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一聽是辛風真人,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下巴一擡,“自封修爲吧。”
“馮山主你這要求……”辛風真人的臉色越發地難看,“我已經很配合你了!”
馮君冷笑一聲,亮出了符寶,“我給你三息時間選擇。”
“我願意賠償,”辛風真人快速發話,“爲些許螻蟻,不值得,也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一息,”馮君冷冷地發話。
“說實話,我以爲別人隨便打你的旗號,”辛風真人還在快速解釋,“並不是有意挑釁。”
“三息!”馮君沒有喊二息,直接喊了三息,然後白光一閃,直接將人定住。
這種行爲發生在地球界,或許會被人看成機智,但是在昆浩位面,是真正的卑劣行徑。
出現這種認知差距並不奇怪,昆浩講究的是堂堂正正,給出什麼條件就要做到。
而這種跳過二直接喊三,在地球界最早出現在電影裡,是形容反派的,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成爲了代表“機智”的梗。
圍觀的人羣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覺得馮山主偌大的名頭,行事實在有點讓人噁心。
馮君也不理會他們的感覺,走上前給辛風真人下了禁制。
若是擱在以往,他還真沒能力給金丹真人下禁制,也就是現在,出塵期大圓滿了,就等着衝擊抱丹了,才能勉強禁制住金丹初階。
然後他看一眼在場的人,冷哼一聲,“妄動者死,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們。”
現在的他,已經因爲從“一息”喊到“三息”,成爲大家眼中公認的卑劣小人,所以沒有人敢不聽他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但是小人是絕對不能招惹的。
他飛出去,將那摔得半死的出塵初階抓了回來,然後衝那最初惹事的煉氣高階勾一勾手指頭,“你……過來!”
那位直接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馮上人,我知道錯了,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我讓你過來,居然不聽話?”馮君輕哼一聲,腦後幻化出一隻大手,直接將對方拍個稀爛,順手撿起對方的儲物袋,丟給了那個被扔出去的戰修。
那戰修喜出望外,不住地道謝,馮君也沒有迴應,只是擺了一下手,然後又衝一個煉氣中階勾一勾手指,“你,過來!”
那煉氣中階普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膝行向前,直接跪着走到馮君身前三丈左右的地方,不住地磕頭,“上人饒命,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倒是個聰明的,”馮君冷哼一聲,“說吧,哪兒錯了?”
“我們不該……不該強買強賣,”這位痛哭流涕,“不該欺負陌生人。”
馮君劃拉一下手機,淡淡地發話,“李宇乾是吧,你再胡說八道一個字,我滅你滿門!”
這位擡起頭,愕然地發話,“上人,我說的是真……”
馮君擡手一點,直接點爆了他的額頭,然後又擡手招一招,“你,過來!”
這位也是個煉氣中階,過來之後直接跪倒在地,“上人,我們錯了,不該四下尋覓爐鼎……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如有假話,您滅我滿門。”
“哼,”馮君冷哼一聲,擡手點破了他的丹田,漠然地發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然後他四下掃一眼,冷冷地發話,“辛風枉稱真人,四下擄掠體質超絕的男童女童做爐鼎,你們還真以爲,能瞞得過我?”
