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景得到儲物戒,並沒有四下聲張,體制內的人,最知道低調的重要性了。
她也是一個很善於獨自享受幸福的人。
梅老師晉階的次日,紅姐也突破了關口,晉階中階武者。
徐雷剛表示,自己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他比紅姐早修煉了半年,現在兩人都是中階武者——這讓他情何以堪?
一轉眼,袁老一家人就來了四天,莊園裡差不多都玩遍了,也逐漸地接受了這裡的規矩:後院不能隨便去,山谷的竹林倒是沒有這麼多顧忌。
還有一個地方,他們也沒去,那就是莊園裡的三個庫房。
站在山頭上,能看到庫房的一些情況,不過經過前期的磨合,大家都明白了彼此的態度:馮大師對袁家人有善意,但是前提是,袁家不要嘗試挑釁主人。
甚至袁子豪和袁化鵬父子都注意到了,很多拒絕的話,都是別人說出來的,馮君很少直接表態。
這不是說馮君怕他們,也不代表他很圓滑,而是說,大師還算比較珍惜這份友情。
袁有爲看到了庫房裡的全地形車,想下去玩的,但是袁化鵬直接鎮壓了兒子,“不許去,先問你馮叔,他讓你去,你才能去!”
第五天,徐雷剛終於也晉階高階武者了。
正好袁有爲在莊園裡待得膩歪了,想出去遊玩,鄭陽這麼大,他還沒好好玩過呢。
袁有爲要出去,李婷肯定會跟着,但是袁子豪捨不得離開竹林。
袁化鵬也捨不得,他對靈氣不是特別敏感,但是他在竹林裡,發現了此地的另一樁好處,這裡那啥——有男人的福利!
他年輕時也是很愛玩的,要不然也不會跟馮君說了那麼一句——我已經不玩戲子很多年。
愛玩,就玩得自己身體有點虧,但是他從來不認爲自己虧,也拒絕吃補藥——年紀輕輕的,吃那些玩意兒做什麼?都是些虎狼之藥,會傷元氣的。
所以他的身體,是有隱患的,只不過他自己不肯承認,此番在竹林裡,經過靈氣的多次洗滌,慢慢地把身體補起來了。
昨天半夜,他居然按捺不住,悄悄把李婷叫進自己的房間,狠狠地摩擦了一番。
終於……重拾舊日雄風!老婆居然問他是不是吃藥了。
所以他就覺得,這個竹林好啊,缺啥補啥,一定要多待兩天——下一次人家未必讓進來了。
李婷不想獨自帶着兒子出去,就拉上徐若芳,去找徐雷剛。
徐雷剛正好心情不錯,但他做爲馮大師的大弟子,剛掙脫了副班長的位置,也不好意思大肆慶祝,於是很痛快地答應了,“行,我帶你們去玩!”
李婷還有意跟馮君套一套近乎,“要不……把大師也叫上?”
徐雷剛覺得這個建議不錯,他自己跟着馮君沾了不少光,內心深處,也希望家人能沾一沾光,但是說實話,他欠大師太多,不立點功勞,實在不好意思張這嘴。
家人願意主動巴結大師,是他求之不得的——你們學會自己把握機會呀。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去找馮君的時候,馮君正好掛了電話,急匆匆往外走,臉色極爲難看,紅姐、好風景和張採歆跟在他身後,都是一臉的肅穆。
徐雷剛直接改口了,“大師……這是出了什麼事?”
“小事,”馮君隨口回答,然後看一眼他身後的人,笑着發話,“小有爲不是說要出去嗎?”
他對袁有爲這熊孩子,沒啥成見,男孩子嘛,誰小時候沒熊過?知錯能改就好。
“上午下雨來的,”袁有爲笑着回答,他也是開朗的性子,“馮叔,下午跟我們一起去玩吧?”
“馮叔有事,”馮君隨口回答,“你們去玩吧,剛下過雨,別玩過山車那些東西。”
他們一行四人,開了王海峰的Q7走了,徐雷剛走進前樓問一句,“曉濱,出什麼事兒了?”
李曉濱搖搖頭,“不知道,紅姐接的電話……好像是有人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徐雷剛眨巴一下眼睛,“有沒有搞錯,那不是該去醫院嗎,誰這麼大面子,請大師出面?”
袁有爲這熊孩子來了一句,“沒準是很多人一起中毒,這時候就得馮叔出馬了……”
“這孩子,”李婷無奈地一捂額頭,“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瞎咧咧什麼?”
“好了,那就咱四個吧,”徐雷剛笑着發話,“這天保不定還要再下雨,也不用往遠走,裕楓鄉有一片溼地,保護得挺好……去那裡看一看吧。”
事實上,袁有爲這熊孩子還真說準了,馮君他們匆忙出去,還就是因爲出現了一起羣體性中毒事件。
按說這事兒跟馮君不搭界,誰那麼大面子請他出面呢?
