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
就在這時,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這是大客戶的電話。
田中佳美把不同的聯絡人分組,每組都給予不同的的提示音,就是不看來電顯示,只聽提示音就知是什麼人打電話來了。
“是黃總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田中佳美強打精神接通電話。
這位黃總是一間貿易行的老總,在中東地區有很多人脈資源,每年都給金至尊帶來大量的訂單,是金至尊的大客戶,就是田中佳美也不敢怠慢。
黃總在電話裡淡然地說:“田中小姐嗎,你好,是這樣的,中東那邊有點情況,那三張訂單取消,有這裡給你知會一聲,抱歉,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再見。”
連田中佳美的解釋也不聽就把電話擱了。
田中佳美還沒有放下電話,又一個電話進來:“田中小姐嗎,你們這次的樣品有問題,我要求退貨,請你配合一下。”
“特澤先生,全退?到底怎麼回事?”田中佳美吃驚地說。
貨出了,錢收了,員工的手工費都已經發了下去,這個特澤也太不要臉了吧,當初爲了趕他的貨,把其它的貨期都挪了,金至尊剛出事就落井下石?
特澤的語氣堅定且強勢地說:“金至尊的貨有問題,按照合同規定,有問題的貨可以無條件退貨,如果田中小姐有異議,可以找我代理律師談。”
田中佳美生怕特澤像黃總一樣掛電話,連忙說:“特澤先生,先不要生氣,我們合作了這麼久,相信你也知道我金至尊的聲譽,僅是一個懷疑就把貨全退,這也說不過啊,要不這樣,你發現在件首飾有問題,我保證給你換新的。”
“那麼多件,你讓我一件件去檢測?”特澤有些嗤之以鼻地說:“檢測一件要多少時間?多少檢測費?要不你把產品送到權威機構檢測,檢測一件我就收一件,你看這樣好不好?”
田中佳美有些爲難地說:“特澤先生,首飾行業沒這個先例啊,再說你們的QC也檢查過是沒問題的,現在突然說要全退,這,不好吧?”
特澤冷笑地說:“田中小姐,不瞞你說,我的人還真查出有一件裡面滲了銥,嘿嘿,這招玩得不錯啊,差點就砸在你們金至尊手裡,再說你看看電視,都上美國幾大電視臺,就是沒問題,現在誰還敢買,好了,就這樣,你方準備退款吧。”
再一次掛機。
“喂喂,田中小姐,我的款項什麼時候結?”
“田總經理,你欠我六百萬的配料錢什麼時候給?再不給,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真不是我催你,田中小姐,我只是一箇中間商,別人追我,我只能追你拿。”
“田中佳美小姐,我要提醒你,還有二天我的那筆款子就要到期了,你最好把款子準備好,要不然,鬧出什麼動靜我可不敢打包票。”
......
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黃總的電話過後,田中佳美的手機就沒停過,不是解約催款就是索賠的,田中佳美都有點疲於應付,到最後把手機調成靜音扔在一邊,一個人靜靜地坐着。
第二天,差不多整個首飾行業都知道金至尊要倒下了。
經過一晚的整理髮酵,各種消息滿天飛,龍之光論壇甚至有人曝出日籍管理人員偷偷購買銥的事,美股的崩潰、金至尊的產品被美國幾大電視臺曝光不合格等,每一個不好消息都像一個推手,把金至尊推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就是不喜歡上網、看新聞的人,也知金至尊出了事,因爲一大早金至至就被催要工資、催債、催貨款的人圍得水泄不通,不時有人帶頭大叫金至尊還錢,生怕鬧出羣體事件,派出所來了不少警察前來維持防秩序,而大塘工業區的管理方也派了十多名保安前來協助。
負責人田中佳美不露面,憤怒的人們把金至尊的廠區給圍了,不準管理層離開,特別是日籍管理人員。
到中午的時候,有兩輛工商執法部門的人來蒐集什麼,折騰了近二個小時才離開。
“乾杯!”**柳雙雄的私人辦公室內,趙風、郝威還有柳雙雄齊齊舉杯暢飲皇家禮炮香檳。
失敗失意者還在懊悔絕望,勝利者開始爲成績慶祝了。
柳雙雄早就準備好,時機一成熟,馬上大舉做空金至尊,而金至尊在種種利空打壓下,股價一瀉千里,這讓趙風等人賺得盤滿鉢滿。
金至尊被徹底做空。
郝威有些興奮地說:“不到半年就賺了近八個億,簡直不可思議。”
“是啊,這股市還是好賺,以後還要柳大哥多多提攜才行。”趙風也眉開眼笑地說。
那近八億的贏利有三分之一是屬自己的,光是想想都興奮。
柳雙雄搖搖頭說:“上得山多終遇虎,淹死的大多是會水的人,像股票,有時幾秒鐘就上千萬上落,走的是刀尖,玩的是心跳,像這種機會,三十年遇一回就知足了,要是想賺多就賺多少,不說**首富,就是世界首富都是我的了。”
三人都很有默契的大笑起來。
郝威把手機遞過來,笑着說:“你們看,我的人剛發來的,金至尊在華夏的廠房被工人和債主圍起來了,還有不少記者在拍攝,呵呵,看來田中佳美的氣數盡了。”
“只是一部分出問題,你們這金至尊會不會渡過這交危機,要不,我們再抄一回底?”柳雙雄有些意猶未盡地說。
像這種坐着數錢的日子太好了。
“不要再忙乎,聲名都爛大街了”郝威解釋說:“這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就是知道出現劣質首飾並不是金至尊的本意,但是消費者們可不會管那麼多,現在市場上的選擇太多了,誰會冒險呢?”
