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遠離開了,就像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聲無息,一切,風平浪靜。
在宋承遠離開一個星期後,藍嵐對外宣佈,因爲她和宋承遠的感情不和,兩人已經離婚,並且,宋承遠已經辭去了麗人集團總裁的職務,去追求他的新生活,同時,嚴晚晚將出任集團的副總裁,正式成爲麗人集團的接班人。
對於宋承遠突然的離去,外界輿論雖然不一,但是,卻並沒有給麗人集團和藍嵐造成多大的影響,至於嚴晚晚出任麗人集團副總裁一職,正式成爲麗人集團接班人的事情,這早已是沒任何懸念的事情了,所以,大家並不怎麼感興趣,大家更感興趣的,是藍嵐和嚴晚晚母女日後會怎樣依靠白家這座大靠山,在商場上愈發地日益壯大,混的風聲水起。
也就在大家都在關注藍嵐和嚴晚晚母女的時候,另外一邊,入獄半年之久的楊依芸,終於刑滿出獄了。
從高高的鐵門裡走了出來,楊依芸擡頭望一眼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再看一眼四周,她的心,卻像是寒風冷冽的臘月般寒冷。
“姐。”
馬路對面停着的一輛黑色大衆裡,裡面坐着的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看到從監獄裡出來的楊依芸,立刻便下了車,朝着楊依芸揮手大叫,大步朝她走過去。
楊依芸聽到,眯起眼睛看了過去,看到朝自己走來的人,她心裡涌起的卻是失落。
來接楊依芸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楊依芸的親弟弟,楊紹傑。
“紹傑,就你一個人來了?”待楊紹傑走近之後,楊依芸仍舊不甘心地四下打量,問他。
楊紹傑一笑,從楊依芸的手裡拎過她的行李袋,“呵呵”笑着道,“我前兩天就跟姐夫說了,今天你出獄。”
楊依芸看着楊紹傑,何止是他跟嚴柏枝說了,明明昨天晚上,她打了嚴柏枝電話,嚴柏枝沒接,她便打回了家,告訴了保姆,明天她出獄,讓保姆告訴嚴柏枝。
嚴柏枝就算不親自來接她,至少,也派人司機保姆過來接她吧!
可如今,..........
楊依芸心裡冷笑一聲。
如今,嚴柏枝是要將她棄之如草芥般,不管不理了嗎?
“姐,我們別站在這裡了,趕緊回去吧,這裡晦氣。”見楊依芸站着不動,臉色也蒼白蒼白的很難看,楊紹傑笑着道。
“晦氣?!”看向楊紹傑,楊依芸忽然就火了,臉色陰冷,“我在裡面呆了半年,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晦氣?”
楊紹傑一聽,鬱悶了,“姐,我沒那個意思,我不就看你臉色不好看,讓你早點回去休息嘛!”
楊依芸看着楊紹傑,深深吸了口氣,將胸腔裡的火氣勉強壓了下去,然後,擡腿大步往對面的黑色大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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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快三個小時,黑色的大衆才從監獄開回了市委大院,只不過,當車要開進去的時候,卻被大門口的警衛員給攔住了。
“你們進去幹嘛,找哪位?”警衛員攔下楊依芸他們的車,站在車窗前問道。
“這是我姐,市長夫人,我送我姐回家。”楊紹傑對着警衛員解釋道。
“市長夫人?!”警衛員朝副駕駛的位置看了過去,困惑地皺了皺眉頭,“她是市長夫人嗎?怎麼以前沒見過。”
楊依芸瞟着警衛員,臉色陰沉的差點可以滴出水來。
楊紹傑看一眼楊依芸,看到她那陰沉的可怕的臉色,趕緊便訓斥警衛員道,“你新來的,是吧,連市長夫人都不認識,要不要讓嚴市長親自來確認一下,我姐是不是市長夫人。”
警衛員聽着楊紹傑這麼一吼,又認真看了看楊依芸,這才認了出來,她真是市長夫人,所以,趕緊道歉道,“對不起,嚴夫人,你跟以前差別太大了,我一時沒認出來,你裡面請!”
