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香冷笑一聲道:“一個毫無教養,在平民窟長大的野丫頭而已,也值得你們在這裡,對我這個紀家土生土長的正牌大小姐,言行逼供麼?”
厲衍琛淡淡道:“紀小姐說笑了……我紀家的孫子輩,加上我,一共可是四條人命!若昨天,你們事成了……對我厲家而言,可是後果不堪設想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真的只是爲了這些麼?若不是事關蘇暖暖……堂叔和厲總裁,會這麼上心了?昨天才出的事兒,今天就都按捺不住了……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心理素質的確很不好,
從昨晚到現在,連覺都沒敢睡過……你們卻連讓人緩口氣的機會……都不給。
那麼……我便招供了吧,我看你們,能拿我如何!!”
簡直囂張。
做錯事的人,還敢這麼囂張。
在場之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紀雲霄眸中卻不由閃過一抹諷刺。
若不是三爺爺還活着……若不是他老人家還活着。
呵。
紀家三房,現在已經成爲平地了。
他只怕已經不能繼續心慈手軟了。
三爺爺,只怕要對不住了。
原本想着,三爺爺已經年老了,躺在牀上度日,也沒多少時間好活了。
起碼能,讓他安享個晚年。
可現在。
若真的被氣死了,他也是被他的至親血脈後代們給氣死的,而不是他。
他只是冤有頭債有主的……讓他們血債血償罷了!
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若紀念香這樣的人再留下去,還掛上一個他們紀家女兒,他女兒的堂姐的名頭,以後他女兒還不知道要經歷些什麼了。
這些人,已經留不得了。
他聲音很平淡,甚至看都沒看紀念香一眼,手裡捏着一塊糕點,一邊往嘴裡送,一邊開口道:“那你就招唄~!”
紀念香默默的掃了他一眼道:“堂叔當年……該娶的人,明明是我媽媽……”
紀雲霄下意識的,朝着蘇玉看了一眼,輕咳了一聲道:“我保證我沒有那種心思過……我奶奶保的媒,定下來的事兒,連我爸都沒說……我更是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私自給做主的,事後發現了,我也沒同意。”
蘇玉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現在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嗎……先辦正事兒。”
孩子們,都等着一個公道呢!
特別是顧清瀾……大好的青春,臉毀成那樣。
半張臉,都烏紫一片。
看着也怪滲人的。
紀雲霄忙鬆了口氣道:“成,我事後再跟你解釋……來,紀念香,你是想死不成?你再多說點破壞老子家庭的事兒來!
老子這一家三口,要是能被你拆散掉,換你媽媽上位,老子名字倒着寫成不!”
明顯,是動了怒氣了。
面上表情看着還算輕鬆,可說出來的話,已經佈滿了嘲諷了。
紀念香愣了一下道:“我沒那種想法……我只是,想不通……我媽媽出身名門,哪裡比不上蘇玉了……我媽媽那樣女人,才配做紀家的女主人……而不是一個三方夫人罷了。
她那麼優秀,那麼有魄力……孃家人又有實力,爲什麼……你看不上我媽媽。”
“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少操心!”
“我已經不小了……我也經了不少事兒了……我媽媽不愛我爸爸,我從小就知道……她雖然跟我爸爸生了很多孩子,但她一直都活得很不開心……後來突然有一天,我才知道……哦,原來我媽媽心裡的人,一直是堂叔你啊……”
紀雲霄聞言,直接擺了擺手道:“別整那些有的沒的,我年輕的時候,愛慕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還每一個都得喜歡,負全責啊?
誰規定我紀雲霄長得好,出身好,又會賺錢,就必須欠那些心裡有我的人一段情了?
我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沒有爲什麼!
還憑什麼我優秀,就不能挑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生孩子,必須被一堆女人惦記着,一輩子孤獨終老,才合你們這些心思扭曲的人的心意了是吧?”
紀念香垂着眼眸道:“我只是感嘆下而已,我爲什麼……不是堂叔的女兒呢,如果我是你女兒,今天哪怕我受人蠱惑,做錯了事……堂叔也能做到,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吧。”
“這你就錯了……若昨天的事兒,是我閨女做的,我一樣不會放過她,我甚至都不會放過我自己!子不教父之過!
她若做錯事了,就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教育好她!”
紀念香直接紅了眼眶道:“那你找我爸爸去啊……他也沒教過我什麼啊!爲什麼只抓我一個人來,這般逼供我啊!”
“你父母,我自然會去找的……但前提是,這樁案子,已經審理清楚了!”
紀念香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承認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我花錢請人乾的事兒,都是我做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紀雲霄淡淡道:“除了你,還有誰。”
“江鴻慶,他蠱惑我的,他說只要這些人都死了,我就會成爲紀家唯一受寵的女兒……堂叔也會重用我們三房的人。”
“以上所說,全部是事實?”
“是。”
“送她回三房,讓人看好了。”
“是,家主!”
接下來,紀念香被帶走了。
江鴻慶,被人拖了上來。
紀念香也不過是被嚇壞了,膽兒慫了認命而已。
江鴻慶卻不同,似受了不小的皮肉之苦……被阿大阿二拖進來的時候,衣服上還有血。
衆人聞着那血腥味,一個個眉頭都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紀雲霄掃了一眼蘇玉和蘇暖暖道:“小妞兒,閨女,你們若看不下去,就別看了,一會兒也就完事兒了。”
蘇暖暖搖頭道:“爸爸,我想看結果。”
蘇玉也道:“讓我看着吧……”
總要,看到最後啊。
看看,惡人們,都是怎麼作惡的。
紀念香是因爲,嫉妒她女兒是紀雲霄的閨女。
那麼,這位江家少爺又是因爲什麼?
蘇玉前半輩子的日子,都過得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若走在路上,看到這樣一個衣服上有血,遍體鱗傷的人估計都會被嚇着。
但她很清楚,現在不一樣了。
所以她必須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