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裡不由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所有人都覺得,她是長公主的孩子,是女王陛下的親孫女,從小就含着金湯匙出生,天生好命,畢竟生來就擁有王室繼承權。
可沒有人知道,她母親因爲早期被人暗害過,經歷了很多陰暗的事情,因此導致出現一些心理上的問題。
她對她有着十足的掌控欲。
且,她並不是她期待的孩子,她想要一個兒子,卻生下了自己。
可她的身體已經不能繼續生孩子了,她只能擁有自己。
她並不愛自己……
小時候的她,是孤獨的長大的。
沒有父親,母親也不在身邊。
她頂多只能算是在王宮裡活着,而不是享受什麼優質的生活。
她懼怕黑暗,卻在無數個夜晚,一個人獨自在房間角落裡,裹着被子瑟瑟發抖着度過的。
她討厭生病,可但凡她開始叛逆,就總能神奇一般的病倒了。
她並不傻,她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無力反抗罷了。
她說,那是在保護她,省的她跟她遭遇同樣的事情,被人給暗害了。
她卻不敢苟同。
因爲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個無能的人。
那種壓抑的日子,從她還未知事開始,到現在都沒停止過。
那種讓人恐懼的感覺,又來了……
因爲十六,被她弄消失了又。
那是她命中的救贖啊……
只有他敢偷偷地幫自己,喂自己吃藥,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也只有他敢在自己不能離開王宮之際,每次休假回家的時候,都給她偷偷帶外面的美食進來給她吃。
自他出現後,她就沒有再懼怕過黑夜了。
因爲,他會陪着她……他會捨不得抗拒她。
哪怕,他明知道被她母親知道了,他的下場會很慘,但他卻從未退縮過。
她知道,他同情自己,也喜歡自己。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根本就已經沒有辦法離開他了。
因爲,他是自己無限黑暗世界裡,唯一的一點星光。
是她生命的救贖。
她根本就不能沒有他。
可她目前還沒有能力保護好他……再一次的弄丟了他。
她真的好無能啊。
……
厲衍琛這邊,剛問完楊銳:“十六他們去哪了?”
信號突然就失聯了,包括一起混入王宮的十八,也斷聯了。
楊銳一臉茫然的表情搖頭道:“不知道啊,完事後他們讓我先離開……我就先出來了。”
看來是遇到危險了,讓楊銳先走。
“你去告訴索菲亞公主,計劃照常,我先離開一會兒。”
“你去哪?”殷無忌皺眉問他道。
這裡可是y國王宮,可不是他能隨便亂闖的地方。
既然現在他們是同一個陣容的人,殷無忌總不會看着他去涉險。
厲衍琛淡淡道:“我去勘察一番,我的人斷聯了,我必須確定一番,變故出在哪裡。”
說完這句話,厲衍琛就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楊銳見此,心底微微有些不安道:“殷無忌……到底發生什麼了?”
殷無忌安撫她道:“別擔心,應該是中途遇到危險,他的人讓你先離開了。”
“那我能順利走掉,是因爲那個危險,並不是針對我的?”
“是……我懷疑是長公主,厲衍琛應該也猜到了。”
“那怎麼辦……”
“十一,十六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若爲了幫我,他們遇到危險了……可怎麼辦啊。”
“厲衍琛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我會讓我的人去私底下幫忙一起找,你先別急。”
楊銳現在成功脫險了,殷無忌心底也跟着鬆了口氣,開始有心思思慮起別的東西來了。
比如,厲衍琛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再比如,符滅的身份……還有,和他母親之間的關係。
若爲殷家謀取利益,怎樣才能最大利益化。
厲衍琛敢想的事情,他也敢。
“長公主……到底想幹嘛?殷無忌,你知道她之前想過要我肚子裡孩子的命麼?”
“我知道……這件事我不會跟她善罷甘休的,一切交給我……”
“好,王妃也會幫我們的……”
“你確定?”
“我很確定,厲衍琛已經跟她談好了。”
“可她並沒有幫到你什麼。”
“王妃她有自己的苦衷,切確而言,她只是個受人把控的傀儡王妃……但她心地很善良的。”
“哦。”
“殷無忌,你知道睡美人阿姨現在在哪裡嗎?”
“不知道……但符滅來過,說她現在很安全。”
然而,符滅此刻也不確定玉輕瀾是不是安全的了。
將藥丸交給殷無忌後,他就回去了,發現玉輕瀾已經不在那裡了。
他突然變得有些焦慮了起來,想出去找人,又不知道王宮這麼大,他該去哪裡找。
他想着,以她的爆脾氣,會不會回去找那個人給他出氣去了……
這般想着,符滅覺得可能性很大。
於是,他準備再次前往女王陛下的寢宮找人。
只是在去找人的半道上,他突然看到兩個王宮持槍侍衛,一人肩頭扛着一個麻袋,朝着長公主居住的宮殿方向走去。
符滅眸光在那兩個麻袋上掃過,很精準的看出來,那裡面裝的是人。
至於是活人還是死人,他就不清楚了。
他突然有些擔心裡頭裝着的人,會是玉輕瀾……
他擔心她一個人亂跑,被人抓起來了。
於是,符滅悄聲無息的跟了上去。
因爲王宮舉辦大型晚宴,王宮裡大部分的侍衛都聚集在舉辦宴會的四周巡邏,並不是每一個地方都有人把守的。
符滅跟蹤得很順利。
一直到,那兩個侍衛扛着那兩個麻煩,走入了長公主宮殿的地下酒窖裡頭,符滅依舊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而是跟了進去。
沒多久,符滅就跟着進入了一間密室。
他並沒有選擇輕舉妄動,而是隱匿在角落裡耐心等候。
沒多久,他就看到那兩個侍衛將人放了出來,符滅看到其中一個是穿着裙裝的,應該是個女人。
另一個,是男人。
兩人分別被禁錮在兩個十字架上,禁錮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