此時顧闌珊的語氣明顯染上幾許求饒。
孟皓川使壞,充耳不聞,手指往下,沿着浴巾的邊邊,指尖輾轉,幾乎要伸進去了。
男人指尖微涼,闌珊全身緊繃如弓,整顆心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闌珊激烈的喘息,她不敢掙扎,她穿成這樣真的是對自己很不利,害怕因爲她的動作惹惱身後的男人。
男人微涼的指尖不進不退,曖昧停留在她的後心。闌珊身體顫抖着,也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可是她覺得自己手腳發冷,再這樣下去遲早得出事,“孟皓川,拿開你的手。”
她的話雖是命令,不過語氣並不強硬。
與他相處的這幾天,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討過一點便宜。
如今她被鉗制,跟他來硬的肯定是於事無補,沒準還把他激怒,當真不管不顧,扛了就走。
還不如好言相勸,說不定他還會願意聽。
“求我麼?”孟皓川俊臉深埋,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闌珊後頸,惹的她一陣戰慄,縮着肩膀躲閃。
闌珊咬着脣,真的想揍死他,可是她現在一動,浴巾肯定落下,囧死!
她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掙扎與不安,縈繞在心頭,舉棋不定。
男人握在她腰間的手掌反轉,闌珊還沒回身,人已經被他轉過來,面對面。
闌珊仰起頭,便能看到面前的這雙眼睛,黑沉明亮。
他眼底的光華,即便是在這璀璨的燈光下,依舊不容掩蓋。
闌珊深吸一口氣,望着他的眼睛,微有失神。
孟皓川輕輕將她抵在更衣櫃上,男人垂下臉,侵染着淡淡菸草清香和酒香的呼吸,拂過彼此的面頰。
他擡起手,食指沿着她的鎖骨到她的胸口,在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膚上緩緩的撫弄。
指尖觸摸到的肌膚,光滑如瓷。
孟皓川眼底的眸色漸沉,闌珊今年二十一,正是女孩子風華最盛的年紀,她的皮膚本來就好,又剛剛洗過澡,輕輕一掐都能滴水。
好嫩!
孟皓川的手指輕撫,從她在苗疆服解藥之後到回來這幾天,他怕她身體扛不住,再加上不想逼她太緊一直都沒有碰她,現在這般情形,很想就這樣一口吃掉她。
可又捨不得就這樣囫圇吞了,那該多沒有滋味,該好好品茗一番纔是。
伸手擡高她的下頜,孟皓川薄脣壓低,狠狠吻住她的脣。
他在剛纔的飯局上喝了不少酒,身體躁動發熱,似乎想要藉助這個吻,宣泄出身體多餘的需要。
“唔!”
闌珊悶哼,一隻手護着浴袍,一隻手推着他貼過來的胸口,可是哪裡推得動他,趁着她分神的瞬間,男人舌尖瞬間探入。
她的舌尖下意識的縮了縮,立刻被他狠狠咬住,痛的皺眉。
這是闌珊醒來之後他第二次吻她,感覺和第一次又不一樣。
這個吻,糾纏很久很久。闌珊只覺得呼吸不暢,她伸手推了推壓在身前的男人,但他紋絲未動,一臉享受至極的模樣。
這樣親密的觸碰,讓現在的她真的很不適應,臉頰通紅。
浴巾現在是岌岌可危,隨着男人壓來的健碩胸膛,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胸前,因爲他的力道擠壓而發漲。
這種感覺,讓她鬱悶的要死,害羞的要死!
懷裡的人整張小臉泛紅,孟皓川霸着她的脣,內斂的眸子落在她的眼底,見到那水潤的眸光後,盡染羞怯。
他心頭驀然動了動,手下緊扣的力度放鬆,親吻的動作也變得溫柔。
闌珊閉着眼睛,那種熟悉感,那個看不清楚臉的男人,不要,闌珊猝不及防的推開孟皓川。
囧的是——
身上的浴巾,飄然落地。
闌珊尖叫一聲,蹲在地上,手護住胸前。
外面響起李嫂的聲音:“小姐,怎麼了?”
孟皓川搶在闌珊前面:“沒事!出去吧!”
李嫂的腳步漸漸走遠,孟皓川撿起浴巾,披在她身上。
闌珊起身,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孟皓川的臉上:“無恥!”
