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還是蠻多的,但是,現在都已經走進來了,總不可能掉轉頭離開吧。
所以,她終究是邁動了步子,朝着樓上走去。
別墅裡面,和別墅外面的感覺不一樣,這裡幾乎上都沒有什麼的人氣。死氣沉沉的,彷彿完全於世格局了一樣。
雲瀟瀟鼓足了畢生的勇氣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的窗簾全部拉開了,大大的落地窗前放着一把藤椅。
洛晏手中捧了一本書,金色的陽光的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皮膚白皙得似乎有點透明。左手的地方上是一個又一個玻璃桌,桌子上放着剛剛纔摘下來的薔薇花。
現在的洛晏,看起來就像是神祗一樣。
總之,在那一刻,雲瀟瀟發現自己已經快要瘋了。這個男人,真的像是天神一樣,但是身上又帶着吸血鬼一般的美麗迷離。
“洛……”
洛總。
她發現,自己甚至連話都快要講不清楚了。
“安康讓你來的?”
他坐在那裡,靜靜的翻了一頁書,顯得的很平靜,沒有其他更多過激的言語和動作。那是一種彷彿的退卻浮華之後,方纔剩下來的寧靜。
桌子上的薔薇花應該是剛剛纔澆過水了,所以,現在上面有着晶瑩的水珠。
“我……我想來看看你身上的傷有沒有好一些。”
現在的她,哪裡還有什麼氣勢,可以說是一丁點兒的氣勢都沒有了。
她侷促不安的站在那裡,好像是褻瀆了神明一樣。
“我很好。”
他的傷口雖然纔剛剛包紮沒有多久,但是,他根本就是感覺不到疼的,就連一點點的疼都感覺不到。
“洛總,我……我能夠爲你做一點什麼嗎?”
雲瀟瀟在看到洛晏之後,就發現,自己的一顆心,再一次的跳動了起來。這一段時間裡,她以爲再也不會跳動的心,在此刻,依然鮮活的跳動着。
“不要被安康當成對付我的槍來使,就已經算得上是幫我了。另外,我的心是石頭做的,捂不化。不要想着只要對我好,我終有一天,也會對你好。這是極爲幼稚的想法。”
洛晏從來都是很擅長讓人絕望的。
一開始,就將這些話說給雲瀟瀟聽。讓她一開始,就不要對自己存在什麼希望。這樣的做法,表面上看起來是有些殘忍。而實際上。洛晏卻覺得,這是對雲瀟瀟的慈悲。
有希望,再失望,這樣的痛苦,纔是真的很大。
雲瀟瀟站在門口,沒有勇氣再走上前了。
洛晏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
一點點的希望,也沒有給她留下。
“洛總。我知道的。我不會對你存有非分之想的。我只是聽說你受傷了。所以想要來看看你。真的僅此而已。”
洛晏合上書:“回去吧。告訴安康,讓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收起來。”
風吹過,桌子上的薔薇花瓣掉落下一朵來,落在玻璃桌子上。彷彿是有暖光一樣。
“是,洛總。”
雲瀟瀟咬了咬脣,然後恭敬的行了個禮。方纔離開。
她走出去的時候,顏星辰很八卦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洛總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對不起,我離開了。”
雲瀟瀟是打了電話叫司機來接的。
她現在,基本上是不敢一個人走的。安康的粉絲,真的只能夠用瘋狂來形容。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到這裡來了。然後,來了之後,又得到了什麼。
恍惚迷離,思緒混亂。
但是,她卻知道。此生,應當是再也沒有辦法從一張情網裡逃脫出來了。那張情網是一個叫古默的人編織的。
然後,越縛越緊,緊緊的纏繞在她的身上。
這天,是暖的,輕揚起來的喜悅。
夏晴坐在院子裡面,然後把手機拿起來,看了看,發覺自己個兒的劉海彷彿長了那麼一些。
“大叔,你看看我劉海兒呢,是不是長得特別特別的長了。”
古默這個時候正在給古勝講題。那麼大點兒的小孩子,都直接在做奧數題的。
夏晴看着那些題,感覺的自己腦袋都大。原本還想要貼過去,裝裝逼,能幹一下的。
結果,她看了那些題之後,感覺大腦自己當機了。
一題都不會做。
感覺自己面子掛不住的時候,她才伸手拉了拉古默,古默看了看那些題,一下子就會了。現在正給古勝講完。
他並沒有直接將答案告訴給古勝,讓古勝自己想辦法解,這會子古勝正在自己做題。古默在一旁看着。
夏晴覺得有點無聊,所以才關注起了自己的形象。然後,現在才問她自己的劉海長不長。
“是有一些長了。我給你聯繫造型師。”
“不用了啦。回頭我自個兒打理一下就好了。”
她再一次懶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
幾朵開得枯敗的花墜落了下來,恰巧沾在了她的衣服上。
清風徐來,她翹長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
“爸爸,這題我做出來了。”
古勝帶着幾分驕傲的舉起了手中的習題冊。孩子臉上的笑容也是清朗乾淨的。
古默知道,這是他畢生想要守護的溫暖和愛。如果又任何的想要來破壞這一份寧靜的話。他,絕對不會輕易繞過。
放在衣兜裡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他通常都是將手機調成了靜音的,所以,現在根本就聽不見聲音,只有他能夠感覺到震動。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他手底下的人發來的信息。
“張瑞在幾個人的看護下出了安家別墅。”
電話標註是沒有署名的。但是古默卻是知道這是誰發來的信息的。
他很理智,很簡潔的回了三個字:“處理掉。”
他的手指點了一下發送鍵。
他派過去的人,很大一部分全部都是很厲害的。何況,他派過去的人不少,不可能還解決不了一個張瑞。
真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太陽照不到的地方。那個地方充滿黑暗。用點手段不動聲色的毀掉一個人,是在輕鬆不過的了。
張瑞沒有錯。
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且,他那一身的本事,還有可能會傷害到晴晴。那麼,他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大概是太陽太過的溫暖的緣故,夏晴很快就睡着了。
均勻清淺的呼吸從她的鼻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