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對方的話,心裡就有數了:這位……估計跟玄黃門有舊。
不過到底是舊恩還是舊怨,這就很難講了,所以大家一時有點糾結——該怎麼回答?
頤玦不糾結,或者說她已經接受了主導者的擔當,“玄黃主力在征戰另一個異世界。”
神秘元祖聞言,也是愣了一愣,才輕哼一聲,“同時攻打兩個異世界?倒是興盛!”
然後他很乾脆地表示,“算了,我也不跟你們這些小輩計較,趕緊退出這一方世界!”
“這個不可能,”頤玦的反應也非常果斷,“很多修者都進來了,我們不能阻攔。”
那神秘存在明顯怔了一怔,然後想到了一件事,“靈農……靈植道把持了通道口?”
“沒錯,”頤玦點點頭,“而且對於這一方世界,我們還有別的規劃。”
“你少跟我扯這些,”神秘存在生氣了,意念裡甚至冒出了些殺氣。
“讓你們離開,已經是我的底線了……除了軒轅家那小子,你們知道元祖有多強大嗎?”
“知道,”輕瑤真尊直接懟上了,“前不久還見陣道的九靈元祖來着,挺和善的。”
“陣道……九靈?”那神念恍惚一下,又是一聲冷笑,“沒聽說過的小輩!”
這話就很難讓人接茬,不過還好,他還有別的話。
“我還以爲,天琴已經沒元祖了呢,你們說一說,還見過哪個元祖?”
“陣道的赫維元祖,”軒轅不器和千重齊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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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道居然有兩個元祖?”神秘存在也有點愕然,很明顯,天琴的元祖數量超乎他想像。
馮君本來不想說的,但是見到這傢伙有點欺軟怕硬的意思,少不得補充一句。
“萬幻門的幽影元祖……我接觸過。”
緊接着,軒轅不器又出聲了,“還有太虛門的紫閒……晉階合體失敗,修成散仙了。”
那神秘存在默然,好半天才輕喟一聲,“這些……還真是都不認識,有活得久一點的嗎?”
大家有意無意地看馮君一眼——他們都知道馮君身邊有竹君子,那位活得絕對夠久。
不過這麼戳穿的話,容易引起馮君的反感,沒人願意出這個頭。
那個神秘存在竟然發現了這個小動作,“這個小金丹……看起來有點意思哈。”
其實馮君的不凡,他早就注意到了。
一開始,那些大能就在積極向這小金丹靠攏,還擺出了庇護姿態,這裡面肯定有說法。
其次,小金丹剛纔說了,曾經親見過什麼萬幻門的幽影元祖。
堂堂的合體元祖,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見的嗎?更別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
“前輩擡愛了,”馮君不動聲色地回答,這個時候,真的是怕也沒用,好在他有底牌。
“你似乎還認識別的元祖?”神秘存在出聲了。
“那位……已經渡劫了,”馮君面無表情地回答——我不是不說,但大佬真不是元祖。
“天琴……還有渡劫期?”神秘存在真的非常驚訝,久久沒有出聲。
過了好一陣,他纔出聲發問,“那位渡劫期前輩……是哪位?”
其他人都不回答,馮君也只能直接說了,“是竹君子!”
“竹君子啊!”合體元祖感觸頗深地嘆一口氣,半天才問一句,“竹君子本體嗎?”
“怎麼可能,”馮君吐出四個字,心裡卻是一陣驚訝……你也知道竹君子是馬甲?
“看來你果然認識它,”神秘元祖終於確定,這小金丹真的認識竹君子,交情還不淺!
竹君子並非那位的本體,這個極其秘密的消息,他卻比較清楚。
“竹君子家的小輩……”神秘元祖陷入了爲難中。
跟別人不一樣,他對竹君子沒有壞印象,反而對竹君子的睚眥必報印象很深。
“本來想攆你們走的,看來有點不合適了,但是你們……壞了我的計劃。”
“前輩,是你壞了我們的計劃,”頤玦是真的敢說,六百歲的真尊,膽子就是大。
事實上,她和軒轅不器想的一樣。
軒轅不器爲啥敢正面叫板合體元祖?除了那些諸多的原因,還有一點也很重要。
那就是馮君身上帶着師門長輩的護符和攻擊符,情急之下,真有一拼之力。
否則的話,軒轅不器也不傻,整個軒轅家就剩他一個扛鼎的了,怎麼敢輕易置身於險地?
頤玦也有這樣的仗恃,一旦急了眼,馮君可能不救我嗎?
“呦呵,”神秘元祖氣得笑了,“這麼放肆,是覺得我不敢對你們下手嗎?”