男人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揣摩不出,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我老婆身材是越來越好了!”孟皓川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在闌珊身上掃了一下。
闌珊本就驚魂未定的,他又這樣說,氣不打一處來:“滾出去,滾!”
“天氣涼,還是先穿好衣服,哪裡來得那麼大的火氣!”孟皓川一點都不與她計較。
從衣櫃中取出一件真絲睡衣套在她身上,幫她穿好。
闌珊雖然氣的牙癢癢,但真心是服了這男人的無恥程度。
不過,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還能有多少耐心。
闌珊不理她,出了更衣室,坐在牀上,心依舊平靜不下來。
男人倒是淡定的很,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
闌珊嫌惡的看了男人一眼:“滾出去!”
孟皓川薄脣微勾,狹長的雙眸輕眯,盯着她弩張的神情,語氣溫柔,“闌珊,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要睡在一張牀上,而且,我不介意做點其它運動,這要看你的表現!”
“你——”闌珊氣的想打他。
卻被他捉住了手臂:“我的耐心也很有限!”
雖然是笑着,但闌珊卻從他眼中看出幾分威脅的味道。
“你想幹什麼?”
闌珊有些害怕起來,覺得男人的那些寵溺都是僞裝的,這纔是真正的他。
那個笑容讓她覺出了幾分殘忍。
莫名的有些害怕。
但又覺得,他應該是不會傷害她的吧,吳媽和李嫂說了他那麼多的好,還說她以前很喜歡他!
雖然她都不記得,但是,他好像是還算寵她,她打他,他都沒有和她計較。
她自然知道,像孟皓川這樣的男人是最要臉面的,可他都忍了,也許,那些是真的?
孟皓川一邊脫着衣服,一邊笑着向闌珊靠近,一點一點,闌珊小臉嚇的刷白刷白的。
他這是要吃了她?
闌珊腦子無比的混亂,過了半天才找到這麼一個詞,吃!
她是他的老婆,這個男人不止一次說過,就連吳媽和李嫂也不止一遍的告訴着她。
甚至,他們在苗疆的那些合照,照片不是PS的,結婚證也不是作假,這些她都不止一次的看過了。
如果按結婚證上的日期,她是父親出事三個月後嫁給他的。
確確實實是她的老公!
而且,他們以前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
那他們應該不止一次的······
可是,這樣一個印象深刻的男人,現在她怎麼還是一點想不起來,而且那麼害怕呢?
甚至,想要逃,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
他一點點的逼近,直到闌珊退無可退的倒在牀上。
男人突然就笑了,湊在她耳邊道:“我去洗澡!”
闌珊陡然睜開眼睛,眼中帶着一抹驚恐過後的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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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的舒了口氣,還好,還好!
可還沒等她再舒第二口,男人邪魅的再次欺過來:“千萬別逃,我抓到了,加倍懲罰!”
意有所指的在闌珊身上掃了一眼,闌珊躺在那,覺得自己今晚死定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她老公嗎?
若不是?
他有必要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千般寵溺,萬般忍耐?
闌珊這次回來之後還一直沒有見到唐展揚,等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再好好確認清楚。
闌珊咬着脣瓣,有些難以啓齒,可是她對那具身體,好像並不怎麼排斥,甚至,這兩次,他親吻她的時候。
她甚至覺得,她記憶裡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與他的臉漸漸的重合。
只是想到這,她就會頭疼的很,雖然看不清楚臉,可她覺得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很溫柔。
仔細的想想,又好像不是他。
闌珊糊塗了,頭疼欲裂,抱着頭,不再想下去。
男人正衝完澡出來,看着闌珊抱着頭,三步兩步的過來把她抱在懷裡:“怎麼了?”
闌珊咬着脣瓣,臉色有些慘白:“孟皓川,我還是想不起你!”
毫無疑問的肯定句,她真的很努力的想了,但是無奈,還是記不起。
男人的表情倒是平靜的很,並無一絲波瀾,甚至連一點點的遺憾都不曾有。
“以後不許再想,記着我們的以後就好!”孟皓川抱着闌珊,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像是哄嬰孩一般。
闌珊覺得,這一刻的孟皓川好像又是有些像那個夢裡的男人。
搖了搖頭,不能再想了,頭疼!
可是,她又覺得這個男人好奇怪,他不是應該比她更爲着急纔是嗎?