說着,警衛員給他們放行,並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來。
雖然警衛員給他們放行了,可是,一想到警衛員那句“你跟以前差別太大了”,楊依芸就氣到吐血。
以前的時候,她每天可謂是錦衣玉食,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每天不管是在家還是出門,都勢必化着最精緻的妝容,每天用最好的護膚品保養着。
這半年在監獄裡,她吃不好睡不好,就別提其它的了。
“姐,你別在意,你只要回家把妝一化,好好打扮一下,鐵定跟以前一樣漂亮。”看出楊依芸的心思,楊紹傑趕緊安慰她道。
楊依芸看他一眼,總算是稍微消了口氣,點了點頭。
很快,車子便在市委的二號樓前停了下來,楊依芸下車,往門口走去。
家裡的大門是半開着的,沒有關嚴,楊依芸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聽到電視裡發出來的狗血電視劇中的聲音,再繼續往前走幾步,1;150850295305065一眼便看到家裡的保姆橫躺在沙發上,支着個腦袋,嗑着瓜子,樂滋滋地看着狗血電視劇,瓜子殼被吐的地毯上到處都是。
楊依芸一看,剛纔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蹭蹭的升騰了起來,瞬間爆發。
脫下了只鞋子,她揚手便朝橫躺在沙發上的保姆砸了過去。
“哎呀!誰呀?”
鞋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保姆的頭上,保姆尖叫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誰?”楊依芸氣的兩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衝過去,揚手“啪”的一巴掌便甩在了保姆的臉上,“你不想幹了,是吧?”
“太太..........你..........你怎麼回來了!”保姆被嚇懵了,捂着臉,看着楊依靶支支吾吾地開口,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我怎麼回來了?!”楊依芸臉色鐵沉,那樣子,像是隨時都要吃人般,“這是我家,難道我不該回來嗎?我不回來,就好讓你一個下等人在我的家裡作威作福,當起主人來了,是吧?啊?”
“太太..........我..........我不是這個..........這個意思..........我..........”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啊——”楊依芸憤怒地咆哮道,手幾乎指到了保姆的臉上,雙目噴火地繼續咆哮道,“你自己看看,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把我家都弄成什麼樣了,還不趕緊去收拾。”
“是..........太太..........我收拾..........我馬上收拾..........”保姆顫巍巍地答應着,趕緊便轉身,去拿工具收拾。
轉身的時候,想起什麼,她又趕緊去拿過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楊依芸狠狠地瞪着保姆,胸口不斷地上下起伏着,真的連手撕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姐,又怎麼啦?”
楊紹傑停好車進來,進來看到楊依芸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問道,在外面的時候,他就聽到楊依芸的咆哮聲了。
楊依芸看了楊紹傑一眼,想到什麼,趕緊在屋子裡四下找了找,在沒有發現嚴宸軒的身影后,趕緊問道,“今天是週六,小軒呢?怎麼不見小軒。”
楊紹傑也四下看了看,回答道,“我也好久沒見着小軒了,上次來年來的時候,就沒見着。”
“你給我過來。”看到保姆拿了抹布過來要擦桌子,楊依芸呵斥一聲道。
“太太,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保姆來到楊依芸面前,低着頭,仍舊心有餘悸地顫抖着道。
楊依芸瞪着保姆,來到沙發前坐下,看着她一副恢復往日老實的樣子,這才稍稍消了些氣,問道,“我問你,小軒呢?今天放假,小軒怎麼不在家?”
保姆看一眼楊依芸,又趕緊低下頭去道,“太太,你還不知道吧,過年的時候,少爺就讓市長送到老書記那兒去了,送去之後到現在,一直沒回來過。”
嚴晚晚車禍導致嚴宸軒受傷昏迷,至今未醒的事情,是對外封鎖的,不僅是楊紹傑不知道,保姆也不知道。
因爲過年的時候,嚴柏枝帶着嚴宸軒回了嚴晉安那兒,就給保姆放了個長假,保姆也是過了正月十五纔回來的,只知道嚴宸軒被養在了嚴晉安那兒,其它的事情都不知道,嚴柏枝自然也不會跟一個保姆說什麼,而保姆更加不會多問什麼,甚至是巴不得天天沒有人在家裡,這樣,她就誰也不用伺候,自己一個舒舒服服的在市長大人家裡當主人,小日子多爽。
楊依芸瞪着保姆一會兒,倒是沒發火,又接着問道,“那柏枝呢?昨天晚上,我明明有打電話回來,讓你告訴柏枝,我今天回來,你到底有沒有跟柏枝說?”
