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也是我看着長大的。”
“依舊覺得虧欠？”
“我知道小郡主身體恢復的過程中，出現過危機……”
“從哪得知的？”
“這就跟你無關了，總之我知道……所以並不是小郡主身體恢復了，我就真的什麼都不虧欠她了。”
“所以小郡主今年的生日，你送的禮物依舊那般貴重？”
“於你我而言，那些不過是外物罷了……算不得什麼。”
“是外物，但有時候也是心意。”
“不重要。”
“若真覺得虧欠小郡主，小郡主現在最擔心的事便是，你會爲難她哥哥。”
殷無忌：“我已經夠隱忍了。”
“所以回頭我會告訴小郡主，你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隱忍的？”
殷無忌：“……”隨你！
“你今天的表現讓我覺得很意外。”
“我不傻。”
“是，你很聰明，全看願不願意將腦子用在人情世故上了。”
“……”他又感覺這廝在罵他了。
“小郡主這一點倒是和你很像。”
“爲何？”
“有智商的人不一定有情商。”
好吧。
厲衍琛沒有在罵他，只是在評價他。
“回頭我會跟靈兒商量一番，帶她回國養胎。”
“也許兩個孩子並不想分開？”
“我是爲她好。”
“楊銳當初懷孕的時候，你樂意跟她分開？”
“……厲梟爻若真有誠意，便可陪靈兒休學一年。”
厲衍琛淡淡道：“若靈兒回去，爻爻自然會跟着一起回去，只是孩子大了，懂得自己照顧自己了，完全沒必要這般安排。”
“那是因爲，你家的不是女兒！”
“但我家有女兒，我能感同身受……大多數時候，我都會選擇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思。”
所以難怪你家兩個孩子都教養得那麼好嗎。
殷無忌沉默了半響，纔開口道：“我不放心。”
“沒有長輩會放心這種情況下的孩子，但我寧可選擇相信他們。”
“那你說服我？”
厲衍琛瞥了他一眼道：“行，那便讓你見識下，爻爻的實力。”
說完，厲衍琛便將一起跟來的阿九喊了出來吩咐了幾句。
然後沒多久，厲梟爻的跟隨者天乩那些人，全部在別墅外面的小院裡現身了。
殷無忌能感受到這些人身上的江湖氣息很濃郁。
他眉頭微撅道：“這些是什麼人？”
“厲梟爻的人。”
“他們在這裡做什麼？”
“發展勢力，保護爻爻和靈兒？”
“厲梟爻這之前都在國內上學，怎麼收攏的他們？他出國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兩年還不到。”
“我身邊那些人你見識過的，對嗎？”
“是。”
原始森林那一次，便知道厲衍琛身邊人那些的實力，和厲衍琛自身的可怕之處了。
怎麼都弄不死的那種。
殷無忌自然是記得的。
厲衍琛淡淡道：“這些，是那些人的後代，他們自己組織起來的，先前在y國發展勢頭很不錯，但後面因爲爻爻來這邊上學了，便轉過來了。”
“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想告訴你，我厲衍琛的兒子，並不是省油的燈，護自己的妻子，還是護得住的，至於照顧靈兒和孩子的人，你的妻子和我的妻子，就能安排妥當。”
殷無忌沉默了。
厲衍琛繼續道：“讓你看見這些，只是想讓你安心。”
“我會考慮。”
“嗯，你慢慢考慮，若實在不放心，可多留下觀望幾天。”
就突然間覺得厲衍琛這廝很通情達理算怎麼回事？
還有，他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改善很大。
殷無忌眸光復雜的看着他道：“你以前是不是很討厭我？”
厲衍琛淡淡道：“談不上討厭，也並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你！”
“彼此彼此。”
“你是不是從來沒視我爲對手過？”
“現在說這些，有意思？”
“我想知道。”
“我沒有對手。”
“……不覺得過於自負了？”
“事實便是沒有。”
沒遇到過，謝謝。
“呵，可真夠自負的。”
“那你便當我是自負吧，且如今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雖然不情願，但已經是親家關係了不是嗎。
都活到這把年歲了，還談論過往那些事情，不幼稚嗎？
厲衍琛沒打算跟殷無忌一起幼稚，只是道：“以後便是親家關係了，能和睦相處便和睦相處吧。”
“除非靈兒的孩子，我們來養。”
“不好意思，我家小丫頭也想自己養。”
“厲衍琛！！你們果然打着這種主意，才跑來做好人的！！”
還好他沒上當，去做那個惡人。
不然以後想養孩子，估計有些難。
厲衍琛淡淡道：“還是那句話，先尊重孩子們自己的意思，倘若他們想讓我們幫忙，我們便幫忙養，倘若他們想自己養，我也尊重他們的意思。”
“他們上學怎麼養？”
“事在人爲。”
“若我和楊銳執意想養呢？”
“等孩子出生再討論這種問題？”
“厲衍琛，我看你就是想跟我搶！”
厲衍琛挑眉道：“你意思是你很會帶孩子？”
“不比你差。”
“我認爲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有些話不提前說清楚，容易給你足夠的空間耍手段。”
“你不會耍？”
“……”
“還是你怕我？”
“你放屁！”
“華國的粗話學的不錯~！”
總之，厲衍琛繞開話茬，就是不接這茬。
還是那句話，小丫頭若不想養便算了。
若想，便是孩子父母要養，都得先說服她。
厲衍琛的偏愛，永遠都是那麼有恃無恐。
殷靈兒睡着了，厲梟爻從樓上下來，見自家親爹和未來岳父正在客廳說話，忙走過去道：“爸，殷叔，靈兒睡着了。”
厲衍琛“嗯”了一聲。
殷無忌則是黑着臉朝他開口道：“孩子出生後，你們打算交給誰養？”
這個問題問得夠直接。
卻讓厲梟爻很意外。
因爲原本預料的是，殷無忌會開口提帶靈兒回去養胎的事情……結果他直接繞過這茬，問及孩子以後誰來養的事兒了。
一時間，厲梟爻腦子有些懵。
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厲衍琛，見他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心裡便有了數。
想必，父親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爲他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