若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她以前那麼愛他,現在突然變成陌路。
他不是應該歇斯底里的想盡辦法讓她恢復記憶嗎?
她真的讀不懂這個男人了!
奇怪!
更讓闌珊感到奇怪的是,她明明在男人眼中看到了慾望,可是,他並沒有碰她。
只抱她在自己懷中,起先,闌珊還擔心他只是做做樣子。
怎麼都不敢睡,提心吊膽的,也不敢睡,怕自己睡着了,真被他吃了。
她,現在還真的沒有準備好。
可是,到最後,實在是太累了,忍不住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在身畔。
闌珊下意識的檢查全身,衣服完好,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男人調笑的聲音響起:“放心,你很安全!”
闌珊聽她這樣說,臉一下子紅了,看來自己是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個男人,也還不算趁人之危嘛!
闌珊第一次給了他個好臉色:“早!”
“早!”男人倒是表情自然的很。
吳媽和李嫂看二人一起從樓上下來,心裡歡喜。
看小姐的表情心情不錯的樣子,應該沒有再和先生置氣吧?
這下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了!
闌珊因爲家裡的變故,大學休學了一年,
過幾天就是大學開學,本來今年應該是大四的,可中間休學一年,就要從大三重新唸了。
孟皓川看她看着那杯果汁發呆,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把塗好果醬的麪包遞到闌珊面前:“等過些日子你身體養好,就可以到學校報到了!”
“報到?”闌珊倒不是不願意,只是,沒想到,連這件事孟皓川都知道?
過去這一年裡,雖然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但一些重要的事情,她最近還是想起來了,比如,沈嫣玉的死,比如她和韓柏林的恩怨。
她不是個有野心的人,一切恩怨了結之後,她反倒更向往校園單純的生活。
新星有孫秘書還有那一幫爸爸留下的老臣,她不用每天到公司,等優優再大些就可以交給他了,父親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怎麼,不喜歡?你以前和我說起過,等九月份開學的時候想繼續讀書的。”男人笑着,語氣中滿是寵溺。
闌珊有點斷片的感覺,只隱隱約約的記得自己好像是有這個打算,但好像沒有告訴別人吧。
看到闌珊皺眉,孟皓川又說道:“不過,先把身體養好,多吃點!”孟皓川讓李嫂把血燕端了過來:“這個對補身體最好!”
闌珊以前最不愛吃這些,孟皓川盛了一勺,吹了吹才送到闌珊脣邊。
闌珊聞到這股味道皺眉,下意識的把頭偏向一旁。
“乖,吃一點,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這身體什麼時候能到學校上課!”
孟皓川最清楚闌珊的軟肋,她這個人心思純淨,若是可以,寧願過最簡單的生活。
其實按他的意思,到威盛上班挺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倒是省心,免得她再整出什麼幺蛾子!
可她喜歡校園生活,他自然願意成全,冷伯年說過,她最近的情緒也要控制好,不能有壓力,顯然學校更適合。
闌珊皺着眉頭把燕窩吃完,她打小就不愛吃這些。
到底是誰說的這種東西可以補身體的,難吃死了!
可是沒辦法,這個男人總是把她拿的死死的。
孟皓川看着乾淨的碗底,笑道:“這才乖!”
那表情就好像主人在誇讚自己的小貓小狗似得。
闌珊莫名的討厭那個乖字。
可是,現在她還沒有完全摸透他的脾氣,也不敢太放肆了。
吞了吞口水,忍了。
喵!
一直白色的短毛貓跳到了闌珊身上。
闌珊一下抱住:“哇,是你呀,好久不見!”
闌珊小手輕輕的撫摸着小川的頭,小川許久未見到自己的主人,窩在闌珊的懷裡不肯動。
孟皓川第一次沒有把貓丟開,微笑着看着這一切。
闌珊自言自語:“好可愛的小貓呀,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
李嫂和吳媽都噤聲,站在那不敢說話了。
孟皓川的臉色閃過一瞬間的黯然,很快恢復。
只聽闌珊用手指點着小川的額頭又道:“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叫什麼呢······”
看了對面的孟皓川一眼,使壞道:“叫小川,就叫小川!”
小川喵了一聲,孟皓川眼睛在那一瞬也亮了下。
她記得小川。
兩次都把這隻貓叫做小川。
這是不是表示,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他的?