嚴柏枝將嚴宸軒放到嚴晉安那兒,這一點,楊依芸倒是沒什麼好生氣的,畢竟是親爺孫,她相信嚴晉安不至於虧待了嚴宸軒。
保姆又看楊依芸一眼,然後又趕緊低下頭去,心驚膽戰地回答道,“昨晚你打電話回來,我就打電話跟市長的秘書說了,市長這兩天去外面考察了,不在家。”
楊依芸聽着,火氣一下子就又上來了,“那他就沒有打電話回來,吩咐人去接我嗎?”
又看楊依芸一眼,保姆趕緊又低下頭,支支吾吾地道,“沒..........沒有!”
“姐,你別生氣了,姐夫估計是太忙了,給忘了。”見楊依芸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的楊紹傑趕緊又安慰她道。
楊依芸瞪一眼楊紹傑,事到如今,她又還能說什麼,難道現在打電話給嚴柏枝,罵他一能嗎?
她不能,更沒這個膽。
“心語呢?心語的墓地在哪,你應該知道吧?”最後,楊依芸終於問起了死去的女兒。
經過半年的時間,她已經接受嚴心語已經死掉的事實,所以,問起來的時候,神情裡並沒有多少的悲傷。
但是,她卻並不甘心自己的女兒因爲藍嵐和嚴晚晚母女就這樣沒了,她不甘心,從來都不甘心,在監獄的這半年,她沒有一刻甘心過。
“知..........知道。”
“你準備一下,等一下跟我一起去看看心語。”楊依芸吩咐道,說完,她起身,往樓上走。
“好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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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人集團的辦公大樓裡,一整個上午,嚴晚晚不是開會,就是聽工作彙報,要麼,就是對着一堆文件埋頭苦看,頭都大了。
說實話,她是真不適合當什麼集團副總裁,天天坐在辦公室裡不是開會就是對着一堆文件,她更喜歡出去,每天跟形形色色不同的人打交道。
就好像開古玩店,每天讓她面對不同的客人一樣。
因爲宋承遠離開了,所以,宋承遠之前的助理和秘書,全部歸嚴晚晚用,大家也都清楚,嚴晚晚是麗人集團的太子女,將來的當家人,所以,宋承遠原來的助理和秘書,對嚴晚晚是不敢有半點的怠慢和馬虎,以前怎麼努力在宋承遠手下幹活的,現在,只會更加努力的在嚴晚晚的手下幹活。
也因爲有了宋承遠的助理和秘書在,嚴晚晚初來集團,她的工作纔不至於顯得一團亂,助理和秘書都幫她安排的井井有條。
正當她對着一份財務報表,頭都有點暈的時候,門口,傳來“叩叩”的敲門聲,出現在門口的,是她的秘書。
“副總裁,馬上就是午飯時間了,您要吃點什麼,我現在幫您預訂。”門口,秘書微笑着看着嚴晚晚,格外恭敬地道。
嚴晚晚看一眼門口的秘書,支手撐在辦公桌上,低下頭來閉上眼睛輕輕地敲了敲額頭。
她還真不知道中午要吃些什麼?
忽然瞥到一旁的手機,纔想起來,整整一個上午,自己都沒有跟白季李聯繫了。
“不用了,我自己稿定就好,你去忙吧。”
“好的,那有什麼事,您再叫我。”秘書點頭恭敬地道。
嚴晚晚點頭,“嗯”了一聲,目送秘書轉身離開。
待秘書離開後,她立刻便拿了手機過來解鎖,然後按下白季李的電話,撥了過去。
“老公。”電話一接通,嚴晚晚便甜蜜蜜地喚了一聲。
電話那頭剛將車停好的白季李接通電話,微微仰頭,往車窗外看了一眼,聽着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渾身都是酥的。
不禁勾脣一笑,他一邊解了安全帶,推門下車,一邊語氣淡淡地道,“怎麼啦,有事?”
