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張國豐今天是真的有點受刺激,他很感謝馮君,也不想讓馮君認爲,自己是貪得無厭的人,可他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所以他只能藉着白娜說癌症名額的時候,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一遍——說到底,馮老闆跟同學們若即若離,並不是不想幫同學,而是怕惹出頻繁的、不合時宜的請求。
其實從楊玉欣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她不介意順手帶挈一下張國豐,但是張國豐想把官場那一套用在她身上,她就馬上變臉了。
馮君聽到這話,看一眼張國豐,心說你還真是個明白事理的——雖然這說辭有點枉顧同學情誼,但其實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把同學關係維繫下去。
只不過,聽起來讓人有點心寒罷了。
白娜默不作聲,其他人也不吱聲,好半天之後,趙明舜舉起了啤酒,“好了,大家走一個,馮老闆的洛華莊園,本來密級就很高,咱們當然什麼都不能說。”
要不說他會做人呢?再複雜的事情,往涉密等級上一靠,也就不是問題了。
就連白娜聽到這話,臉色都輕鬆了不少。
只有王千秋還敢囉嗦兩句,“我怎麼覺得這涉密等級,沒準是大佬們想省點麻煩?”
“你說的原因客觀存在,”王海峰毫不猶豫地回答,“肯定不僅僅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隔絕無謂的騷擾也很重要,能力越大的人,責任越大,怎麼能讓一些小事影響了精力?”
這話更掃興了,但是一幫同學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好了,”馮君也舉起啤酒來,笑着發話,“不管怎麼說,大家有什麼困難,還是可以找我幫忙,不過我的閒雜事比較多,回頭你們記一下樑思玉和劉玉婷的電話,可以找她們。”
不管怎麼說,這又是一個承諾,船上的氣氛還是好了一些。
李瀅瀅終於出聲了,不過她沒膽子再指責誰了,只是笑着發問,“馮老闆,我覺得樑思玉長得……很像某人啊。”
王千秋習慣性地擡槓,“切,她比張運珍漂亮多了好吧?”
李瀅瀅沒理他,而是繼續笑着發話,“我就想知道,馮老闆當時爲什麼會聘用她?”
馮君白她一眼,沒好氣地發話,“你以爲我想啊?”
“咦?”李瀅瀅還待繼續發話,王海峰出聲了,“那不是老大要聘用,實在是有人推薦,老大不好駁了面子。”
嘎子更直,“張運珍那種女人,也別在老大面前提了,他倆的事情我很清楚,老大能瞎一時,但你不能指望他瞎一世吧?”
李瀅瀅看他兩眼,有心幫張運珍辯解一下,比如說什麼她的最好的年華也是給了馮君,但是想到馮君現在的做派,最終也只能輕哼一聲。
不管怎麼說,雖然這一天下來,大家沒有“不醉無歸”,但是坐着遊艇一直玩到十點纔回去,也是興盡而歸了。
這些同學就都留在前樓休息了,因爲他們的到來,喻老的兩個警衛守在走廊的一角,愣是一晚上沒睡。
第二天,同學們起得也不算晚,喜歡晨跑的曹睿甚至跑到了山谷附近,卻被沈青衣攔住了,“這裡禁止靠近,請轉身。”
曹睿乖乖地轉身了,不過他卻是去找馮君,“馮老闆,你這莊園裡,到底有多少美女?”
“你都有對象的人了,瞎惦記什麼?”馮君哭笑不得地搖頭,“難道你想踹掉女朋友?”
“那不可能的,”曹瑞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表示,“我倆一起經歷了太多的磨難,我絕對不能辜負她……”
頓了一頓之後,他有點爲難地表示,“但是現在,我手頭有點困難,每個月還房貸的壓力都很大,老馮你混得這麼好,能介紹點賺錢的路子嗎?”
“賺錢的路子,我也想要呀,”王千秋轉悠了過來,“老三,我也手緊。”
“你少扯那個犢子,”曹睿白他一眼,“買單反的大佬……別跟我們窮人搶食兒成不?”
“買遊艇的纔是大佬好不好?”王千秋翻個白眼,“人窮就不能有點愛好了?那你把煙戒了唄。”
“好了,不扯了,”馮君笑着發話,“你們有什麼優勢,可以寫個文字性的東西,我有方便照顧你們的,就照顧了……正好我還有個課題,你們可以參與一下。”
曹睿的眼睛頓時一亮,“什麼課題?”
“你快拉倒吧,”王千秋跟他鬥嘴,其實兩人的關係也不錯,“還琢磨課題呢,你都多少年沒翻書本了?”
“虧你還是跟馮學霸一個宿舍呢,不知道他什麼性格?”曹睿白他一眼,“如果是咱們做不到的事情,他會說出來嗎?”
