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防抄這事兒一般都是初中和高中老師才管的,所以一般經過初中和高中洗禮進入大學的學生,都會覺得大學的監考就是個渣,只要想抄,在哪兒都能抄,就看身邊有沒有特別厲害的人。
像盛湘的前後左右,是沒有學習靠譜的,所以只得靠盛湘冒險出門去找‘外援’,盛湘帶着答案榮耀而歸,背對監考老師跟後排衆人使了個眼色,衆人如重拾光明的盲者一般,雙眼放光,就差反光了。
盛湘回到座位之後,一隻手在下面把手機相冊打開,另一手拿着筆只管在答題卡上開始填答案。過程簡單到不行。
等她抄完之後,距離交卷時間只剩下半小時,身邊人都有些急,盛湘踢了下前座鄧郝仁的椅子,鄧郝仁將身子靠後。盛湘找準監考老師沒往這邊看的空擋,將手機放在了鄧郝仁的帽子裡面,鄧郝仁感覺到帽子中的重量,身子重新前傾,盛湘就不擔心他了。
另一邊,她抄好了一份答案遞給左邊的人,又把自己的答題卡偷偷交給了右邊的人。
前後左右一抄着,他們身邊的人也跟着互惠互利,真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爲了照顧大家,盛湘硬是拖到打鈴才交的卷子。她出了教室,無一例外的看到了走廊中的景小媛,葉夏至還有池御宸。三人圍在一起說話,看到盛湘,趕緊快步走來。
景小媛問:“你怎麼出來的這麼晚?抄着了嗎?”
盛湘笑着回道:“開玩笑,我是誰?”
池御宸說:“我生怕你們出來的早,火急火燎的答完交了卷,出來把答案藏好的。”
盛湘伸手拍了拍池御宸的肩膀,笑着說:“我這次數學輕鬆過一百二十分,數學老頭子等着大跌眼鏡吧。”
葉夏至看着盛湘道:“你該不會全都抄了吧?”
盛湘下意識的回道:“抄了啊,我跟程叔叔打賭了,不多考點分,怎麼跟他提條件?”
盛湘話音落下,池御宸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絲尷尬。只不過他掩飾的很好,面上一點都沒有異樣,還微笑着道:“大家都抄着了就好,等考英語的時候咱們還這樣,千萬別有掛科的,不然年都過不好了。”
盛湘道:“走,我請你們吃飯。”
幾人正說着,只聽得走廊不遠處一個女聲傳來,她揚聲道:“御宸。”
幾人聞聲望去,只見穿着一身淺灰色棉服外套和黑色牛仔褲的江茜正邁步走過來。江茜看到幾人,跟盛湘打了個招呼:“hi,這麼巧,你們都在呢。”
藝術生都在這一棟考試,他們在一起是理所應當的。倒是江茜,她是外語系的,不在這一棟考試。
盛湘淡笑着跟她打了聲招呼,江茜看向池御宸,笑着問他:“考完了吧,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池御宸本能的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他忽然想到剛纔盛湘說她要考高分的理由……是因爲跟程穆烽打賭了。
池御宸心底說不出的酸,那感覺猶如發了脹的麪糰,頂的他五臟六腑都生疼生疼的。
脣瓣開啓,他看着盛湘幾人,淡笑着道:“那我跟江茜去吃了,等英語考完我們再聚。”
池御宸會跟江茜走,這倒讓盛湘心底有點意外。眼看着池御宸跟江茜並肩離開的身影,盛湘低聲道:“哎,御宸什麼時候跟江茜在一起了?”
葉夏至說:“應該還沒在一起吧,不過聽說江茜最近追他追的緊,成天往體育系跑,好多人都知道她在追御宸。”
盛湘道:“女追男隔層紗,估計好事將近了。”
“哎……真是我既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景小媛忽然從旁搖頭感慨。
盛湘看着她道:“你又想說什麼?”
景小媛說:“算了,沒什麼,我們去吃飯。”
盛湘上午考了兩門,數學跟計算機,下午也要考兩門,都是專業課有關的,她完全不怕,因爲她早就是大家心目中內定的專業課第一名。
因爲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就有一門考試,加之程穆烽之前打過招呼,說今晚醫院有一臺手術要忙到挺晚,所以盛湘就說今晚住校,不用程穆烽來接了。
下午最後一門考完是晚上六點,盛湘跟程穆烽通了個電話。
程穆烽問:“考的怎麼樣?”
盛湘道:“怎麼說呢,一門數學少說也得讓你答應我四五個條件吧。”
程穆烽啞然失笑,過了幾秒才道:“你是說你數學成績能高出及格線四五十分?”
“你不相信?”
盛湘可是問過池御宸的,池御宸說數學題目不難,考個一百三十分以上應該沒問題。盛湘除了最後一道十幾分的大題沒有抄之外,怎麼說還不考個一百一十分?
程穆烽第一反應就是:“又抄了身邊哪個學習好的?”
盛湘‘哼’了一聲,仰着脖子道:“別搞笑了,我身邊人還都指望着我呢。”
程穆烽在醫院忙了一整天,這會兒聽到盛湘的聲音,他脣角止不住的上揚。聞言,他出聲回道:“是麼,天將降大任於你也,也不枉你這麼多天埋頭苦讀。”
盛湘說:“你就擎等着我英語再多考個四五十分,這樣你就差了我十個條件,我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
程穆烽說:“等成績下來再說也不遲。”
盛湘跟着景小媛和葉夏至往校外走,一路上跟程穆烽聊得不亦樂乎。
不多時,程穆烽道:“你們去吃飯吧,我要進手術室了。”
盛湘問:“要做多久?”
“差不多三個半小時。”
盛湘本能的眉頭一簇,出聲說:“你吃飯了嗎?”
“剛纔在休息室吃了點東西,別擔心。”
盛湘心想,能不擔心嘛。
“那你去忙吧,晚上早點回家。”
“好。”
掛斷電話,盛湘憋着嘴,葉夏至問:“怎麼了?”
盛湘道:“我程叔叔又要進手術室,還最少三個半小時,簡直煩死。”
葉夏至道:“程叔叔一直這麼忙,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景小媛說:“嗐,她的意思是以前那人不是她老公,她心疼的不能這麼明目張膽。”
葉夏至拖長聲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