清早起牀,蘭淑嫺睡的並不好,整晚都在做噩夢。
自從孟皓川這次回來之後,她總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麼,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她更是提心吊膽。
而闌珊,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消息。
這感覺很不好,她現在是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覺。
她的合約安排的很緊,每個片場所有的演員都要配合她的時間。
因爲她同時接了三部戲,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已經習慣,讓別的演員等等自己也沒什麼。
只是,忙的她連見孟皓川的時間都沒有。
前幾天她剛到日本還沒找到孟皓川就被導演輪番的電話轟炸給叫了回來。
這些導演都是國內名導,而且也是孟皓川重金聘來專門爲她拍戲的。
她自然不會辜負。
洗漱過,換上漂亮衣服下樓,她的心情還算好些。
“蘭老師,早。”經紀人過來扶着蘭淑嫺。
然後拉開椅子讓蘭淑嫺坐好。
“蘭老師,沒睡好?”經紀人見她臉色發青,關心的問。
蘭淑嫺有些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孟總爲了蘭老師可真是費心了,一下子請這麼多導演,且不說重金,單這份心意蘭老師可是獨一份。”經紀人把牛奶遞給她,滿是諂媚。
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蘭淑嫺不紅,簡直是天理不容。
蘭淑嫺好,便是他好,尤其是蘭淑嫺在國外本來就有名氣,又是名媛,就帶她這一個,這輩子,他就不愁了。
蘭淑嫺捧着杯子喝奶,眼中這纔有了一抹光彩:“是嗎?”
“當然!”經紀人小心翼翼的很:“孟先生交代過,凡是蘭老師的戲一定要第一個拍,而且,每一個鏡頭都要拍好,要做到完美無瑕,蘭老師,別說是國內了,放眼國際,就沒有這樣較真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到片場探過班。”蘭淑嫺表情有些落寞。
經紀人是真把自己當蘭淑嫺的人了,聽蘭淑嫺這樣說,眉頭立刻皺的緊緊的。
得想個辦法纔是,若是蘭淑嫺失了寵,他的日子也就沒那麼好過了。
“那老師可以打電話給孟總啊,他工作忙,顧不上肯定是有的,我們這部戲又有點遠!”經紀人耐心的勸着。
蘭淑嫺像是想到了什麼:“張一,給我訂機票,我要回S市!”
“這可不行,我們的電影正拍着呢,不然導演要生氣了。”
“既然是皓川爲我投資的,自然是我想什麼時候拍就什麼時候拍,這兩天先拍其他人的,我會盡快回來!”
“蘭老師·····”
“還不去!”
蘭淑嫺的高跟鞋聲在辦公室外響起,大家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幾天蘭淑嫺可沒少往他辦公室跑,一會咖啡,一會一起吃午飯的。
儼然就是總裁夫人的架勢,畢竟威盛內部的人都知道,孟總對這位蘭小姐是不一樣的。
工作室雖然在威盛名下,威盛不計代價的宣傳她,可是她工作室的財務卻是獨立的。
從這就知道,這位蘭小姐能力非凡。
“皓川,你的咖啡!”蘭淑嫺把咖啡湊到孟皓川的鼻尖。
她現在出入他的辦公室簡直是到了若無人境地,就算是辦公室有人在也絲毫的不避諱。
孟皓川倒是也不惱,抿了一口:“味道不錯!”
看孟皓川喝完才趾高氣揚的的端起杯子從辦公室出去。
出來的時候和傅晉辰碰個正着,也只微微頷首就離開。
傅晉辰敲門進來孟皓川的辦公室,明知故問:“她來過了?”
孟皓川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辦公室多了這麼濃郁的香水味,這還聞不出來嗎?
“有什麼消息?”
“方媛是孟皓楊的人!”
孟皓川停下手上的動作:“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目前還沒查出什麼,蘭淑嫺有自己的勢力,可以確定,顧宅的那個影月就是蘭淑嫺的人,不過,她們最近很小心,並沒有聯繫。”
“影月那邊不用管,你盯緊那邊的動靜!”
