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花花的經驗,它敲擊一陣窗戶,對方可能過來查看,但是開窗戶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這一次例外,不知道齊伍魁是不是對桃花谷的治安太有信心了,他走到窗前看一看,沒有發現異常,竟然直接打開了窗戶。
花花不但速度快,口水有毒,它還有一個天賦:致幻!
當然,它的致幻能力不足以徹底迷惑對手,但是讓對方恍惚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然後它就飛進了房間裡,靜悄悄地落在吊燈上。
齊伍魁歲數不小了,已經過了旦旦而伐的年紀,整個正月吃得也不錯,晚餐就是喝了一杯紅酒,然後摟着花信年華的情人沉沉睡去。
花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給他下了蠱。
原本它還打算悄悄地藏在書櫃頂上之類的地方,等到天亮之後趁亂離開,不過好死不死的,齊伍魁打開窗戶居然沒有關——看來他實在是太相信桃花谷的治安了。
所以它打開窗戶飛出去,離開之際還不忘記把窗戶帶上。
第二天,女人發現男人在牀上昏迷不醒,並且臉色鐵青,嚇得差一點拔腿就跑。
實在是……這別墅在她的名下,她若是跑了,不但要損失這巨大的財富,而且依舊逃不脫警察的抓捕。
她壯起膽子打了120,很快地,救護車就來了,把人送進了醫院,押金也是她交的。
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不能再跑了,正好齊董的司機打來電話,於是事情終於敗露。
齊伍魁的夫人在京城,兒子卻是在鄭陽讀高中,正好剛開學,聽說父親昏迷了,直接從學校跑來,一定要查出原因。
女人很冤枉,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齊董的兒子上前就狠狠地扇了她幾個耳光,然後就報警了,於是事情就鬧大了。
警察也去了桃花谷的別墅,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至於說齊伍魁夜宿的是情人家——警方可是不管這種事的。
到了下午,醫院的檢查出來了,齊伍魁是中毒了,一種類似於組胺的毒素,不過更要命的是,這毒是來自於他的體內,經過取樣化驗,他的血肉中有大量的蟲卵。
一般人體內的蟲卵,都是寄生蟲生出來的,來源很可能是吃了不潔淨的食物。
醫院暫時還不能查明,這到底是什麼蟲卵,但是很多蟲卵已經孵化在即,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齊董的兒子聽說之後,好懸炸了——我還敢等到有結果?
齊伍魁的妻子也坐了夜間航班,匆匆地趕了回來。
她的態度也一樣,不能等蟲卵孵化出來,但是醫生表示,他渾身上下都是蟲卵,不等又能做什麼?
殺蟲的藥,醫院也配了,但是起不到明顯的效果,蟲卵的活性並沒有因此減弱多少。
齊伍魁這些天的經歷,基本上也查明瞭,甚至跟他一起吃東西的人,都接受調查了,還去醫院做了檢查,甚至還有在京城吃飯時的陪客。
詭異的是,其他人都沒事,唯獨齊董身上,出現了蟲卵。
他的妻子已經開始調查,年前的時候,他曾經跟誰一起吃飯了。
又過一天,陸續有蟲子在齊伍魁的體內孵化了,醫院趕忙再口服、注射各種殺蟲藥劑。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沒有殺蟲藥劑還好一些,有了殺蟲藥劑,這些蟲子的活性明顯增加,甚至還在加倍吞噬齊伍魁的血肉。
醫院通過手術,取出了兩條蟲子,又請來了權威的生物學家,生物學家紛紛表示,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不過倒是有人估計了一下,說這可能是一種寄生蜂乾的。
自然界的寄生蜂其實不少,一般會把卵產在活物身上,等卵孵化了,就以那活物的血肉爲食,到了它們化蛹之際,活物一般也就死得透了。
估計的這位,也就是根據這蟲子的特點,分析了一下,而且他確定,如果真是寄生蜂的話,絕對是華夏未知的品種。
體內有蟲,已經是相當嚇人了,好的一點是,齊伍魁的腦部還沒有出現這些蟲卵,但是壞的一點是,隨着蟲卵的孵化,它們產生的毒性也大增。
齊董體內的各個臟器,已經出現了衰竭的跡象,他的妻子急得不住地跳腳,暴怒之下,甚至打了小三上百個耳光,然而這並不能對病人有所幫助。
倒是小三有魄力,直接報警說,有人故意傷害自己,請警方主持公道,並且還花錢請來了媒體——他麼的你不要臉,那我更不要臉。
這年頭,做小三固然是不道德,但是法律沒有什麼好的對付辦法,可是故意傷害,卻絕對是可以定罪的。
警察也很無奈,你固然姓喻,但是一直這麼打人,也不對呀——不能太不把我們當回事。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尤其自媒體,捅出去的話,又是我們警察不作爲的鍋。
齊伍魁的妻子盛怒之下表示,網上的事情,我來搞定。
但是小三毫不示弱,不就是花錢嘛,我錢不多,但也有啊,有本事你就動用你的政治資源。
動用zheng治資源……怎麼可能呢?喻老病重,這時候鬧出這種事,不是授人以柄?
