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白季李緊緊地牽着,直到出了段家大宅,消失在衆人震驚又困惑的目光下之後,嚴晚晚纔回過神來。
擡頭,望向眼前男人那無比熟悉的挺拔寬厚的背影,她驀地停下腳步,同時用力,想要將自己的手從白季李的大掌裡抽出來。
只是,沒用,她的手像是和白季李的手焊接在一起了般,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氣,就是抽不出來。
“白季李,你放開我。”
掙扎不開,嚴晚晚便怒吼,明明就在剛纔,一顆心還痛的要命,可現在剩下的,卻只是憤怒。
白季李回頭,看着她,此刻,她那雙還閃爍着瑩瑩淚光的黑褐色的澄亮雙眸裡,有兩團怒火,在不停地跳躍着。
他狹長的俊眉微擰一下,不禁溢出一抹心疼來。
嚴晚晚也看着他,憤怒的目光,直直地望進他那深沉如潑墨般的黑眸裡,倔犟地與他對視着。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哪裡就來了這麼大的火氣。
片刻的對視之後,白季李微不可聞地一聲嘆息,率先軟了下來,鬆了她的手。
下一瞬,嚴晚晚抽回自己的手,徑直越過他,大步便往前走。
走了幾步,意識到什麼,又停了下來,將披在自己身上的白季李的西裝外套拿了下來,轉身用力一把丟進白季李的懷裡。
白季李接住她丟過來的衣服,並不明亮的路燈下,看着她一張明明那麼氣惱,卻仍舊那麼漂亮的小臉蛋兒,倏爾便笑了。
看到他嘴角彎起的迷人弧度,嚴晚晚莫名愈發的惱火,一咬牙,轉身又大步離開。
因爲身上穿的是極其修身的拖曳晚禮服,而且,她已經三年沒有穿過高跟鞋了,這樣走的又急又氣,稍微一個不注意,腳便猛地崴了一下,整個人抑制不住地往一側倒去
“啊!”
就在她身後幾步遠處的白季李見到,立刻箭步向前,在她的身子倒在半空中的時候,一雙長臂及時伸了過去,將她撈了起來,穩穩地抱進了懷裡。
就在那夾雜着淡淡菸草氣息的清洌好聞的氣息,再次將自己包裹的時候,嚴晚晚一顆原本在瞬間飆到了嗓子眼的心臟,立刻又落回了原處,同時,雙手下意識地拽緊了白季李。
“腳沒事吧?”
白季李抱着她站穩後,第一件事情,便是一隻手去摟着她的跟三年前一樣纖柔的腰肢,然後俯身下去,想要去檢查她崴了的腳。
當男人滾燙的寬厚掌心,在鬆開她又同時烙在上她裸-露的後腰處的時候,嚴晚晚抑制不住地一個輕顫,只覺得白季李的手掌彷彿帶了電,從他的掌心下,源源不斷地竄流到了她的身體裡,讓她的渾身都變得酥麻。
意識到這樣有多危險,下一秒,嚴晚晚退開一步,想要從他的掌心下逃離。
可偏偏腳下八公分的高跟鞋實在是太不爭氣,她一後退,鞋跟又是一崴,她整個人又開始往後踉蹌。
白季李及時起身,圈着她的長臂微一用力,再次將她拉了回來,緊緊地抱時了懷裡。
當自己再次跌進白季李的胸膛的時候,嚴晚晚閉上雙眼,鬱悶地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脣角,然後,直接甩掉了腳上的那雙不爭氣的高跟鞋。
白季李抱着她,看着被她踢出去,前後在空中劃出兩道漂亮的拋物線的一雙黑色高跟鞋,不禁勾起脣角,笑了。
嘴角愉悅的弧度,是過去的三年,從未現出過的。
“謝謝你!”就在白季李笑的舒暢又開懷的時候,嚴晚晚驀地睜開了雙眼,爾後擡頭,仍舊氣惱又倔犟的眼神望向他,語氣硬梆梆地道,“不過我沒事了,你可以鬆開我了。”
白季李嘴角的愉悅弧度不減,看着她的目光,柔的都能滴出水來,似要將整個清冷的夜色,都融化掉般。
“確實沒事了?嗯——”
再開口,白季李低沉醇厚的嗓音,已經抑制不住的染了幾縷暗啞與性感。
嚴晚晚咬牙,懶得理會他,雙手抵上他的胸膛,直接用力,一把推開了他,然後,轉身就又離開。
其實,就她的力氣,如果不是白季李有意,她又怎麼可能推得動。
只不過,她才又走了一步,便被白季李扣住了手腕,再一次拉回了他的懷裡。
“嚴晚晚,三年前你趁我不在的時候,甚至不留下隻言片語,便一個人不聲不響地離開,三年後,你還打算繼續躲着我嗎?”
