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依在男人的蠱惑中,紅着臉點了點頭。見男人只是笑,一腳踢了過去,“還不快走,你笑什麼?”
男人眼睛跳了跳,似乎自己都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把看着伶牙俐齒的小貓兒給釣上了鉤,但是這個結果是他希望看到的,所以迅速的抱起歡歡,拉着安靜依從人比較少的地方走了出去。
出大廳之前,安靜依在大廳裡快速的掃了一遍,沒有看到齊康,大約是被別人擋住了。
安靜依覺得心裡上有一點過不去,只不過這比這過不去更多的是刺激的感覺,就真的好想是兩個人埋頭商量着去做壞事。
不知道爲什麼,老實說,她其實並不想讓齊康知道自己是和蔣易寒一起出來的。
今天是十五,月色皎潔如水,將整個大地照的一片通透。兩旁枝葉繁茂,夜色裡漂浮着隱隱約約的花香。從冷氣十足的房間出來,安靜依覺得外面的空氣甚至都比裡面的好了很多。
兩個人一個揹着睡着的歡歡,一個踩着彆扭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在月色的草坪上走着。
“怎麼還不會穿高跟鞋?”蔣易寒見她時不時的去弄腳,眉頭皺了皺。
安靜依吐了吐小舌頭,笑得像個未經世事的少女:“笨唄!我覺得我不穿高跟鞋也挺高的。”
“自戀!”蔣易寒將背上的小身子往上移了移,他一點都不覺得累,相反,覺得很安心。
好不容易走出齊家的莊園去,安靜依站在歐式的莊園門口,大大的嘆了口氣,總算走出來了,這沒想到齊家這麼大。
“喂,休息一下,累死我了,你說要這麼大莊園幹嘛呀?走來走去的多累。”
蔣易寒當然不好意思說,人家都是開車進進出出的,看安靜依扶着牆休息的樣子,不覺又笑了起來。
“要是實在痛的話,就把鞋脫了吧,我不會笑你的。”
“哼哼,我纔不信你。”安靜依早就想把高跟鞋脫了,只不過守着蔣易寒,偏偏有些不好意思。她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覺得難爲情,就這麼個死心塌地想要糾纏自己的男人,自己難爲情個腦袋啊!
休息了不過一分鐘,安靜依看蔣易寒揹着歡歡在前面走,自己本想追上去,只不顧穿着高跟鞋實在難受,想了想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再難爲自己,索性把鞋脫了,拎在手裡,追了上去。
“你說的好地方在哪裡呀,真的好玩麼?”
蔣易寒不說話,看了看她光着的腳,彎下身去。
“你幹嘛呀?”
蔣易寒蹲着身子,把自己的鞋子也脫了下來,然後默默地遞給了安靜依。
安靜依的嘴角抽了抽,有些僵硬的將鞋子接了過來。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看,地上挺舒服的。”這次是安靜依一個人自問自答了,蔣易寒忽然停住了,安靜依差點就要撞上去。
“怎麼了?”她仰着臉,問他。
“安靜依,你知不知道,古代的女子被別的男人看到了腳,是要嫁給他的。”蔣易寒看着她,眼睛裡璀璨的光芒堪比天上的星光,讓她情不自禁中就要失了魂。
“切,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好不好,我是新世紀新女人!”安靜依慌忙的別開眼去,怕自己陷落在他的眼神裡。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安靜依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純粹的把自己勾引出來,然後好爲所欲爲。正在這時候,遠處有燈光照了過來,然後一輛黑色路虎停在了自己身邊
。
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男人看上去有些灑脫不羈,站在蔣易寒身邊的時候,身高要略矮一些,只不過眉目清朗,倒也是一個美男子。
安靜依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親,但是想到自己還是光着腳的,想起蔣易寒說的誰看了自己的腳就得嫁給誰,還是下意識的收了收腳。只不過不動也好,一動,倒是顯得更突出了。
蔣易寒看到她的這一動作,心裡一動,滿意的扯了扯嘴角。
“嗨,小依依。”男人好笑的看了看自己的老大和同樣光着腳的她,然後衝着她打招呼。安靜依悻悻的笑了笑,在腦海裡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麼一個美男子,她竟然不記得了!
“小北,我把車開走了,你在這裡等一下。”
安靜依接過歡歡,母子兩個坐在了車的後面,蔣易寒把外套遞給了安靜依,兩個人像是老夫老妻般充滿了默契,安靜依拿過,蓋在了歡歡的身上。
歡歡睡的正熟,只是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小嘴,動了動小身子又睡了過去。
“老大,你好殘忍,幸虧小北早有準備,小南一會就過來鳥。你要加油喔!”與外面表現出來的沉穩不同,小北向着車裡的安靜依比了比手勢,安靜依不好意思的把臉收了回去。
“小北,你是不是皮又癢癢了?”
蔣易寒威脅完,立刻發動了車子,毫不猶豫的將小北拋棄了。
車子在馬路上平緩的行駛,蔣易寒將兩邊的車窗降了下來,夏夜的風吹過,坐在裡面十分的舒服。
安靜依摸着歡歡的小腦袋,忽然問:“蔣易寒,你是早有預謀的吧?”
