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來到塔克拉瑪干,發現在承包地的邊緣,果然出現了一座小院子。
院子不大,也就一畝地左右,有一些手臂粗細的樹木,被砍掉丫杈栽種下來,顯然是爲了綠化而爲,而且應該還有人經常澆水。
屋子有三排,一共十五間,並且還有地下室,難得的是連上下水都有,裝修偏簡樸,但是絕對不簡陋,建築材料也都是真材實料,窗戶用的居然是雙層防彈玻璃。
除此之外,房屋上還有僞裝網,最大程度地保證不會被路過的衛星拍下。
馮君算一算時間,這片院子的建設週期,應該在三個月之內,果然不愧是“基建狂魔”。
他的到來,引起了遠處觀察哨的注意,不多時,有一個身着普通迷彩服的中年人前來交涉,想知道能不能在院子大門處設一個門崗。
“原則上我不贊成這麼做,”馮君正色回答,“因爲我的人會頻繁來放置能量石,我不希望雙方發生實質性接觸……這或許會造成一些心裡不平衡,對我的人也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說到底,還是洛華覈心成員的待遇太高了,不過這符合他“小集體主義”的情懷。
中年人沒有指責他,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我們希望能定期清除院子周邊的小動物。”
“這一點我表示強烈的支持,”馮君一本正經地表示,“我好不容易弄點靈氣,人都不夠用,爲什麼要便宜這些動物?”
中年人又問一個問題,“那麼,那些修煉武術的人,能不能偶爾在附近活動一下?”
“可以活動,但是不建議進院子,”馮君很直接地回答他的問題——這種情況在以往沒有發生過,可見他確實越來越好說話了,“有些情況不宜讓過多的人知道。”
這個回答令中年人有點鬱悶:合着你洛華的人值得信賴,我們的人就不值得信任?
可是轉念一想,他也不得不承認,洛華的人還真的幾近於鐵板一塊,倒不是他們的覺悟有多高,實在是洛華的核心成員待遇太好了。
只要是心中有點數的人就明白,馮君提供的資源,在這個世界上有多麼稀缺,尤其要指出的是,隨着馮君不住地捐出黃金,對洛華的核心成員來說,金錢都不是需要在意的目標了。
這話看起來有點裝嗶,洛華的核心成員裡就沒有缺錢的,但是有些人也就只有個三五百萬,時不時還有親朋好友請託,希望能減免癌症護理費用的。
但是真正免過單的,也就只有馮君一人,其他人實在卻不過情面的話,寧可自己掏腰包,也不好意思跟老大張嘴——丟不起那人。
這種情況下,大家居然不把金錢放在眼裡了,可見是真的心裡有桿秤:世俗的金錢再好,能比得上長生嗎?若不能長生,金錢再多又有什麼用?
馮君忙完三處能量轉換陣,才說想回白礫灘了,結果黔省的傑出校友又找上門來。
黔省的斷肢再生藥劑生產線已經開始了試生產,效果非常棒,不過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斷肢再生藥劑固然好,可必須要配備營養艙使用,而本省擁有的營養艙才僅僅二十臺。
馮君帶回來的營養艙差不多有兩千臺,黔省並非醫療大省,佔了百分之一的份額實屬正常,關鍵是那幾個一線城市和醫療大市實在太吃資源了。
而斷肢再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時間最長的可能達到三個月,雖然初期療效出來之後,每個人每天使用八個小時即可,但是二十臺一天最多也只有六十個人能使用。
關鍵是這六十個人的使用週期,可能達到三個月,平均下來一天也就僅僅能治療一個人。
這樣的話,黔省人必須把藥劑賣到省外去,才能獲得收益,這就令他們不開心了:我們明明可以賺得更多,卻被關鍵環節卡了脖子。
他們嘗試過跟省外的醫院聯繫,希望可以採購到一些營養艙,但是省外那些醫院也不傻,你們都能製造藥劑了,還不知足嗎?