這一次,白季李沒有再給嚴晚晚離開的機會,他的一隻長臂,緊緊地圈住了她的腰肢,另外一隻大掌,扣住了她一側的肩膀,一雙似有星火跳躍的深邃黑眸,沉沉地看着她,開口質問。
嚴晚晚亦是擡頭看着他,明明心底的某根弦,在不停地顫動着,心湖裡,也早就漾開了無數的漣漪,可是,出口的話,卻仍舊是那麼淡漠無情地道,“白季李,你知道三年前我爲什麼要離開嗎?又知道,爲什麼三年後,就算我回來了,仍舊還要躲着你嗎?因爲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關係了,所以我不聲不響地離開!”
說着,她雲淡風輕地一笑,帶着淡淡譏誚地繼續道,“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夜都過去了,你以爲我心裡還裝着你,還像以前那樣,傻傻地愛着你嗎?”
白季李定定地看着她,狹長的劍眉,控制不住地漸漸擰了起來,那深邃的黑眸裡,暗芒不斷閃爍。
“呵”看着白季李神色的變化,嚴晚晚滿意地笑了,“如果你還這樣認爲,那你就錯了!”
說着,嚴晚晚又不以爲意地輕挑眉梢,那樣漫不經心又輕佻地繼續道,“我在外面的三年,男人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而且剛剛你也看到了,我正有意和段昊交往,如果不是榮崢和你的突然出現,說不定,現在在大家的心目中,我已經是段家的少奶奶了。”
白季李看着她,將她臉上和眼底所有神色的變化,全部盡收眼底,一絲一縷都未從錯過。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那黑眸裡翻涌閃爍的暗芒,越來越洶涌,周身散發出來的低聲壓,也越來越強烈。
“所以,你現在應該很清楚,我爲什麼回來後,要躲着你了吧!”嚴晚晚低頭一笑,爾後又擡起頭來,那麼不屑甚至是帶着幾分嫌棄地道,“我知道你還愛着我,三年來你一直在等我,可是我已經完全不愛你了,更加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我怕你死纏燦打,所以,纔要躲着你呀!”
“嚴晚晚,剛纔所有的話,你再說一遍。”
嚴晚晚嫵媚又妖嬈地一笑,“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實在是沒有再多說一遍的必要了。”
白季李看着她,那雙沉不見底的黑眸,漸漸緊眯了起來,暗芒不斷翻涌,卻意味難明。
三年不見,嚴晚晚確實是變了,至少,她可以在他的面前,若無其事地說瞎話,而且還裝的那麼像,一切看起來都毫無瑕疵,跟真的似的。
但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他,不愛他了,剛纔在段家大宅看到他的那一瞬,她就不會失神,不會流淚,更加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一絲都不掙扎地跟着他離開,連一秒的遲疑都沒有,更沒有對段家大宅裡所有的一切,哪怕有一絲絲的留戀。
那時候的她,纔是他最真實的晚晚,最最真實的傻姑娘。
“那你喜歡段昊嗎?”
嚴晚晚看着白季李,怎麼也沒有料到,他突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不過,也只是一瞬的錯愕之後,她便又恢復了那風情萬種,雲淡風輕的模樣兒,淡淡笑着道,“剛剛還喜歡,但現在不喜歡了?”
“爲什麼?”白季李追問,淡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嚴晚晚看着他,實在是摸不透他此刻的所思所想,只得擺出一副厭煩的樣子道,“這是我的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說着,她用力掙扎了一下,想要掙脫白季李的鉗制,可是,卻絲毫沒用。
“白季李,你現在可以鬆開了我吧?”
“如果我不鬆呢?”
嚴晚晚咬牙,憤怒地瞪着白季李,“你三十幾歲的人了,這樣有意思嗎?”
