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田樂文告知了保哥兒,“神醫也沒說想要什麼,不過據我們分析,他比較喜歡收集修煉功法。”
“功法?”保哥兒聞言就是一怔,“他都高階武師了,還要功法做什麼?”
他還以爲是金銀之類的東西呢,或者是天才地寶什麼的。
金銀財寶什麼的,他是一點都不缺。
天才地寶是比較緊張的,但是見面禮的話,不需要多貴重吧?那花錢買來就是了。
“這誰知道呢?”田樂文一攤雙手,“沒準是爲了破境吧?”
到了高階武師,再破境就是先天高手了,什麼巔峰武師之類的,那只是小境界。
武師登臨先天境,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破境的方式和側重點,也有太多的選擇。
不過總體而言,破萬卷書、走萬里路和萬戰爭勝,是最主流的破境方式。
破萬卷書,那就是博覽天下各種功法。
“他離破境還遠吧,”保哥兒輕聲嘀咕一句,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了起來,“我還當要金銀呢,原來是功法啊……這玩意兒我可不缺。”
他不是吹牛,是真的不缺功法,堂堂的北園伯府上,少啥也少不了功法。
哪怕是再寒酸的爵爺,銀錢上可能緊張,功法絕對不會缺。
不知道有多少人,主動獻上功法,希圖倖進。
虞二少爺聞言,臉色卻是一黑,銀錢的話,他還勉強敢說自己有點,天才地寶更是不缺。
但是功法……開車馬行的,憑的是武力,靠的是交情,要那麼多功法做什麼?
而且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帶在身上不是?吃刀口飯的,帶那些玩意兒做什麼,培養盜賊?
他冷哼一聲,“要傷藥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些。”
保哥兒也不看他,而是喜眉笑眼地看着田陽猊,“七哥……你細說一說那陣法?”
他爲人雖然紈絝了一點,但是做事之前,肯定也要先打聽一下細節。
田樂文其實已經將陣法說過一遍了,不過對方既然想知道,添油加醋再說一遍也是無妨。
他說完之後,保哥兒還沒說話,虞二少爺就再次出聲了,“照你們這麼說,其實那未必是陣法,只不過是可以用來監測的手段。”
地球人都知道,他這話沒錯,但是田樂文不答應了,他直着嗓子嚷嚷了起來,“二少爺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神醫的陣法還能困人呢,只不過此處過於偏僻,人家覺得不划算。”
虞二少爺一開始真覺得,田家的這幫親戚眼力價不夠,未必能懂得什麼是真正的陣法,所以纔是剛纔那種態度,可是聽說陣法還能困人,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他還沒來得及表態,保哥兒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那我就去找功法了,虞老二,要不要我幫你也找一套?”
虞二少爺斜睥他一眼,“你真有多餘的功法?”
“這個我哪裡知道?”保哥兒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得回去問一問伴當,才知道有多少功法,保不準我自家的都找不出來呢。”
他這麼說話,有點調戲人的意思,不過北園伯和虞家,本來就只是間接的親戚,虞老二平日裡行事比較吊,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裡,保哥兒看得有點不順眼,就順便調戲一下。
當然,虞老二若是央他找功法,他也不會拒絕,白給虞家都行,起碼能收穫一份人情。
可是虞二少爺也是要面子的,聞言冷冷地發話,“既然你都不多,那就算了。”
保哥兒起身離開了,虞二少爺也站起身,正色發話,“既然七叔如此說,那我現在就離開,親自去跟家中長輩解釋。”
見他也離開,田樂文才悻悻地哼一聲,“這些傢伙,給他們人情,都不知道領情,一番好心差點白費了。”
“家族不夠強大,便是如此了,”田陽猊對此看得比較透徹,倒是不怎麼生氣。
他反而趁機教育侄兒,“若我田家有先天,何至於此?所以說啊樂文……振興田家的重任,就交付在你們這一代人身上了,七叔能做的,就是盡力爲田家守好門戶。”
田樂文哪裡敢生受了這話,只能笑着回答,“七叔您正當壯年,這話從何而來?”
“還壯年呢,”田陽猊苦笑一聲,不無遺憾地嘆口氣,“這個歲數,先天無望嘍。”
“所以您才需要機緣,”田樂文衝着他呲牙一笑,笑得很神秘,“或許神醫就是契機。”
田陽猊看他一眼,只笑不說話……
保哥兒果然是不缺功法的,他去了不多時,就弄了兩本功法回來,“七哥你看這功法如何?哪本更合適?”