真沒誰有那麼大面子,問題在於,有人說,這是洛華莊園使出的攝魂手段。
今天白杏鎮有人結婚,按地方上的習俗,大cao大辦是免不了的,男方家擺了九十九桌,還真不算多的,菜品也相當豐盛。
酒席開始倆小時,很多人沒吃完呢,有人鬧肚子跑廁所,也有人上吐下瀉,大家都說是吃壞了。
主家感覺很冤枉啊,我們的飯菜都是新鮮的,你們吃到哪個菜有餿味嗎?
有人說,你家這條件,擺這麼豐盛的酒宴,估計會很吃力,是不是買了瘟雞瘟豬來糊弄?
然後就又有人想起來了:你家好像前兩天,買過烏大王家的死雞死羊?
現在的白杏鎮,沒人提洛華莊園,也沒人提馮總,大家一說起來就是烏大王。
主家也不敢否認,可是……那隻死雞,我們在談婚事的時候,就吃掉了呀。
死羊呢?死羊呢?衆人馬上化身福爾摩斯——就是那個布瑞藤版的狄仁傑。
主家心裡發虛,兩隻死羊,甚至還有一些死物,確實都被他們買來,做成今天的菜餚——沒辦法,伏牛這邊結一次婚成本太高,沒法不摳。
但是天公地道,他們買來食材,都是洗剝乾淨之後,冷凍了起來,昨天才拿出來做,這大熱天的,誰敢做成熟食冷藏?
反正現場就是個亂了,幾個重症患者已經開始往區醫院送,很多人也是瞅着越來越嚴重。
主家的辯解,別人也是信的,而且也有人猜測,這可能是主家買來的一些熟食,出現了問題,但是有人說了一句,“聽說那些死雞死羊,都是沒了魂魄的……別是烏大王要招陰兵吧?”
完蛋,這一句話說出來,大家擔心的就不止是那些中毒的人了,那些沒災沒病的心裡都在嘀咕:尼瑪……招陰兵?
這時候,大家就不能再無視馮總了,烏大王再狠,也是馮總賬下的小兵!
有人建議,這事兒咱得跟馮總說一聲,洛華莊園好歹也是在白杏,這鄉里鄉親的……
但是沒人知道馮總的電話,個別兩個能打聽到,但是不敢聯繫馮總。
倒是紅姐,不愧“社會”二字,她進洛華莊園的時候,並沒有大張旗鼓,但是……真的不止一個人認出她了。
於是這求助電話,就打到了紅姐的手機上,說鎮子上恐慌情緒很濃,都說烏大王要招陰兵了,不管跟洛華莊園有關沒有,你們最好出個面。
馮君聽到這個消息,就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你們吃婚宴中毒,原來是我的責任?
但是這個事兒,不過問也不行,他要保持神秘感,但也得防止自己被別人妖魔化。
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往過趕——不管對方怎麼妖魔化他,起碼他人到了,這就是個態度:這事兒真尼瑪不是我乾的!
原本他是想跟紅姐兩人去的,但是張採歆一定要跟着去,說你去迪吧收拾劉洪的時候,我都跟你在一起,白杏鎮會更危險嗎?
馮君想起往日相處的點滴,也不好拒絕她——那時兩人都已經勾肩搭背了。
好風景一見,那我也去吧……她在警察系統裡,也有幾個熟人。
洛華莊園到白杏鎮,真的很快,Q7車也就是二十分鐘的路程。
馮君抵達的現場,不是飯店,而是鎮子邊一個大院,以前是一個預製板加工廠,現在空蕩蕩的,院子裡的野草,都有將近一米高了。
院子靠牆的地方,有幾溜平房,也有平整出來的空地,差不多三四畝地,房間前面是茂盛的楊樹,遮蔽着這幾畝地。
空地上停着七八輛車,以麪包車居多,還有兩三百號人,有人躺着,有氣無力的,還有人站着,吵吵嚷嚷的。
Q7車一停下來,就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就算不認識車型的人,也看得出來這車不一般。
然後,車上走下來一男三女,男的極爲帥氣,女的個頂個地漂亮,尤其那六條明晃晃的大長腿,簡直要晃瞎人的眼睛。
不過更令在場的人恐懼的是,他們的頭上,有一隻烏鴉在不住地盤旋。
馮君一呲牙,露出了白生生的牙齒,“我是洛華莊園的馮君,有人說我招陰兵?誰說的……能站出來給我看看嗎?”
衆皆無聲,只有烏鴉在他的頭頂盤旋,發出“嘎嘎”的叫聲。
就在這時,好風景的電話響了,她接起電話來,“……什麼,可能是沙門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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