沒過多久,其他同學也洗漱完畢,來吃早餐了。
昨晚玩得很盡興,今天基本上就是自便了,馮君表示自己可以派車派人,陪大家在鄭陽走一走,但是他就不陪了,同時還表示歉意。
同學們紛紛表示理解,尤其是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很有幾個人睡不着,拎了啤酒在房間裡聊天——前樓每一層都有自助吧檯,紅酒、啤酒、白酒和飲料隨便拿。
大家都承諾,不往外宣揚,但是對於同學這樣的羣體,真的很難做到絕對保密,於是除了遊艇、玉石小樓和癌症護理中心,大家還知道了喻老、楊玉欣、古佳蕙……
馮老闆的人脈,真的太可怕了,這樣的人物,陪着他們從下午一直到深夜,陪吃陪喝還陪着玩——做爲同學,情分確實已經到了。
所以男同學們一致表示,會在鄭陽採購一些物品,當天就離開。
白娜和李瀅瀅表示,想在鄭陽玩兩天——來都來了,不過今天她們會住在外面,行程自己安排,不勞動馮君了。
看大家都決定好了,馮君說我這兒還有個課題,要得比較急,希望大家能依託江夏大學的圖書館,廣泛地查詢社會上的各種圖書資料,寫上一篇高質量的論文。
反正現在就你們這麼多人,誰想接這個活兒都行,單人可以,組隊也可以,只要質量能達到及格線,一個小組保底二十萬。
不管有幾個小組,最後獲得第一的,獎金是一百萬,第二名五十萬,第三是二十萬。
至於課題是什麼,“新華夏工業發展中的基本思路,以及可能影響工業進程幾個關鍵節點或者失誤,該如何扭轉”。
說到掙錢,大家都很認真,雖然一幫文科僧,談工業發展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但是隻粗粗地談,不深入的話,大家還是願意嘗試一下。
尤其是曹睿最感興趣,其實他在同學裡面混得不算差,但糟糕的是,他的對象是金陵人,他本人也在金陵上班,可沒有房子,所以只能供一套房子。
而金陵的房價……實在令人不忍直視,曹睿的家裡出了大部分首付,他也不能再啃老了,於是接過了月供,現在感覺特別吃不消。
關鍵是他跟馮君的性格差不多,最想的是儘快提前還完貸款。
馮君拋出的這個課題,大家不是很能理解,所以一時間問題不斷:你是想讓我們糾偏,還是說假設讓我穿越回去,做了啥啥領導之後,決定先抓哪個項目後抓哪個項目?
馮君不得不解釋,咱們就站在後來人的角度上講,對前面的發展做一個評價,不是試圖改變任何東西——要不這麼說吧,在一個落後的第三世界國家,該怎麼科學地發展工業體系?
這話一說,大家就明白了,尤其是張國豐還問一句,“發展過程受不受外部環境影響?”
要不說還是同學可愛呢?不會逼叨叨那麼多,能做就直接上手。
大家問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基本上是搞清楚馮君的意思了,張國豐看一眼曹睿,“咱倆合作?”
“合作可以呀,”曹睿坦然回答,“但是隻有十五天時間,你單位會答應你翹班?”
“我這次給區裡解決大麻煩了,請幾天假算什麼?”張國豐傲人回答,“反正就是公家那點事兒,我立了功還回去四處晃悠,那纔是真的拉仇恨……表現得不求上進才更合適。”
曹睿無語地指一指他,“你呀,有的時候就是太愛玩小聰明瞭,你真沒有大智慧。”
說實話,這纔是真的同學情誼,看不慣就直接說了,擱給不相干的人,誰會直接指責你?無端得罪一個人,那不是犯傻嗎?
尤其是在同一個單位,或者競爭行業的,誰會指出你的毛病,讓你改進?
只有同學,會這麼直接地點明——你丫就是有這毛病,你恨不恨我無所謂,大家心裡明白。
他倆在這兒扯皮,王千秋看一眼趙明舜,“咱倆也合作?”
“這個……不用了吧?”趙明舜笑着拒絕,“我宣傳口上的,可用的資源很多,關鍵都得打點,這打點的費用,不容易跟你解釋清楚,同學之間,何必打這個麻煩?”
這話聽起來是照顧同學,但是事實上,趙明舜是手上有資源,不想跟王千秋合作——我一個人領一個組就行,跟你合作,不管出力多少,收穫基本上都是對半分。
我自己一個組,賠了賺了是我的事兒——當然,很大概率是能賺。
主要是王千秋還是馮君的舍友,趙明舜不願意打那麻煩——咱們憑本事說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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