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箱子裡是名貴的鑽石或寶石,要不像象牙、犀角這類珍貴的素材,而令人吃驚的是,箱子裡赫然放着一個骷髏頭。
白色的骨質,雙眼空洞,看起來,在燈光下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在狹小的空間突然看到,趙風也忍不住被嚇了一跳。
聽到趙風的驚叫,謝如意好看的嘴角微微向上揚,開口說道:“呵呵,阿風,我提醒你要有準備,怎麼樣,沒嚇着吧?”
趙風一陣無語,再特別,也不會弄個死人頭來吧。
“如意姐,這骷髏頭是.....”定下心來,趙風開始詢問起來歷。
說起正事,謝如意馬上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點點頭說:“你簽了保密協議,我也不瞞你,沒錯,這骷髏頭就是我們的素材,我們不僅要做一件首飾,還是一件偉大的藝術品,小趙,你不僅參與制作,還有機會參與設計,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看到趙風眼裡還有一些不解,謝如意繼續解釋道:“好了,不用這樣看着我,這骷髏頭是十八世紀遺留下來,我還不至於謀財害命,進關時也是合法進關,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是吧,遺骸也能進關?”趙風有些不解。
“從來源來說,這的確是一個骷髏頭,但從科學上說,這是一件工藝品,這個骷髏頭經過特殊的處理,已經把它攜帶的DNA消除,無論任何方法,都查不出它屬於任何一個人,形象一點來說,這是一個類似人骨、由鈣合成的藝術品,怎麼,怕了?”趙如意拿出一瓶汔水,一邊喝一邊看着趙風。
骷髏頭製造首飾?
這太熟悉了。
歐洲經歷過多次大戰和瘟疫,最出名是中世紀時期的黑死病,整個歐洲減員近三分之一,歷史遺留下很多萬人坑、遺骸展館等等,到了文化鼎盛時,有不少藝術家利用這些遺骸做成藝術品,或是記念、或是警醒,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一件名爲“獻給上帝之愛”的鑲鑽骷髏頭。
這件震驚世界的白金鑲鑽作品,出自世界藝術圈第一紅人的英國前衛藝術家達明安·赫斯特之手,骷髏頭用了2156克白金鑄造,上面鑲嵌有8601顆重達1106.18克拉的VVS級高純度鑽石,就連兩個眼窩和鼻子處都鑲滿了數百顆鑽石,光是鑽石部分就價值1200萬英鎊,最後,這件作品以1億美金的天價售出。
達明安·赫斯特所用的“模具”,屬於一位35歲的18世紀歐洲男子。
藝術家們,對人體有一種來自骨子裡的熱愛,對一些畫家來說,就是到了現代,人體依然是畫家們最喜歡的素材。
以骷髏頭作題材,其實並不陌生,趙風有幸近距離觀察過,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參與制作。
難怪在組建團隊之前,特地讓自己先看。
如果有的人心生敬畏,或者認爲用骷髏頭作題材不吉利,就會抗拒,這纔有謝如意提前讓自己見識的原因。
要知道,那個震驚世界的骷髏頭還要十多年後才面世,達明安·赫斯特這個時候還聲名不顯,自己有機會拿下這個殊榮。
怕?有什麼好怕的。
趙風馬上說:“如意姐你也說了,不過是一件藝術品,有什麼好怕的。”
謝如意眼內閃過一絲喜色,高興地說:“不錯,那我可以放心了。”
“如意姐,不知這骷髏頭,準備怎麼做?”
“客人的要求是,要一件偉大的作品,到時有頂尖的設計師過來協助,聽說有幾個方案,你們商量後,纔會從中選出一個。”
趙風點點頭,表示明白。
至於客人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背景,趙風很聰明地沒有去問,簽了秘密協議,這些事知得越少越好。
謝如意拿出一張金屬卡,遞給趙風:“很好,你通過了考覈,恭喜你成爲我們團隊的一員,這是你的卡,你可以憑着這卡進入這間工作室。”
“聽如意姐的話,還有三天才集合,這三天我要幹些什麼?”
“這裡有些資料,你可以拿回去看,這樣也能做到心中有數,我也希望你能做出有建設性的意見,當然,你也可以到這裡熟悉環境,對了,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我們會盡可能滿足你。”
多寶集團的總裁,財大氣粗,說話就是霸氣。
趙風開玩笑地說:“好啊,如意姐,我還沒女朋友呢,你給我找一個?”
