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李趕到的時候,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圍觀的人羣,早就被驅散,不遠處,有媒體記者扛着攝像機蠢蠢欲動,卻被警察禁止採訪報導。
下車後,白季李什麼也不管不顧,只箭步朝站在事故現場幾十米開外的嚴晚晚走了過去。
把車開過來的時候,他一眼便看到了嚴晚晚。
看到握着手機,那樣身形單薄、低垂着腦袋像個犯了大錯似的孩子般站在秋日晚風中的嚴晚晚,他只覺得一顆心都被捏在了別人手裡般,難受的要命。
感覺到兩道熟悉的視線,一直低垂着腦袋的嚴晚晚擡起頭來,看了過去。
當看到朝自己急步而來男人時,她眼眶一熱,差點又掉下淚來。
白季李看着她微微泛紅的眼眶,在離她還有兩步遠的時候,長臂便伸了過去,直接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沒事了!”雙臂抱緊嚴晚晚,白季李頭低下去,吻她的發頂,帶着無比安撫人心力量的低低沉沉的嗓音喃喃地道,“晚晚,沒事了!”
嚴晚晚閉上雙眼,小臉埋進他溫柔又寬闊的胸膛裡,用力的吸吮着他身上讓人心安的味道,那帶着淡淡菸草味道的清洌氣息,就像是一種安眠藥,能讓她所有的壓抑不安,瞬間得到平息。
不遠處,被帶上警車的洛鎮浩看着白季李緊緊地擁着嚴晚晚,親吻她發頂的一幕,嘴角,輕輕一扯,溢出無限的苦澀來,但這所有的苦澀,他卻只能一個人吞下去,讓它一輩子爛在肚子裡。
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感覺到嚴晚晚的情緒穩定下來了,白季李才鬆開她,一雙大掌去捧起她的臉,溫熱又粗糲的大拇指指腹,輕輕地拭去她臉上殘留着的淺淺淚眼,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
“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嚴晚晚仰頭看着他,眉心微蹙,又側看了一眼幾十米開外,被布遮蓋起來的嚴心語的屍體後,爾後,平靜地點了點頭。
“白隊,您來了!”
就在白季李摟着嚴晚晚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事故現場的刑警負責人跑了過來,對着白季李敬了個禮,恭敬地道。
白季李摟緊嚴晚晚,掀眸,朝負責人看了過去,淡淡地道,“我不是來勘察現場的,案子你們負責處理就好。”
雖然他的聲音很淡,不帶任何的情緒,可是,卻自有一股無形的威嚴在裡面。
“是,白隊。”負責人點頭,然後,看向他懷裡摟着的嚴晚晚,面露爲難地道,“可是,白隊..........”
白季李溫柔看了一眼懷裡的嚴晚晚,雖然已經猜沒到負責人想要幹嘛,卻還是道,“有什麼事直說。”
負責人又看了一眼嚴晚晚,雖然知道嚴晚晚和白季李的關係肯定不簡單,卻還是耿直道,“不好意思,白隊,據案件的目擊者稱,死者的自殺,跟您懷裡的這位女士有關係,所以..........”
“我知道了,這件案子你們支隊不用負責了,直接交給市局處理吧。”在負責人吞吞吐吐不知道後面要怎麼說的時候,白季李直接道。
白季李接這個案子,第一自然是爲了嚴晚晚;第二嘛,則是爲了整個嚴家,嚴柏枝還有嚴晉安,畢竟,死的是嚴心語。
“是,白隊。”負責人立刻敬禮答應,沒有一絲遲疑。
像這種自殺的小案子,原本就撈不到什麼功勞,再加上死的人是嚴心語,案子涉及的人都是權貴,稍微一不小心,得罪的人不是嚴家,就是洛家。
這樣一個燙手的山芋,他自然是巴不得能扔出去,更何況,現在這事還扯上了白季李。
白季李看負責刑警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摟着嚴晚晚,往自己的車走去。
等上了車,白季李給嚴晚晚繫好安全帶,爾後,伸手過去,大拇指指腹摩挲過她的小臉,傾身過去,又吻了吻她的眉心。
車內並不明亮的燈光下,白季李看進她那雙黯淡無光又無措的眼睛裡,心疼地擰緊了眉頭。
“我們回家,好嗎?”
