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警方的暗示,馮君無動於衷,他只是提醒警察,那個受傷的劉樹明,前一陣涉嫌搶劫強女幹,也不知道丫是怎麼出來的,你們還是關心一下吧。
警察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哦”,非常輕描淡寫的那種。
不怪他們不上心,涉嫌那些還能出來,肯定有原因的嘛。
大家都是警察,同僚處理過的案子,自己再去打聽,那不是不尊重對方嗎?
恰恰相反的是,正是因爲劉樹明額頭吃了一記鐵棍,目前傷勢不明,導致馮君不能離開,交保證金都不行。
沒過多久,保洪哥的人也到了,是一家娛樂城的副總,說劉洪是我公司的保安領班,工作任務繁重,你們要是沒有充足的原因,還請你們趕快放人,保證金什麼的都好說。
警察們當然不會因爲一個小小的副總就放人——說白了,你丫也不過就是個打工的。
不過很快的,當班警察又接到了其他電話,最後是值班副所長皺着眉頭髮話了,“清理一下無關人,這兒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場,該走的走,該留置的留置,鬧哄哄的成什麼樣子。”
很顯然,馮君是必須留下的,他傷人了,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至於他主張的自己是被搶劫,目前並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
洪哥卻是指一指兩名小弟,“你倆留下了解情況,我去醫院看一看那倆。”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自己要走,一名警察聞言,實在有點忍不住,“筆錄沒做完呢。”
洪哥的眉頭一皺,“等天亮我再來不行嗎?我是要去看傷者!”
警察也知道這廝的惡名,少不得看一眼值班副所長,“韓所,您看?”
韓副所長側頭看一眼,面無表情地發話,“關心傷者,也是人之常情。”
“謝謝韓所了,”洪哥衝韓所長一拱手,轉身走到馮君面前,獰笑着輕聲低語,“小子,有種你在派出所待一輩子,永遠別出來。”
他的聲音雖然輕,但馮君身邊的王海峰和張偉都聽到了,甚至連距離不遠的一名警察,都將這話聽到了耳中。
不過那警察也不能因此而做什麼,人家只是說一說狠話,沒有形成任何既成事實。
若是換個普通人如此說話,這警察或者還會呵斥兩句,說你在派出所都敢威脅他人,還真是不把警方放在眼裡,信不信我收拾你?
但是對方是大名鼎鼎的洪哥,警方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就在此刻,馮君一擡手,想也不想直接抽了對方一記耳光,不但迅疾無比力道極大,還是手掌撮起來,抽了一個空心的耳光。
因爲手心是空的,在空氣的作用下,這種耳光帶有一定的震盪效果。
洪哥被抽得身子轉了半個圈,耳膜也被震得嗡嗡直響,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後晃悠着。
他懵了足有三秒鐘,才勃然大怒,“混蛋,你竟然敢打我?”
旁邊的小混混見勢不妙,趕忙上前攔住了他——洪哥一怒,那真是不管任何後果的。
然後他放聲大喊,“警察,警察……有人在派出所裡行兇!”
洪哥最終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當然,警察們肯定不會容忍這種情況,有人走上前,擡手一指馮君,“派出所裡行兇,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看得出來,他原本是想拿手指戳馮君的胸脯的,但是最終還是沒戳上去,也不知道是因爲對方有錢,還是王海峰和張偉看起來都很不含糊。
馮君聞言,卻是冷笑一聲,“他可是公然威脅我,祝我在派出所待着,永遠不要出去,既然他能挑釁,我不能揍人?”
一名小混混頓時就叫了起來,“你這是污衊,洪哥一向與人爲善,還經常扶老太太過馬路,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來?誰能證明?”
馮君斜睥身邊的警察一眼,“連警察都聽到了,還用證明?”
他是這麼說的,不過旁人看起來,這個警察似乎沒有爲他做證明的興趣。
“好了,”韓副所長又出聲發話了,他黑着臉一擺手,“不管怎麼說,動手行兇是不對的,更何況這裡是執法機關……這種目無法紀的危險分子,還是銬起來比較穩妥。”
шωш_ тt kan_ ¢O
有警察就去拿銬子,洪哥捂着臉,又大聲笑了起來。
他擡手衝着馮君指指點點,“小子,我真的在門外等你,你丫不過是鴻捷的垃圾小弟,娘們兒褲襠下的一條狗,還真以爲靠上幾個**人,自己也是號人物了?”
馮君不理他,而是側頭看向韓所長,“韓所,他可以這麼說話,我抽他一記耳光就不行?”
