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的說話太損了,罵人是野種,不僅侮辱了胖子,連帶胖子的父母也侮辱了,胖子從小就不是一個好孩子,小時候打架、上學睡懶覺,拿第一筆工錢就敢去小發廊“扶貧”,他對趙風言聽計從,但他絕不是一個善茬。
泥人還有三分性,何況胖子這種衝動的人。
雀斑黃楞了一下,接着那聲音一下子飈了起來:“什麼,你,你敢砸車。”
這時候一輛嶄新的桑塔納小轎車,相當於後世一臺小飛機,平日哪個不是敬着畏着,遠遠看到就用崇拜的眼光,眼前這個小胖子,竟然,砸了。
趙風懶洋洋地說:“還說什麼敢不敢,沒看到我兄弟已經砸了嗎?”
要是來得及阻止,趙風絕不讓胖子做這種沒技術含量的報復,可還沒來得及阻止,胖子就砸了,這個時候,什麼也不說,第一時間表示支持。
有福一起享,有禍一起扛,這才叫兄弟。
“來人啊,有人砸場子。”黃經理也反應過來,大聲高喊起來。
黃經理不是虛張聲勢,他一聲令下,從店後面走出一大羣人,有的嘴裡叼着煙,有的手裡拿着牌,爲首的是一個左手紋着一隻老虎的男子,一邊走一邊罵咧咧地說:“黃杏,發生什麼事,打個牌也不讓人安生。”
剛纔店裡沒人,進去才跑出一個女銷售員,原來都躲在後面打牌。
一杯茶、一支菸,一張報紙看半天,這是機關單位最美好的黃金時代,特別像這些銷售門店,根本就不愁銷路,於是平日也就是做做樣子,做經理的還帶頭和這些社會人員躲在後面打牌。
黃杏正是罵胖子的銷售員,一看到紋身男出來,馬上看到救星一樣,連忙說道:“瘋狗哥,就是這兩個死雜種鬧事,你看,把車玻璃都給砸了。”
說完,黃杏眼珠子轉了轉,走到瘋狗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轉眼間,瘋狗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行啊,兄弟,有尿性”瘋狗聽完悄悄話,扭頭對胖子說:“我瘋狗哥罩的地方你也敢鬧事,佩服佩服,但是,你這樣做不對,車砸壞了,你說這事怎麼解決?”
看到對方這麼多人,有的手下在瘋狗說話時,還拿出彈簧刀在揚啊揚,胖子心裡一凜,有些慌亂地說:“你說怎麼辦?”
光腳不怕穿鞋的,要是還在工地搬磚,胖子肯定和他們拼了,可是現在不同了,身上有了錢,性命也變得矜貴起來,再說自己鬧的事,動起手來連累趙風,也不知怎麼交待。
於是,態度有些軟化。
“好商量,我這人最講道理,這樣吧,你砸了車,賠吧,這玻璃你就賠個二千吧。”瘋狗笑呵呵地說。
不就是二千嗎,胖子也不放在眼裡,聞言點點頭說:“行,給你。”
一邊說,一邊利索地數出二千,扔在一旁的車蓋上。
就在胖子和趙風想走時,瘋狗的手下一下子衝上來,把胖子和趙風圍在中間。
胖子扭過頭,一臉不爽地說:“不是賠錢了嗎,還想怎麼樣?”
瘋狗皮笑肉不笑地說:“沒錯,砸車的事算是解決,但是,爲了調解你們的矛盾,我和我的兄弟可是勞心勞力,沒功苦也有苦勞,這調解費你總得給點吧。”
“多少?”胖子沉着臉說。
不用問,被人訛上了。
“不多,我們這時16個人,每個人出場費5000,誤工費5000,你在我的地盤鬧事,對我的聲譽打擊很大,馬馬虎虎賠個10萬精神損失費,就是26萬吧。”瘋狗寒着臉說。
“嗖嗖嗖”
“砰、砰砰”
那些手下在瘋狗說話時,有人比劃着手裡小刀,有人用鐵棍敲着雜物,很熟練地給趙風和胖子施加心理壓力。
明顯這事沒少幹。
26萬,相當於一輛桑塔納2000的錢,肯定是黃杏告訴他胖子是來買車的,身上有錢,瘋狗見財心喜,開始敲詐趙風和胖子。
都勾結在一塊了。
“風哥,我.... ”胖子有些愧疚地說。
這時他有點後悔,不是後悔砸車,而是後悔把趙風也拖下水。
趙風示意胖子不要出聲,然後笑着對瘋狗說:“26萬太少了,不如再加四萬,湊夠齊頭30萬吧。”
“我日,這麼快大方?”一個掛着一條大金鍊子的手下忍不住說道。
26萬都是天價了,還要加?平日沒少勒索人,還沒看過有人主動加錢的呢。
“不多”趙風笑呵呵地說:“16個人渣,除去買棺材,每家也就得個萬把塊。”
胖子冷笑道:“廢物,老子就是花個十萬,也把你們全整死,還三十萬,做夢快一點。”
瘋狗臉色一變,冷冷地說:“打,每人先敲斷一條腿再說。”
“打!”
