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均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的……只是，蘇小姐，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一定要，百分之五十的季氏股份？”
“嗯，我爸爸是這麼說的……還說，國內想找他合作做外銷的多得是，不差你們一家……這還是，我跟他說了很多你們家品牌護膚品，效果真的很好，我媽媽也一直用這個牌子，他才肯給條件讓你們考慮的，
不然……我爸爸的公司產品，都是自產自銷，直接外銷，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那種……其實也沒必要和別家公司合作。”
季均知道這是事實。
紀家的營銷模式，二十年前，就已經見識過了。
也有別家有學有樣過，但卻無一例外，全部都沒做起來，甚至還跌得爬都爬不起來。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道：“蘇小姐廢心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會繼續和我父親，協商一番，再給你答覆的。”
“好啊，不着急，那先就這樣了啊，你們也別衝動，我做不做這樁生意都無所謂的，你們考慮清楚再行事。”
“蘇小姐放心，我會的。”
蘇暖暖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笑眯眯的看向厲衍琛道：“大叔覺得我適合做商人嗎？”
厲衍琛淡笑道：“還不錯……還知道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高一點，表現得無所謂一點。”
“那大叔覺得季家，會同意嗎？”
“那就要看季均的父親，敢不敢賭了。”
“那我就等消息了……”
季家書房裡。
季均剛和他父親說完蘇暖暖剛給的答覆，季均的父親，季臨直接沉默了。
季均的哥哥，季強卻直接衝進來，臉色很難看的道：“季均！你這個小賤種，你又在這裡給爸瞎出什麼鬼主意？”
季均沒有說話。
季臨直接怒吼一聲道：“你給老子滾出去！”
“爸！！他整天在你面前妖言惑衆，我們季氏發展到如今，已經經不起什麼風浪了，穩一點不好嗎？做什麼一定要做外銷？
外銷市場，就那麼好做的嗎！若好做，當初已經嘗試過了，不也沒做起來嗎。”
季臨冷着臉道：“你知道什麼！別人做不起來，紀雲霄卻能輕易做起來！”
“呵，整天被人傳得跟個商界戰神一樣，這回國後也沒見他做出什麼名堂來啊？”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傻兒子來！我們季氏護膚品，生產出來不要時間？包裝不需要花時間！雲霄集團已經買下十幾個工廠，大量生產貨物！
做出點名堂來，只是早晚的事情……”
“好，就算他有那本事，爸你覺得，拿爺爺和你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去賭一場，合適嗎？你再聽季均忽悠下去，我季家將面臨的是萬劫不復！
咱們穩一點，不好嗎？”
“你懂什麼！你爺爺臨終前的遺願就是，讓那些洋鬼子也用上咱們季家的產品，讓他們見識下，國貨的魅力所在！並不是那些被炒到價格飛起來的奢侈品護膚品，纔好用的！
我季氏的東西，也並不差！”
“可是爸，這風險太大了！！蘇暖暖簡直獅子開大口！那可是季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季臨嘆氣道：“可外銷這條道路……太誘人了！”
“爸你可別犯糊塗……你本來就身體不好，咱們穩一點不行嗎？”
季臨搖頭道：“季均當年還小……但是，季強，你還記得……當年我帶你去參加，紀氏老夫人舉辦宴會的場面嗎？”
季強回憶了下，皺眉道：“有些模糊了，但還記得一些……就記得，燈光很亮……很富麗堂皇……”
“當年的紀家，何止富麗堂皇啊……哎，紀，和季……同樣口音的姓氏，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我季家，爲何就出不來一個紀雲霄呢……”
季強和季均內心都是複雜的。
得，雖然兩人一直不和，私底下鬥得死去活來的，但這會兒心情卻一樣。
被親爹嫌棄了。
季均苦笑道：“爸……是我們沒本事，但，我們季家雖然沒出一個紀雲霄，卻可以綁上紀雲霄這條賊船……那可是，長久利益……
和蘇暖暖綁定，就等同於綁定了紀雲霄……這樣的機會，可能於我們季家而言，只有這麼一次了……”
季強皺眉道：“季均！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蘇暖暖雖然是紀家女兒，但以後總是要嫁人的！怎麼就和紀雲霄綁定上了？”
“謝謝哥提醒我……不止能通過蘇暖暖綁定紀雲霄，還能綁定……厲衍琛。”
“季均你簡直在做白日夢！怎麼？找了個戲子做女朋友，也整日學着，異想天開了？”
季均苦笑道：“哥，公是公，私是私……若沒有許靜怡，我也搭不上蘇暖暖這條線……給季家找到這樣的機會。”
“你少在這跟爸危言聳聽！你別以爲爸身體不好了，腦子也糊塗了！”
季臨嘴角微抽道：“閉嘴！你老子我還沒死呢，輪得到你們在這裡冷嘲熱諷嗎！”
“爸你別聽這賤種胡說八道！總之，我不同意，季家現在好好的，何必去整出那麼大風險來？”
季均淡淡道：“只求穩就知足了，我季家就永遠只能這樣了……遲早，會被淘汰掉，爸還請三思……我雖然不如哥哥有本事，也沒他那個運氣，娶了袁家女兒，能爲季家增添一份財力和底氣，
但我是真心在作爲季家的子孫，想爲季家往後的子子輩輩們，做點貢獻……將家族，更上幾層樓，機會，也許就這麼一次了，以後再也不會遇見了。
雖然有風險……但爸你也是個生意人，這做生意的，怎麼可能不擔風險？”
季臨，從一開始，就心動了。
但卻有顧慮。
他不由嘆了口氣道：“我先考慮考慮……”
季強皺眉道：“爸！！”
“夠了，你爸我還沒老糊塗！有自己的生意經，知道怎麼去做纔是對的！”
他擔心的是虧損問題嗎？
跟紀雲霄合作，能虧本嗎？
他擔心的是紀雲霄胃口太大……這次是百分之五十，那麼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