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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彥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已經休息了,唯獨有林美玉這個母親,不管他多麼晚回來,都會等着他。
正當他和林美玉說話的時候,管家走了過來,將手裡的一個文件袋,恭敬地遞到了他的面前。
“少爺,這是毒蛇事件的調查結果,所有涉事人交待的東西,都在裡面了。”
冷彥側頭,看管家一眼,伸手接過,“爺爺看過了嗎?”
管家搖頭,“沒有,老爺說,一切,交給你來處理就好。”
冷彥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對林美玉道,“媽,你早點休息吧,我先上樓去了。”
話落,他沒等林美玉的迴應,徑直轉身,往樓上走去。
林美玉看着他消瘦了且染滿疲憊的身影,眼裡,不由溢出一抹心疼來。
如今,冷廷遇確實是做到了,主動放棄冷家的一切,把偌大的一個冷家,都交給了冷彥,可是,她這心裡,卻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像是總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似的,讓她呼吸都不順暢。
冷彥上了樓,直接走向了以前他和簡夏的臥室。
自從陸芊芊被陸越蒼和陸豐澤接走後,他便再也沒有回過他和陸芊芊的那間臥室了。
不是嫌棄陸芊芊用過的東西髒,而是主觀意識裡,他從來就沒有將陸芊芊當做他的老婆看待過。
他和陸芊芊,充其量,不過契約婚姻罷了。
來到臥室,他將手上的文件袋隨手丟到牀上,然後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冷彥爲自己倒了杯酒,端着酒杯準備走向落地窗的時候,視線,瞥到牀上的那個文件袋,他又放下酒杯,去拿過了文件袋,打開,看了起來。
第一眼看到文件袋裡的內容的時候,他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當他越往後看的時候,臉色,便越來越黑沉,最後,甚至是還沒有看完,他便將所有的資料,一把狠狠地甩在了牀上,然後無比挫敗又無力地坐到了牀上,低頭,雙手抱住了腦袋,五指,插進自己的短髮裡,開始不斷地用力,揪自己的頭髮。
此刻,他的心,他的整個人,都像是在被千萬只蟲蟻細細啃噬般,不見淋漓鮮血,卻難受到要命。
爲什麼?爲什麼到了這個份上,陸芊芊還要繼續選擇去做這種歹毒的事情?
她到底是太蠢太任性,還是太沒有人性,一次又一次,無視他的存在,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去挑戰他的底線!
就算他冷彥對不起她陸芊芊,可是,冷家何嘗有人對不起過她?
她竟然要如此歹毒,讓人放了那麼多毒蛇進冷家!
如果那天不是瑞貝卡率先發現了毒蛇的存在,那豈不是他們冷家必定會有人因爲這些毒蛇而遭殃?
狠狠地用力,像拔草一樣,冷彥不斷地緊揪着自己的頭髮,像是發泄,更像是懲罰,對自己做出來的一個又一個愚蠢選擇的懲罰!
他對自己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可是,頭皮上,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
只有滿滿的悔恨、自責、愧疚,充刺着他的整個胸腔。
那些滿滿的悔恨自責和愧疚,就像一頭魔鬼,在他的身體裡,橫衝直撞,總有一天,會將他撞垮,徹底擊敗
淺月灣裡,等簡夏才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便看到冷廷遇端了一個碗,朝她走了過來。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麼,是血燕。
燕窩裡面,含有大量大腦發育所需要的氨基酸,像她現在,正是肚子裡孩子大腦發育的黃金時期,每天吃一碗燕窩,不管是對她,還是對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最好最合適的。
更何況,是品質最上乘的血燕。
所以,自從知道她懷孕之後,其它的東西她可以不吃,但是,每天一碗燕窩,是她的任務,哪怕她吃到想吐了,也必須吃。
爲了肚子裡的孩子,簡夏也只能每天堅持下去。
“喝了。”
冷廷遇走到簡夏的面前,斜斜地靠在梳妝檯前,然後舀起一勺血燕就要去喂簡夏。
簡夏沒有張嘴,而是將手上的潤膚霜抹均勻之後,自己端過了冷廷遇手中的碗,將一大碗血燕,直接像喝水一樣,灌進了肚子裡。
“今晚怎麼這麼乖?”
