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響幾聲,裡面傳來景小媛的聲音:“喂?”
盛湘脣角止不住的勾起,意味深長的說道:“嘛呢?”
景小媛道:“這話我正想問你呢,等你電話這麼久,怎麼現在纔打來?你幹嘛呢?”
盛湘故意長嘆一口氣,顯擺的說道:“躺在程叔叔家的大牀上,舒服的一時忘了給你打電話。”
“呦呦呦呦……瞧你那德行。”景小媛果斷的嘲諷了盛湘,然後道:“恭喜你旗開得勝,怎麼樣,現在有沒有什麼感言想發表的?”
盛湘笑着回道:“要說感言,當然得感謝爲我操碎了心磨破了嘴的軍師景小媛同志,當然,還有得力助手葉夏至同志,如果沒有你們兩個的慷慨幫助,捨身爲友,也沒有本人如今的成功。”
景小媛笑着道:“你是怎麼讓程叔叔帶你回家的?死皮賴臉還是軟磨硬泡?”
盛湘挑眉道:“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好麼,我只是稍稍表現了一下我的柔弱以及演技,等我一睜開眼睛,我已經躺在程叔叔家的牀上了。”
景小媛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程叔叔是可憐你。”
盛湘瞪眼道:“怎麼就不是心疼我呢?你會不會說話?”
景小媛道:“甭管怎麼樣,這就跟白貓黑貓都無所謂,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貓。既然你能成功的躺在程叔叔家的牀上,這就說明你已經距離革命成功更進一步了。”
“可不是,我現在興奮地根本睡不着覺。”
景小媛道:“聽你這意思,你是話裡有話,半宿半夜睡不着覺,孤男寡女的,你該不會是想對程叔叔不軌吧?”
“呸!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嗎?”
盛湘美眸一轉,實話實說:“好吧,我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兒。”
景小媛笑着說道:“該出手時就出手,你千萬別客氣。”
盛湘大咧咧的回道:“去你的吧,你真當我瘋了?我只是想跟他談戀愛而已,又沒想霸王硬上弓,咱們大家都純潔點好麼?”
景小媛道:“現在這個年頭談戀愛,要是不朝着那方面想,那你就是耍流氓。人家男的跟你談戀愛圖個什麼,難道只圖你長得好看啊?好看的多了,你只讓看不讓摸,那還不急死個人?”
盛湘皺眉道:“我好不容易勸自己別色迷心竅了,你少在這兒動搖軍心。”
景小媛聞言,笑的賊賊的,她壓低聲音問道:“你丫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對程叔叔起了色心了?”
天地良心,盛湘起初真的沒往太深的方面想,但是天殺的景小媛,被她這麼有意的一誤導,盛湘滿腦子都是程穆烽脫下衣服之後會是怎樣的畫面。
想法一下子變得不單純,盛湘面紅耳赤,皺眉罵道:“你少來,我纔沒你那麼色!行了,我困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罷,不待景小媛再說其他的什麼,盛湘趕緊掛斷電話。
將手機按在胸口處,盛湘心跳有些紊亂,原因是她腦子裡面滿是白天跟程穆烽在歡樂谷時,他衣服溼透,隱約能看到胸型和小腹處的肌肉輪廓……
咕咚嚥了口口水,盛湘只覺得不只是臉和耳根子發熱,似是渾身上下都有些燥熱。
她活了十八年,程穆烽是第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
在此之前,她連喜歡一個人的滋味都沒嘗過。
如今腦中突然想了這些,盛湘生怕是她自己有毛病,所以趕緊關燈倒在牀上,眼不見心不煩。
折騰了一天,就算她的神經不累,身體也是累了。
躺下沒多久,盛湘就覺得眼皮發沉,眨了幾下之後,順勢閉上,忽悠一下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之中,盛湘只覺得雙腿之間有一股熱流,緩緩淌下。
這種感覺讓她即使在夢中,都越發的清晰起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之間,澀澀的。
她瞬間一動不動,大概五秒之後,她猛地翻身坐起,把手從被子裡面拿出來一看,果然,手指上面都是刺目的鮮紅。
再一掀開被子,嚯!好傢伙,她身下的被單被滾得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一塊塊紅的刺眼。
盛湘一張漂亮的小臉上,只能用萬念俱灰來形容了。
她大姨媽向來不準,用景小媛的話說就是:你大姨媽真有個性,從來不按時造訪,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盛湘也從來不算什麼日子,來就來,不來拉倒。
但她萬萬沒想到,大姨媽竟然趕在這個時候來。
眼看着窗外已經矇矇亮,盛湘慢慢掀開被子下了地,進去洗手間收拾。
她沒有新的內褲,也沒有衛生巾,根本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最尷尬的是,大牀之上,無論牀單還是被子,上面都染了紅,她伸手揪着頭髮,恨不得一頭撞死得了。
五分鐘之後,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來到程穆烽的房間門口。
現在是早上五點四十,盛湘遲疑再三,還是選擇來求助程穆烽,這是無奈之下的唯一選擇,但凡她能想到其他辦法,她也不會腆着臉來找他。
按下門把手,盛湘邁步走進去。
主臥之中擋着窗簾,光線還是昏暗的。
盛湘一路從門口走到最裡面,看到程穆烽側身背對着她躺在牀上,她靜悄悄的走過去,然後站在牀邊,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去,輕輕推了下程穆烽的肩膀:“程叔叔……”
程穆烽昨天陪盛湘玩了一整天,睡得有些沉,沒有馬上醒來。
盛湘只得又加重力氣推了一下,出聲叫道:“程叔叔。”
程穆烽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景物和擺設,他有片刻的晃神,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不然爲什麼會聽到盛湘在叫他。
正想着,背後就傳來盛湘的聲音,她出聲道:“程叔叔,你快起來……”
程穆烽幾乎是下意識的從牀上坐起來,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棉布t恤,黑色的髮絲鮮少的略顯凌亂,平日裡一雙銳利的眸子,此時也因爲睡意,顯得有些純良好欺。
看着站在牀邊的盛湘,程穆烽眉頭輕蹙,聲音低沉的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