嚴晚晚擡眸看着他,搖了搖頭,“你還是先帶我回市局吧,把嚴心語的死搞清楚先。”
白季李沉默地看着她片刻,爾後點了點頭,發動車子,往市局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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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柏枝接到市局刑警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回家的路上。
原本以爲是楊依芸的事情,所以,他並不怎麼在意,因爲楊依芸的事情,雖然還沒有審理,但是已經有了結論,他根本就不再操心。
但是,當聽到的竟然是嚴心語跳樓自殺的消息的時候,他瞬間就瞪大了雙眼,完全地不敢置信。
“你說什麼,給我重新說一遍!”反應過來後,嚴柏枝便抑制不住地怒聲咆哮,前面開車的司機都被了嚇道。
“嚴市長,您的養女嚴心語於今天下午7:08分在xxx金融中心大廈79樓跳樓自殺,當場死亡,現在請您過來認領死者屍體。”電話那頭負責辦事的刑警倒是沒有被嚇道,只是按要求,恭敬地又重複了一遍。
得到刑警確認,嚴柏枝的深褐色的瞳仁驟然緊縮一下,深深的恐懼與害怕,佔據了他的瞳仁,可是,他卻仍舊不願意相信,只怒聲咆哮道,“你是說我女兒嚴心語跳樓自殺了,是不是?你好大的膽子呀,竟然敢坑到我這個市長的頭上來了,拿我女兒的死來矇騙我!說,你叫什麼,編號是多少,到底是不是市局的警察?”
“嚴市長,既然您不相信,那還是由我們的局長親自來跟您說吧。”
“對,讓他打電話給我,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打算光榮退休了。”說完,嚴柏枝用力便摁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砸在了座椅上。
嚴心語怎麼可能自殺,一個整天就想着嫁進豪門當闊太太的人,怎麼可能會去自殺!
嚴柏枝不信,怎麼也不信!
“調頭,去市局!”怒吼一聲,他吩咐前面的司機道。
“是,市長。”
嚴柏枝憤怒卻又無比惶恐不安地靠進椅背裡,閉上雙眼。
他要親自去市局,把整個市局從上到下,都統統痛罵一頓,否則,解不了此刻他心中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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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李帶着嚴晚晚回了市局,卻並沒有將她帶去審訊室,而是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局長聽說白季李回來了,匆匆過去找他,想問清楚他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等嚴柏枝來的時候,好向嚴柏枝交待。
卻不想,一衝到白季李的辦公室,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白季李抱着嚴晚晚安撫的畫面,那溫柔的樣子,讓局長大人完全的不適當。
聽到有人推門而入,白季李和嚴晚晚都看了過去。
即使看到的人是自己的老領導,可是白季李卻並沒有一絲絲的慌張,而是低頭親了親嚴晚晚的發頂後,才鬆開了她,又看向局長,淡淡地叫了一聲“劉局”。
嚴晚晚則是低垂下頭去,沒有說話。
劉局長認真打量了一眼嚴晚晚,沉了沉臉色問白季李道,“季李,這是誰呀,竟然能讓你在這個時候忘掉該做的事情。”
白季李看一眼嚴晚晚,哪怕劉局長明顯的帶了火氣,卻仍舊是不帶一絲遲疑地回答道,“我媳婦兒。”
劉局長眉頭一皺,“你媳婦?!”
“對,我媳婦兒,嚴晚晚。”白季李點頭道。
劉局長自然是不知道,就算以前知道,現在也不記得嚴晚晚是誰了。
雖然他也很好奇白季李怎麼突然就有了媳婦兒,但是,現在明顯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所以,愈發沉了臉色道,“不是你自己剛接手了嚴市長女兒自殺的案子嗎?怎麼在這個時候把你媳婦兒帶到辦公室來了。”
“你好,劉局長!”嚴晚晚擡起頭來,看向劉局長,眸光清澈聲音淡淡地道,“因爲我跟嚴心語自殺的案子有關,所以白隊長才帶我回來的。”
劉局長看看嚴晚晚,又看看白季李,一下子有些懵了。
“我叫嚴晚晚,是嚴柏枝的女兒,嚴心語跳樓自殺的事,跟我有關。”見劉局長一臉懵逼的樣子,嚴晚晚又淡淡解釋道。
白季李站在她的身邊,微眯起一雙深沉的黑眸看着她,沒說話。
劉局長聽了嚴晚晚的話,終於算是明白了點什麼,又看向白季李問道,“季李,嚴心語跳樓自殺的事,跟你沒關係吧?”