“好!”傅晉辰抱着文件出了孟皓川的辦公室。
蘭淑嫺,她到底要幹什麼,一直以來在他的心裡她都是乖巧懂事的,現在看來,他越來越不瞭解她了。
蘭淑嫺的人還在查着闌珊的下落,孟皓川倒不是有心的把她藏起來,而是,她現在身體還沒康復。
孟皓川告訴方羅華,影月不用留了。
這樣一個警告若是她還不知道收手,那真是無可救藥了。
晨曦的朝陽,透過淺薄紗簾照射進來。臥室中央的歐式牀上,緊密相擁着兩道身影。
闌珊腦袋枕在男人胸前,一條腿屈起,頂在男人的腰側。另外一條腿,肆無忌憚壓在他的腹部。
她現在雖然不願,但也漸漸接受這個男人就是她丈夫的事實,所以這幾天也沒有排斥他和自己睡一張牀。
覺得這個男人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無恥,晚上倒也規矩的很,闌珊也漸漸的卸去心防,放下心來。
她睡的無知無覺,小腦袋磨蹭了下,蓬亂的長髮掠過男人的鼻尖,惹來刺癢。
孟皓川被她折騰的睡意全無,這小丫頭最近恢復的看來是不錯,小臉紅潤潤的,煞是誘人。
男人的吻落下,很輕柔的吻。
闌珊睡的迷迷糊糊的,脣齒間的輾轉,漸漸使她手腳發軟。
在他的懷裡全身軟綿綿的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
孟皓川手指伸到她胸前,她的肌膚如瓷,緊緻嫩滑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他俯下臉,薄脣一路輕吻,熟練且不容拒絕的,闌珊因爲這炙熱的吻徹底的清醒過來,她微仰着頭,驚恐的目光恰好落進男人幽暗的眼底,霎時被吸引,定定望着他染上慾望的俊臉。
他這是在做什麼?
不是說讓她安心,絕對不碰她呢嗎?
“放鬆……”孟皓川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聲音充滿蠱惑。
有種讓人不忍拒絕的味道。
他俯下身,薄脣抵在她的耳邊,如此重複。
闌珊覺得這種感覺陌生而又熟悉。
想拒絕,可是身體的悸動卻又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她緊緊咬着脣,感覺到他牽過她的手,放在睡衣的扣子上,手把手教她,像以前那樣的,爲他寬衣解帶。
孟皓川這段時間都是在重複着她們以前做過的事。
以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房間裡的溫度驟然升高,闌珊閉着眼睛,可是身體並沒有那種想象中的劇痛。
那就是說,她並不是第一次?
他們以前······
闌珊腦子中又出現那種轟鳴的錯覺。
零碎的片段,那個女孩笑聲如鈴,那是她嗎?
是她嗎?
那個男人呢?
爲什麼她還是看不清他的臉,甚至連背影都是模糊的。
全身泛起一層細密的汗珠,闌珊能嗅到男人身上獨有的氣味。
腦子裡依舊轟鳴作響,頭疼的很,因爲害怕全身的肌肉都緊繃着,頭緊接着開始疼了起來,無法放鬆。
孟皓川看她眼睛緊閉着,眉頭皺的厲害,吻更加溫柔的落下:“闌珊,什麼都不要想······放鬆!”
闌珊漸漸的放鬆下來,俏臉一片緋色。
劇烈的喘息聲中,闌珊仰着頭,迷離的雙眸看到,男人那張顛倒衆生的面容噙着笑。
這種激烈的運動,反而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去胡思亂想,她的身體不自覺的放鬆,柔軟下來。
“唔!”
闌珊咬緊脣瓣,承受着,只覺心臟要被擠出身體。
她來不及呼吸,所有的感官都匯聚在一個點上,瞬間沉淪。
他的動作還算是溫柔,闌珊並沒有覺得太多的不適,不過,她收回她的話,什麼正人君子。
是自己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他分明就還是一匹狼。
可就算是這樣,也累的睜不開眼睛,像只小貓一樣的蜷縮在那裡。
孟皓川搖頭失笑。
男人倒了杯溫水,把闌珊扶起來,體貼的喂到她嘴邊。
闌珊喉嚨早就發乾發澀,只是身子倦的很,睜不開眼睛,醒不過來。她張開嘴巴,將遞到嘴邊的水‘咕咚咕咚’喝掉,末了還不滿足的舔舔嘴角。
孟皓川盯着她吐出的粉嫩小舌,小腹一陣火熱,那種強烈的慾望再次襲來。
男人想去吻她的脣瓣,昏睡的人忽然委屈的皺眉,孟皓川薄脣緊抿,強忍着那股火燒火燎,算了,不能讓她太累了。
身邊人繼續安靜的睡着,孟皓川盯着她看了半天,確定她不是裝的。
他蹙眉嘆氣,心想她怎麼能睡的這麼死。
他伸手將人摟在懷裡,俊臉抵在她的頸間輕嗅,能夠聞到她髮絲的香氣。
闌珊身上有種很好聞的味道,那種氣味,不是任何香料發出的,是她身體本身的體香。
這股香氣,是獨一無二的,他很喜歡。
致使他現在聞到那種香水味都覺得難受,哪怕是國際大牌也不行。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不過,這小丫頭到底才能從她的這些習慣中,記起他一點點,哪怕只是一個影子。
早上蘭淑嫺一到辦公室照例先去找孟皓川,孟皓川不在,倒是和傅晉辰碰個正着。
“你來的正好,今天晚上有個慈善晚會,請柬已經讓人送給張一了!”