白季李低頭,意味難明地勾脣一笑,終是慢慢地,鬆開了雙手。
也就在白季李徹底鬆開的那一瞬,嚴晚晚毫不留戀地轉身,就打着赤腳,決然地邁開步子,離開。
在她擡腿,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渾身強行僞裝的鎧甲,就像是被萬箭同時穿過,頃刻間潰散的不成樣子,淚水席捲而來,她卻拼命忍住,不讓它們掉下來。
“晚晚。”
就在她走了兩步之後,身後,那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
驀然,她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卻不回頭。
“就算你現在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們至少還不是仇人。”說着,白季李一步向前,微一俯身,便將嚴晚晚打橫抱了起來。
整個騰空的瞬間,嚴晚晚竟然一絲的驚恐都沒有,就跟以前無數次一樣,在白季李將她打橫抱起的同時,她伸出雙手,那麼自然而然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低頭看着懷裡淚水盈眶的小女人,白季李淡淡地道,“去哪?我送你。”
隔着那層淚水,嚴晚晚淚眼模糊地望着他,“白季李,你以後可以不要再來糾纏我嗎?”
白季李點頭,“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糾纏。”
“你說的。”
“嗯,我說的。”
嚴晚晚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坐在白季李身邊的副駕駛位上,而是選擇了坐在後座。
一路上,兩個人皆是沉默不語。
不該說的,剛纔都已經說了。
該說的,都憋在心裡。
不是不想說,是說不得。
嚴晚晚像是一個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的精緻洋娃娃一般,整個人軟在後座上,側頭,一瞬不瞬的看着車窗外。
惠南市的夜景,華麗又璀璨,熱鬧非凡,讓人眼花繚亂。
看着那一幕幕快速倒退的繁華,嚴晚晚的一顆心,是這三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寧與踏實。
某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不需要隻言片語,甚至是不需要任何的眼神,只要他在你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便足以令你心下安穩,晴空萬里。
而白季李,卻恰恰是這樣的人。
不知道是因爲太累,又或者是因爲其它,不知不覺間,嚴晚晚便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前面認真開車的白季李從後視鏡裡看到閉上雙眼睡了過去,呼吸平穩而清淺的嚴晚晚,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了兩度,爾後,又緩緩地輕踩剎車,將原本就不快的車速,降的更低更慢。
嚴晚晚說,要回藍嵐的別墅。
一想到嚴晚晚回來之後,便跟宋承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便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更有暗芒閃過。
宋承遠的出身一般,家世背景和經歷也很乾淨,他也只見過宋承遠一次,但是總覺得,宋承遠有些心術不正。
不過,既然宋承遠已經跟藍嵐領了結婚證,是正式的夫妻,那麼以他的精明,是不可能對嚴晩晚做出什麼不軌的行動來,自己毀了自己好不容易在藍嵐那兒建立起來的一切的。
雖然不喜歡嚴晚晚住在藍嵐那兒,可是,白季李卻仍舊將車往藍嵐的別墅開去。
當距離藍嵐的別墅還有一公里左右遠的時候,白季李找了一處安靜又隱蔽的綠化帶停了下來,然後下車,輕輕地關上車門之後,又拉開後座的車門,又輕輕地坐了上去。
就在他的身邊,近在咫尺的地方,嚴晚晚頭靠車窗上,仍舊睡的香甜。
透過明淨的車窗玻璃,車窗外橘黃的路燈照了進來,就灑在嚴晚晚的小臉上,她那巴掌大的精緻小臉蛋兒,暈開無數柔和的光圈,那密密麻麻的長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沉沉的暗影。
暗影微微往下,便是秀挺的小鼻樑,然後是她性感又瀲灩的兩片紅脣,再往下,是她修長如瓷般的脖頸,還有銀白的長裙下,遮不住的呼之欲出的兩團高峰。
喉結上下滑動一下,白季李的身體,不可抑制地起了反應。
過去的三年,也就只有當嚴晚晚在他的睡夢中出現的時候,他家的兄弟纔會高昂亢奮。
此刻,這麼真真實實的嚴晚晚就在他呼吸可聞的咫尺之間,他又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可此刻,他卻什麼也不能做,最終,只能用力平息身體裡的蠢蠢欲動,爾後慢慢地俯身過去,薄脣,輕輕地、小心翼翼在嚴晚晚眉心的位置,落下一吻。
這一個吻,等待的太久太深沉,白季李只想用盡自己的全力,將三年來所有的心心念念,都融化在這個吻裡。
這一世,哪怕不能擁有,只要讓他還能看到她,知道她過的幸福安穩,他便也就足夠了。
更何況,此刻,他還能這樣看着她,吻着她,知道她的心裡,實實在在在還裝着他,他的整個世界,便滿足了。