田陽猊知道避嫌,不過還是看了一下功法,然後一呲牙,“我說保哥兒,你怎麼也是北園伯府出來的,怎麼會弄出這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這哪兒亂七八糟了?明明都是難得的技法,”保哥兒正色發話,“像這千面術,是百花樓餘孽處得到的,我北園府都沒有收藏,是我伴當的個人珍藏。”
千面術這技法,只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東西,百花樓是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曾經橫行一時,連國王都刺殺過兩個,公爵伯爵之類的,死在他們手上的,足有兩位數之多。
現在聲名昭著的妙手閣,給百花樓提鞋都不配。
不過後來,百花樓得罪了狠人,一夜之間就被人滅掉了。
狠人滅掉的只是首腦人物,可是百花樓的仇家太多了,餘孽也被人紛紛幹掉。
江湖上有個傳言,說百花樓是得罪了仙人在世俗的親友,不過也有人說,百花樓本就是仙人下屬的勢力,他們的主家跟其他的仙人結仇,身死道消之後,仇家順手抹殺了百花樓。
這些話就扯得有點遠了,反正保哥兒認爲,自己拿出來的技法並不丟人。
田陽猊無奈地抹一下額頭,“好吧,你要這麼認爲,我也無話可說。”
“這不是還有一本嗎?”保哥兒又亮一亮另外一本,“七哥你幫忙分析一下,我給他哪本比較好一點?”
田陽猊越發地無語了,千面術雖然不是什麼正經技法,可是能幫助易容變形,實用性還比較強,你這一本……算怎麼回事呀?“我說保哥兒,不能換一本嗎?”
“沒必要換吧?”保哥兒眼睛一瞪,“我拿的兩本,都是珍品,常見的貨色怎麼拿得出手?你也說了,神醫收藏的功法較多,萬一重複了,那我多沒有面子?”
田陽猊這次是真的明白了,合着保哥兒拿了這兩本古怪功法來,主要是擔心重複。
於是他一攤雙手,“既然你有這樣的擔心,那兩本功法都給他好了,起碼這樣顯得比較有誠意……你說呢?”
“兩本都給……”保哥兒遲疑了起來,他雖然手腳比較大,可是這麼大的手筆,還是讓他有所猶豫,最後才心一橫,“好吧,希望那個陣法不要讓我失望。”
“你都未必見得到陣法,”田樂文一盆涼水潑了過來,他真是見不得別人置疑田家,“神醫是要跟你家能做主的人談的,兩本功法能見到陣法,你也可以知足了。”
保哥兒卻是個怪脾氣,聽他這麼說,不怒反笑,“你早這麼說,我就平衡多了……”
再次來到小院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院子內外的燈光已經亮起,距離院門一里地左右,有一羣人正在搭帳篷。
這些人就是將來要借給獨狼的田家人,現在先搭一些帳篷,過一段時間,會修建幾排簡易房屋,否則冬天來了,住帳篷還真的受不了。
三人進入小院的時候,馮君正端着一個大盆在吃飯,而且就是坐在監控室裡。
聽說保哥兒送來兩本功法,想要看一看監控畫面,馮君愣了一愣,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並沒有將監控看得有多麼重要,之所以表現得那麼牛氣,不過是想告訴對方——這是我的東西,該怎麼處理,那是要看我的心情。
保哥兒雖然沒有喊來家裡人,但是投其所好地送來了兩本功法,馮君就覺得,這麼有眼色的主兒,照顧一下也是無妨。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是要看一看功法的內容——萬一對方隨便拿個什麼東西糊弄自己,那就準備承受來自神醫的怒火吧。
看到第一本《千面術》,他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夾着麪條的筷子,都在空中微微地一頓——咦,居然是變形技法?這個不錯。
不過第二本功法入目,他的眼睛一瞪,嘴裡咀嚼的麪條頓時噴了出去,一根麪條甚至是從鼻孔裡鑽出去的,“噗……”
緊接着,他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了好一陣,獨狼端來了麪湯,他大大地喝了幾口,順一順氣兒,才狠狠地瞪一眼保哥兒,“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功法?”
第二本功法的內容,也是一看名字就懂的——翔龍御鳳和合真解。
“嗯,”保哥兒點點頭,得意洋洋地發問,“皇室秘傳,神醫你肯定沒有吧?”
馮君的臉黑了下來,“你覺得以我的身體,需要這個嗎?”
這個真解,他是真的很好奇,但是誰要懷疑他那方面的能力不行,他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第一更,賀盟主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