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傻了?”
任景西走過去牽住她的手置於掌心,有點涼便揉了揉讓她暖和一些。
程安搖搖頭安靜的讓他牽着,聽見他的聲音傳來:“我剛纔過來的時候看到前面有集市小街,去看看?”
程安擡起頭望着他想了想:“好。”
他的心情好似很不錯,拉着她漫步在雪地裡。
已經快到聖誕節了,盧塞恩的廣場上都已經開始裝扮起來,在噴泉的旁邊放了一根巨大的聖誕樹,上面一顆紅紅閃着燈的五角星掛着鈴鐺和禮物。
有的商販在自家營業的餐廳門口也弄着綠色的花圈和彩燈,一股熱鬧的氣氛倒有點中國過年的樣子。
“寧寧的寶寶你這次回去看到了嗎?”程安跟着他走,輕聲問着。
“嗯,特意去了一趟。”任景西說着嘴角蕩着淺淺的笑:“孫倚那小子護成什麼樣子,我想抱一下一雙眼睛都恨不得長在我身上。”
經他這麼生動的描述,程安好像已經看到了孫倚的表情,微低着腦袋不加掩飾的露着笑容。
“這次見到夏寧,她知道我要過來,特意讓我給你帶句話。”任景西腳步停下來,正好就站在了這顆巨大的聖誕樹旁邊。
“她說什麼?”
“說你是個騙子,專門欺騙感情的騙子。”任景西捏了捏她嬌軟的手心,眉眼微垂:“你可不就是個騙子麼。”
程安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撇撇嘴:“這話也不知道是寧寧說的,還是你存着私心故意講給我聽的。”
任景西輕嗤一聲,見她這鐵了心耍賴的樣子搖了搖頭,鬆開她的手解着脖子上深藍色的圍巾。
“不管存沒存私心,這說的不是實話麼。”任景西將圍巾系在她空蕩蕩的脖子上,屬於他的氣息溫暖的將她包裹住。
他低眉認真又溫柔的繫着:“不過我也不打算強迫你回國了。”
“嗯?”程安擡眸,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詫異的望着他。
任景西擡手壓了壓她的頭髮,語氣無奈:“你若是想不通我就算把你綁回去也沒用。”
程安捏了捏手心,心裡有些愧疚。
“所以我決定,把任氏海外的業務開展到盧塞恩。”
“什麼?”
程安一怔猛的看向他,見他眼裡認真沒有半絲玩笑。
“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事情已經差不多敲定了,國內的業務我都已經交給了紹揚。”
任景西往前邁了半步雙手攬住她的肩膀,聲音沉沉:“你可以不回國,但是我可以留在盧塞恩。”
回家後程安窩在沙發裡翻着手機,卻更像是沒有目的的六神無主。
“吃點水果。”任景西從廚房拿來切好的橙子放到面前,十分自然的拿起一個遞到她嘴邊。
程安頓了頓擡手接過來自己吃着。
任景西也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看着電視。
時鐘滴嗒嘀嗒轉動着,眼看着離他要走的時間越來越近。
她深呼吸了下扯了扯他的䄂口。
漆黑深邃的雙眸望了過來。
“我想了想,你還是不要把任氏的海外業務擴到這裡了。”程安看見他微攏的眉頭繼續道:“你不用留在盧塞恩。”
任景西移開視線,沉默着不說話,氣壓卻是一點一點低了下去。
“你的家人朋友都在國內,還是留在國內的好……”
程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任景西忽然站了起來,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來接你去公司。”
程安愣了愣,擡眼看了下時鐘,還沒有到時間他怎麼走的這麼急。
“你明天早上不用來接我。”程安跟在他身後一路到了門口,任景西突然轉了身面色沉峻一言不發的凝視着她。
受着他滿是寒光的視線嚇的她連後面的話都忘了說。
“你就這麼不希望看到我嗎?”他問着,聲音無力着連帶着身子也靠着玄關,沉沉的望着她。
“什……什麼?”程安愣了下沒有反應過來,卻是被他傷神的模樣揪了心。
“這幾個月我不遠萬里的來找你,我從來不覺得辛苦,因爲我覺得只要見到你什麼都無所謂。”
“我想把工作定在這裡,也只是爲了你,只要你想開了,我就可以立刻帶你回去。”
“可現在……”任景西輕笑一聲滿是無奈:“程安,你趕我走。”
程安眉頭輕蹙慢慢回過神來,卻見任景西垂眸落寞的轉身離開。
“我沒有趕你走。”程安連忙叫住他:“我讓你明天不用接我是因爲我剛纔向Gray提了辭職。”
任景西放在門把上的手一緊,身子輕顫彷彿有什麼預感在慢慢升起,他轉過身看着她白皙的臉頰因着急而變得有些紅潤。
“Gray讓我幫的忙我也弄的差不多了,也沒必要再工作下去。”
