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並不遠,就在酒窖的的上面。
酒窖上面是一個高級會所,用柳雙雄的話來,他是股東之一。
以柳雙雄的財力,趙風以爲桌面上鮑參翅肚大龍蝦什麼的,沒想到上菜後,桌面上只有四菜一湯外加幾個包子,菜也是青菜豆腐,本來還想說他吃得清淡,可是一聽他介紹後,馬上閉口不言。
青菜是開水白菜,用長白山野參、老母雞還有多種名貴藥材熬出來高湯配製而成,看似平淡,但是嚐起來又鮮又爽,鮮香異常,有一種入口即化的的感覺;豆腐是八寶豆腐,用雞、火腿末、雞湯等材料製成,是清朝的乾隆很喜歡的一道御菜,吃起來甘香潤滑;就是包子也大有名堂,裡面全是上等的蟹黃。
吃得有點返樸歸真了,中餐配上一支不知名十年窖藏紅酒,趙風也不知怎麼評價。
有錢,任性。
二人邊吃邊聊,酒足飯飽後,又有服務員送上清茶。
“老弟,我看你一個人在街上走,不像散心,也不像跑出來偷腥,怎麼,有心事?”柳雙雄突然開口問道。
偷腥?
這詞用得有點突然,趙風有些無言地說:“有一點吧。”
“哦,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就是幫不上忙,也可以給點意見。”
柳雙雄和譚青峰一樣,都是商業奇才,趙風也不客氣,大致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問道:“雄哥,換了是你,你怎麼辦?”
“那個黃金圓桌騎士我也有所耳聞,不得不說,他們的勢力很強大,以老弟現在的能力,難”柳雙雄搖搖頭說:“有句老話叫一力降十會,而在資本市場也有同樣的話,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這就像打游擊,能佔一時便宜但左右不了大勢,要想成氣候,最後還得真刀真槍對着幹。”
頓了一下,柳雙雄繼續說:“360行,行行出狀元,其實老弟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老郝的生意那麼多,最近玉石生意和房地產很不錯,嗯,最近我和老郝也合夥搞了一個房地產公司,老弟,要不你也來玩玩,不會比你做首飾賺得少,也自在。”
也不知是不是郝威讓他勸的。
趙風搖搖頭說:“能賺錢的工作很多,但是能賺錢又讓人有興趣的不多,謝謝雄哥的好意了。”
“年輕人,有志氣。”柳雙雄看着趙風,一臉讚賞地說。
“雄哥說笑了,其實我就是倔、不開竅。”
柳雙雄一臉正色地說:“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像當年我幹實業幹得好好的,突然轉向玩投資和炒股,當時不知多少人反對、嘲笑,說我放着正事不幹去做敗家子,特別是剛開始沒看準出現虧損時,什麼話都有,可是現在,我就是胡說也有人奉爲真理,老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當你沒成功時,說什麼都是放屁、矯情,可當你成功後,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沒等趙風開口,柳雙雄繼續說:“隔行如隔山,你的圈子我不熟悉,也不知識那方面的朋友,不過你說到原材料難搞,這話提醒了我,我想我可以提供一個消息,說不定能幫上你忙。”
“雄哥,你說。”趙風馬上着急地問道。
柳雙雄這種人,要麼不出聲,一旦他發聲,十有八九都是很靠譜。
他的人脈,可以說遍佈全世界的。
“是這樣的,我認識一個朋友,是做財務公司的,前些日子他有個客人跑路了,只留一批首飾原料抵押品,那次一起吃飯時,他還託我幫他找買家,不過我事多,和他交情也一般,也沒放在心上,聽你這一說,有可能對你有用。”
“抵押品?雄哥,你那朋友可靠嗎?”