看着簡夏將一碗燕窩一口氣喝下,冷廷遇俯身下去,親吻她的額頭,勾脣讚賞道。
簡夏將碗放到梳妝檯上,探出舌尖來,去舔自己的脣角。
豈不知,她這樣一個再平常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在某個男人的眼裡,簡直就是赤果果地一種撩-撥。
所以,下一秒,冷廷遇的長指,直接挑起她的下頷,頭壓下去,雙脣精準地攫住了她的
“嗯,老公”
冷廷遇接吻的技術,實在是太好,秒秒鐘鍾便能將簡夏吻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來,更何況,她已經禁!欲!很!久!了!所以,身體輕易地便有了反應,禁不住便是一聲輕嚀從脣齒之間衝了出來。
冷廷遇一條靈活的舌頭如軟箭般,在簡夏口腔裡最敏感的地方,不斷的掃蕩着,直到,感覺到簡夏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他纔將脣舌抽離,然後,額頭抵住她的。
看着她那一張透着瑩瑩光澤的緋紅小臉,和那雙澄澈瀲灩的眸子,他脣角半勾起,“怎麼,想要了?”
簡夏含嬌帶媚地嗔他一眼,“纔不是!”
說着,她垂眸,看一眼某人某處已然高高支起的一頂小帳篷,又道,“以後你不要這樣,要不然,你自己多難受!”
冷廷遇也垂眸看一眼自家高昂的兄弟,然後,抓住簡夏柔弱無骨的小手,將他一把握住,好看的眉峰微攏起道,“知道我難受,就幫我解決掉。”
簡夏,“”
或許是因爲太久沒做了,所以,這次,冷廷遇沒有持續太久,二十分鐘不到,便噴射了出來,好多,直接噴到了簡夏胸口的位置,流進了那道雪白的溝壑之間。
簡夏低頭看一眼,正要下牀去浴室拿毛巾的時候,冷廷遇卻一把拉住了她。
“坐着,我去!”
說着,他已經翻身下牀,邁着矯健的步伐,大步往浴室走去。
簡夏一邊甩着自己差點殘廢了的手,一邊欣賞着他走動時,身上每一塊恰到好處的肌肉,眼裡都快冒出粉紅泡泡來。
其實,她也是個花癡!
擰了熱毛巾來,冷廷遇沒顧得上自己,而是先去給簡夏擦拭。
他一隻手擦拭着那些屬於他的乳白液體,一隻手握住她的渾圓,揉了揉,像是對簡夏說,又像是對自己說道,“嗯,好像又大了一個size。”
簡夏,“”
不由狠狠瞪他一眼,臉頰,卻更加的紅了。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大的呀?”
冷廷遇替她擦拭乾淨,然後,低頭去吻了吻她雪白的渾圓,勾了勾脣道,“那你們女人,不都喜歡又粗又長的嘛!”
“”簡夏暈,“誰說的?”
冷廷遇又勾脣,笑了,再次低頭,去啄了啄她的紅脣,“還用誰說嘛,你每次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簡夏,“”
瞪着冷廷遇,她的一張小臉,已經紅的可以滴出血來
“老公,明天,我想陪我媽去一趟北京。”
躺到牀上,簡夏的側臉枕在冷廷遇的頸窩裡,半睡半醒地對他說道。
季悅瑤身體裡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了,下午的時候已經出了院,回酒店了。
冷廷遇閉着眼睛,淡淡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我陪你一起去。”
簡夏擡頭,黑暗中,清晰地感受着冷廷遇那刀削斧刻的絕俊面部,輕聲道,“你最近這麼忙,就別陪我去了,有媽和洛爾頓還有艾倫瑞貝卡他們都會去,他們會照顧好我的。”
“那你當天能趕回來嗎?”
