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都是馮君授意的,先挑起價格戰,高價收點設備也不怕,只要對方敢跟,他絕對要坑得對手牢記,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他對囤積居奇的人早有不滿,只不過既然已經達到了某個層面,顧不上計較這點小事了。
就是他的那句話——我都不理你了,你還來招惹我,那就別怪我下死手了。
對現在的他來說,可以下的死手有很多種,直接幹掉對手是最解氣的,但是——人太多。
遊資有牽頭人,按說不難對付,但是牽頭人並不止一個,他們身邊還有智囊,關鍵是還有很多推動遊資興風作浪的“投資者”。
投資者裡,各種心思的人都有,有的就是爲了讓資產滾雪球一般壯大,希冀不勞而獲,有的卻是覺得銀行理財跑不贏CPI,無奈只能找個利率高一點的地方投資。
所以馮君也不好乾掉所有參與的人,他還沒有冷血到那種程度。
那他就做個局——不是想掙我的錢嗎?那就嘗一嘗賠錢的滋味吧。
他最初做這件事是爲了情懷,甚至都做好打算,手裡壓上千八百億的貨——因爲那邊工業化的雛形都沒有顯現,這些貨都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才能賣完,也許七八年,也許十來年。
他心裡並不會把紙質貨幣等同於財富,他更願意看做是一種國嘉信用。
當然,就算壓上千八百億的財富,他也依舊不會在乎,爲了情懷這都無所謂。
但是現在有人想擾亂他的收購,那他不收就完了,就眼下收到的這些,沒準他也得賣一兩年——畢竟他手上還有全新的設備,二手貨只是一個補充。
事實上,在工業化進程展開之後,大家都嚐到了裡面的甜頭,纔是二手設備打開市場的時候——人家都不知道你在賣啥,你就拿個二手設備過來,哄傻小子呢?
初期靠着二手設備的廉價打開市場,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二手設備想要大賣,肯定是工業化進程展開,有資金比較窘迫的人,買不起貴的也想買便宜的。
甚或者,大家爲了爭奪市場份額,沒命地增加產能,這個時候,誰還會在意買來的設備是一手的還是二手的?
簡而言之,二手設備在前期,根本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到了中後期纔是發力的時候,馮君想的是,早點給地球界的廠家回籠一點資金,他們就能做點別的事情——儘快盤活資產嘛。
現在倉促間收不到那麼多,他真的無所謂,正好省得佔用他的資金。
至於鐵路的建設,他其實是不想太提前發展的,因爲這玩意兒註定只能在世俗界發展,修仙界的飛行法器很多,哪怕是高鐵發展過去,競爭力也是戰五渣,就別說蒸汽火車了。
但是既然要暫停二手設備交易,他龐大的資金總要有個出口,要不別人沒準會以爲,他等着在二手市場抄底呢。
所以他就選擇了架設鐵路,這是鐵鐵的高成本投資,而且,他雖然是去了修仙界發展,可是凡俗界的苦處,他是經歷過的,覺得火車的出現,會給凡俗界帶去翻天覆地的變化。
凡俗界有馬,也有馬車,但是馮君拿過去的蒸汽機車,肯定不是那種在木軌上奔馳的雛形火車——現在哪怕是定製初代產品,也是很成熟的。
對於凡俗界來說,那肯定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單就趕路而言,馬和馬車也許在短期內,會比火車快一點,但是跑上一兩個小時之後,就完全不是對手了。
對於普通凡俗人來說,能弄到一匹馬,那真的太難了,以郎震的修爲和精力,蝸居小胡村多年,最終也沒有賣得起一匹馬——郎大妹說了,老爸買得起馬,但是養不起。
反正不管怎麼說,別說買得起馬,就算買得起馬車——馬車才能拉得了多少東西?
所以馮君一點都不懷疑,火車會大行其道,至於推廣問題,那也好說。
不過洛華的資金去了別的地方,對二手設備市場而言,卻是壓塌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市場價格直接腰斬,有些設備甚至已經接近了賣廢品的價格。
國企那邊還好一點,雖然也很惶恐,但還不至於手足無措,只不過聯繫林美女的人瞬間就多了起來,也頻繁了許多。
林美女則是表示,我對此愛莫能助,此前我也只是一個牽線的,前不久你們還對我說,要我別管太多閒事,現在居然又讓我去施加壓力,我就很好奇——你們對我是如何定義的?
