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子弟試煉,金丹帶隊足夠了,雪原的環境危險了一點,但是基本上足夠處理意外。
當然,如果遇到元嬰妖獸,肯定還是要請老祖,這纔是家族試煉的真諦,要讓子弟們在生與死之間受到磨練,但是也只是磨練,接應的後手必須要有,不能讓子弟們平白去送死。
老祖確實有個線程在關注這裡,不過想要讓老祖關注過來,首先要先激活這個線程。
金丹激活了線程,請老祖判斷,家族還真有元嬰關注了過來。
金烏坤修的神識瞬間就捕捉到了這一絲神念,很不客氣地放出神識,“滾!”
七上門的修者行事,原本就比較肆無忌憚,現在是自家受到別人別人窺伺,她的反應強烈一點,這也很正常。
窺探的元嬰纔是初階,感受到了她強烈而且純正的氣息,噌地收回了一大半神念,“我們只是子弟試煉路過,並無冒犯上尊的意思。”
然後他的意念找到自家的金丹,就是一陣狠尅,“跟元嬰做鄰居,還是氣息純正的大派真仙,你居然還要抱怨……是想把家族拉下水嗎?”
“我怎麼知道還有真仙存在,”金丹低聲嘟囔一句,暴風雪中,我遇到了兩棟行在,終於決定駐紮了,怎麼可能去考慮對方有沒有真仙?
但是轉念再想一想,他狠狠地一拍自己的頭,“我是傻了嗎?沒有真仙,誰敢在這裡逗留?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
到了早上,雪下得越發地大了,風也更緊了,柳依依前兩天殺出塵期的雪狐殺得很爽,但是今天她不想動了,“老大,雪下得太大了,要不歇一天吧。”
本質上講,她的性格其實跟好風景有點類似,多少都有一些鹹魚,急了眼也敢拼一下,可是能不拼的時候,就想享受一下。
“那就歇一天唄,”馮君覺得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裡距離他們發現靈石礦的地方,足有萬餘里,肯定不會被人聯想到。
金烏門的真仙肯定無所謂的,無非是個釣魚,姿勢什麼的,重要嗎?
而不遠處的家族試煉子弟,也沒有動,柳依依都覺得扛不動的天氣,對他們來說也是夢魘——那一隊人裡,最多的是煉氣期。
“那就……先歇息着吧,”家族金丹也覺得,這天氣出去,自己肯定沒有問題,但是族中的幼苗雖然需要錘鍊,卻不能以摧殘爲目的,“風雪停息了,咱們再趕路。”
到得中午時分,風雪是小了一點,但是一直在馮君懷裡的大佬傳出了意識,“柳依依儲物袋裡的印記被激活了,麻煩快要到了。”
柳依依儲物袋裡的印記,來自乙貝板塊,當時馮君帶着柳依依在島上大殺特殺,斬獲了不少金丹妖獸和出塵荒獸,有當地人拿着靈石和別的東西來換妖獸材料。
必須指出的是,乙貝板塊海洋麪積居多,馮君所在的又是一個島嶼,他們獵殺的獵物,多半跟海洋有關,也就是說——味道都還不錯。
馮君一直不捨得把乙貝板塊的獵物交出去,一來這裡的獵物級別夠高,能有助於修者提升自身修爲,二來是足夠好吃。
——想一想就知道,在地球界拿出一隻出塵期的魷魚,這得值多少錢?
但是市場行爲,不以他的意志爲轉移,對面拿出靈石來,他可以不賣,但是人家拿出天陰樹液來換,他能不換嗎?別的不說,天陰樹液對純陰體質的柳依依,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然後大佬當時就發現了,天陰樹液的瓶子上,有非常晦澀的定位標誌。
馮君當時的感覺就是:你敢定位我?好了,那我去找你聊一聊成不?
大佬阻止了他,事實證明大佬真的是一個老陰嗶,它表示說,這可能是乙貝的什麼勢力盯上你了,你去找茬我肯定支持,但是萬一……被幕後黑手注意到了呢?
馮君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推演了一下天陰樹液的由來。
由來也很簡單——當地人在三天前遇到一個瀕死的出塵期,然後殺人奪寶毀屍滅跡。
所以這太像個陷阱了,連印記的出處都無可考據——也許是知道他擅長推演?
馮君猶豫過,要不要告訴兩名金烏的真仙,但是大佬的意思是:那兩名真仙連印記都發現不了,水平有限得很。
現在印記被激活了,馮君該做出新的決定了,“我覺得應該告訴那名坤修一聲。”
大佬還是有點不太情願,但是馮君顧不得那麼多,“總不能讓金烏有第二個真仙出事。”
他的神識才往元嬰行在那一靠,坤修就已經察覺了,直接探出神識來發問,“什麼事?”
