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得分人……你們還小，長大了，見識多了，才能明白一些東西。”
“知道啦，我會好好上學，學習更多的東西的。”
“嗯，讀書是爲了明事理，而不是爲了爭高低……阿乾，記住了嗎？”
“可我不拿第一，媽媽會不高興。”
“你爲你媽媽而活，還是爲你自己而活？”
陸乾直接懵逼了。
“先別多想了，回頭不懂的問你舅舅去，他什麼都懂。”
阿瑤忙道：“吳爺爺，我想問師姐爸爸，師姐的事情，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乾，帶阿瑤去找你舅舅去。”
“好的舅爺爺。”
看着這對金童玉女一般的孩童，吳老在心底感嘆了一番。
誰家正經嫡子和外面的私生子女都是打得不可開交的，誰也看不起誰的那種。
陸家就有很多那樣的事情發生。
這對姐弟倆，倒是關係融洽。
光看着，都覺得養眼。
老人家的壽命，都是已經不長久的。
而這些孩子們，纔剛新生……人生還沒開始一般。
哎，到底是老了，會感嘆這些東西了。
但也由不得他老人家不感嘆了，親侄子回來了……侄子的女兒，侄女的兒子，都出落得很優秀。
都是他老人家在這個世界上爲數不多的血緣關係比較親近的後代了。
他還想活久一點，看得更久。
紀雲霄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着，聽孟醒給他彙報紀家公司的事情。
陸乾牽着小阿瑤走過去道：“舅舅，阿瑤找你有事。”
紀雲霄掃了一眼孟醒，孟醒立刻終止了彙報。
紀雲霄神色散漫的看向阿瑤道：“想打聽我閨女的事情？”
“叔叔你真聰明。”
“那你師姐聰明嗎？”
阿瑤搖頭道：“我師姐不聰明，但她身上有光。”
“光？”
“嗯，能照亮人心的光，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想要靠近她。”
孟醒訝異道：“這誰家孩子……這麼會說話？”
紀雲霄雙眸微微眯了眯道：“聽說你以前是個自閉症？”
“嗯，我師姐治好的。”
“來，跟我說說，我閨女怎麼治好你的？”
“我不說了嗎，師姐身上有光……我的世界是黑暗的，師姐身上的光照耀到我心裡了……然後我的世界，變亮了，越來越亮的那種。
從一開始看到人就怕，到現在覺得人沒什麼可怕的……”
“不錯，不愧是我紀雲霄的閨女，自閉症兒童都可以治好。”
閨女無意中給親妹紙還了孽債，紀雲霄還覺得挺巧合的。
阿瑤咧開嘴笑道：“我師姐是你閨女，讓你覺得很驕傲麼？”
“那當然~！”
“叔叔可以告訴我，我師姐的事情了麼？我很擔心她……她失蹤後，我老做噩夢。”
“都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我師姐情況很不好，被人欺負……還成了乞丐在路邊祈禱，還被人打罵虐待……每次都哭醒了我。”
“你和你師姐感情很好？”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若只是關係，怎麼會夢見這些？
且，這孩子看着渾身都充滿了聰明勁兒，也不怕人，眸光真摯，不摻半點虛僞。
紀雲霄不由高看了她一眼。
阿瑤點頭道：“師姐是除了媽媽以外，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阿瑤會努力長大，然後賺錢給師姐花，會對師姐很好很好。”
紀雲霄用開玩笑的口吻道：“你師姐好着呢……就是我紀雲霄的閨女魅力太大，被人關起來逼婚了。”
阿瑤直接被驚呆了。
“師姐……被誰關起來逼婚了？”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那……”
“想問我爲什麼不去解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阿瑤點頭道：“對！”
紀雲霄淡笑道：“因爲已經有人去救了。”
阿瑤雙眸一亮道：“是我厲哥哥嗎！”
“你和厲家那小子，也很熟？”
“是我師姐帶我認識的厲哥哥啊，我們之前都住一起的。”
“你師姐和你厲哥哥同居了？”
“對啊！他們一直都一起睡的。”
紀雲霄分分鐘臉色陰鬱得能嚇哭小孩的那種。
陰沉的氣場嚇得阿瑤猛地後退了兩步，都不敢說話了。
陸乾，臉色也嚇白了，下意識的將阿瑤拉到身後。
吳老直接杵着柺棍走過來道：“行了，都是孩子，懂什麼？”
紀雲霄直接翻了個白眼道：“我又沒幹嘛。”
這臉變得……可真快。
阿瑤是真被嚇到了，該問的也已經都問了，還不敢再多問了。
她直接提出告辭。
紀雲霄安排人送她回去。
小阿瑤走後，陸乾直接去寫作業去了。
客廳裡，吳老坐在紀雲霄對面的位置上，瞪着他不說話。
紀雲霄挑眉道：“舅舅這是幹什麼？”
吳老嘆了口氣道：“你對厲家那小子和你閨女的事情，都心知肚明瞭？”
“嗯，我閨女親口告訴我的。”
“……”
“沒錯，我就是被我閨女用這些話給刺激醒的。”
吳老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紀雲霄卻開始抱怨不止了。
“我紀雲霄的閨女，自己還沒開始寵過，抱過，那小子倒好！！直接人騙走，心騙子！這還有老子的份嗎？”
“她纔多大？那小子也吃得下去！媽的！！”
“反正，我跟那小子沒完！舅舅你別管了！”
吳老又嘆了口氣道：“厲家那小子，人還不錯的。”
“跟那些無關。”
吳老直接暴脾氣來了，氣得大吼道：“你個臭小子一昏迷就是二十多年！你怪得了誰！”
紀雲霄聲音平靜道：“我怪我自己。”
“有些東西，就是命！怪自己也沒用！”
“那舅舅別當我面提他……我聽着就來氣。”
“不過是想提前給你小子打個預防針罷了，聽着來氣就能逃避現實了？那小子對你家閨女不錯，當寶一樣護着！沒虧待過她！
有這麼個未來女婿，你小子就知足吧！”
紀雲霄直接起身走人了。
將“我不聽我不聽”發揮到了極致了。
吳老真的是……算了，懶得管了。
這小子他算是看明白了，二十年過去變化的只是年齡，而不是心性。
別人的二十年經歷無數，他的二十年一片空白。
心裡年齡不過二十五而已，能指望，他多看得穿吶？
說白了，也是個可憐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