這也怪趙風小心,財務公司其實就是大耳窿、高利貸的另一種借貸,**是一個相對很開放的城市,**允許民間借貸的存在,但有法律加以規範,做這一行的,魚龍混雜,東西也不知是不是老鼠貨(贓貨)。
平日也就算了,趙風也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但是現在情況不同,天天有人盯着,不怕賊偷就怕賊掂記,可不想在這個時刻讓人抓到痛腳。
柳雙雄一臉自信地說:“諒他也不敢騙我,這樣吧,要是那批貨還在,到時我讓律師陪你一起去,這樣就不怕了。”
“那好,太感謝雄哥了。”趙風馬上表示感謝。
這位**大亨,請吃飯之餘又對自己的事這麼上心,大多是看在郝威的面子上,因爲他剛剛說了,近期和郝威合資搞一個房地產公司,準備大舉進軍。
兩人都是有錢有資源,算是強強聯合。
柳雙雄客氣了一句,揮手讓保鏢拿來電話,當着趙風的面打起電話來。
只是聊了幾句,柳雙雄放下電話,高興地對趙風說:“阿風,你的運氣不錯,我那朋友前些日子跑到國外旅遊,那批貨還沒處理,不用急着謝我,能不能用得上還沒定呢,你可以隨時去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次來**,並沒找到什麼有效的辦法,趙風都想購買高價原材料,沒想到街頭遇到柳雙雄,無意中幫了自己一個忙。
最近連連遭受打擊,去找生意都找到局子裡去,趙風自己都感覺有種運氣用盡的感覺,沒想到運氣之神再次眷顧。
“行,那客套的話我就不說,雄哥,我想現在就去看。”
庫存只有半個月,一些緊銷的原材料,最多一個星期就用完,趙風這次到**,除了和唐悅商量對策,把那份潛在客戶名單交給唐悅,讓她組織人手去挖掘客人外,沒有馬上回花城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解決原材料問題。
越早解決越好,真等到沒有時再去準備,肯定要吃大虧。
柳雙雄有些爲難地說:“我下午有個會要開,恐怕走不開......”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雄哥你自便就行,自己人不用客氣。”趙風馬上說。
像柳雙雄這種大鱷,分分鐘幾千萬上下波動,自然沒這和趙風去看一些抵押品,堂堂大富翁跑去財務公司,要是讓記者看到,說不定第二天就有柳雙雄投資失敗,要到財務公司借貸等新聞,作爲公衆人物,還是風雲人物,他需要低調一點。
以他的身家和地位,也不屑參與這種小打小鬧中。
“行,一會我讓司機送你去,你看好了不用急着付錢,吩咐一聲司機,他會通知我的私人律師幫你全權處理。”
“好!”
勞斯萊斯銀刺太過顯眼,趙風可不敢坐那麼拉風的車去看抵押品,婉拒柳雙雄的提議後,柳雙雄派了一部七人座的豐田商務車,也是俗稱的保姆車送趙風去。
“趙生,到了,我在這裡等你,有什麼事,你直接電話吩咐就行。”當車子到了一間名爲信誠財務公司時,司機下車,很有禮貌地替趙風拉車門。
“有勞。”
劉風謝了一聲,看了看招牌,然後徑直推門進去。
柳雙雄介紹的那批首飾原材料抵押品,就是這間叫信誠財務公司所有。
信誠財務公司位於**九龍海景假日度假酒店附近一條並不是很繁華的街上,那是一棟三層半的小樓,從外面看去,和普通商店的門面並沒有什麼不同,進到裡面,放眼望去,全是身着制度的員工,男的西裝皮鞋、女的黑色制裙,看到趙風,一個個面帶着笑容。
不過在趙風眼裡,那目光好像是狼在盯着羊羔。
趙風知道,別看這些人斯斯文文,可是骨子裡全是嗜血的因子。
開財務公司的人,不會是善男信女,能在這種地方工作的,底線也會比普通人低很多。
並沒有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紋身的男子,這和想像中有點不同,不過轉眼一想,要是這些人在這裡,肯定會影響生意。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你?”一個穿着制裙、扎着馬尾的美女前臺走過來,微笑地問道。
來者都是客,能給公司帶來效益的,都是上帝,當然,要是不能按期還,那就是敵人了。
“南哥在嗎?”
“先生貴姓?”
“免貴姓趙,朋友介紹來的。”
聽到趙風介紹,早就收到吩咐的美女前臺笑得更燦爛了:“原來是趙生,南哥早就吩咐了,他已經泡好茶,靜候你的大駕,這邊請。”
沒想到只是三層的小樓,居然也裝了電梯,趙風在美女前臺的陪同下,終於在財務公司的三樓看到了柳雙雄口中所說的南哥。
南哥是一個白白胖胖、笑起來眼眯眯的中年男子,大約四十多歲,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只是脖子間一條小指粗的大金鍊子讓他顯得與普通人不同。
趙風也不知什麼,好像那些弄偏門的人,都喜歡戴一些很誇張的首飾,脖子間戴大金鍊子,好像是混得好的標配。
“哈哈哈,趙兄弟,你好你好,難怪今天一早左眼跳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光臨,歡迎歡迎。”南哥倒是很好說話,看到趙風來了,馬上從辦公桌後面走出,雙手緊緊握住趙風的手。
不用說,這麼熱情是託了柳雙雄的福。
像南哥這種人,在普通人面前可以耀武揚威,但在柳雙雄那種級別人物面前,也就是一個小人物,現在有機會向柳雙雄示好,又可以出售手裡的抵押品,自然對趙風格外看重。
做財務生意,現金爲王,現金可以借出去生利,但是那些抵押品只能堆在倉庫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