黔省人死活買不到營養艙,只能彙報給傑出校友,陶學長思來想去,最後只能硬着頭皮來找自家的學弟:麻煩你再給弄點營養艙,價錢好商量。
“這個事兒我在安排,”馮君也想到有這種可能了,這次又帶了一批迴來,同時還在積極安排採購,不過他沒想到,這個供需矛盾這麼早就體現出來了。
所以他也只能表示,“回頭我先讓人給你們送十臺過去,但是在短期之內,不可能再增加了,黔省的醫療條件就是那樣,你們不能從頭吃到尾……我都會被編排的。”
“可以的話,我們當然想從頭吃到尾,”陶學長卻是表示,“省裡的醫療資源不太豐富,不代表以後一直會這樣,我也有信心帶領大家增強醫療資源,提升醫療實力。”
“你跟我說這個沒用,”馮君笑着搖搖頭,“我一般都不參與分配,給你十臺也算破例了。”
“既然破例了,那就再多給點唄,”陶學長死纏爛打,“我終究是你的學長,給個面子嘛。”
“就因爲是學長,才適當地照顧,”馮君笑着回答,“我可不想被人說拉幫結派。”
不過不管怎麼說,學長的死纏爛打還是生效了,馮君最後答應送二十臺營養艙過去——再多是真沒有了,你要是還不滿意的話,這二十臺我也不給你了。
聽說陶學長弄走了二十臺營養艙,楊玉欣這下不答應了,找到了馮君表示,我們錦城可是有華夏最頂尖的醫院,總共也纔不到六十臺營養艙,你給了黔省,總不能忘了錦城。
馮君無奈,又許了她五十臺,“再多真沒有了,小心別人說你山頭主義。”
話音未落,江夏大學的人來到了洛華的山門,馮君安排了好風景出面接待,“就說我不在,如果他們要營養艙,拖上幾次……最後答應三十臺就行了。”
相較應對這些化緣者,馮君更有興趣知道,這斷肢再生藥劑的效果如何,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去一些醫院看了看。
有的醫院使用的還是他從聯邦帶回來的“原裝”藥劑,但也有醫院已經使用上了黔省或者江夏的藥劑,相對而言,黔省的藥劑市場份額更大一些。
這主要是因爲,黔省在藥劑生產方面,搶在了江夏的前面,這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想一想這項目是陶學長親自引入的,似乎也就不難理解了。
當然,黔省人打造醫療產業的決心,也是不用懷疑的。
不出馮君所料的是,大部分醫院爲了控制人流量,也是設置了價格門檻,費用貴得嚇人,雖然國產藥比原裝藥便宜三分之一,可那價格依舊是一般人家無法承受的。
然而就算如此,排隊等待治療的依舊是人山人海。
馮君甚至聽到了好些例子,有不少人是真的錢不夠,但就算借錢也要治——這其中大部分是因爲,如果他們的手腳能長出來的話,就有信心賺到足夠的錢來還債。
這其中有運動員、手工藝者、程序員、書法家……甚至還有遭遇了車禍的外科醫生。
馮君這才深切地意識到,斷肢再生還真不僅僅是殘疾與否的問題,對於很多靠手藝吃飯的人來說,這是涉及能否獨立生存的剛需!
看來還得加快弄一批營養艙過來,馮君暗暗地下了決心,同時他通過楊玉欣,弄到了全國肢體殘疾人的大致數量——將近五百萬人。
這麼算下來,一臺營養艙一年差不多能救治十五個殘疾人左右,就算有十萬臺營養艙,讓所有殘疾人長出手腳,也要花費三年多的時間。
不過真要買十萬臺營養艙的話,三年一過,營養艙的使用效率會大幅降低。
雖然這可以通過接納國外病人來解決,但是馮君認爲,沒必要爲了指望賺外國人的錢,導致各家醫院利潤下滑——患者減少的話,必然會引發降價競爭。
這跟劣根性什麼的無關,純粹就是市場的自發調節。
必須承認,馮君是個小集體主義情懷濃厚的傢伙,癌症護理中心不具備複製性,實行價格門檻是必然的,但是斷肢再生的治療可以複製,他就恨不得把這治療納入醫保。
不過要是外國人的話……那還是應該賺取“合理的”利潤。
爲此他又認真地推演了一下營養艙,發現滲液、有效物質快速蒸發不是完全無解的,保溫高壓等環境也不是完全不能模擬。
所以他推演了三天之後,拿出了一個“簡陋型”營養艙的方案,工藝比較複雜,但是製作起來並不難,只不過這種簡陋型的比較容易損壞,基本上也只能使用一年左右。
關鍵是製造費用並不高,一臺也就兩三萬,批量製造的話,價格還能更低,就算賣到醫院賺取百分之五十的利潤,每臺設備每天的使用成本也才一百多塊錢。
馮君原本是想把方案拿給林美女——他實在不想爲這事兒分心,不過嘎子插了一句嘴,“君哥,爲啥不把這生意給了家輝哥?”
(更新到,掉到第五十名了,現在是月中,有人看出新的月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