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宜快速的追上穆井橙,看着她有些蒼白的面孔,擔心的問道,“橙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南宮耀怎麼會在那兒?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別再提那個人的名字了,我噁心!”穆井橙的眉頭緊皺,頭也不由的低了下去。
直到現在,她依然無法接受那個現實,更是無法消化那件事給自己帶來的負面信息。她作夢也沒有想到,南宮耀竟然會那麼對她!
“可是”
“怎麼了?”正在這時,一直在外面等待的方偉德,因爲看見了南宮耀的車子,所以立刻跑了進來,當看到穆井橙並未遇到危險的時候,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可卻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一時之間立刻提高了警惕,“是不是南宮耀”
“別提他了,好嗎?”穆井橙突然就吼了出來,眼睛竟也不由的紅了起來。
方偉德和周佳宜不由的對望了一眼,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卻又擔心她受到了什麼傷害,不由緊張了起來。
“橙子,你別嚇我好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周佳宜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早知道南宮耀會出現在這裡,她一定不會讓穆井橙一個人行動。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看着她衣服完整無缺,頭髮也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加上穆井橙離開的時間也不算長,所以她也便不再往那方面想,只是心裡的那種恐懼卻揮之不去。
“我去找他!”方偉德轉身就向衛生間的方向衝了去。
穆井橙卻是突然一把抓住他,眉頭緊皺,“別去!”
“那個混蛋到底幹了什麼?”方偉德有些急了。穆井橙一直對他不錯,尤其在牛婧的那件事上,不但安慰和勸過自己,甚至還打算幫他跟區少辰說情。
現在她遇到了事情,自己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更何況,他原本就是區少辰派來做她保鏢的。
萬一穆井橙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回去怎麼跟區少辰交代,怎麼跟自己的良心交代?
“他什麼也沒幹!”穆井橙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卻努力的控制着,不讓它們掉下來,“也沒欺負我。只是”
“只是什麼?”方偉德和周佳宜全都緊張的看着她。
“只是我突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心裡很難受而已!”她最終還是伸手將眼眶裡的淚水擦掉了,之後才擡頭看向方偉德,懇請的道,“回去之後,別告訴區少辰,可以嗎?”
方偉德眉頭微皺,雖然有些爲難,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回到雲端,區少辰還在書房忙着。
爲了不打擾她,更爲了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異常,穆井橙匆忙的洗了個澡,然後早早的便睡下了。
睡夢裡,化身爲惡魔的南宮耀突然向她撲來,穆井橙一個激靈便坐了起來,嚇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了?”區少辰被驚醒,擔心的看着她。她的臉色蒼白,額角冒汗,整個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做惡夢了?”
“嗯!”穆井橙點頭,卻不敢透露太多,“沒事了,睡吧!”
區少辰看着她再次躺了下來,雖然有些疑慮,更有些擔心,但還是沒有去打擾她,而是輕輕的爲她掖好被子,伸手將她環在了懷裡,“這樣就不會做惡夢了。”
聽着他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着,那種關切,那種溫柔,讓她的眼角不由的溼了起來。
南宮耀事件,給了她很沉重的打擊。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跟人接觸,害怕去相信人,害怕一切不可預知的事情,就連區少辰的這個擁抱,也讓她感覺像是隔了些什麼一般。
不再那麼親切,也不再那麼牢靠。
“你會離開我嗎?”穆井橙忍不住發出了疑問,聲音雖然有些沙啞,有些低沉,但卻清晰無比的表達了出來。
此刻的她,並沒有閉着雙眼,而是直直的盯着頭頂的天花頂,神色有些遊離,像在回憶着什麼,更像是什麼都沒想,只是發呆。
區少辰知道,她一定是被夢裡的某些情景嚇到了,所以纔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不會!”區少辰很確定的給出了答案,“永遠不會。”
穆井橙轉頭看他,目光與他的相撞,心裡竟不由的疼了起來。
這個男人,在她的記憶裡纔不到二個月,可他對自己的好,卻是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感受到過的,而南宮耀
自己從小信任,依賴的人,竟那樣對她。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更無法面對。
“謝謝!”她的聲音竟不由的哽咽了起來。她委屈,也心痛。
爲自己,也爲那個變壞了的南宮耀。
都說人是會變的,可他怎麼會變成那樣?怎麼會變成一個惡魔?
“傻瓜!”區少辰輕輕的額上她的額頭,“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說完,他低頭看她,“睡吧,做個美夢,心情就好了。”
“好!”穆井橙笑了笑,然後聽話的閉上了雙眼。
不知道是區少辰的安慰起了作用,還是穆井橙心裡的那份束縛已經消散,這一覺,她再也沒有夢見那個惡魔,也沒再做什麼惡夢,而是一覺到天亮。
同一片天空下。
祥雲公寓頂層的天台上,一堆空了的啤酒瓶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而南宮耀則坐在天台的邊緣,依然不停的喝着酒。
夜空中,寒風刺骨,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一般坐在那裡,目光呆滯的望着前方,整個人像被抽離了魂魄一般遊離。
從酒吧回來,他就一直在這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空,也很痛!
穆井橙的背影,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一定很恨自己吧?
一定!
想到這裡,南宮耀苦澀的扯了一下脣角,像是在笑,卻比笑要難看上一百倍。
就這樣結束了嗎?
“橙橙,你不會原諒我了吧?”南宮耀望着天邊的一顆星星,自言自語着,“應該是不會原諒了”
“如果這樣的話”他喃喃自語着,“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將一罐剛剛打開的啤酒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