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和張偉已經將他們在名爵匯的事情,跟王海峰詳細說過了。
張偉不是特別相信神秘現象,所以他心裡猜測,馮君的手機,可能加裝了什麼軟件。
然後他和李強就請教王海峰,是不是這麼回事。
李強甚至咬牙切齒地發誓——要真是馮君搞的鬼,這件事肯定沒完。
王海峰卻是表示,馮君玩手機確實厲害,丫應該有黑客技術。
他沒有詳細解說,自己玩鬥牛直播啥的,就說馮君能抹掉我的零錢明細,你說牛不?
李強和張偉都是沒結婚的,哪裡體會得到零錢明細的重要性?還是王海峰再三解說,他們又諮詢了別人,才知道了這個技術有多麼牛叉。
李強就越發地懷疑,自己被馮君戲弄了。
王海峰卻不這麼看,他認爲馮君是那種典型的收錢辦事的主兒,丫或許比較黑一點,但是絕對算得上誠信——丫都打算贏你錢了,怎麼會戲弄你?
事實上,他認爲那天名爵匯的事兒,是李強自己作死——出了那五十的紅包,會有啥事?
不過再想一想,他覺得馮君也真的很神奇,新聞上總說,什麼美國人能遙控打開手機攝像頭——哪怕關機都沒用,你得卸電池。
他就琢磨着,馮君在這方面,是不是真的有特長?
馮君聽得就笑,“我要是有這本事,國安還不得賞我一口飯吃?”
王海峰翻一個白眼,“國安也沒有腦門上刻字,誰知道你是不是?”
馮君黑着臉發問,“我要是國安,還至於發愁一點雷管或者TNT啥的?”
“這誰知道呢?”王教練聳一聳肩膀,一攤雙手,“沒準你是想取信於我們,掩護自己的身份。”
馮君氣得笑了,“老王,我發現你一本正經說笑話的時候,還真的很有點演員的天分。”
“咳咳,”張偉猛烈地咳嗽兩聲,“小馮,雷管和TNT很快就到,你就不用一直唸叨了。”
王教練沒理他,看着馮君發話,“小馮,你要是真有遙控攝像頭的本事的話,一定記得告訴我……這一招用來泡妞,實在是太浪費了。”
“不浪費啊,”張偉叫了起來,一臉的癡呆,“那是泡妞利器。”
“你也就這點出息!”王海峰笑着指一指他,“別的不說,商業談判,偷看別家的合同底價……你說這能賣多少錢?明星都隨便你玩。”
“也是哦,”張偉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然後一臉期待地看着馮君,“你要真有這本事,炒股?別家的操盤手都是咱們的內線,你說句實話,真的行不行?”
王海峰馬上跟進一句,“你放心,我們絕對不跟李強說。”
馮君愣了好一陣,才笑了起來,“我要真有那本事,你們跟李強說,我也不怕,那天的事情哪能怪我?不過我真的……沒那能力啊。”
他的志向,不在這種小事上,不過王海峰和張偉的建議,讓他茅塞頓開,是啊,原來我還能這麼賺錢。
但是這種賺錢方式,真的不能宣揚,商場上一旦出現了這種有如BUG的手段,絕對會激起公憤,對於這種異類,大家會如何處置,那還用問嗎?
所以啊,就像張偉說的那樣,做爲一個泡妞手段就不錯。
到了後來,張偉還是不可避免地跟馮君談起了購買雷管和TNT的事情。
他表示這種事很犯忌諱,錢我幫你出了——這是上次打賭的一部分,不過到時候我不會帶你去,只會告訴你在哪兒等着,自然會有人聯繫你。
馮君表示自己能理解,犯忌諱的事兒,大家都避着一點的好。
接下來,他就回了工廠的出租屋,養精蓄銳等待張偉的通知。
然而一天過去了,張偉那邊音訊皆無,馮君一個人呆着很無聊,又不敢去泡吧……酒吧裡音樂嘈雜,容易聽不見手機響。
更重要的是,泡吧是要喝酒的,喝到酒意上頭,猛地接到消息要交易了,容易出問題。
百無聊賴之下,他劃開了微信,衝着好風景打個招呼,“美女,想紅包了沒?”