白季李看向劉局長,無比淡然地道,“既然跟我媳婦兒有關,那跟我當然也有關係。”
“..........”劉局長一時被白季李噎住,鬱悶地瞪了他一瞬之後纔開口道,“既然事情牽扯到你的愛人,那這件案子你不用負責了,我來處理。”
白季李輕籲口氣,沒接話。
既然老領導都發話了,他又還能說些什麼。
“你出去吧,你來跟你愛人談談。”見白季李不說話,劉局長又直接命令道。
白季李擰眉,仍舊不說話,也不動。
“你先出去吧,放心,我沒事。”見白季李不動,嚴晚晚看着他,衝着他微微一笑道。
白季李看着她,沉默一瞬之後,終是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劉局長身邊的時候,他又停下,看向劉局長。
劉局長明白他的意思,保證道,“放心,我不會爲難你愛人的,只是問一些該問的問題而已。”
白季李這才放心,淡淡點頭,走了出去。
待白季李出去之後,劉局長關上門,朝嚴晚晚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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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柏枝到達市局的時候,是劉局長帶人親自去迎接的。
原本,嚴柏枝還不願意相信,嚴心語真的跳樓自殺了,可是,後來劉局長親自給他打電話,說嚴心語的屍體,已經帶回了市局,就停在市局的停屍房裡,嚴柏枝纔不得不信了。
掛斷劉局長的電話之後,一路上,嚴柏枝都靠在椅背裡,閉着雙眼,沒有說個過個字,可是眉宇間溢出來的悲痛卻是無法騙人的。
從確認事實,到車子來到市局停下,不過幾十分鐘的時間,可是就是這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裡,嚴柏枝便像打了一場敗仗歸來的將軍,整個人都是頹敗的。
“老劉,我要聽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下車來,看到劉局長和衆人,嚴柏枝半個字的廢話也沒有多說,因爲他此刻沉痛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劉局長沉重地點點頭,對着嚴柏枝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來道,“嚴市長,先裡面請。”
嚴柏枝看他一眼,擡腿大步走向市局裡面走,劉局長等人則緊跟在了後面。
來到市局的會議室,待嚴柏枝坐下,劉局長倒也是沒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讓人播放當時餐廳裡的監控錄下的視頻,將當時的一切事實情況,用最直接有力的證據,播放給嚴柏枝看。
嚴柏枝看到監控畫面裡一開始只有洛鎮浩的時候,還很鎮定,但是,當看到嚴晚晚出現,洛鎮浩爲她拉開餐椅的時候,便憤怒的拍案而起,怒吼道,“爲什麼這兩個人會出現在畫面裡,心語的死,跟他們兩個有什麼關係?”
“嚴市長,您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請您先冷靜,等看完這段監控錄像,您就會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一旁的劉局長安撫嚴柏枝道。
原本,他也只是聽外界傳說,嚴柏枝一直痛恨藍嵐和嚴晚晚母女倆,卻一直視養女嚴心語如己出,如今看來,傳聞確實是不假。
但是,白季李能看上並且處處保護着的女人,劉局長相信,肯定不會差,況且,從剛纔他和嚴晚晚的談話中,他也能感覺到,嚴晚晚是個涵養不錯的姑娘。
嚴柏枝一雙怒火中燒的眸子沉沉地眯了劉局長一眼,不得不壓下心裡所有的怒火,繼續坐下,看向視頻畫面。
其實,洛鎮浩喜歡嚴晚晚的事情,他是早就知道的,當年嚴晚晚還未曾畢業前,洛鎮浩的父親就跟他提起過,說洛鎮浩喜歡嚴晚晚,希望兩家能夠結成親家。
當時的嚴柏枝在飯桌上,雖然沒有當場答應,但是卻也沒反對,而且在後來的言行中,是默認了這場婚事的。
後來鬧出嚴晚晚跟白季李的事,然後嚴晚晚又出走三年,他自然也就希望嚴心語能夠代替嚴晚晚,嫁入洛家的。
很快,嚴心語怒氣衝衝的闖入畫面裡,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從嚴心語憤怒的樣子裡可以看出,嚴心語一定是罵了嚴晚晚。
接下來沒一會兒,嚴晚晚就離開,畫面裡,只剩下嚴心語抱着洛鎮浩的腿,死死地糾纏着不讓他離開。
看到這,即使什麼也聽不到,但是看畫面裡大家的神色,嚴柏枝也能判斷出,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說了什麼?”就在看到洛鎮浩掰開嚴心語的手揚長而去的時候,嚴柏枝沉聲問道,雖然心裡有火,可是,卻發不出來了。
“嚴市長,當時有餐廳的服務生湊巧用手機錄下了事發時的整個音頻,您要不要聽聽?”劉局長道。
嚴柏枝看着劉局長,沒有說話,只有兩片薄脣,抿緊成了一條線。
既然嚴柏枝沒說話,劉局長就當他默許了,所以,對着不遠處的下屬示意一眼,下屬點頭,立刻又去播放音頻。
馬上,嚴心語口不擇言的咆哮聲在會議室裡響起,她和洛鎮浩所有的對話,特別是她威脅洛鎮浩要自殺的話,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衝擊着嚴柏枝的耳膜,就算他一開始有再大的火氣,再悲傷的痛,此刻,也只能默默地往自己肚子裡咽了。
“當時在場的有多少人?”音頻還沒有聽完,嚴柏枝開口問一旁的劉局長道。
因爲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一切,都再清楚不過了。
嚴心語自已不要臉,自己沒有了尊嚴,自己想找死,從音頻裡,他已經聽的清清楚楚了。
“當時在場用餐的人和服務員加起來,大概是30個人的樣子,不過嚴市長請放心,我們都已經叮囑過當場的目擊者了,他們不會將事情泄露出去。”劉局長猜到嚴柏枝的心思,立刻回答道。
市局刑警隊的辦事效率,可不是一般的快,再加上這件案子特殊,自然得辦的更加迅速。
嚴柏枝緊抿了一下雙脣,沉沉地深吸口氣後問道,“洛鎮浩和嚴晚晚呢?他們在哪?”