簡夏搖頭,“應該不能吧!”
這次季悅瑤回北京,應該是要和所有的親人見面,她離開了二十六年纔回來,而她,也是第一次和所有季家的人正式見面,總不可能連一個晚上都不呆,季悅瑤還有她就離開了。
“那你覺得,沒有我,你晚上能睡得着?!”
“”
臭美!
“是,沒有你,我晚上100%睡不着,我現在就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你在一起,片刻都不要離開!”
冷廷遇勾了一下脣角,沒有說話。
即使伸手不見五指,可是,簡夏卻似乎看到了冷廷遇那抹淡淡的嘲笑弧度。
“老公,要不然,以後你把我幫在你的身上,不管去哪兒,都帶上我吧?“
冷廷遇一記爆慄賞在她的額頭,“睡覺!”
簡夏,“”
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天才矇矇亮,冷彥便離開了家,搭乘最早的航班,一個人飛去北京。
“你好,這是你的東西嗎?”
飛機的頭等艙裡,冷彥來到自己的位置,想要坐下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屬於他的位置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書籍。
那是本哲學書,是柏拉圖的《理想國》。
正低着頭在包包裡找東西的莊妍聽到那在耳邊忽然響起的低沉帶着磁性的男中音,驀地擡頭看去。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穿着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白t恤,帶着棒球帽和墨鏡的身形高大又挺拔的男人。
雖然墨鏡差不多遮住了男人的半張臉,但是,莊妍還是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眼前的人是誰。
是冷家的孫少爺,現任冷氏集團的副總裁,簡夏的前夫,冷彥。
因爲他身上的牛仔褲和白t恤,她認識。
快八年前,也就是她和簡夏高三畢業的那一年暑假,她第一次見到冷彥的時候,他也是穿着這一身。
那時候,他和簡夏手牽着手出現在她的面前,簡夏給他們相互介紹,她第一眼看到簡夏和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和簡夏,好般配,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恩恩愛愛到永遠。
可是,誰又能料得到,當初對簡夏那麼體貼呵護的冷彥,會出軌別的女人,導致和簡夏的婚姻破裂。
如今,簡夏成了冷彥的親嬸嬸,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
而他,即使戴着墨鏡,莊妍也能感覺到,他臉上的疲憊和心裡的疲憊,因爲他下巴上的淺淺青茬,都沒有及時剃掉。
不過,這個冷彥倒是一個念舊的人,一條那麼多年前的牛仔褲,他居然還在穿。
微微點頭,莊妍落落大方一笑,伸手把自己的書拿了過來,“對,是我的。”
雖然她一眼就認出了冷彥,但想必,冷彥早就不認識她是誰了吧!
這樣一來,裝做不認識,莊妍也樂的輕鬆。
所以,拿過了自己的書之後,她便靠進椅背裡,翻開書本,自己一個人安靜地看了起來,沒有再理會冷彥。
冷彥除了一個文件袋,根本沒有帶任何的行李,淡淡地瞟了一眼莊妍後,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後,繫好安全帶,靠進椅背裡,閉上雙眼,小憩。
身邊的女人,他總是覺得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靠在椅背裡,很快,飛機滑起,起飛,飛上了高空。
或許,是因爲太累,又或許,是因爲別的什麼,不知不覺,整個晚上都沒有睡着的冷彥,竟然漸漸睡了過去。
“夏夏!”
不知道睡了多久,冷彥驚呼一聲,忽然從夢中醒了過來。
坐在他身邊一直在看書的莊妍眉心微蹙一下,視線,投向那隻被冷彥握在掌心裡了好久的手上。
此刻,冷彥的五指猛然收攏,她只感覺自己的手快要在他的手心裡被捏碎了般。
冷彥驚醒過來,額頭上的冷汗,還止不住地在往外冒。
他緩了一下,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立刻朝自己的右手邊看去,當看到自己手心裡竟然真的緊緊地握着一隻小巧的手的時候,他怔愣一瞬,擡頭看去,隔着墨鏡,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並不十分精緻漂亮,但看起來卻還算舒服的臉。
此刻,那張臉的主人也正看着他,眉心微蹙,眼神平淡,嘴角,卻揚着淡淡暖人的弧度。
“不好意思!”
