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至道,“我們去吃什麼?”
景小媛道,“先出校門再說。”
三人並肩往外走,一人拿着一根雪糕,路上好多人都在看盛湘,認識的人向她打招呼,並且熱情八卦的詢問關於她男朋友的事情。
盛湘再三解釋,“我沒有男朋友。”
可是很顯然,大家不相信。
盛湘對於昨晚的事情,已經忘的一乾二淨,最近的記憶,也是在音樂酒吧中,跟程穆烽等人拼酒的畫面。
側頭看向身邊的景小媛,盛湘道,“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景小媛咬了口雪糕,冰的她張嘴直呼氣,幾秒之後,她出聲回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盛湘道,“喝高了,完全不記得。”
景小媛瞥眼看着她,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道,“昨晚是程叔叔送你回來的。”
聞言,盛湘漂亮的大眼睛中,閃過了一抹意外。
景小媛打量着盛湘的神情,隨即道,“怎麼樣?跟程叔叔一起喝酒的滋味,很爽吧?”
盛湘太瞭解景小媛心裡面想什麼,她很快的回道,“還有兩個人在呢,又不只是我和他。”
景小媛眸子一挑,更快的道,“那其他兩個人怎麼沒送你回來?要不怎麼說,還得是我程叔叔,人長的帥不說,還有責任心。”
盛湘翻了個白眼,對景小媛道,“我喝多了,他送我回來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景小媛點頭,一副認真的表情回道,“送你回來,是理所應當。不過據可靠消息稱,昨晚程叔叔可是一路抱着你回來的。”
盛湘驚訝的美眸一瞪,因爲她對昨晚喝醉之後的事情,完全沒有了印象。
此時剛吃完雪糕的葉夏至探過頭來,看着盛湘,添油加醋的道,“我也聽說了,昨晚看見程叔叔抱你走在學校大馬路上的,有我們美術系的學生,他們還偷拍了照片,不信我發給你看。”
說着,葉夏至拿出手機,翻找着照片。
五秒之後,盛湘也拿出手機,輸入密碼進入主頁面之後,盛湘很快的打開葉夏至發給她的圖片,當她看到圖片中的程穆烽抱着睡死過去的她時,她微張着脣瓣,倒吸了一口涼氣。
景小媛瞥着一言不發的盛湘,她咳了兩聲,然後道,“現在人贓並獲,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盛湘看着圖片,或者說是看着圖片中的程穆烽,她有些晃神,所以愣了幾秒之後才收起手機,出聲回道,“我說什麼?”
景小媛忽然伸出手指,差一點就戳到了盛湘的鼻子,她微眯着視線,壓低聲音道,“你還敢說你跟程叔叔之間什麼都沒有?”
盛湘聞言,心底咯噔一下,她下意識的伸手拍開景小媛的手指,然後眉頭簇起,出聲回道,“你神經啊,我跟他之間能有什麼?”
景小媛道,“你別不承認,以我對你的瞭解,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對程叔叔已經動了凡心。”
“我……”
“第一,你們相識於一場狗血的誤會之中,你對程叔叔心存愧疚,緊接着又被告知,他是你三叔和你爺爺的‘救命恩人’,也就是說,你對他是不得不存着感激之心;第二,程叔叔幫你隱瞞打架鬥毆的事情,你從心裡面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緊接着,你們兩個就進入了一場你請我吃飯,我回請你吃飯的循環當中;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你對程叔叔沒有私心,你不會跟個陌生男人拼酒拼到醉死,而且他也不會在偌大的學校裡面,光明正大的抱着你一路回到宿舍。”
景小媛的嘴巴厲害的很,就像是機關槍掃射一般,不給盛湘任何反擊的餘地。
一長串有理有據的分析過後,景小媛看着盛湘,下達最後通牒,“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喜歡程叔叔的事情,已經成爲事實。”
盛湘心裡面說不出是想笑還是想哭,所以她漂亮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她帶着求饒的口吻道,“大姐,你別鬧了行嗎?多大的事兒,不就是喝多了,他送我回來嘛,就算是抱着我回來又能怎樣?昨天我在打球的地方還扭了腳,也是他抱我去休息室呢,你能說這就是喜歡我嗎?”
聞言,景小媛和葉夏至同時美目圓瞪,異口同聲的道,“哦……還不止一次。”
盛湘欲哭無淚。
景小媛忽然道,“行,你說這不是證據,那你昨晚喝多了喊程叔叔的名字,這又算什麼?”
什麼?!
盛湘驚恐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回問道,“你說我喊程穆烽的名字了?”
景小媛十分篤定的點頭,“我聽到了,夏至也聽到了,你喊了還不止一聲。”
葉夏至在一邊連連點頭,“盛湘,是真的,你真的喊了程穆烽名字,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盛湘不知道是不是雪糕吃多了的緣故,大夏天的,竟然覺得從心裡面發涼。
葉夏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才低聲道,“而且你還邊喊程叔叔的名字,邊抱着小媛的枕頭猛親。”
盛湘聽到這話,腦子中立馬顯現出畫面,耳邊轟的一聲,她連連擺手,出聲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別想坑我!”
葉夏至皺眉道,“你相信我,這是真的。”
景小媛也道,“我們能騙你嗎?”
盛湘看着景小媛,三秒之後,景小媛道,“平時騙你那是開玩笑,這種事情是可以開玩笑的嗎?”
頓了一下,景小媛又道,“湘啊,別怕,有了喜歡的男人也是正常的,你也不小了,都十八了,這麼多年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也是苦了你了,從今往後,歡迎你來到正常青春期女生的大部隊,正式加入暗戀小分隊。”
盛湘臉色發白,一時間連回擊的力氣都沒有,她滿腦子出現的都是程穆烽的模樣,難道……她真的喜歡上程穆烽了?
葉夏至伸手摸了摸盛湘的頭髮,輕聲道,“不怕不怕,有什麼心裡話,跟我們兩個說,好歹我們都是過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