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穿破位面?馮君實在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跟昆浩位面相比,天琴的人太精明瞭。
不過在天琴位面,他也感受到一點:這裡的人更看重實力一些。
昆浩位面的人看重根腳,是因爲可能的來處就那麼多,知道了根腳,就知道了你的實力。
但是天琴不一樣,那裡除了主位面,還是三四十個次生位面,下級位面更有數百個之多,而這裡面又有各種秘境家族之類的,各種勢力多到數不勝數。
在這樣的位面,只要實力足夠,就能獲得別人的尊重,靈植道四個真仙,也沒誰就覬覦他的機緣——終究是大地方的人,沒那麼眼小。
有鑑於此,他還是笑着回答,“穿破位面……代價比較大,我不願意輕易使用。”
“果然是可以?”守中真仙的眼睛一亮,“那麼……破開空間禁鎖呢?我知道你對空間有研究,那天你還跟劉興宇探討來着。”
那時我是想分散你們的注意力!馮君覺得有點無語,所以還是搖搖頭,“拜託,我只是出塵小修,居然讓我破開空間禁鎖……爲什麼不是時間停止?”
守中真仙卻是一本正經地發話,“你能推演出二十五年到三十年後的事,這原本就關係到時間了,不過時間停止……以你的修爲,基本上不可能達到。”
馮君搖搖頭,“破開空間禁鎖也達不到,你爲什麼問我這些?”
守中真仙笑一笑,“肯定是有些緣故,此次回去……你快點提升修爲,起碼到了金丹,就可以一起去阿修羅位面征戰了。”
征戰阿修羅?馮君有一點點意動,表面上卻是乾笑一聲,“真仙您別開玩笑,我纔剛剛出塵九層,想要抱丹……怕是怎麼也得三五十年。”
守中真仙斜睥他一眼,“雖說你修煉的是混元吞天功法,但是三十出頭的出塵九層,頤玦真仙也不及你呀,而且你兩個伴當,孔紫伊和顏雨汐,其實也不差頤玦長老多少。”
馮君聽得又是一怔,這天琴位面的人,實在太難騙了,居然知道我三十出頭?
其實按地球界的時間來算,馮君還沒到二十九歲生日,不過加上在昆浩位面的歲月,他確實是三十出頭了,要不說天琴位面的人牛掰呢?
所以他乾咳一聲,“金丹之下,混元吞天功修煉起來很快,但是想要抱丹就不容易了,抱丹之後的修煉,只會更難。”
守中真仙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展開辯論,只是擡手拍一下他的肩頭。
“好了,既然你能破開位面,那就好辦了,如果端木家不知道死活,要去昆浩找你麻煩的話,實在抵擋不住,你可以來庚字原,我倒要看他們有幾個膽子,敢追到這裡來。”
切,他們真敢下去,我就真敢埋!馮君還真不信這個邪,他知道元嬰有多難鬥,但是昆浩位面根本就沒有元嬰的施展空間,只要元嬰出手,他躲得過第一擊就足夠了。
然後,位面之力自然會把元嬰送到該去的地方。
不過守中真仙的好意,他是要感謝的,“好的,遇到麻煩,我就往你這裡跑。”
守中真仙笑着衝他擠一擠眼睛,“最好能帶上天香果,頤玦長老的面子可比我大多了。”
馮君乾笑一聲,“我努力吧,這種事兒,我也不敢保證。”
守中真仙還是把他們送到了來時的地方,然後一個投射,馮君六人頓時又出現在了燃燒荒漠裡。
“這還真是……”曲澗磊先抽動一下鼻子,感觸滿滿地發話,“真是靈氣貧瘠,馮山主說得一點錯都沒有,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馮君聞言笑了起來,“知足吧你,昆浩位面不錯了,想不想見識一下什麼叫末法位面?”
“一點都不想,”曲澗磊搖搖頭,很乾脆地回答,“出來很久了,想回白礫灘了。”
對他來說,赤鳳派不算家,有筱萌真人的地方,纔算是家。
馮君還沒來得及說話,素淼真人就是一聲冷哼,“出來!居然敢埋伏我們?”
“好膽!”有人高聲發話,“敢在燃燒荒漠違背九龍會的意願,試圖搶奪我們的獵物……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給我滾出來!”素淼真人一擡手,一隻裡許方圓的大手抓出,從五里地捉了一人過來,狠狠地摔在地上,“九龍會……那是什麼玩意兒?”