蔣易寒還沒有回答,安靜依又緊接着問:“要是我不跟你出來,坐在這裡的是不是就是你剛剛的那位小可人兒了?”
“我一個一個回答你。第一,我確實是早有預謀;第二,如果你不出來,我就等着你,你總要出來的對不對?”
安靜依的手頓住了,看着前面開車的身影,張了張嘴,有什麼話想說,但是不知道究竟自己想說什麼。
“蔣易寒,依依老是覺得自己不值得你這麼做。你真的認識依依麼?如果你對依依這麼好,爲什麼依依卻不記得你了?”
“依依,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有的時候,不記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說完這句話,車廂裡一片沉默,窗外的風吹進了裡面,帶着些許夏日裡的燥熱。
安靜依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霓虹燈有點耀眼,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了。蔣易寒不知道去了哪裡,並不在車子裡,歡歡還在自己的腿上,小東西睡的很舒適。
想要摸手機,這纔想起手機被放在了手袋裡。出來的時候走得急,並沒有拿手袋。現在倒好,蔣易寒把她們孃兒兩扔在車上,自己不知道去哪裡逍遙快活了。
安靜依撅着小嘴巴就開始生氣,正生着氣的時候看到蔣易寒從不遠的店裡出來,手裡拿了一個盒子。
一上車,蔣易寒把盒子遞給了安靜依,努了努嘴,小聲的說:“一會兒穿這個。”
打開盒子,是一雙紅色的帆布鞋,沒有任何的花邊,但是簡單幹淨,是她喜歡的風格。
偷偷的看了眼前面的男人,安靜依的嘴角翹了起來,自己以爲沒有被人發現,其實前面的男人從上車後便時不時的從車上的後視鏡裡看着她。看到安靜依偷偷的笑了,男人抿了抿嘴角,心情顯然也是非常的開心。
齊家的大廳裡,齊康在大廳裡走了好幾遍,這裡的人都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看到主人臉色不佳,都躲得遠遠地,沒一會兒就走了個差不多。
齊康沉着臉站在大廳裡,手裡拿着一隻女式的手袋,走過來走過去的看着家裡的傭人。
“剛坐在沙發上的安小姐呢?我不是叮囑過你們要看好她的麼?你們是怎麼做事的,一個大活人都看不好!”
“少爺,剛剛的那位小姐,確實是跟着一個男人出去了,而且……”
給蔣易寒和安靜依遞過酒水的侍者說,頭低垂着,不敢看發怒的少爺。
“而且什麼?說!”
“而且,而且身上揹着一個,安小姐看起來不像是不情願,所以我,我沒有趕上去攔住他們。”
齊康臉上的怒色很好的隱藏了起來,走到這個侍者的身邊,看了他好久,侍者幾乎連氣都不敢喘。
“你明天不用來了。”說完,齊康轉身就要上樓。
“齊康,怎麼回事?”齊父在二樓樓梯處看着自己這個一向性子穩重不輕易動怒的兒子,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發了這麼大的火。沈明建見安安不在,齊康剛剛又好像發了火,而且火氣還不小,倒是心裡樂了樂。
“齊康,我見歡歡睡了,便讓安安帶着歡歡先回去了。當時看你還在忙,所以沒有告訴你。你看……”沈明建心裡一合計,開始替某個人撒氣慌來。
雖然不願意這麼便宜那個人,但是現在要是說自己的寶貝女兒跟着別的男人跑了,估計齊康這小子非得去跟那男人去拼命不可。
他可不想自己的寶貝女兒一不小心成爲個紅顏禍水,當然選擇哪個,一是要看個人的本事,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喜歡誰。
他不介意自己到適當的場合在出來唱一次白臉。
蔣易寒把車沿着環形公路開到山頂才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爲夏天的緣故,剛開始的時候兩邊還能見到人,越往山頂人越少。安靜依打開車門從車裡出來的時候,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又圓又亮的月亮好像就掛在自己的頭頂上。
山坡上種植着大片大片的叫不上名字的花,安靜依看的有些驚呆了,連蔣易寒什麼時候到自己身邊的都不知道。
“好看嗎?”蔣易寒好聽帶着磁性的聲音,幾乎就貼在她的耳邊。兩個人近的她都能聞到他身上酒氣中夾雜着的男人的香水味兒。
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安靜依總是想象着一副場景,在夏天的夜晚,在無人的街道上,牽着自己心愛的人的手,兩個人末路狂奔。風也好,雨也罷,只要兩個人的手還牽着,心還連着,不管前方等待的是什麼,她都願意隨他而去。
場景變換,這是在無人的山頂上,只有他和她,還有自己的孩子。
沒有過任何一個時刻,安靜依強烈的希望,她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而車裡的,是他們的孩子,使他們的愛情的結晶。
蔣易寒深情的看着她,安靜依不知道是因爲周圍的環境太美,又或者是自己太受不住美男的誘惑,慢慢的踮起自己的腳,眼看就要深情的吻上去。
“爸爸媽咪,你們在做什麼呀?”歡歡揉着小眼睛在從車窗裡看着他們。
蔣易寒現在恨不得把這個壞人好事的小東西從車裡拉出來打屁股,安靜依紅着臉,然後害羞的轉過身去。
“歡歡寶貝,爸爸在和你媽咪玩遊戲呢!睡醒了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