“皓川過去嗎?”蘭淑嫺像是隨意的問道。
“孟總要主持一個會議,怕是去不了了,對方等着要!”傅晉辰這個藉口完美至極,而且,是由他拒絕的。
“我知道了!”蘭淑嫺有些勉強,興致不高的樣子。
那個慈善晚宴蘭淑嫺真是無聊至極,那些人居然敢沾她的便宜,簡直是活膩歪了,蘭淑嫺當時就把紅酒潑到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身上了。
蘭淑嫺是帶着怒氣離開的,第二天在片場更是把所有的氣都灑在了自己的小助理身上。
剛磨好的咖啡才端過來還沒喝蘭淑嫺就說火候不夠,打翻在助理身上。
助理本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哪裡受的了這個氣。
哭着跑出蘭淑嫺的VIP休息室,蘭大小姐脾氣大的消息一下在公司一下子不脛而走。
民心這種東西,很奇怪,有時候和有沒有背景,長得漂不漂亮關係不太大。
而彼時,孟皓川正在別墅陪着闌珊逛花園,可能是水土問題,山上別墅的花開的甚好。
花園裡還敷了個鞦韆架,闌珊坐在上面,孟皓川在後面推着,優哉遊哉。
傅晉辰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個畫面。
大跌眼鏡,怎麼覺得這大小姐醒來之後比以前更難伺候。
這孟皓川現在不是在她面前裝孫子,而是壓根就是一孫子。
不過,這顧闌珊倒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
趕緊搖了搖頭,若是讓孟皓川知道那還不消死他。
孟皓川這別墅他還是第一次來,看他陪老婆陪的開心,反正也不着急回公司,索性就退了去,在離這裡不遠的亭子等着。
其實,孟皓川是看到傅晉辰過來了,知道他有事情要和他說。
直等到闌珊說累了,才親自送了她回去休息,打了傅晉辰的電話,讓他到書房過來。
“蘭淑嫺和許延年應該並不認識,那個冷湘雲確定不是許延年介紹給蘭淑嫺的!”
昨天晚上的慈善宴會,許延年也到了,可是和蘭淑嫺並無半點交流,而且,似乎對蘭淑嫺頗有一種不屑一顧。
“繼續查!”
“冷湘雲?”付康問道。
“許延年那邊也要盯着,許延年有個紅顏知己傅容,和冷湘雲也是同學,或許從那邊比較容易!”
孟皓川低頭沉思,冷湘雲肯定已經不在幕後下毒的人身邊,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而且,就他目前知道的情況,那個冷湘雲的日子過得並不好,東躲西藏,若是有錢,必然不會出現在那種小賓館。
“先生的意思是······”
“打草才能驚到蛇!”闌珊現在的毒已經解了,倒是也並不避諱闌珊的真實病情。
蘭淑嫺若是想殺人滅口,必然要派人追殺冷湘雲。
就算是不殺她,也要防着她落入他的手中,阻止她爲闌珊解毒。
他要切實的證據,讓蘭淑嫺徹底的死心。
“你去吧?”
“那蘭淑嫺片場那邊?”