所謂的現世報就是這樣了,別人怎麼評價她的,他直接還回去就是了。
可是那些遊資就慘了,而且也瘋狂了,不少人通過人託人的關係,找上了洛華的相關人,所幸的是,洛華大部分成員去丹霞天秘境參加試煉去了。
有人甚至託人找到了馮君的老爸馮文暉,張君懿果斷地通過挪移陣盤,來到了洛華莊園,將情況告知了馮君。
“你和我爸來洛華住一段時間吧,”馮君遲疑一下發話,“資本會令人瘋狂。”
“這倒不用,”張君懿並不是個膽小的,“住這裡我們也不方便,尤其你這種混亂的生活,老媽我不太習慣,反正山裡有防禦陣,還有你給的護符和雷符,應付幾個毛賊不成問題。”
馮君聽老媽評價自己生活混亂,也是有點慚愧,但是……終究是回不去了,也沒啥可說的,“那行吧,王立那裡,我會處理一下。”
王立就是傳話的人,以往馮君是要叫立叔的,但是現在他就直呼其名了。
“婉轉一點,”張君懿警告他,“他可是你爸的發小,以前也常走動的。”
王立跟馮文暉的關係確實不錯,後來他做生意賺了些錢,大多時候住在雲園,偶爾也回朝陽住一段時間,不過兩人身份逐漸拉開,交情也就淡了。
後來馮文暉強勢崛起,兩人又逐漸恢復了走動,沒有多麼刻意,很自然地恢復了。
託他求情的人,知道他和馮文暉的關係,而他自己覺得,就算說服不了老馮,提一嘴總是沒問題——關鍵是他清楚,託他辦事的人,身後的勢力相當龐大。
張君懿知道自己兒子下手狠,不得不叮囑一下,你千萬別下狠手。
馮君沉吟一下,點點頭答應了,“既然老媽你是這意思,我就照辦。”
原本他是想隨便派個人,去搞定王立的,既然老媽這麼說,還是他自己出面好了。
當天晚上,他就來到了雲園,直接敲開了王立的家門。
王立見到是他,原本一喜,但是看到他身後七八名壯漢,臉色又是一黑,“竇家輝……你來我家做什麼?”
竇家輝雙手插兜,笑着發話,“聽說王老闆你最近缺錢用,這房子我買了,你去南方吧。”
王立就是從南方回來的,現在雲園開了兩家眼鏡店,哪裡會缺錢用?
他聽到對方的話,明白這是要把自己趕出雲園,於是看向馮君,“小君,昨天叔也就是跟你爸提了一嘴,他沒答應,我也就沒再說啥……咱不至於搞成這個樣子吧?”
馮君上下看他兩眼,面無表情地發問,“你知道是多大的生意嗎?”
“好像……有幾千萬,”王立硬着頭皮回答,“他們的貨砸在手裡了,願意低價賣了。”
“他們打算從我身上啃下幾十個億,”馮君看着他,淡淡地發問,“我就奇了怪啦,王立……你怎麼會覺得,自己面子有那麼大呢?我爸媽都不替我做主的。”
王立一聽是幾十個億,也嚇了一大跳,他自問,千萬級別的項目,自己壯一壯膽子,還是可以插幾句嘴,但是幾十個億……那真不是他有資格惦記的。
“那我是真不知道,只不過是以前的熟人,還以爲是幾千萬,合則兩利的事情……小君,我是看着你從小長大的,叔是那種害人的人嗎?”
馮君看着他,半天才嘆一口氣,“你說的都沒錯,但是他們惹不起我,找到了我老爸……這毛病真的不能慣,我不處理你不行。”
王立很光棍地點點頭,“做錯了事,那是交友不慎,我認……但是從這裡搬走的話,再創業就難了,小君,叔歲數不小了,高一高手成不?”
“那你一家三口,收拾東西跟我走吧,”馮君一擺手,“門店先關上兩個月。”
不是他無情,而是他對王立也比較瞭解,這貨是無利不早起的性子,敢攙乎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有利益在其中,既然爲了利益,那損失點利益也正常了。
王立猶豫一下發話,“店子不開張,會掉人氣的。”
“死人是開不了店的,”一個個頭不高的壯漢發話了,他是竇家輝的小舅子,他冷冷地發話,“君哥能放你一馬,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這就是馮君找竇家輝來的緣故,有些話他不合適說,但是竇家輝的人不需要顧忌那些。
馮君帶他們走,也不是要非法囚禁,就是讓他們進了朝陽的一戶獨居小院,手機什麼的全拿走,只能看電視,造成他們失蹤的假象。
然後他又找到了託王立辦事的那廝,原本他打算把對方弄成白癡,好死不死的是,他找過去的時候,那廝正在街上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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