“凡事大不過個理去,”頤玦正色回答,“阿修羅通道一開,不是我們動手,就是阿修羅入侵,前輩讓諸多天琴修者離開,想過大家會怎麼公議嗎?”
“我會怕公議?”神秘元祖不屑地笑一笑,“誰不服氣就來唄。”
“前輩你這就稍嫌孟浪了,”軒轅不器淡淡地發話,他的暴躁是表象,事實上很會算計。
“諸多元祖肯定能打爆這世界,哪怕前輩不怕,但是您的計劃就此付之流水,也很可惜。”
他不知道對方在圖謀什麼,但絕對是有所圖,所以就從利益上講好了。
“誰跟你說我不怕的?”這位元祖也有意思,居然馬上否認了自己的話,看起來是個隨性之人,“你們身後的幾大勢力,已經夠我頭疼了。”
他看起來是說軟話了,但是軒轅不器心裡卻是一涼:完蛋,這個傢伙絕對不好惹。
上位者並沒有那麼可怕,喜怒無常的上位者纔可怕。
這個時候,也只有他才能應對了,於是他選擇順着對方說話。
“前輩說笑了,剛纔你還說要攆我們離開,想必是有手段的。”
“有手段又如何?”那位元祖倒也不否認,不過他還是很坦然地表示。
“但是你們身後的勢力,已經很讓我頭大了,而且,我確實不想招惹竹君子。”
這個回答,就很符合大家的認知。
以竹君子的惡名,別說它已經渡劫了,就算依舊是合體期,也沒幾個人願意招惹的。
馮君聞言一拱手,沉聲發話,“不知前輩潛修此地,是要圖謀些什麼?”
“圖謀什麼?”神秘元祖輕喟一聲,然而下一刻,他的神念裡帶上了一絲譏諷出來。
“問這麼多,你給得了我嗎?還是你覺得,憑你一個小金丹……有資格這麼問我?”
“問一問,也不算什麼冒犯吧?”難得的,一向苟字當頭的馮君,居然硬頂着上了。
他甚至做出了一絲挑釁,“前輩若是覺得我不配,大可代我師長教訓我一下。”
這不是他失心瘋了,而是他也意識到了,對方不僅僅是喜怒無常那麼簡單,很可能是行事百無禁忌的那種人。
倒有可能是真性情,但是改主意也很快,而且說出手就出手,不會有任何猶豫。
既然要提防對方隨時變臉,索性不如坦坦蕩蕩地做一場,大不了他用完底牌去搬救兵。
此前他連地球都不敢回,那是因爲怕把瘟疫帶過去。
反正他已經知道,是一個合體期在幕後操縱,他相信以守護者的實力,絕對搞得定。
只要屬於修者手段的範疇,馮君還真不怎麼畏懼。
“呦呵,膽兒挺肥啊,”神秘元祖被他逗樂了,“這可是你主動求教訓的。”
馮君身子一僵,瞬間就將注意力灌注到了護符上,一拍儲物袋,將攻擊符寶取到手心。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做出了戒備狀態。
然而,合體元祖的攻擊並沒有到來,他只是笑着表示,“原來確實有底牌……”
然後他就有點無奈了,“真的很想看一看你的底牌啊,可惜,你都報出竹君子的名號了。”
如果對方沒有報名號,他出手教訓就教訓了,沒打死人就沒問題。
但對方已經說明了,他若是再出手大欺小,竹君子別說偷東西,出手抹殺他都沒問題。
不過還是軒轅不器會說話,他出聲表示,“馮小友如此做,也是爲了維護師門名聲。”
這解釋一點毛病都沒有,爲了維護師門名聲,很多修者不惜慷慨赴死!
“說白了還是有底牌,”合體元祖不以爲意地表示,“真的很想看一看他手心裡是什麼!”
這話說得很隨性,但是……也不無挑釁之意。
“我脖子上也有護符的,”馮君擡手指一指自己的脖頸,“前輩看不出嗎?”
“早看到了,只是沒有在意,”合體元祖不以爲意地回答。
他是真的發現馮君脖頸上的護符了,但是確實沒在意,這一方世界有攻擊上限的。
出竅期的護符,就護得住對方,他又何必去琢磨那個?
但是這一次,細細一分辨,他又是一驚,“這個……不是竹君子的手法吧?”
以他對竹君子的瞭解,護符上應該不是那廝的氣息。
然而,這麼多年沒見,若是竹君子出現了什麼變故,那也很難講。
馮君微微頷首,“這是我師門長輩所賜,竹君子只是比較熟悉的長輩。”
“我就說,竹君子不可能加入什麼宗門,”合體元祖果然是瞭解內情。
所以他此前的質疑,也就有了解釋——他不太相信馮君的話。
不過他現在更震驚的是,“你師門……也有渡劫期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