小三如此玩命,也是沒辦法的事,首先她不想背上害了齊伍魁的罪名,其次她也必須爭,哪怕別的不說,那套房子她是要絕對保住的。
折騰來折騰去,齊伍魁的妻子還真就不能再動手了。
他們這裡折騰得熱鬧,京城那邊也是恨其不爭。
這一天,喻家幾個子女,又在喻老爺子的病房外碰頭了。
老爺子是腦梗,過年期間興奮,偷偷多喝了兩杯就這樣了,九十九歲的老人了。
幾個子女說着說着,就有人提到了齊伍魁,說這傢伙太不像樣子了。
言談之中,難免就提到了鄭陽,正好有個病人家屬路過,聞言就說了一句,“你們家裡是鄭陽的?聽說那裡有個啥啥莊園,治腦梗很厲害的,沒去打聽過嗎?”
這一片的病房,全是權貴,大家平時也不相互打問身份,但是病情是可以交流的。
喻家幾個子女聞言,齊齊就是一愣,“還有這回事兒?”
尼瑪,我們老家裡有能人,我們居然不知道?
“聽說是有,也不是很確定,”這位病人家屬也不想得罪人,“反正收費老貴了,而且聽說很牛,不順眼的不給治。”
“收費算多大事,”喻家的子女哪裡會考慮這個?而且他們都不怕對方是騙子——你敢在鄭陽騙我喻家,我先伸個大拇指給你點個贊……真是好漢!
這位病人家屬,其實是聽別人說的,據說有人腦梗之後,康復得很好,還打算在鄭陽開療養院,幫助那些病友。
喻家人辦事的效率,不會楊玉欣差,尤其是在鄭陽這一畝三分地兒上。
不多時,他們就知道了,有個洛華莊園,老闆叫馮君,據說是有神異的。
神異這事兒……就不好說了,不過可以佐證的是,此人治好了袁子豪的植物人,而且古家老三的女兒,也是這人治好的,古家老三的媳婦,天天就在那兒泡着。
那麼,古家老三的女兒,是什麼病呢?
這消息也經不住人打聽。
當初古佳蕙喝了百草枯,楊玉欣是到處找人打聽,百草枯怎麼治——當然,她打聽的時候,也會注意影響,不會沒命擴散消息,然而只要她找人打聽過,就瞞不過喻家。
百草枯都能治?喻家覺得這就真的很神奇了,對他們來說,是不是神異無所謂,關鍵是你得有療效。
喻家馬上聯繫老家人,得知袁子豪每年夏天都去鄭陽,每次都住在洛華莊園。
那不管怎麼說,先把人叫過來再說吧,於是他們找了衛生廳的老大,讓他跟馮君說一聲,來京城走一趟。
不多時,衛生廳的老大打過來電話,“人家不承認自己行醫,不去京城。”
喻家人一聽,還有這事兒?“看來是要跟機關事務管理局說一聲了。”
然而,機關事務管理局也沒用,很快消息就反饋了回來——馮君說了,不去京城,人家就是個自然人,還是外地的,想收拾他都沒辦法。
喻家人火了,“你們跟他說了病人的身份沒有?”
“沒有,誰敢呀,”管理局這位幹部很謹慎,“首zhang的健康狀況,我們哪裡敢隨便說?”
喻家人一聽也是這個理兒,“那好吧,把他電話號碼給我們。”
馮君的電話,一般人是搞不到的,都是要通過李詩詩來聯繫。
今天他接連接了好幾個電話,心裡很火大——這兩天他忙着幫李詩詩找氣感,所以接管了小助理的電話,結果一接就是找他的。
而偏偏的,李詩詩一直找不到氣感,這電話還總打斷他,他真的很有點不高興。
眼看着電話又來了,還是京城的號段,他是真有點膩歪,但還是接了起來,“哪位?”
“馮先生是吧?”那邊傳來一個京腔十足的口音,“你好,我這兒有個病人,想麻煩你來京城幫忙治療一下,價錢好說……”
“喂喂,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啊,”馮君又大聲喂喂了兩聲,直接掛了電話——有些人,你跟他講太多沒用,掛電話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