冷彥趕緊鬆開了那隻緊握在掌心裡的心,嘴角,揚起些許抱歉的弧度來。
莊妍一笑,忽然開口問道,“你看拍拉圖的書嗎?”
冷彥再次靠進椅背裡,沒有任何情緒地回了一聲,“不看。”
莊妍點頭,像是對冷彥說,又像是對自己說一樣,眼睛看着書本道,“拍拉圖有一段話說: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不是沒遇到愛的人,而是遇到卻最終錯過;世界上最傷心的事,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她愛過你後,最後卻不愛你了。”
冷彥擰眉,側頭再次看向莊妍。
他幾乎可以確定,莊妍一定是認識他的,甚至是瞭解他和簡夏的過去和現在。
只是,他到底在哪裡見過莊妍呢?
莊妍沒有看冷彥,只翻到了下一頁,又繼續念道,“拍拉圖還說:得不到的東西永遠總是最好的,失去的戀情總是讓人難忘的,失去的人永遠是刻骨銘心的,珍惜或放棄,都是我們生命中必經的過程,也是我們生活的一種經歷。做好自己,不要爲了討好別人改變自己,當然,也不要爲了某些因素,固執不通。”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過去的事情的?”終於忍不住,冷彥問了出來。
莊妍淡淡一笑,“你是冷家的孫少爺,冷氏集團的副總,整個惠南市媒體的寵兒,試問,在惠南市,又有誰會不認識你冷大少爺。”
隔着墨鏡,冷彥眯她一眼。
既然莊妍並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實身體,他也沒有必要再多問,或許,他們以後,永遠也不會再想見。
他們,只是兩個陌生人而已!
收回視線,他再次才上雙眼小憩,卻怎麼樣,也不可能睡着
當冷彥來到陸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陸芊芊聽說冷彥來了,先是愣了一會兒,待她反應過來後,便像瘋了一樣,以從未有過的百米衝刺的速度,朝樓下狂奔而去。
衝下來,看到正好走進大廳裡來的冷彥,陸芊芊像一支離弦的箭般,立刻就朝他撲了過去。
冷彥就站在大門口的位置,不動,任由陸芊芊歡喜地撲進了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就當,這是他對她最後的溫柔與仁慈!
“彥,你這麼久都不來找我,也不打電話給我,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呢!”抱緊冷彥,陸芊芊欣喜又委屈的淚水,嘩啦啦地便流了下來。
緊緊地抱住他,臉蛋兒不停在他寬厚又堅硬的胸膛裡來回蹭着,用力地吸吮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抽泣着繼續道,“彥,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你不會不要我的,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冷彥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剋制着,沒有去推開陸芊芊。
“彥,你帶我走,好不好?要不想呆在這裡了,你帶我走,就你和我,我們兩個人,我們去國外,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我保證,我一定會和你好好地生活,好好地過日子,再也不任性,再也不和你吵架,好不好?”
陸芊芊不停地抽泣着,等待着冷彥的迴應。
“彥,你說話呀?”
等了好久,都等不到冷彥的半點反應,陸芊芊驀地擡起頭來,看向他。
當看到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淡漠的沒有任何一絲的情緒的時候,陸芊芊的身體裡,就像是突然之間鑽進了一條毒蛇般,渾身上下,都抑制不住地一個寒戰,一雙淚眼裡,涌起惶恐與不安來。
“彥,你這是怎麼啦?你爲什麼這樣看着我?”
幾乎是下意識地,陸芊芊便鬆開了冷彥,往後退了一步。
冷彥看着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陸芊芊,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努力讓自己平靜地問道,“陸芊芊,你愛我嗎?或者說,你愛過我嗎?”
