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尊論道,全憑推演?”九情對此還真的不以爲然,“棋道奕天一系也做不到吧?”
“棋道算什麼?”千重不屑地哼一聲,別說是馮君了,她自己也看不上棋道那兩下。
其實棋道真的挺牛的,不過姚家原本就擅長推演,她又是姚家絕頂的推演天才。
說到底,傳承很重要,但是人的因素也很重要。
姚家是落沒了,可千重算是姚家萬年以來第一天才,所以纔會有如此自信。
也正是因爲有這樣一重身份,她決定讓姚家隱世,別人纔不敢提出什麼異議。
沒有這一手推演的能力,哪怕她是姚家唯一的真君,也未必壓得住來自下面的牴觸。
“棋道不算什麼?”九情對這個答案很愕然,哪怕他知道姚家確實擅長六爻之術。
說到底,他是不明白千重在推演上的妖孽程度,而他自己……其實也很擅長推演。
當初他被棋道的推演大能鎖定,被攆得像兔子一樣亂跑,心裡留下了相當的陰影。
如果沒有棋道的人介入,他又何至於被虛空風暴摧殘成現在這個嗶樣?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他對馮君的推演生出了一些興趣,“他擅長哪方面的推演?”
馮君不想自誇自贊,輕瑤卻是主動地接過了這個話題。
哪怕她接觸馮君時間尚短,對他的推演能力也不是很熟,但可以把自己瞭解的說出來。
不過就算這樣,九情也有點懵,“追溯過去和預推未來?”
在他看來,精準匹配這種推演,不是很難得——起碼他是覺得“我上我也行”。
追溯過去和推演未來,他也能做到,但那是比較混沌的,很難做到精準推演。
最關鍵的是,他知道金丹期的修者,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第一點。
有些具有特殊資質的修者,金丹期就能溯源和預推,但那是非常模糊的推演。
“他的精準匹配才神奇,”輕瑤卻不認可他的評價,“除了能幫修者推演治療傷勢的手段,丹道和陣道的修者,還要請他幫忙完善丹方和陣法!”
“真的假的?”九情還真不相信這說法,“完善丹方和陣法,奕天都差點資格,很可能要找師父……甚至是師祖!”
棋道的奕天是招牌,算是很難請得動的,但業務依舊很繁忙,所以當代奕天都是真仙。
但是奕天是個稱謂,是棋道最傑出的弟子,而奕天一系,說的不是傳承,而是稱號。
所以師父或者師祖級別的奕天,那就是真尊甚至真君了。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很多奕天並不能晉階真尊。
他們能算得了別人,卻未必算得了自己,真仙晉階真尊……那不是會推演就行的。
多少真仙都倒在了晉階出竅的路上。
所以當代奕天的師父,指的可能是真實師父,但也可能是上一代已經晉階真尊的奕天。
你要說這個,我還真有話!輕瑤頓時就是精神一振。
她對馮君瞭解得比較少,但是馮君的事蹟,她可收集了不少,絕對可以保證真實。
陣道的有能量轉換陣,丹道的有假死丹,至於其他的……總之還有很多就是了。
“我去,又是無中生有嗎?”九情感覺,自己已經有點麻木了。
他真切地感覺到了裡面的技術含量。
要不說貨賣識家呢?真正懂得推演的,才知道馮君的推演到底有多牛!
陣道和丹道的改進,這個就已經很難了,甚至可以說非常難。
無數前輩驗證過的陣法和丹方,想要提升一點點或者改動一些,實在是太難了。
真當那些前人的智慧是白給的嗎?不可能!
然而這還僅僅是改進,至於說從無到有創造一個丹方和一套陣法,根本不是難易的問題。
輕瑤其實也明白這裡面的難度——畢竟四千歲不能全活到狗身上。
所以她點點頭,“沒錯,馮小友就是這麼驚才絕豔。”
好吧,對於這一點,我不是很瞭解!九情放棄了繼續追究的念頭。
他不是沒有好奇心,而是心裡非常清楚,有些事情不是靠嘴巴就能說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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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的關注重點就發生了改變,“他能推演出療傷方案?精確嗎?”
療傷方案……對高端的推演者來說,這應該是相對常見的要求。
然而,想要給出精確結果……怎麼說呢?
