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術語我不懂,我只想知道結果。”易俊陽確實沒有那份耐心了,這幾個小時他像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終於等到好消息的來臨,他哪兒還想聽那些毫無意義的醫學用詞?
陳教授笑了笑,比起區少辰來說,易俊陽的態度算是很和善了。
他習慣了區少辰雷厲風行的工作方式,所以對易俊陽這樣的態度,不但沒有方案,反而很容易接受。
“我們需要看區院長的自身反應,才能確定他是否能真正的躲過難關。”陳教授說出最終判斷,“而這也關係着假死的那部分肺部組織,是否可以恢復如初,這一點很重要。”
“也就是說,如果他身體足夠好的話,那些所謂的假死部分,就可以復活,是嗎?”易俊陽將自己理解的話,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了出來,並徵詢的看着陳教授,以示詢問。
“是這個意思。”陳教授點頭。
“那”易俊陽卻有些擔心,他轉頭看向毫無生機,臉色差到了極至的區少辰,不免有些悲觀的道,“如果他不能很快恢復呢?”
“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過”
“不過什麼?”易俊陽揪心的看着他。
“如果他的身體無法恢復,那麼假死的那部分組織也便無法存活,所以”
“我們還會回到之前的狀態,需要把那部分切掉?”
“可能會更糟!”陳教授無奈的嘆了口氣,“因爲時間越長,壞死的部分就越多,而在這期間,他的身體狀況也會越來越差,如此惡性循環”
“你不用說了!”易俊陽再也聽不下去了,剛剛纔平復下來的心,再次變的緊繃了起來。
身體儘快恢復,談何容易?
除了他身體裡那塊假死的肺部組織之外,他剛剛還被開胸剖腹了。
這樣的狀態,別說是在山洞裡差點兒死去的區少辰了,就算是一個身體健康的運動冠軍,都不一定做的到!
所以,陳教授的設想雖好,但真正實現起來卻太難了。
易俊陽一瞬間,竟有些看不到希望。
不過,比起之前的情況,至少現在是有所希望了。
所以,當他看到病牀上那個堅強的跟死神做鬥爭的男人時,他的心底也漸漸的升起一絲光明。
萬一呢?
他那麼倔強,身體底子又那麼好,有陳教授和這兩個國外的專家在,應該不會那麼那麼的困難吧?
“我知道他能行的!一定行!”易俊陽望着易俊陽的眼睛的方向,雙手不由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是的,一定行!
因爲他是區少辰,所以,他必須行!
清早,穆井橙醒來的時候,頭腦沉重的像頂着幾千塊兒石頭。
陽光有些微弱的照進了病房,透過窗簾照到她的臉上,暖暖的。
穆井橙皺了皺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一般,有些慵懶,更有些遲緩,大腦像空白的一般,木木的。
她甚至在想,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頭這麼疼,身體這麼難受。
但一秒鐘的遲疑之後,她的大腦像突然開竅了一般,突然“砰”的一聲坐了起來。
“區少辰!”驚恐的聲音,伴隨着她緊皺的眉頭,穆井橙瞬間便徹底的清醒了起來。
一瞬間,她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般,掀開被子便要下牀。
而正在這時,一雙手一把扶住她,一臉正義的道,“區太太,你還不能下牀。”
穆井橙轉頭看去,神色有些疲憊的小護士臉色堅定的看着她,“你的傷還沒好,而且”
“放開我!”穆井橙眉頭緊皺,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她驚訝於這個女孩兒的力大無窮,更是疑惑她怎麼會在自己的病房裡。
她記得這個女孩兒是昨天陳教授派來,負責送自己去區少辰病房的。
難道一個晚上她都在這兒?
“我可以放開你,但是”小護士有些擔憂的看着她,“你不能下地!”
“幫我把輪椅推過來,我要去看我丈夫。”穆井橙臉色嚴肅的看着這個小護士,“儘快,我很着急!”
小護士回頭看了一眼病房角落的地方,輪椅就在那裡安靜的待着。
把它推過來,輕而易舉,可是她得到的消息是不能讓穆井橙離開病房,更不能讓她去看區院長。
所以,她不可能遵照執行。
但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放棄這個想法呢?
“呃那個”小護士想了想,然後微笑着看向穆井橙,“你餓了吧?我去給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穆井橙說完,便直接下了牀。
因爲骨折的腿還有疼痛感,所以她用健康的那條腿下地,然後單腿跳着往輪椅的方向走去。
“區太太”小護士急的立刻跟過去扶她。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方偉德看着站在病房中央,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兩個女人,神色微微一滯,“你們沒事吧?”
“偉德?”穆井橙看到他,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剛從區少辰那邊回來?他怎麼樣了?好點了兒嗎?”
方偉德的目光從小護士的臉上掃過,這纔看向穆井橙,“區少他還沒醒,所以您要不要等會兒再過去?”
穆井橙一聽,心裡不由往下沉了去,“還沒醒?”
區少辰從來不睡懶覺,就算他現在在生病,就算他比以往都嚴重,但是一睡便是一夜,也太異常了。
除非發生什麼事!
而且,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否則的話她昨天晚上不會做那樣的夢
“可能是太累了,所以”
“不可能!”穆井橙直接便否決了方偉德的謊言,“你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她憤怒的看着方偉德,甚至是那個一直“看着”自己的小護士,眼睛裡充滿了警惕性,“他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
說完,她不顧方偉德和小護士的反對,直接便往門口衝了去。
可因爲她的動作過猛,加上情急之下忘了自己的腿傷,所以她纔剛走一步,腿上便突然傳來一股刺骨的痛,一瞬間,腿上一軟,整個人向前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