陸芊芊忙不迭失地點頭,“愛,當然愛,我當然愛你!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
冷彥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陸芊芊看着他嘴角的那抹陰陰涼涼的笑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那你有多愛我?”冷彥挑眉看她,“是愛我愛到想要殺死我嗎?還有我的全家?”
陸芊芊搖頭,慌亂地搖頭,“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冷彥的眉宇,驟然一擰,將手裡捏緊的文件袋,揚手便朝陸芊芊砸了過去,“陸芊芊,就你的那點智商,你還想來個打死不認嗎?”
當冷彥手裡的文件袋砸過來的那一瞬,陸芊芊驚恐地閉上了雙眼,直到,文件袋從她的身上滑過,裡面的文件全部散了出來,她才顫抖着緩緩睜開了雙眼,無比驚恐的目光,朝灑落在腳邊的文件看去。
當看到文件上出現的那個她聯繫過的人的名字時候,她渾身一顫,雙腿一軟,整個人,立刻便便地面軟了下去,惶恐無助的淚水,洶涌而出。
怔了片刻之後,她爬過去,抱住冷彥的大腿,哭着仰頭看他,搖頭道,“彥,我不是要害你,我真的不是要害你,我那麼愛你,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冷彥垂眸,眯着她,不禁嗤笑一聲,“你不是要害我,那你是要害誰呢?”
陸芊芊搖頭,淚眼巴巴地道,“那些毒蛇肯定是先爬進一樓的,不可能那麼快爬到我們的臥室裡去的。”
冷彥笑了,笑的那麼悲涼而譏誚,“這麼說,你是想讓那些毒蛇先咬死我媽咯?”
整個冷家,除了傭人之外,便只有林美玉的腿腳不方便,住在一樓,如果晚上,有毒蛇爬進她的臥室,她連動都動不了,一旦被咬,必然一命嗚呼。
當初,林美玉最想陸芊芊嫁進冷家,可是,陸芊芊染病之後,又是林美玉第一個想把她送走,所以,陸芊芊想要林美玉死,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不是的!不是的!”陸芊芊趕緊搖頭,哭成了一個淚人,“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誰讓她把我當成抹布一樣趕出冷家,還逼我和你離婚,誰讓她那麼對我!”
“呵一個教訓?!”冷彥冷冷地笑了,揚手一把攫住陸芊芊的下巴,用力,狠狠地用力攫住,“陸芊芊,你知不知道,那些是些什麼蛇,又知不知道,那些蛇有多毒?!”
陸芊芊搖頭,泣不成聲!
“不知道,是嗎?”冷彥咬牙,只有天知道,此刻,他有多恨,又有多麼的憤怒,“那我告訴你,只要是被其中的任何一條毒蛇咬上一口,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救治的話,不出五分鐘就能要了人的命。”
“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陸芊芊拼命地搖頭,哭的一臉無辜,“我只是讓他們弄些毒蛇去嚇嚇人,我沒有想過讓你媽死,我真的沒有想過!”
冷彥看着她,笑了!
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愚蠢又無知的男人!當初,他到底是爲了什麼,竟然娶了陸芊芊這樣的一個女人?
鬆開陸芊芊的下巴,然後,他用力,將陸芊芊緊緊地抱着自己大腿的手,一點點掰開,往後退了兩步。
陸芊芊看着退開的他,搖着頭哭的幾乎要背過氣去。
“陸芊芊,離婚協議書,我會盡快讓人準備好,送過來。”冷彥淡淡的笑,目光冷漠而絕然,“現在,你有兩條路,一條,乖乖把離婚協議書籤了;另一條,我把所有的證據,遞到法庭上,要坐多久的牢,全由法官判決。”
話音落下,冷彥轉身,大步地離開,高大挺拔的身影,不再有一絲絲的溫度與憐惜。
“不,不,彥”
陸芊芊伸手,想要去抓住冷彥,可是,不管她怎麼用力,都站起來,更加抓不住他,碰不到他
“彥,別走,別走”
“不,我不離婚,我不,我不離”
“不離”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