只要推演的能力到了,給出建議並不難。但通常只是大方向上的,精準建議太難了。
這跟打靶有點類似,只要是槍法差不多的,上靶並不難,脫靶的那些都是二把刀。
但是想要命中十環,這個就很難,尤其是想連續打出十點九環來,就更難了。
輕瑤卻是微微一笑,“現在大家推演療傷,都是去白礫灘,沒了選擇纔去棋道和丹道。”
這是真實的寫照,現在所有天琴的修者誰不知道,白礫灘的馮山主推演療傷是一絕?
然而知道歸知道,能專程趕去的,其實也很有限。
不僅僅是診費比較昂貴的問題,白礫灘是鄉下地方,撇開別的不說,交通就是大問題。
尤其是說服力,依舊還是很有限。
打個比方說,地球的華夏人一旦有了大病,優先考慮的還是協和、301、華山、湘雅……
某個偏僻山村有個老中醫不錯?好吧,我其實也聽說了。
但是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誰會去鄉下看老中醫呢?
馮君現在的處境,就是這麼尷尬,口碑沒啥問題,但是大家更認丹道……甚至棋道。
不過這樣也有一點好處,白礫灘起碼沒有那麼喧鬧——哪怕現在已經很喧鬧了。
如果天琴主位面和數百個下界的修者,都以白礫灘爲療傷的第一選擇的話,別說馮君會忙成什麼樣子,只說整個昆浩界,都可能會變得擁擠不堪。
所以現在的狀況就很好,昆浩界上限很低,很多高階修者來了也不方便。
那麼就是一些疑難雜症,患者修爲比較低,而且跑遍周邊都還治不好,纔會來白礫灘。
當然,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像紫閒真君一般的大佬,爲自己親近的人求個治療。
不過這種情況就比較少見了,偶爾出現一些,馮君也應付得來。
總之,現在的白礫灘就挺不錯,馮山主時常會抱怨有點忙,但是一點不忙又哪來的人氣?
面對九情的問題,他沉聲回答,“我能精準地推演丹方和陣法。”
這話有點不客氣,但是沒有出現過的物件,都能準確推演,還問準確不準確幹什麼?
九情思索一陣發問,“能推演出我什麼時候渡劫,以及渡劫成功率嗎?”
“我的前瞻能力沒有那麼遠,”馮君沉聲回答,“治療的話,我倒是能幫着推演一下。”
“治療啊,”九情元祖似乎興趣不是很大,不過還是表示,“那你幫我推演一下吧。”
“離得太遠了,”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的推演是有距離限制的。”
“我就說嘛,”九情終於有點釋然了,這推演能力強大到變態了,怎麼可能沒有短板?
然後他又問,“推演我的話,距離多遠就夠了?”
“十里左右,”馮君沉聲回答,“而且,前輩你要收起對推演的反擊,否則我拒絕。”
推演費用什麼的暫時不用提,畢竟他是幫靈植道處理問題,也是間接地幫頤玦。
前兩天頤玦推演時遭受的反噬,他是不想經歷,哪怕他有護符護身。
“那算什麼反擊,”九情不以爲然地回答,“只是我自身的防禦而已。”
“要不然憑她纔出竅的修爲,起碼要掉下境界去……”
馮君眼中異芒一閃,擡手拱一拱,“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如果你真要害得頤玦掉了境界,這事兒可就沒完了。
九情元祖沒有理會他,等了一陣才表示。
“算了,不用你幫我推演治療了……推演渡劫的話,也有距離限制?”
“距離限制只是其一,”馮君也不想打聽,對方爲何改了主意,他不可能上杆子求着別人被推演,至於其他的,實話實說就好,“還有前瞻性,我目前最多也就前瞻一年左右。”
“而且前瞻性推演,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變數會很多。”
“前瞻推演的弊端,我也清楚,”九情表示自己也是行家。
下一刻,他就轉移了話題,“分佈圖收集得差不多了……”
“那麼現在,就要談一談守秘問題了,天道誓言起誓……如何?”
這種口氣,根本不是徵求意見的意思,他是直接開出了條件,感覺還是底線的那種。
“我沒問題,”頤玦很乾脆地表示。
軒轅不器和千重也承諾了,他倆都是家族真君,宗門公敵什麼的,跟家族有關係嗎?
輕瑤思索了一陣,也微微頷首,瀚海一見她拿主意了,也果斷表示沒有問題。
然後大家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馮君身上……莫非你還有什麼想法?
馮君是真想把九情的存在告訴守護者,它在通道那邊守護地球,不讓它知情,不太合適。
而九情這種狀態也有點古怪,很有必要提防一下,他希望守護者在對面提前做好準備。
不過這個話該怎麼說,就需要一點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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