“至於我說讓你不要把公司的重心放在這,是因爲,因爲……”程安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她放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捏了下,望着他幽深帶着期待的雙眸深呼吸了下。
“因爲,我不打算再留在這了。”隨着這句話的說出,心裡也有什麼好似在慢慢放下,一起煙消雲散。
釋懷的輕鬆感涌了上下,她輕輕笑起眉眼都帶着燦爛:“是,我不留在盧塞恩了。”
門口的男人彷彿已經呆滯,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彷彿一切如虛幻那般的不真實。
“任景西。”程安輕喊了他一聲,還沒說完就見他長腿邁了過來,傾長的身子立於眼前。
他的雙手緊緊的扣着她的肩膀,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你,認真的?”他低沉開口,聲音中帶着些許的顫抖。
“嗯。”程安點點頭嘴角依舊帶着笑意,她朝他邁了半步,主動走近他:“景西,我們回國吧。”
程安看到他眼裡迸發的狂喜與放鬆,在一剎那肆無忌憚的交織在一起,原來守得雲開見月明是這種感覺……
“寧寧都說我是騙子了,我也不能失去這唯一的朋友……”
程安話着着,他手中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在地上,而他用吻緘住了她所有要說沒有說出口的話。
他瘋狂又纏綿的敘述着這長時間以來的思念,被他壓制着沒有片刻思考的能力。
她也只是微怔,便攀住他的脖子仰起頭回應他的灸熱濃情。
衣衫半褪她已經被抵在沙發上,她輕喘着看着他染上情慾的雙眸,她如大海里的小船被他洶涌的蕩起又落下。
他的吻從嘴角緩緩而下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之上,噬心般的啃咬索取着。
程安知道,明天這裡將會是一片狼藉。
“等,等等……”程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抵住他,雙頰緋紅的像是喝了酒一般。
他堪堪停下,手緊緊的扣着她的腰間:“安安,這個時候你要是不願意會要了我的命……”
程安的臉騰的一下變得更紅了,她輕咬了下紅脣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輕輕喘息問着他:“你和韓沁怎麼回事?”
“誰?”
“韓沁呀,寧寧和我說她就是去任氏工作了,可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和她再有什麼牽扯的嘛。”
程安聲音嬌柔的像是棉花打在他的心窩上,聽得他在她頸窩裡低聲笑起。
“你笑什麼?”程安有些不滿的錘着他他緊實的胸膛,眉頭高高的攏了起來。
任景西按住她的手,眼裡還蕩着笑意:“你讓我停下來就是爲了這事?”
程安臉一紅:“不行嗎?”
“行,你想問什麼都告訴你。”任景西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她極敏感的幾乎就要縮進他的懷裡。
任景西順勢摟住她,十分滿意的緩緩道:“本來有這麼一回事,她自薦要到任氏,不過已經被我拒絕了。”
程安緩了緩心裡開心了些,這些日子思慮的也算是煙消雲散了。
“等等。”程安想起什麼擋住他要落下來的吻:“瓊姨在給你相親?”
任景西輕嘆聲模樣無奈,她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是在給紹揚。”任景西垂眸盯着她的紅脣,喉結上下滾動着啞着嗓子:“我們還是夫妻,怎麼會給我介紹……”
“哦,說的也是。”程安點頭,畢竟他們之間還沒有離婚,任景西要是這麼做就是婚內出軌了。
“那……”
“程安。”任景西打斷她:“哪有那麼多問題。”
眼裡的情慾早已經按捺不住,他扣着她細腰的手用力的幾分:“有什麼明天再說。”
“不行。”程安搖着頭眼裡帶着狡黠,在他努力壓制慾望火苗的眼神裡,傾身上前。
學他輕輕啃咬着他的耳垂。
“我想說,那我們……要個孩子吧。”
是他猛然怔住的身子,極其壓抑的笑聲從胸腔擴展開來,震盪着帶着幸福的滋味。
她吻住他的脣,沉淪顛沛……
她想,她和任景西的孩子一定會特別可愛,承接着他們濃重的愛而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