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琛淡淡道:“陸殤的原名,陸非。”
阿十:“……”所以他兒子躲過了姓氏,卻沒躲過名字麼。
這名字顯然是陸殤取的吧?
就聽阿匪道:“我名字是媽媽取的,媽媽說我們是土匪。”
厲衍琛道:“三年前,他出生的時候正是神隱崛起的時候……”
崛起後開始賺錢了,估計沒少賺,所以自稱是土匪,給孩子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阿十隻覺得自家兒子的生母簡直就是個奇葩。
還好兒子現在回來自己身邊了,否則還不知道被養成什麼樣兒呢!
樓上,小郡主房間裡。
“是你讓他聽我話的?”
“是我。”
“哦。”
“他哭了嗎?”
“哭了,被我兇得不敢哭了。”
“待他適應後就會好許多。”
“嗯,他給我糖了。”
“是糖廠裡新研發出來的水果糖。”
“什麼糖廠?”
“我在國外開的工廠。”
“哦……”
那挺好的,她這輩子都不缺糖吃了。
“你除了喜歡吃水果糖,旁的糖果會喜歡嗎?”
“不知道。”
“那我讓他們多研發一些口味的,給你寄過去。”
“嗯。”
陸硯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便不再打擾她。
他知道她這個時間在寫作業,不喜歡被人打擾。
但他也捨不得和她斷絕信號。
彷彿只有這般,他纔會有一種離她很近的感覺。
一旦信號斷了,他和她就被隔離在兩個世界裡一般。
小郡主原本以爲,那孩子來就來了,也不會打擾到自己生活,但明顯是她想多了。
等阿匪睡覺的時候,又開始哭着找媽媽了。
無論阿十怎麼說也沒用,他就是要媽媽。
阿十無奈,求到了小郡主這裡。
小郡主見他一副爲難的模樣,到底還是給了他這個面子過去了一趟。
原本坐在牀上哭的阿匪,一看到小郡主後,立即就止住了哭聲,而後怯生生的看着她。
小郡主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拿着一張紙巾幫他擦了下臉,而後開口道:“明天我會寫一張照做表給你,你就按照我寫給你的日常在這裡生活,若有違背,會受到懲罰!”
阿匪紅着眼眶看着她道:“那要是做好了呢。”
“給你獎勵。”
“我要見媽媽。”
“可以,一週期結算一次。”
“好。”
“現在好好睡覺,不準再哭了,否則就算你違背!”
“我要聽故事。”
小郡主掃了阿十一眼道:“我哥哥房間有小時候聽過的睡前故事書。”
阿十忙道:“我馬上去找爻爻取。”
“嗯。”
結果阿十去了一趟,不止拿回來了不少童話故事書,還帶來了厲梟爻。
厲梟爻得知家裡來了個小弟弟很是感興趣,甚至主動請纓的要給他講睡前故事。
阿匪看到跟哥哥一樣大的哥哥還挺好奇的。
但能感受得到,這個哥哥對自己有善意,所以心裡也不害怕。
他聽着他講故事,而後慢慢有了睏意,迷迷糊糊間就睡着了。
厲梟爻哄睡着了一個小屁孩,很驕傲的去找自家妹妹炫耀去了。
小郡主淡淡道:“這有什麼?”
“你就不會哄。”
“輪不到我來哄。”
“嘿嘿……輪到你了你也不會哄。”
小郡主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厲梟爻挑眉道:“我可真爲我以後的小侄子小侄女擔心,他們的媽媽連故事都不會講。”
小郡主:“你夠了。”
“嘖嘖嘖……他們連個溫柔的媽媽都沒有。”
“哥哥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將你在國外乾的那些事情告訴爸爸。”
厲梟爻臉色不由一僵道:“我可什麼都沒幹。”
“呵。”
“哎喲小祖宗,我真什麼都沒幹。”
小郡主立即起身,要朝着父母房間那邊去。
厲梟爻忙拉住她,求饒一般的道:“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呵……還敢不承認。”
“可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y國那邊的信息還是很好掌控的。”
“爸給你開通的權限?”
“我有自己的渠道,不需要通過爸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那你混的比哥好……哥纔剛起步呢,就試試……”
小郡主已經猜到了自家哥哥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不可能在知道父親過往的事情後,在知道國外的世界後會不感興趣的。
小郡主不忍心打擊他,但也不想瞞着他,因此開口道:“你以爲這些事我不說,父親就不知道了?”
厲梟爻挑眉道:“知道裝作不知道也能相安無事,任其我發展……這種事兒,不說破就成。”
“看來你心裡有數,我便不多說了。”
“妹妹你最好了……你等着,哥靠自己本事養你一輩子~!”
“我不需要你養。”
“那我也要有養得起你的資本~!”
“隨你。”
“不過那小屁孩之前也不知道是誰教的,居然懂得還挺多,聽個童話故事也能有自己的見解,還聽牛批的啊。”
“阿硯教的。”
“陸硯?”
“嗯,孩子的生母,是阿硯身邊的那位。”
“那個和十七嬸嬸齊名的,哦不……還超越了十七嬸嬸的大佬?”
“那是十七嬸嬸坑她,故意讓其超越的。”
“這個我知道……但還是很厲害。”
待厲梟爻走後,小郡主的電話手錶裡突然響起陸硯的聲音道:“需要幫你哥哥一把麼?”
“不用,我厲家人不需要任何外援。”
“好。”
他哥哥搞的那點小動作,在她和父親眼裡不過是玩票性質罷了。
按他父親的意思便是,若感興趣,那便練手試試。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是三年。
那一年,小郡主已經十六歲了。
陸硯通過世界各地的寒星閣收集消息替她找到了,她需要的所有稀缺的藥材。
他並不知道她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她也沒有告訴過他,但只要她要,他就會去盡全力的幫她找到。
足足花費了三年多的時間,甚至有一次差點讓他喪命,她需要的東西才全部湊齊。
陸硯從未告訴過,那些她需要的東西來得有多不容易,小郡主也從未問過。
只有女傭在陸硯十五歲那年重傷歸來,心疼了很長一段時間,問他值得嗎?
陸硯當時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的笑着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值不值得這種說法,只有樂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