“嗯”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麼,嚴晚晚發出輕輕一聲夢囈。
怕她醒來,白季李的脣這才離開她的眉心。
或許是坐的久了,睡姿不舒服,一聲夢囈之後,嚴晚晚動了動,調整睡姿,將頭偏移車窗,往另外一側倒在了白季李的肩膀上,然後整個人往白季李的方向縮了縮,靠進他的懷裡。
白季李看着她,不禁便揚起脣角,笑了,那雙黑眸裡閃爍的灼熱光芒,似星火,隨時都要溢了出來。
爲了讓嚴晚晚睡的更舒服,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挪動了一下位置,然後,將她放倒,斜躺在後座上,頭枕在他和大腿上。
嚴晚晚高,但好在他的悍馬比一般的小車要寬敞,她睡在後座上,也不會太難受。
待讓嚴晚晚舒服的睡好後,白季李又拿過放在副駕駛位的自己的西裝外套,輕輕地蓋在了嚴晚晚的身上,然後,又拿過自己的手機和嚴晚晚的手機,全部關機。
一切妥當之後,他一條長臂摟着她,另外一隻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粗糲的大拇指指腹,一遍遍摩挲地她的手背,就這樣,低垂着雙眸,在昏暗的車廂內,一瞬不瞬地看着熟睡的她。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倦意來襲,白季李也緩緩閉上雙眼,沉沉地睡去
這一覺,是兩個人三年來睡的最安穩最踏實,也是最美妙最饜足的一覺,當嚴晚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凌晨五天多了,夏日的天邊,已經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緩緩睜開雙眼,映入她眼簾的,是穿在男人身上的黑色的西褲褲頭,熟悉的男金屬皮帶扣,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樣,還有男人那裡,碩大的一團。
十八歲那一年,剛開始和白季李有糾纏的時候,那次她腎結石,他在醫院守了她一夜,她醒來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便也是坐在椅子上睡着的白季李那裡的碩大一團。
莫名地,嚴晚晚呼吸一滯,心跳便微微有些亂了。
十八歲到二十四歲,沒想到,她和他,已經六年了,可是,所有的一切,卻彷彿都發生在上一秒般。
擡眸,視線往上,是男人潔白乾淨的襯衫,和一排質感十足的金屬鈕釦,再然後,便是男人如刀削斧刻般的下頷。
下頷上,淺淺的青茬冒了出來,一根一根的,格外明顯。
鬼便神差的,嚴晚晚便擡起了手,想要去摸一下,他下頷上的胡茬,是不是比三年前更扎人了。
可是,手揚到半空中的時候,意識到什麼,又忽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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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的手要收回的前一秒,一隻溫暖的大掌,將她的小手一把包裹住了。
“醒了。”
男人低沉且帶着幾抹慵懶睡意的淡淡沙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嚴晚晚看白季李一眼,用力一把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拉開了和白季李的距離,原本蓋在她身上的白季李的西裝外套滑落,掉在了車墊上。
坐起來後,她根本不理會白季李,只風情萬種地撥弄了一下她的長髮,然後去撿起掉在車墊上的手包,拿出裡面的手機,想要去看時間。
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側頭淡淡瞟了白季李一眼,嚴晚晚什麼也不說,推門就要下車。
卻在她側身準備下車的時候,被白季李一把拽住了。
“地上涼,把鞋子穿上。”
說着,白季李已經鬆開了她的手腕,溫暖精糲的大掌,改而去握住她的腳裸,另外一隻大手去擦了擦她的腳掌,然後拿了她的高跟鞋,幫她穿。
昨晚抱着嚴晚晚離開時,他把她踢掉的鞋子也撿了起來。
她那麼細嫩又漂亮的雙腿,怎麼可以不穿鞋子就踩在別人都踩過的地面上。
嚴晚晚看着他,那麼輕柔又熟練地替自己做這所有的一切,心湖顫動,卻撇開了臉。
當初離開,就是爲了離開他。
如今回來了,卻絕對不是爲了他。
如果她有足夠的勇氣,可以做到衆叛親離,可是義無返顧,可以爲了他,放棄全世界,那她早就和他在一起了,又何必需要苦苦三年的分離。
既然三年都已經過去了,她就絕不會再重導覆轍,將自己陷入與當初同樣的境地。
要不然,三年苦熬的光陰,又還有什麼意義?
在白季李爲她穿上了一雙鞋子之後,嚴晚晚纔看向他,嫵媚又妖嬈地一笑,出口的聲音卻是那麼疏離又淡漠地道,“謝謝!不過下次不需要你這麼殷勤了。”
話音落下,她直接擡起長腿,下了車,然後,絕然地大步離去。
白季李下車,靠在車門上,摸出香菸和打火機來點燃一支,爾後微眯起一雙狹長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盯着嚴晚晚離去的背影,狠狠地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