“洛鎮浩暫時在審訊室裡,至於您的女兒嚴晚晚,..........”劉局長遲疑一下,又接着回答道,“在白季李的辦公室裡。”
嚴柏枝原本就相當難看的臉色再次沉了沉,沉的不能再沉地怒聲道,“讓嚴晚晚過來見我。”
“好,我現在就讓人請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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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晚晚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嚴柏枝一個人了,會議室裡低沉的氣壓,讓人呼吸都感覺有點困難。
嚴晚晚走過去,擡眸看向嚴柏枝,他眉宇間的悲傷和冷冽,是她沒有見過的。
嚴心語死了,想必,嚴柏枝很難過,畢竟,那是她一直寵着的親女兒。
感覺自己身側的光線,被一道高桃的身影給遮擋住了,一直沉寂在悲痛與憤怒中的嚴柏枝這纔回過神來,緩緩看向身側。
當看到站在自己身側的,是臉無表情眼神裡透着冷漠的嚴晚晚時,嚴柏枝心裡壓抑的失去女兒的痛與憤怒,在瞬間爆發出來,他豁地一下站起來,揚手就要朝嚴晚晚的臉上甩下去。
只不過,在他的手才揚到半空中的時候,卻被忽然不知道從哪兒伸出來的一大用力的大掌給鉗制住了。
白季李不放心,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當看到嚴柏枝眼裡燃起的憤怒時,他預料到嚴柏枝的下一步動作,箭步便衝了進來。
“白季李,你放肆!”
手被白季李緊緊地用力握住,下一秒,嚴柏枝威武冷冽的眼神掃向他,怒聲呵斥。
白季李硬朗的眉宇一擰,沒有一絲要服軟的意思,仍舊緊握着他的手腕,同樣冷冽又無情的目光回敬着他,質問道,“嚴市長,晚晚到底做錯了什麼,惹得你這個親生父親每每一見到她,便不問青紅皁白,只使用暴力!還是說,對待問題,你只會使用暴力來解決?”
“白!季!李!”
“二哥,讓他打吧!”嚴柏枝咆哮的聲音才落下,嚴晚晚便看向身邊的白季李,伸手去握住他緊緊拽着嚴柏枝手腕的那隻手,淡淡笑着道,“畢竟她寵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死了,還死的那麼慘。”
白季李眉頭再次一擰,眼睜睜地看着嚴柏枝揚起另外一隻手,“啪”的一聲,狠狠地落在了嚴晚晚的臉上。
伴隨着那響徹整個會議室的清脆的巴掌聲,嚴晚晚的腦袋被打的偏向一側去,嘴角,有血絲溢了出來。
白季李看着,只感覺心臟被利器猛地紮了進去,一陣緊接着一陣的鈍痛,迅速地傳來。
他不是阻止不了嚴柏枝的這一巴掌,只是嚴柏枝的這一巴掌不打下去,他便會永遠在心裡記恨上嚴晚晚了。
這個道理,他懂,嚴晚晚更懂。
所以,當嚴柏枝再次揚手朝嚴晚旬落下去的時候,他沒有再去阻止。
“嚴晚晚,你妹妹死了,她死了,你現在開心了,你開心了!”狠狠的一巴掌之後,嚴柏枝還不甘心,咆哮的聲音如雷鳴般而至。
“我妹妹?!”嚴晚晚冷冷地笑,嘴角的血絲蔓延,如染了血的刀鋒般片片凌遲着她的心。
“嚴柏枝,不管你願不願意,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我雖然還姓嚴,但是,跟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她側過頭來,再次看向嚴柏枝,笑的肆意且雲淡風輕,“我嚴晚晚,再也不是你嚴柏枝的女兒,以後,我不管做什麼,也不管是生是死,都不需要你嚴柏枝再來過問。”
話音落下,嚴晚晚半秒都沒有再多呆,轉身,便大步離開,那決然的身影,滿身是累累的傷痕。
“嚴市長,晚晚的話,你最好記清楚了。”
咬牙無比痛恨地留下這一句話,白季李亦轉身,大步跟上了嚴晚晚。
嚴柏枝氣的幾近吐血,額頭青筋暴跳着咆哮道,“嚴晚晚,斷不斷絕父女關係,還由不得你說了算,我是你老子,由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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