“無礙,她的一切消息都不用封鎖,好的,壞的,總是要讓大衆知道”
“我知道了!”傅晉辰看了孟皓川一眼,這男人要捧一個人很容易,要踩一個人,更容易。
雖然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但沒想過這麼快。
等一切證據確鑿,倒是要看看,蘭家對這個自詡得意的產品怎麼向孟皓川交代。
所謂農夫和蛇便是如此吧。
孟皓川覺得闌珊的身體恢復的不錯,自然晚上死乞白賴的纏着她不放。
小女人還是牴觸的很,每次醒來看着他的表情像是要殺人似得。
故意使壞,把他的後背抓的不成樣子。
半夜醒來,孟皓川發現,身邊人睡的很不安穩,掙扎來掙扎去的,只覺得懷裡火熱熱的,他睜開眼睛隨手摸了摸,瞬間發覺不對勁。
“闌珊?”
孟皓川打開牀頭燈,伸手覆上身邊人的額頭,只覺她身體的溫度滾燙。
試着叫了她兩聲,發現她根本就不應的。
孟皓川內疚的要死,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狠了,她這身體裡還有餘毒,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是他太胡鬧了。
整個人滾燙,拿了體溫計趕緊給她量了體溫。
三十九度多了,怪不得燙成這樣。
“起來!”男人伸手扣住她的腰,孟皓川把她摟在懷裡,動手給她穿衣服,“我們去醫院。”
“唔——”
闌珊被他搖的有些醒了,悶哼,迷糊間聽到他的話,本能的皺眉,開始反抗:“不要,不要去醫院。”
她低低的哀求,孟皓川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盯着她問:“爲什麼不要去醫院?”
“害怕!”
闌珊睜不開眼睛,覺得眼眶火燒火燎的難受,她喉嚨發乾,說話的聲音沙啞,“我害怕。”
“害怕什麼?”孟皓川劍眉緊蹙,他想把她身上睡衣脫掉換上外套,可她手指緊揪住領口,他無法繼續進行。
闌珊閉着眼睛,腦袋順勢在他寬大的懷抱裡扭動,小臉因爲火燒本能的磨蹭着他手臂冰冷的溫度:“就是害怕嘛。”
她皺眉撒嬌,完全都是無意識的動作:“打針好痛。”
他差點忘記了,顧闌珊天不怕地不怕,怕打針。
上次不就是這樣,簡直是——
矯情!
說實話,大半夜的孟皓川也捨不得折騰她,鬆開手,將她重又放回牀裡。他穿鞋下地,拉開牀頭的櫃子,找出兩盒退燒藥,按照說明把藥片摳出來。
倒來一杯溫水,孟皓川伸手託着她的腰,讓她上半身靠在自己懷裡。他攤開手掌把藥片放到她嘴邊,道:“張嘴,吃藥。”
有東西遞到嘴邊,闌珊本能的張口,白色藥片抵在舌尖,迅速蔓延出苦澀的味道。
她掀開眼皮,轉頭把嘴裡的藥片‘哇’一聲,不偏不倚的都吐在孟皓川的睡褲上,皺着眉頭叫道:“苦死了!”
大腿那立刻溼漉漉,可這會子功夫哪裡捨得怪她,心裡這是更擔心了,連藥都喂不進去。
闌珊全身無力的歪在枕頭上,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嘴裡無意識的呻吟出聲。
全身都疼,頭疼,嗓子疼,腰也疼,真的好難受!
“闌珊——”
瞧見她皺巴巴一張小臉,緊緊咬着脣,全身滾燙。
燒得這麼高,不去醫院,又不吃藥,這怎麼能行?
孟皓川抿起脣,再度摳出兩片藥,同時他端過水杯,動作強硬的把藥塞進闌珊的嘴裡。
眼見她又要張嘴往外吐,孟皓川眼疾手快按住她,低頭將脣覆上她的,用舌頭把她嘴裡含着的藥片,徹底抵回去。
吐不出,苦澀越發濃重。闌珊難過的一個勁嗚咽,皺眉不停的搖頭,孟皓川其實自己的也是苦的要命,誰沒事願意吃藥啊。
急忙含了口水,轉而頂開她的脣,將水哺給她,眼睜睜看到她將藥片吞下去。
“嗚嗚……”
闌珊臉頰磨蹭着枕頭,似乎很難受的模樣。她雙手揪住被子,雙腿蜷縮起來,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無助不安的睡姿。
給她吃過藥,扶她躺在那,也不敢動,生怕她在吐了,他先去浴室換了條睡褲,然後回到牀邊坐着,一邊等她退燒。一邊等醫生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