馮君將事情經過簡略地陳述了一遍,那坤修倒是挺冷靜,“也就是說,可能是害了挽情師弟的兇手?你爲什麼不早說?”
“誰知道是不是巧合呢?”馮君的解釋倒也說得過去,“不管什麼事都打擾真仙的話,我的膽子也太小了一點,不過……很有可能不是害了挽情真仙的兇手。”
“可能的幕後元兇,我一直請人盯着,所以這次來的人,有很大概率是衝着虛空寶物。”
“虛空寶物……”坤修真仙沉吟片刻,“我覺得他們能不把兩名真仙放在眼裡,估計有點難鬥,剋制空間禁鎖的寶物,師兄前兩天帶走了,你能帶我去熾焰,邀約幾名好手來嗎?”
馮君也想搖人了,但是想一想自己身邊都是金烏的真仙,那種感覺也不好,於是他表示,“我還是把頤玦喊過來吧,萬一是幕後兇手邀約來的呢?”
“那行吧,”坤修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她那裡打算打埋伏的話,手邊應當也有戰力。”
時間不等人,馮君讓柳依依將儲物袋留在行在裡,扯着她直接挪移到了庚字原。
到了庚字原,馮君直接激發了信物,然後摸出靈石,開始給石環充能。
第一個趕到的是守中真仙——這終究是他的地盤,他沒有在意馮君的行爲,問了問情況之後,馬上回到洞府聯繫頤玦。
用了不到十分鐘,頤玦就撕開空間而至,而她身邊則是一名元嬰八層的坤修,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看向馮君的眼中,都帶着刺骨的寒意。
“這是玄水門的藏菁長老,”頤玦真仙簡單介紹了一下,“在冰原板塊有玄水門的分部,那裡還有三到四名真仙,所以我沒有再通知別人……也是怕嫌疑人一出,無人能製得住。”
也就是說,靈植道還有一名長老,在盯着鐵骨真仙,再加上她的其他朋友,保證在這段時間裡,鐵骨真仙一旦出門,也能有足夠的戰力出手。
馮君擡手一拱,“見過藏菁長老,多謝上尊出手來援。”
“不用謝我,”藏菁長老的聲音,比她的目光還要冰冷,“我了結頤玦的因果,跟你無關。”
不用謝那就更好了,馮君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於是右手一挽守中真仙,左手挽着柳依依,摸出手機劃開屏幕。
頤玦真仙的拂塵熟練地在他腰上一纏,藏菁長老也挎住了她的胳膊,不過她的目光卻是情不自禁地看向閃閃發光的手機。
下一刻天旋地轉,再定一定神,大家已經來到了馮君的金丹行在裡。
行在的空間波動,引起了金烏門坤修的關注,她的神識探了過來,“咦,人已經到了?”
大家知道這邊還有一個金烏的坤修,倒也沒有在意,守中真仙打個招呼,“見過道友,我們要先遮蔽一下。”
“這麼隱藏……是不行的,”藏菁長老很乾脆地搖搖頭,非常直接地指出了問題,“對方要是有神識強悍之輩,你們兩個是瞞不住的。”
“你們兩個”當然指的是頤玦和守中,不過頤玦真仙並沒有生氣,反而喜眉笑眼地點點頭,“那是自然,我喊你來做什麼?當然是要倚仗你的能力……交友不如我,要她做什麼?”
藏菁真仙淡淡地看她一眼,目光雖然冷冽,但是心中也不無自得,“那麼就得聽我的。”
跟頤玦真仙這種人做朋友,壓力真的超級大,她認識頤玦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元嬰六層了,對方不過是元嬰二層,現在人家元嬰巔峰有一陣了,而她纔是元嬰八層。
這固然是她遇到了一點事情,但是幾乎所有認識頤玦的人,都會感受到她的壓力——再驕傲的天才,都不會喜歡到遇到更天才的那種糟糕感覺。
所以,雖然頤玦的話雖然說得非常“市儈”,但是她反倒是非常地欣喜,“在這冰原天氣裡藏身,沒有比我玄水門更擅長的了,萬幻門都不行。”
她不僅僅是嘴上表示,一擡手就扔出了一個陣盤,“這是能化身融入冰雪的,頤玦你和……守中執事是吧?你倆都藏進來,出竅之下發現不了你倆。”
頤玦倒是不會因爲跟守中真仙乾坤有別,就排斥跟他共處一個陣法——這是同門師兄妹,她只是好奇地問一句,“那你呢?”
藏菁長老的傲氣,一點都不弱於頤玦和大佬,她傲然地回答,“冰原之上,你倆不用考慮我,就像我不會考慮你在林海里會如何藏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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