趙風也附和道:“沒錯,田中佳美爲了定向增發計劃,多交借貸,而母公司在發展初期,從金至尊拿了不少好處,要是金至尊不上市,那還容易一點,可它上市了,還拿自己的股權去抵押貸款,現在股價暴跌,牌面上來說資不抵債,再加上員工、合作伙伴還有配料商齊齊捅刀子,能抗多久?至於母公司御木本株式會社,出了這麼重大的質量問題,切割關係還來不及,哪有幫助,現在的金至尊,就是一條翻不了身的鹹魚,死定了。”
日本經驗發達,受到的教育也很高,人民對產品質量要求很高,甚至實施零容忍,所以在新聞經常看到,一旦曝出商業醜聞,公司領導層集體辭職不少見。
因果報應,屢試不爽,現在趙風都有點相信因果論了。
產品出問題、合同違約要大筆賠償金、陷入借貸深淵、被公司的員工拋棄等等,看到照片上那圍堵的人羣,趙風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和當年福緣非常相似。
郝威哈哈一笑:“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無論金至尊怎麼掙扎,這盤棋她活不了,那個女鬼子我也看過,是一種很精明、城府很深的女人,像個女版的笑面虎,不知爲什麼很想看看,這個笑面虎什麼樣表情,急成什麼樣?”
趙風和郝蕾把田中佳美恨之入骨,郝威被二人感染,對田中佳美的印象很差,雖說田中佳美一度想找郝威示好。
“想看她什麼表情,估計有些難”趙風搖搖在震動的手機說:“不過想聽她一下她的聲音有多焦急還是可以的。”
“女鬼子的電話?”郝威好奇地問道。
趙風點點頭,隨即打開了揚聲器的鍵位:“田中小姐,稀客啊,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田中佳美沒了平日的從容,開門見山地問道:“趙桑,你在哪裡?” wWW ☢T Tκan ☢Сo
“**。”
“和股壇狙擊手柳雙雄一起?”
“沒錯,我們正在喝酒。”趙風毫不忌諱地說。
沉默片刻,田中佳美低聲下氣地說:“趙桑,以前是多有不對,還希望你能放我一馬,有什麼條件你只管提。”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能屈能伸,只是聽說自己和柳雙雄站在一起,就猜出是自己背後下的手。
趙風有些淡然地說:“什麼放一馬,田中小姐你說些什麼,我不明白。”
誰知這個狡猾的女鬼子有沒有套自己的話,然後錄音,趙風說話顯得非常謹慎。
田中佳美也想到這一層,馬上說:“現在金至尊遇到困難,趙桑你門路多,人脈廣,不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只要讓金至尊渡過這次難關,你要什麼都好說。”
“我們非親非故,這樣不好吧,要是幫了你,以後阿貓阿狗有什麼事都跑來要我幫忙,那我豈不是很忙?”
聽到趙風那懶洋洋的聲音,田中佳美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她哪裡聽不出趙風話裡嘲諷的話,不過還是裝着聽不明白,微笑地說:“知道趙桑時間寶貴,肯定不會讓你白幫,只要助金至尊過了這一關,我原將金至閏的股權低價轉讓,到時趙桑可以成爲華夏規模最大、首飾行業最成功的珠寶商人。”
“股權?”趙風吃驚地說:“田中小姐還有股權?不是聽說把股權都抵押了嗎?那些傳言是假的?”
“呵呵,的確,我們是抵押了一部分的股權,但趙桑也說了,那是抵押,不是賣掉,從法律的角度過說,股權依然屬於我們金至尊的。”田中佳美被拆穿謊言,依然做到面不改色,避重就輕地圓過來。
趙風忍不住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