這纔是他對辛風出手“卑鄙”的理由——這種人渣,就不配得到公正的待遇。
圍觀的人裡,不少人一臉的驚訝,顯然沒想到,堂堂的真人,居然做如此的勾當。
但是也有人一臉的平靜,這未必是他們早就知情,也可能是……他們覺得與己無關。
馮君收了雲布瑤之後,就聽人提起過,有些人就專門以擄掠絕頂體質的兒童爲業,而且跟坊市裡的人還有勾連,只可惜當時的他沒資格計較此事。
後來他跟顏雨汐無意中說起,我有一個記名弟子是這麼來的,顏雨汐就隨口回答,說這些產業鏈背後,是有真人做後盾的,然後她隨口唸了幾個名字,其中就有辛風真人。
馮君一聽今天遇到的是辛風真人,就猜到了緣由,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那麼,爲什麼有的人比較冷漠呢?因爲這種慘劇,基本上跟修仙界的居民無關。
以前有人不信邪,專挑修仙界的兒童下手——這裡體質好的苗子,肯定比世俗界多。
但是架不住,修仙界裡高手也多不是?真要被人請到高手調查,往往能順藤摸瓜帶出一大片,然後這些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往往會被憤怒的修者們滅門。
類似事件發生得一多,誰也不敢打修仙界居民的主意了,而是將目標對準了凡俗界。
當然,因爲仙人不得隨意欺壓凡人的條款,這種行爲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做,只能偷偷摸摸,也正是因爲如此,米芸姍不敢來“海關”碰運氣,雲布瑤也不敢恣意聲張自己的體質。
可是對於修仙界的居民來說,既然不關他們的事兒了,對類似事件的警惕就逐漸地降低了,久而久之,基本上就不存在什麼戒心。
到現在爲止,修仙界的人基本對這種情況免疫了,雖然哪怕在修仙界,偶爾也會失蹤個把兒童,但是大致來說,未經許可的爐鼎多是出自於凡俗界。
這是客觀存在的現象,想要完全抹殺基本不可能,就是那句話,“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多少人困在無法破鏡的窘況中,所以這種需要簡直可以認爲是“剛需”。
比如說,顏雨汐六十歲就能出塵九層,是個一門心思修煉,很少紅塵歷練的主兒,她都能知道幾個做這種事的傢伙,由此可見,這種剛需還是有一定規模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大部分的剛需,是通過“許可的爐鼎”來實現的——那些爐鼎未必是完全自願,但起碼有各種手續,根腳也分明,不是強行擄掠來的。
事實上,因爲有些人修行的功法的緣故,爐鼎都未必一定會受損,能保持修爲甚至修爲上升,也是有例子的。
反正不關怎麼說,強行擄掠爐鼎肯定是不合適的——這是正治不正確,但是辛風真人做的這種事,也有部分修者就無視了。
馮君揭開了這個蓋子,大家的反應也只是驚訝、意外,就算有人覺得辛風真人做這種事活該被抓,但也沒有到了義憤填膺的程度。
不過馮君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而是下巴微微一擡,“同謀者自動出來,我只殺你本人,否則你就殃及全家了。”
當然沒有人主動出來,剛纔鬧事的時候,頂在前面的就是那三人,其他人只是搖旗吶喊,倒不信對方真能分辨出誰是同謀者。
馮君冷冷一笑,“既然沒人出來,那我也算通知你們了,不能算不教而誅!”
一名煉氣初階哆哆嗦嗦站了出來,“我……我就是湊個熱鬧,平常跟他們喝點小酒而已。”
馮君還真的知道,這傢伙確實不是那個團伙的,無非是都在市場裡擺攤,相互認識,偶爾也聯合欺壓一下良善。
他擡手一指,點破了對方的丹田,“鄧臨判,欺行霸市,廢去修爲!”
他雖然出手狠辣,卻是又有一個站了出來,“我……我也是湊個熱鬧,上人饒命!”
馮君又是一掌拍死了此人,“佘載道……敢欺瞞於我,族誅!”
他酷烈的手段沒有嚇住人——這種殺戮在修仙界並不少見,但是精準的判斷和毫不猶豫的出手,卻是真的震懾住了大家:此人竟然如此地果決?
連殺了幾人,廢了幾人之後,藏在人羣裡的人也沒有了僥倖心理,大部分人還是主動走出來求死。
處理這些人,馮君並沒有用了多長時間,清理完畢之後,他收起對方的飛舟,轉頭看向張採歆等人,面無表情地發話,“走,去跟我滅門。”
他們去的第一家,就是佘載道家,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帶路,他騰空而起,後面人駕着飛行法器跟着。
那坊市的劉上人見狀,忙不迭地出聲發話,“馮山主……坊市禁止飛行!”
“我特麼忍你很久了!”馮君一擺手,打出了山河印,直接將人砸到了地裡。
劉上人原本沒有激發防禦符,不過他頭上的高冠,卻是一件中階的防禦法寶,這高冠只撐了不到一秒鐘,就被打了一個稀爛,但是有這一秒鐘,足夠劉上人使用防禦符了。
然而遺憾的是,他的防禦符也只是出塵中階的品級,山河印再次打破了防禦符。
不過強弩之末,終究是力不能穿魯縞,劉上人被打進了地裡,地上鑲嵌出一個大大的“人”形,但是他自己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他仰面朝天看着馮君,眼中是滿滿的驚訝,連噴了兩口血之後,他不可置信地發話,“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算什麼?”馮君丟了一根縛仙索出去,將對方牢牢地捆住,然後伸手在對方身上下了禁制,才冷笑一聲發話,“我還敢殺你,不知道你信不信?”
剛纔對方的行爲,不是“不作爲”三個字可以解釋的,說“縱容”都是輕的,幾乎可以說是“狼狽爲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