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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着麼?”
給小傢伙倒了水,兩人之間突然安靜下來,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不自在,林紹辰出聲打破沉默。
馨怡搖搖頭,本來就不覺得困,剛剛一瘋一鬧,現在大腦感覺更清醒了。
“那,我們來做個遊戲?”
林紹辰興致勃勃的建議道。
“什麼遊戲?”
“變臉。”
“變臉?電視裡那種刷一下換一張臉的麼?”
馨怡很好奇的問,覺得挺有意思的樣子,只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林紹辰還會這種絕活。
“不是那種!”
林紹辰嘴角抽搐了下,拉了兩張椅子讓兩人面對面的坐下來,扯出一個自信的招牌笑容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看我現在是什麼表情?”
“嬉皮笑臉。”
馨怡脫口答道,也似乎懂了他說的‘變臉’遊戲。
嬉皮笑臉?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好吧,勉強正確。”
林紹辰寬洪大量的評論,換了一個自認爲認真的表情語氣也低沉上三分問道,
“那,現在呢?”
“還是,嬉皮笑臉?再帶一點點不高興?”
馨怡蹙眉很小心的揣測道。
不高興了還能嬉皮笑臉?這是什麼回答嘛!
林紹辰很鬱悶的拿過桌邊的鏡子照了照,他認真的時候真有那麼不明顯麼?
“那,現在呢?”
林紹辰對着鏡子調試了一個滿意的表情,挪開鏡子很嚴肅的問道。
“恩,你到底有沒有變換表情嘛?”
馨怡凝視着林紹辰許久,忍不住撅脣抱怨道。
她其實很想繼續回答嬉皮笑臉,再帶一點點生氣,怕林紹辰真的翻臉不認人。
“你這個笨女人,就不會回答是嚴肅認真、凝重沉穩的表情麼?”
林紹辰挫敗的扔開鏡子,有種一晚上的努力都白費了感覺。
“可是人家很委屈的說,我看了半天就是不像有太大變化嘛!”
馨怡委屈的對對手指,囁喏道,只是玩遊戲嘛,幹嘛那麼認真。
“被你打敗了,你可以去睡覺了,我要繼續工作了。”
馨怡這樣好受委屈的表情在這樣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的夜裡讓人忍不住想拉進懷裡狠狠蹂躪。
不趕走她他不知道自己骨子裡的獸\性還能忍耐多久,林紹辰開始挫敗‘逐客’。
“繼續工作?可是你工作都不用電腦和鋼筆、文件夾的嗎?”
馨怡蹙眉很好奇的問,還有人在什麼辦公用品都沒有的臥房裡工作的?
林紹辰嘴角抽搐,他說的工作是繼續練習他的表情好不好?
認真、凝重、沉穩、成熟男人的表情,難道他學得就那麼不像麼?
“別拿我和那種一本正經的男人比,我有我的天才辦公方式。”
提到工作小傢伙想到的肯定是陸子豪的工作模式,林紹辰悶悶爲自己找了個藉口。
“哦。”
馨怡弱弱的應着,走出房間在房門口突然停住,回頭很小心的詢問道,
“那個,紹辰,明天,可以不以陪我去拿一樣東西?”
“好,想拿什麼都可以。”
以爲小傢伙已經走了,剛拿起鏡子的林紹辰聞聲,又趕緊將鏡子藏在身後。
“謝謝!呵呵,其實我想說,你嬉皮笑臉的表情很陽光很可愛,給人很舒服很自在的感覺,是別人怎麼學都學不來的哦?所以,不需要刻意那麼嚴肅的。”
馨怡燦然的笑着,晶亮的眸子璨若星辰,轉身如脫兔般消失在門口。
“是嗎?”
林紹辰沾沾自喜的呢喃着,對着鏡子再照了照,很有自信的躺到牀上。
幹嘛要學那臭冰塊呢,他自己就已經很迷人了。
他這張無往不利魅惑衆生的笑臉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女人。
可就怎麼迷不倒小傢伙呢?
是不是,她比較喜歡沉穩如冰塊類型的男人?
不行,還是得多多練習!
林紹辰陡然如觸電般跳起,一骨碌的坐在桌前拿着鏡子繼續挑燈夜戰起來……
*
避免看到大叔會忍不住心痛,馨怡故意趁大叔不在的時間去取維尼熊。
找了林紹辰做伴,是怕自己沒有勇氣。
沒有勇氣再踏入那個有着太多太多美好回憶的屋子。
熟悉的房子裡,一點都沒有變過的樣子。
甚至,沒有一絲人氣,大叔昨晚都沒有回來過嗎?
在自己的小房間內柔軟的小牀上抱了維尼熊,本來就該離開了。
馨怡依依不捨的環顧着房間內四周,似乎想把一切都清晰的刻進腦海裡。
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一想到離開,心還是好痛,好痛。
其實,好想把滿屋子大叔給她買的東西都帶走。
雖然,林紹辰什麼都有給她買新的,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買的最好的。
還是懷念家裡大叔給她買的睡衣、拖鞋、牙刷、漱口杯……
“可以,走了嗎?”
不忍心看到小傢伙觸景傷情難過的樣子,摟摟小傢伙顫抖的肩頭低聲詢問道。
長痛不如短痛,對不起她的是那個男人,她就不該還對那個男人留戀。
其實他可以堅持連維尼熊也給她換個新的,但不想看到小傢伙太爲難的樣子。
“恩。”
馨怡應着,木然的把鑰匙、手機、銀行卡……大叔給她的都統統的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她,不回來了。
只要嫂嫂還在大叔身邊一天,她就不會再回來了。
留戀的再望一眼,熟悉的屋子,有種物似人非的蒼涼感。
和林紹辰並肩走出別墅,便看到大叔偉岸的身影從車內走了出來。
大叔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馨怡胸口一陣窒息,疑問哽在心頭緊抿着脣不讓它溢出來。
看到了大叔落寂的樣子,很心疼,很想上前撫平他簇起的眉頭。
馨怡忍了忍,忍住劇烈的心痛在林紹辰的簇擁下,準備就這樣和大叔擦肩而過。
“我回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
陸子豪很想移開小丫頭肩頭那隻刺眼的毛毛大掌,一把將小丫頭帶進自己懷裡好好藏起來。
察覺到小丫頭的生疏和疏離,不想就這樣和小丫頭擦肩而過。
緊緊握了握自己情不自禁的拳頭,陸子豪毫無意識的脫口爲自己解釋着。
並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或許,他只是想聽聽小丫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