“..........”嚴晚晚撇嘴,跟孩子似的,立刻便耷拉了一張小臉懨懨地道,“沒事,掛了!”
這一下,輪到白季李急了,趕緊道,“先別掛。”
“怎麼啦?”
其實,她是以爲白季李有事,在忙,所以纔不繼續打擾他。
“站到窗邊來,往下看。”
嚴晚晚沒反應過來,嘟囔一句道,“看什麼?”
話一說完,她就明白過來了,立刻握着手機,朝落地窗飛奔了過去,然後往下看去,一張小臉幾乎都快要貼到玻璃上去了。
雖然她在二十幾層的高樓上,可幾乎只是一眼,她便看到停在對面馬路上的那輛黑色悍馬,還有悍馬旁站着的那道再熟悉的不過的挺拔的身影,同時,白季李仰頭,看向了她的方向,兩個人的視線,隔着七八十米的距離和明淨的玻璃窗,霎那在空中交匯。
“看到什麼了?”
“看到一隻帥哥在扯着脖子往上看?”嚴晚晚揚脣笑,“帥哥,你在看什麼呢?”
白季李笑,一隻手握着手機,另一隻手從風衣口袋裡摸出香菸來,叼一根進嘴裡,“啪”的一聲點燃,低低沉沉的帶着愉悅的嗓音纔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看美女呀!”
嚴晚晚站在窗前,像是得到老師表揚的孩子般,眉眼裡皆含着笑意,一瞬不瞬地盯着下面的白季李又道,“美女在哪,好看嗎?”
“好看。”白季李吸了口煙,又仰頭看向她,“美女,下來賞臉一起吃個飯唄。”
嚴晚晚笑,雖然人還在二十幾層的高樓上,可是,一顆心早就飛到白季李那兒去了,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撲進他的懷裡去。
“帥哥,你在約我嗎?”
“嗯,全世界,也只有你是我的美女,不約你約誰。”
這回,嚴晚晚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答應道,“好,五分鐘。”
說着,她便飛奔回辦公桌前,拿出包包,翻出口紅來,然後衝到洗手間裡對着鏡子抹了抹,又壓了壓脣,看起來相當完美了之後,才又衝回辦公桌前,拿了包包和風衣外套,往外衝去..........
搭乘專用電梯,一分鐘不到,電梯便從二十幾樓降到了一樓,電梯門一打開,嚴晚晚便往一步跨出電梯,往外大步走去。
如果不是因爲要穿過公司大堂,大堂裡來來往往人太多了,她這個副總裁要保持形像,她一定毫不矜持地飛奔出去。
當她走出公司大樓的時候,擡眸一眼,便看到了白季李。
此刻,白季李已經不是在馬路對面了,而是就在公司大門口處幾米開外的地方。
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嚴晚晚拔腿便朝白季李的懷裡撲了過去。
白季李看着她,揚起脣角,張開雙臂,穩穩地將她接入懷裡。
“想吃什麼?”抱緊嚴晚晚,白季李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問道。
嚴晚晚深深吸了幾口他身上帶着淡淡菸草氣息的清洌味道,爾後衆他的懷裡擡起頭來,看着他想了想,“不知道,你決定吧!”
白季李笑,低頭附到她的耳邊,呵着撩人的熱氣低低地吐出兩個字道,“吃你。”
嚴晚晚狠狠瞪他一眼,推他一把,從他的懷裡退出來,轉身走了兩步,爾後,又回過頭來看向他,笑容再明媚燦爛不過地道,“前面有一張湘菜館不錯,我們去那兒吃吧。”
白季李身形如玉地站在原地,身邊來來往往,無數過往的人羣,可是,他那雙灼亮的黑眸裡,卻只是倒影着嚴晚晚一個。
“好,聽老婆的。”說着,他伸出了大手,向嚴晚晚張開。
嚴晚晚一笑,又走回去,將自己的手塞進白季李溫暖的大掌裡。
白季李包裹住她的小手,兩個人十指緊緊相扣住,往前面的湘菜館走去。
俊男美女,那緊緊相依着的兩道靚麗的身影,不積壓物資羨煞多少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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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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