值班副所長根本理都不帶理他,不過這也表明了副所長的態度——說難聽話沒事。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呦呵,誰背後編排我們鴻捷呢?**人……騷到你頭上了嗎?”
衆人聞言轉頭看去,卻看到一個美豔高挑的婦人走了進來,眼下中秋已過,但她依舊是一身夏裝,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刺得人眼花。
王海峰見狀,趕忙擡起來手臂招一下,“紅姐,這兒呢。”
他個子很高,一招手非常顯眼,然而紅姐卻是不看他,而是直接走到洪哥面前。
她上下打量洪哥兩眼,輕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洪爺啊,我們鴻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給您陪不是了。”
洪哥的臉本來就黑,聞言越發地黑了,他冷冷地發話,“鴻捷沒有惹我,小弟太沒規矩。”
“我鴻捷的小弟,自然有我鴻捷來管,”紅姐又是一聲輕笑,“有什麼不是,我代他賠罪了,來人,給洪爺奉上五萬禮金,請洪爺去香江、濠江散散心。”
洪哥的黑臉,居然在瞬間轉白了,他可是太明白麪前這女人的狠辣了。
別人都怕紅姐發怒,但是真正瞭解她的才知道,和顏悅色的紅姐最可怕。
至於去濠江香江散心,就更可怕了,傳說中有三個人獲得了這樣的“禮遇”。
結果是,一個在濠江的賭場出老千,被人砍了一隻手,剜了一隻眼睛,
還有兩個,進了香江之後就離奇失蹤了,至今生死不知。
不過洪哥聽說了,其中一個女人,輸光了家產,還欠下了鉅額債務,被拉到緬甸賣肉去了,近幾年也沒了消息。
反正就她欠的那些債務,賣十輩子肉也還不完。
所以紅姐送出的香江濠江的機票,那都是單程票,是閻王的請帖,去了就別想回來。
曾幾何時,洪哥對這樣的傳言嗤之以鼻,但是當他真正面對這樣的帖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尤其是面前的紅姐,說話還客客氣氣的,一點都不像是在發閻王貼。
就她這個態度,將來劉洪出事,別人都不便據此來懷疑她——人家也道歉了,也賠罪了,還請你去玩,憑啥說她會害人呢?
紅姐身後走過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女人從包裡拿出五萬現金,年輕男子接過來,非常恭敬地遞了過去。
洪哥猶豫一下,還是乾笑着一擺手,“謝了,這跟鴻捷沒關係,是私人恩怨。”
這是正經的買命錢,他哪裡敢收?
紅姐眨巴一下眼睛,出聲發問,“你真不要?”
洪哥很乾脆地點點頭,“真不要。”
紅姐微微頷首,“那麼……我是給過了,是你不要。”
“沒錯,”洪哥再次點頭確認,“是私人恩怨,跟鴻捷無關。”
“那這件事就揭過了,”紅姐微微一笑,“咱們該算算別的賬了。”
洪哥臉一沉,心中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你剛纔罵我鴻捷了,還說什麼**人,”紅姐面無表情地發話,“這筆賬……你得認。”
洪哥的臉色越發地難看了,他猶豫一下,苦笑着發話,“本來是鬥嘴的氣話……”
紅姐一擺手,很乾脆地打斷了他的話,“打住,剛纔我跟你解釋什麼了嗎?沒必要解釋……我的人被你堵住打,我也沒讓你給我解釋。”
洪哥硬着頭皮回答,“可是據說……他已經不是鴻捷的人了,被辭退了。”
“奇怪了,不是我鴻捷的人了,你還口口聲聲地說鴻捷?”紅姐上下打量他一眼,眨巴着眼睛發問,“你對我鴻捷到底是多大怨氣?”
我就是圖了一個嘴快,洪哥索性心一橫,“今天捱打的人裡,也有一個鴻捷的職員,顱骨可能骨折了,我是爲他抱不平。”
“哦?”紅姐的娥眉微微一揚,“誰被打了,叫什麼名字?”
“他叫……”洪哥還真不知道那貨叫什麼,倒是旁邊一個混混出聲了,“叫劉樹明……是鴻捷的教練。”
“哦,”紅姐聞言點點頭,輕描淡寫地發話,“那是被我鴻捷開除了的。”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劉樹明?要不是因爲那廝,她今天都未必會過來。
洪哥訝異地看着她,“這倆都不在鴻捷了,你這態度,好像不一樣?”
“馮君是主動離職的,”紅姐淡淡地回答,“這能一樣嗎?”
就在這時,韓副所長擡起了頭,皺着眉頭不耐煩地發話,“我說,這兒是派出所,不是你們聊天的地方。”
(上三江了,求一下推薦票,希望數據好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