好風景那邊沒有反應,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纔回了一條,“開會呢。”
馮君見狀撇一撇嘴,心說幸虧我問的是想紅包了沒,要是其他的招呼,這位十有八九是不會理會的。
要不說找話題也是一門學問呢?真的一點不假。
於是他又發條消息過去,“那等你開完會,咱倆再約【呲牙】”
好風景沒有再回,估計是對這個約字不太感冒,不過,既然她沒有發火,問題就應該不大。
馮君看一下時間,晚上六點了,再摸一摸肚皮,心說我再等一等,等好風景開完會,沒準能約她吃飯。
不過等待的時間,真的是很熬人,他玩了一會兒快消除,正閒得無聊的時候,猛地手機響起,來電話的卻是張偉。
張偉告訴他,貨已經準備好了,兩百根雷管,十公斤TNT,要他去人民市場門口公交站牌處等着,戴上一頂鴨舌帽,自然會有人聯繫他。
馮君心裡一喜,終於有眉目了,而且,若是交易快的話,沒準還趕得上跟好風景的約會。
他起身出門,在附近的小店裡買一頂鴨舌帽,打了一輛車,直奔人民市場而去。
等他到了那裡,已經七點了,天黑了下來,不過人民市場是非常熱鬧的地方,燈火輝煌,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
馮君站在距離站牌不遠處,點起一根菸來,無所事事地東看西看,又時不時整一整頭頂的鴨舌帽,“總覺得這帽子有點冒傻氣。”
他等了差不多一刻鐘,一個瘦小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低着頭步履匆匆。
這種平凡的年輕人,整個鄭陽沒有一百萬,也起碼有八十萬。
然而就在路過他的時候,小夥子低聲問一句,“哥,什麼規格的貨?”
馮君也沒料到,這位就是正主,他愣了一愣,才答出了暗語,“兩百個,二十斤。”
小夥子聞言,腳步稍微停了一下,然後快速離開。
兩分鐘後,小夥子又回來了,手裡拎着一個有紅白條紋的編織袋,走到他身邊,將編織袋放下,二話不說就離開了。
馮君知道這裡有天眼,也不敢多說什麼,拎起編織袋就走。
他打算走到一個天眼的死角,再叫出租車,然後再多倒幾趟車。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小夥子身後,居然還跟着人。
跟隨小夥子的,是一個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見到馮君拎上編織袋就走,他趕緊摸出手機打電話,“洪哥,小貴把貨給了一個戴着灰色鴨舌帽的年輕人。”
洪哥距離他也不遠,就在旁邊一輛商務車背後,一共有七個人。
他掛了電話,惡狠狠地發話,四下掃一眼,惡狠狠地發話,“好了,多的我也不說了,攔住那貨,挖出他後面的人。”
七個人頓時四下散開,看着沒什麼規律,卻都是直奔馮君而去,有人在後面追,有人在前面堵,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馮君緊走了幾步,他的直覺告訴他,哪裡有什麼不對。
於是他假裝停下點菸,有意無意地四下看一眼。
盯住他的人見狀就是一愣,尼瑪,你手裡拎着的,可是雷管和TNT,你丫居然敢用明火?
就這一愣神,馮君發現了,有好幾個傢伙,似乎要對自己不軌。
壞菜了!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警察,於是將編織袋往肩頭一搭,叼着煙快速前行。
這麼一手,還真是讓跟蹤的人爲難了,你小子這是真真正正地在玩火啊。
不過就在這時,有人大喊一聲,“馮君!”
馮君側頭一看,臉就是一黑,不是別人,正是鴻捷曾經的健身教練劉樹明。
這廝怎麼出來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不過很快地,他就將這個疑惑拋在腦後——既然有劉樹明,證明對方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那就好辦多了,他腳下的步子飛快,直接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裡。
追着他的人再也顧不得許多,拔腿就跑。
不過也有人小聲招呼,“不着急不着急,那兒是個死衚衕。”
等他們追進去,馮君似乎也知道,自己選錯路了,他站在巷子裡,扭身看着巷子口,又擡手拽一拽鴨舌帽,更好地遮住自己的臉。
紅白相間的編織袋,就放在他的腳邊。
他深吸一口香菸,沉聲發問,“幾位,我是招你們還是惹你們了。”
一個黑臉漢子走上前,輕笑一聲,“兄弟,我們不針對你人,就是想問一問,最近雷管的供貨量怎麼少了,別人不肯告訴我,那我只有找你問一問了。”
馮君愣了愣,眨巴一下眼睛,很無奈地嘆口氣,“我要說我也不知道,你大概是不相信了?”
“無所謂相信不相信,”黑臉漢子就是洪哥,他冷冷地發話,“把你帶走,慢慢問就知道了,你有意見嗎?”
“洪哥,”就在這時,兩個人走了上來,一個是劉樹明,另一個卻是個高壯的漢子。
高壯漢子沉聲發話,“洪哥,這小子跟我的小弟有點私人恩怨,不需要跟他客氣。”
“是嗎?”黑臉漢子側頭看他一眼,“公雞,你知道這傢伙的路數?”
原來這高壯漢子竟然是小混混頭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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