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奢侈品消費的中心在哪裡?京城,只有京城!
別說魔都時尚,別說羊城自由,別說鵬城錢多,說真正的消費能力,還得是京城,因爲那裡是華夏的權力中心。
樑海清實在想象不出,馮君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打算放棄京城的市場。
他看一眼紅姐,疑惑地發問,“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馮老闆一直很任性的,”紅姐無奈地一攤雙手,“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但是他決定這麼做了。”
樑海清側頭看着馮君,“爲什麼?”
“不爲什麼,”馮君笑一笑,很無所謂地回答,“既然有人不歡迎我去京城,那我就不去唄,我沒有上杆子找虐的習慣。”
“你這,你這……”樑海清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人家不讓你去,你就不去,這麼聽話,也是很沒面子的,知道不?”
“呵呵,”馮君不以爲然地笑一笑,心說以後你就知道了,後悔的絕對不會是我。
不過他的決定,就連李永銳也覺得有點過分,“不讓你去京城的,只是個別人,你自絕於整個京城市場,是不是有點不分青紅皁白?”
總算還好,他沒有說“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沒錯,不讓我去京城的,只是個別人,但是整個京城的珠寶行業,都在藉機壓價,”馮君笑着回答,“既然大家都覺得,我的貨不該進京,那我又何必做個惹厭的人?”
李永銳不以爲然地撇一撇嘴,“在商言商,你有仇家,人家藉機打壓你的價格,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吧?”
“我不想讓他們打壓,所以貨不進京,”馮君笑着一攤雙手,“難道一定讓他們打壓,纔是正確的?我沒必要那麼犯賤吧?”
他這話說出來,別人勸都不好勸了,不過不管怎麼說,大家只聽說過京城拒絕某些貨物入京,還真沒聽說過,誰會將京城列爲拒絕往來戶。
嚴格來說,這樣的人也許不是沒有出現過,只不過……大概都成爲過去式了。
沒有誰能拒絕來自京城的召喚,人不行,貨物也不行。
當天晚上,衆人喝得酩酊大醉散去,第三天一大早,紅姐約了馮君、王海峰等人爬山。
因爲他們就住在桃花谷,所以也沒有去遠的地方,就是距離桃花谷十公里左右的月亮山後山,那裡山不算高,林子卻很密,還有一個小小的水潭。
趕到月亮山後山,馮君居然很驚訝地發現了熟人:開着長城SUV的沈姐。
沈姐也是帶了兩輛車,差不多七八個人,兩幫人竟然在山腳下碰面了。
更出乎馮君意料的是,不僅張偉認識沈姐,張衛紅竟然也認識她。
沈姐帶的隊伍,就是室外運動的一幫人,都是四張左右的歲數,但是行動敏捷老辣,一看就是常年玩室外的。
雖然兩邊都有相互熟識的人,但終究是不同的隊伍,相互打個招呼,就各玩各的了。
倒是張偉比較好奇,在登山的路上,問紅姐是怎麼認識沈姐的。
紅姐表示說,這女人也是個可憐人,老公吸毒,對她又打又罵,離婚之後也對她糾纏不休,她萬般無奈之下,直接做了一個局,將一大筆錢拿回了家。
她老公不知道是計策,拿了錢就跑,還想以販養吸,結果被她算個正着,直接舉報他販毒,最後吃了花生米。
所以她對男人基本上是不相信的,也沒有再婚的打算,私生活雖然比較亂,但通常都是花錢解決問題。
聽到這女人的事蹟,就連馮君也忍不住咋舌——女人真的挺狠。
他沒有爲癮君子抱不平的念頭,事實上,普通人的生活中,如果有一個癮君子存在的話,周邊人的生活都會受到影響,而且大多時候只能被動接受。
沒辦法,人一吸上毒,那就是沒皮沒臉了,毒癮發作的時候,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正常人拿他就沒有辦法——打罵根本就不頂用,而你又不能殺人。
沈姐能積極自救,送自己老公吃了槍子,真的是很了不起的。
他們在聊沈姐,沈姐那邊,也在聊紅姐。
沈姐他們這個戶外運動俱樂部,在圈子裡小有名氣,在各大城市也有類似的朋友,不是專業的驢友,就是玩開心的。
今天她來月亮山,就帶了兩個京城來的朋友,這倆來鄭陽辦事,休息的時候順便爬山。
好死不死的是,這倆人裡,就有一個是做珠寶生意的。
他主做的是黃金,這個東西是在合法和非法的灰色地帶遊走,京城的黃金市場極大,並不是所有黃金的來源,都是可以晾曬在陽光之下的,自然會有人從地方上協調。