“沒問題。”謝如意毫不猶豫地答應。
“不會吧,如意姐,我說是找女朋友,這事你也答應?”本來想開個玩笑,沒想到謝如意答得那麼幹脆,趙風反而有點不敢相信。
看到趙風有些尷尬的樣子,趙如意反而笑了:“怎麼不能答應,你儀表堂堂,人品也差不到哪裡去,最重要還有那一門技術,能做S級首飾任務的,哪個會是窮人?我們集團做貿易,最不缺就是美女,什麼類型也有,你有空去轉一下,看中哪個,姐替你說媒。”
“這,這個,好,有機會再說。”趙風聞言大爲動心,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現在年紀還小,事業剛剛起步,不適合分心,再說趙風相信緣分,不會刻意強求,當然,當愛情來的時候,也不會拒絕。
謝如意看着趙風,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似是若有所思,不過她並沒有多說什麼。
總的來說,二人的心情都很不錯,謝如意找到合適的人,而趙風也有機會接觸這種難得一見的機遇。
有人歡喜有人愁,趙風春風得意,而在福緣的陳家俊,愁得整天板着臉。
爬得越高,跌得越慘,這句話放在陳家俊身上最合適不過,前面得罪人太多,把話說得太死,想踩着別人上位,沒想到臉都被人打腫。
對陳家俊來說,捨得唐雨,也捨不得好不容易熬來的地位,前面說得那麼死,最後還是回福緣上班。
自己打自己的臉。
雖說唐雨給了臺階下,趙風也沒有落井下石,可是陳家俊明顯感到身邊人看自己的目光有異樣,說話的語氣也沒以前尊敬,不用說,自己出爾反爾,讓人瞧不起。
不僅目光有異樣,待遇也下降了,原來是他一個人掌管鑲嵌部,現在主管的職務被撒,由陳主管變成陳組長,鑲嵌部一分爲二,原來作爲手下的趙風和自己平起平坐,和自己作對鄧飛成了副組長,趙風不在的時候,鄧飛暫代管理。
陳家俊表面沒所謂,內心卻非常痛苦。
有心改變現狀,但又沒有走出去的勇氣,陳家俊知道,以自己的技術,能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但很難找到同樣的地位和前途,再說對唐雨還沒有死心。
總是覺得自己爲福緣付出很多,可是福緣卻沒給對應的回報,陳家俊又是一個小氣量的人,內心非常脆弱,這樣一來,也比普通人難受。
一想到趙風,陳家俊就氣得直咬牙。
以前在福緣,陳家俊都是意氣風發、高談闊談,每天都感到時間過得很快,可是在賭約的第二天,陳家俊一下子沉默了,覺得臉面大丟的他,大多時候都是默默地低頭做貨,就是下班後,也拒絕一些朋友去唱歌的邀請,一個人跑到長提路散步。
心情鬱悶。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陳家俊都有些猝不及防。
長提路是沙江流經花城的一段,**幾前年撥款,加固河提,還在河邊種了楊柳、設了石椅石桌、裝了一些康樂設施,讓市民有一個休閒的去處,陳家俊心情鬱悶的時候,經常到這裡散心。
“砰”的一聲,陳家俊一拳砸在路邊的綠化樹上,邊打邊低聲罵道:“姓趙的,我打死你,唐雨那**也不是好東西,以前說要栽培我,分明是哄我替她賣命,現在是過河抽板,讓我被人笑話,該死。”
趙風的大度,並沒有得到陳家俊的感激,就是一手提撥他的唐雨,也讓他記恨起來。
在陳家俊心中,鑲嵌部是他的,唐雨是他的,就是福緣,將來也是他的,他一直做着這種美夢,然而,當他發現這個美夢距離他越來越遠,他的內心也發生了變化。
接受得起讚譽,經受不起打擊。
就在陳家俊是憤怒間,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陳家俊?”
陳家俊嚇了一跳,扭過頭一看,不由驚訝地說:“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拍陳家俊肩膀的,是一個身高約一米八,五大三粗,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男人,他的氣場很大,站在哪裡,就像一塊磐石那樣穩。
可是,自己印象中,並沒認識這麼一號人物。
“我是誰不重要,怎麼認識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西裝男子淡淡地說。
改變自己命運?
要是這男子穿着得體,說話也不像玩笑,陳家俊還真以爲自己碰上騙子了,他楞了一下,隨即有些索然地說:“呵呵,怎麼改變?”
現在都成了笑柄,留着沒面子,想走沒勇氣,不知多少次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別提多鬱悶,要是自己有錢有勢,哪裡需要討好別人。
“想改變命運就跟我來。”西裝男說完,徑直走了,走進停在路邊一輛奔馳小車。
陳家俊內心掙扎了一會,也不知是西裝男子給了他勇氣,還是那輛價值過百萬的奔馳坐駕給了他信心,最後還是拉開車門。
一打開車門,突然整個人楞了一下,很快,陳家俊眼內出現激動的神色,恭恭敬敬地說:“太子好。”
車廂內坐着,赫然是金至尊的太子爺金永淳。
“上車再說。”太子淡淡吩咐道。
“是,是。”
很快,奔馳一個油門,捲起地上片片落葉,一騎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