顏雨汐出身松柏峰,對這個九龍會比較清楚,“是燃燒荒漠的九大金丹家族組成的鬆散聯盟,兩個甘家和魔童真人之類的,都是成員之一……土雞瓦狗之輩。”
被抓住的人也是出塵高階,他冷笑一聲,“女人,別給你自己家裡招災!”
“呦呵,”顏雨汐氣得笑了,“我不欺負你,來,報一下你是哪個家族的。”
“我是無名小卒,”出塵高階淡淡地表示,“但是現在的九龍會,已經跟以前的不一樣了,不怕告訴你說,已經有秘境家族參與合作了。”
然後他看一眼素淼真人,“你們有兩個真人,實力確實不差了,但是擅闖禁地,誰也救不了你們,老實認錯吧,交待一下,誰派你們來搗亂的……這裡的行地沙蟲是我們包了!”
素淼真人笑了起來,“我要是不想認錯呢?”
出塵高階認真地回答,“那會殃及家族的,相信我……你一個金丹初階,不夠看的。”
素淼真人好懸沒被氣死,“我不夠看?行,我也不說什麼了,你發警訊吧,我就想看一看,有誰敢這麼張揚。”
這位覺得自己不含糊,直接發出了警訊,不多時,四名金丹真人電射而至,“怎麼回事,居然是最高警訊……誰要搶行地沙蟲?”
行地沙蟲在燃燒荒漠,其實是很常見的,成羣的荒獸而已,外殼堅韌,比較合適用來煉器,肉嘛……好吧,作爲大吃貨帝國出來的,馮君表示脊椎骨上那塊肉挺好吃。
可是居然引來了四名金丹,這是什麼鬼?
素淼出聲了,“四位金丹道友,我太清素淼……來了就別走了,要走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太清素淼?”一名金丹轉身就要離開,馮君一擡手,定身符寶就激發了,“定!”
雖然他們這一行人裡,只有兩個金丹,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見識過上界繁華的,四名金丹算什麼?直接動手都不怕。
事實證明,他們確實不用怕,馮君的定身符寶定住一人之後,其他三人都不敢動了——不管是因爲他馮山主的名氣,還是因爲太清的名聲。
不過緊接着,他們的解釋也就送上了,合着他們是發現了一羣變異的沙蟲,而且這沙蟲的蟲王和蟲後,都是妖獸級別的了,他們怕別人搶了,所以圈住這塊地。
兩隻妖獸……馮君他們聽到這裡,也只能苦笑了,區區兩隻妖獸,他們在天琴位面,都未必願意伸手的好不好?
只說他們在屹遙板塊的狩獵點,就打了多少隻妖獸?會在乎這點東西嗎。
但是他們不在乎,不代表別人別人不在乎,所以人家清場——不也很正常?
這種情況,讓馮君有點哭笑不得:該不該計較呢?
要說起來,他是真的很想計較的,我不過是從上界回來,然後就被莫名其妙清場了?
但是真要計較,他還有多少事呢,真的計較不來的。
可是不計較的話,卻又顯得他可欺了。
所以說,人生髮展到某一階段,很多事情不是能不能計較的問題,而是該不該計較。
然而更過分的是,很多該計較的事情,根本沒那個精力去計較。
馮君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如果待在此地,跟那個什麼九龍會的協商一下,對方肯定會跪得非常徹底——其實都不用他留下,留下素淼真人就夠了。
但還是那句話……划得來嗎?
從本心上講,馮君其實很想爲這些小事較真,因爲他本來就是貧寒出身,遇到這種欺負小民的事情,他覺得不叫真不行——我得給你們一個教訓,老百姓不是隨便能欺負的。
但是事實證明,他還真沒時間計較這點小事,走到他這一步才知道,每天需要考慮多少大事——真的是顧不過來。
所以他看一眼素淼真人,“真人你來拿主意吧。”
結果他一圖省事,對方反而是倒黴了,素淼真人很乾脆地表示,“冒犯我太清真人,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一擡手,將那名被定了身的真人拿下,“此人先跟我們離開,沙蟲妖獸,送一隻到白礫灘……如果沒有送過來,後果自負!”
說完這話,她直接放出了飛舟,“好了,咱們走吧。”
對面雖然是還有三名真人,卻也只能相互看一看,誰也不敢說什麼——包場這事兒要講先來後到,但是更要講實力。
飛舟飛了一個多小時,離開了衆人的視線,素淼真人才降下飛舟,順便將那名金丹裝進了靈獸袋裡,然後看向馮君,“馮山主,咱們可以用你那種方法,挪移到白礫灘的吧?”
走慣了快速通道,是會讓人上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