此人做黃金已經很久了,鄭陽這邊有固定的貨源,風險倒也不是很大。
他對鄭陽新出現的玉石,也有所耳聞,不過大致來說,他雖然也是做珠寶的,但是做玉石的話,也算是跨行了,在這方面並不佔有優勢。
所以他雖然知道紅姐的大名,但是沒有主動聯繫過,事實上,黃金和玉石的經營方式並不完全一樣,他也沒信心跟一幫玉石老手競爭。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看好這項業務,尤其是昨天他在張羅貨物的時候,聽說紅姐要收縮業務了,下一步就是拒絕賣給京城人玉石。
沒錯,這個行業的消息,就是這麼靈通,前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馮君放出了風聲,結果第二天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對於做黃金的這位來說,有人竟然拒絕往京城供貨,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也不算多麼過分,此人跟紅姐他們不同的是,一直在京城的珠寶圈子裡打拼。
他知道不往京城供貨這種事,沒有想像的那麼罕見,很多賣黃金的主兒,在當地就消化得掉,既然是如此,何必跟京城牽扯上關係?畢竟很多人的黃金來源,是經不起查證的。
簡而言之,此人覺得這玉石買賣能做,此刻知道人家要中止跟京城的合作,就覺得更能做了,可惜自己插不上一腳,臨時編織關係網,也有點來不及了。
哪曾想,出來隨便爬山放鬆一下,竟然能遇到傳說中的紅姐,真是意外之喜。
沈姐也是第一次聽此人說起此事,一時間驚訝無比,“我當你只做黃金呢,沒想到你連玉石都做,照你這麼說,這玉石買賣能做?”
“不是一般的能做,是非常能做,”這位捶胸頓足地表示,“你想啊,他們以後都不往京城供應玉石了,那京城的買賣,可不就是咱獨家經營了嗎?”
沈姐聽得怦然心動,她現在想賺錢,都快想瘋了,不夠還好,她還沒有忽略其中的分寸,“那他們說不往京城賣,咱們賣給京城的話,會不會有點不給他們面子?”
“誰能真正繞得過京城?”這位不屑地哼一聲,“咱也不說往京城賣,不過別人買了之後,要賣給京城,咱也不可能監控得過來,你說是吧?”
沈姐明顯地動搖了,可她還是要堅持,“我再瞭解一下吧,不瞞你說,賣玉石的事兒,我是知道的,當初還有心插一腳,後來才知道,這買賣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
“插一腳沒必要,太危險了,”這位點點頭,贊成她的說法,“不過你既然有這樣的關係,咱倆開個玉石專賣店,賺錢是輕輕鬆鬆的,只要紅姐點頭就行。”
“她能點頭,那是最好的,”沈姐看着不遠處的另一幫人,幽幽地發話,“不過她不點頭也無所謂……我還可以去找馮老闆,他纔是玉石礦的主人。”
“你還認識馮君?”這位又驚又喜地看着她,“那位說話,可是比紅姐還要管用。”
“那不就是了?”沈姐衝着遠處揚一下下巴,懶洋洋地發話,“就那個雙手插在口袋裡,叼着香菸的傢伙……姐姐我當初就是跟他開口要礦的。”
“沈姐你是這個,”這位頓時伸出個大拇指來,“真的姐,你太虎了!”
他又細細地打量馮君幾眼,微微搖頭,“真是想不到啊,這麼帥氣的小夥子,竟然佔得住那麼大的玉石礦……看起來他很好說話?”
“他好說話?”沈姐白他一眼,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非常值得慶幸的是,他沒跟我計較……這傢伙手上肯定有人命的。”
“這倒是不稀奇,”收黃金的這位滿不在乎地表示,他從事的這個行業,讓他聽說過很多血腥的故事,“既然你認識他,爲什麼不談一談合作呢?他們的玉石,賣給誰不是賣?”
沈姐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看來你也想插一手?”
“我倒是可以不插手,”這位笑着一攤雙手,“你請我吃一頓就行了,不過……你知道怎麼經營玉石嗎?還有,你打算賣到什麼地方去,總不能在鄭陽本地賣吧?”
“這個我當然知道,”沈姐也點點頭,“這麼好的貨源,要是在本地賣,就可惜了,而且……我也不可能賣得過李大福他們。”
說白了,她認可自己跟京城人的優勢互補,雙方合作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她還真是有點發憷跟馮君打交道,“我先去跟張衛紅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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