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嶽的動作很急切,力道很大,脣上忽然的疼痛嚇了流年一跳,她很快回神,掙扎起來。
可是,今天的宋嶽彷彿受到什麼刺激一般,不管不顧的用力抱住她,流年掙扎着,那些吻都落在她的臉上、額上、頸脖上……
“宋嶽,你混蛋。”流年一邊掙扎着一邊咒罵起來。
“是,我不僅是混蛋,還是笨蛋。”宋嶽的手背在流年的掙扎下被抓出幾道紅痕,可是,他卻那麼堅定的抱住她,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
“你放開我,宋嶽,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流年見掙扎不開,冷着臉斥責道。
宋嶽卻是冷笑兩聲,並不回話,死死的扣住她的腰,撐住她的後腦再次吻了下來。
流年沒有想到一向對她和善的宋嶽今天居然如此強勢,心中害怕起來。
冬天的月光透着無邊的冷意,倒映在那池水中,隨風起波,而支離破碎。
掙扎不開的流年終於放棄了掙扎,只是眼中不斷涌出淚水。
宋嶽的心滿意足的親吻着他最喜歡的女孩兒,她的甜美一如他的想象,只是這樣親吻着,他心裡就溢滿了甜蜜的感覺。
可是,脣角忽然而來的鹹苦味道卻讓他猛然清醒過來一般。
他這才放開她,月光下,原本清麗絕倫的臉上滿是淚痕,美麗的大眼睛裡滿是傷心與憎惡!
是的,憎惡!
宋嶽一下子呆住了,流年眼中的憎惡那麼明顯,那麼的不加掩飾,讓他剛纔的甜蜜突然變成了苦澀!
“對不起。”他後悔了,他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呢。
“啪”的一聲,回答他的是流年毫不留情的一記耳光還有倉皇離開的背影。
看着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門裡,宋嶽雙手捂在臉上,痛苦的蹲了下去。
……
離開宴會廳的流年一個人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眼中淚水不斷的冒出來,心中又難過又委屈,她沒有想到,一向紳士,彬彬有禮的宋嶽居然會非禮她!
街上到處都播放着歡悅的聖誕歌,到處都是那個帶着紅帽子的聖誕老人……
眼前一對對情人手挽手、相擁着走過,流年忽然覺得異常的孤單,冷風吹過,流年不僅渾身一顫,這才發現剛纔太過慌亂,跑出來的時候居然沒有拿披肩,而且,她所有的東西都忘在了沈墨薇的房間裡,但是,這時候的流年卻已經不想再回去了。
街上的行人看着穿着單薄小禮服的漂亮女孩兒,一邊走一邊抹眼淚,都好奇的看着她。
流年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這一身走在街上的確比較引人注意,回頭四下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發現大叔派來保護她的人,或許是剛纔她跑得匆忙,在門口的時候又是和一大羣人一起離開的,也許大叔的人沒有看到她吧。
流年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現在身無分文,又沒有帶手機!
正在流年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流年小妹妹,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啊?”
流年回頭看去,只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橙黃色的騷包跑車,車上,一張柔美得氣死女人的臉露了出來,正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合江小區的鄰居,文嘯。
“文哥。”流年還沒有說話,車裡又響起了一個女人嗲嗲的聲音,雖然只有兩個字,卻拐了十八道灣一般,讓流年感覺更冷了。
“穿成這樣在這兒哭,是被男朋友甩了?”文嘯不客氣的說,臉上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流年毫不懷疑這是一個幸災樂禍的傢伙。
流年可說不出自己被人非禮的事,拉長了面孔,“關你什麼事。”
“你就嘴硬吧,哥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要麼上車,你要去哪兒,哥送你去,要麼,哥自己找樂子去了。”文嘯今天心情的確不錯。
流年想了一會兒,“能不能有第三個選擇?”
“你這丫頭,怎麼?不要哥送拉倒。”文嘯一愣之後,說着就要關上車窗離開。
流年一把趴在他的車窗上,他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怎麼能這樣放他走,“那個,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塊,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
“哥錢包裡只有卡沒有現金!”文嘯拽拽的說,臉上笑得更燦爛了。
流年那個糾結啊,這丫肯定是故意的,一百塊而已,還怕她不還錢嗎?
“好啦好啦,你送我吧。”
說着拉開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
車裡的暖氣讓流年舒服的吐了口氣,雙手在手臂上搓了搓。
“說吧,去哪兒,哥送你。”文嘯回頭衝她一笑,妖孽的樣子讓流年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鼻樑上。
“去碧海雲天吧。”大叔今天也是有酒會的,就在碧海雲天,她的東西都不在,回去也進不了門,還不如到碧海雲天等大叔。
“咦,巧了,我們也去!”文嘯說着發動了車子,從車裡的後視鏡上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流年,笑着說:“小丫頭打扮起來還有幾分料啊。”
“文哥——”這時,車裡那個十八彎突然出聲了,那嗲嗲的,讓流年好不容易回暖的身子又冷了下去。
流年這時候才注意到,副駕上坐着一名妝容精緻的女人,看不出年紀,但是,美女是肯定的。
這時候美女正用不善的眼光探照燈一樣打量着流年。
流年不自在的笑笑,然後轉頭看向窗外,心中那被強吻的傷心已經淡了下去,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收回目光,開始把玩裙子山的流蘇。
“文哥,你也不介紹介紹嗎?”十八彎再次說話了。
“好了,寶貝兒,哥今天帶你出來玩,你可得聽話一點兒,知道嗎?不然,下次可不帶你了。”文嘯笑着說,但是,這一句話卻成功的讓那美女住了嘴。
後面的流年一聽文嘯這話,言下之意,下次他帶別人玩兒了!心中不禁狠狠的罵了一句,“花心大蘿蔔”。
“好嘛好嘛,人家乖就是了。”美女嘟着紅脣,賣乖的說,一邊說還不忘一邊側過身子親了一下文嘯的臉。
流年在後面癟癟嘴,她也不想當電燈泡的好不好。
流年儘量不說話,當自己不存在,免得被美女記恨。
不過,顯然,美女是不領情的,時不時側着臉,瞪她。
流年低頭當看不見,繼續玩流蘇。
車裡的氣氛異常尷尬,只有開車的文嘯恍若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