“動他,讓他嘴賤。”
一羣人二話不說就衝上來,趙見眼疾手快,把胖子一拉,自己對付兩個拿刀的,而胖子對付一些拿棍棒的人。
自己身體靈活,對付拿刀的不成問題,而胖子肉厚,挨兩棒也沒關係。
一個瘦得像猴子的人,拿着彈簧刀率先衝上來,拿着刀往趙風的肚子一捅,趙風身一偏,右手猛地一伸,閃電般捉住握刀的手,用力一扭,“咔嚓”一聲脆響,手已脫臼,那瘦子“啊”的一聲慘叫,還沒叫完,趙風把他往左一拉,瘦子瞬間替趙風做了肉盾,擋了兩拳一腳,外加被一棍敲在肩膀處。
這下叫得更大聲了。
一擋完,趙風趁機又踢倒兩個,然後把瘦子猛地一推,那些流氓看到自己人衝過來,忙把武器放下,準備去接着他,而這時趙風如影隨形一樣突然欺身上去,一拳一肘,又放倒兩個。
過年前得到二大爺的指點,趙風的武藝大增,現在越打越收放自如,而對十多人的圍攻,還是遊刃有餘。
難得有實打實的實戰機會,可惜這些人也太渣了一點。
也就幾個呼級的功夫,就放倒了五個。
扭頭看看胖子,只見這貨不知哪裡拿了一把拖把不斷揮舞,以一敵四,一時還能應付。
官田村出來的青壯,就沒一個好欺負的。
瘋狗看到趙風這麼厲害,眼裡有了幾分異色,很快把外衣脫下,只留一件夾心,用力一握,兩手指間的關節啪啪作響。
“有意思,不想到這裡有個硬茬子。”
說話間,猛地把手裡的外衣猛地往趙風一拋,然後一下子衝了上去,這時趙風正對視兩個大漢,注意那衣服時,都飛到到面前了,一下子半罩在頭上,視線受阻。
換作其它人,大多選擇把衣服撥開,恢復視線,趙風經驗老到,視線一受阻,一邊疾退,一邊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做一個防禦的架式,防止有人偷襲。
果然,就在退的時候,突然感到雙手被狠狠地踢了一腳,趙風感到手一震,借力一下子閃退幾步。
當那件外套掉在地上時,正好看到紋身男瘋狗正一臉挑釁地盯着自己。
“是個練家子,難怪這麼囂張。”瘋狗冷笑地說。
趙風迴應道:“你也不差,可惜不走正途。”
“肥牛、阿波,你們去對付那個胖子,這裡交給我一個就行。”
瘋狗一聲令下,圍着趙風的人一下子撤走,跑去圍毆胖子,顯得對他們的老大很有信心。
懶是天底下絕大部分胖子的通病,胖子練功時不是走神就是偷懶,那武藝和趙風沒得比,一對四已經是他的極限,再去幾個人,肯定抗不住。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胖子,別打了,找機會跑。”趙風一邊說,一邊衝上去和瘋狗對打起來。
“來得好”瘋狗一看趙風出拳,毫不猶豫也一拳擊來,看樣子是要趙風對轟。
“啪”一聲悶響,兩人拳頭在空中相撞,趙風感到自己的拳頭好像打在一棵樹上一樣,整個人不由倒退了小半步。
瘋狗的眼光更是吃驚,因爲他整整退了一步。
論起力量,自己還比不上趙風。
“再來”瘋狗大吼一聲,繼續衝上來。
趙風力量大,拳法精妙,而瘋狗勝在打架經驗非常豐富,打起架來又不要命,有時明知是受傷,也要和趙風硬拼,準備以傷換傷,兩人打得算是難分難解。
正打得熱鬧,突然“啊”的一聲慘叫,打破了現場的平衡,趙風用眼角的餘光清楚地看到,胖子被一個滿臉橫肉的人抱着,而那個雀斑女黃杏,拿一個像電棍的東西一下子電在胖子身上,胖子身體抽搐幾下,然後就軟癱在地。
好這夥,電棍都拿出來了。
“快,快,抓住他,我一定要把他給廢了。”被趙風第一個打倒的瘦子,躲在人羣后瘋狂地說。
“打傷我們這麼多人,讓你知道我猛虎幫的厲害。”
眼看這麼多人圍上來,其中一個還拿着黃杏的電棍,趙風眼看情況不妙,一個組合拳把瘋狗逼退,趁着人還沒有圍上來,猛地一跳,一躍跳上窗臺,雙手運勁一拉,一下子把兩條鐵打拉彎,拉出足夠的空間,整個人一下子穿上窗戶,跳到外面的街道上。
雖說旁邊有一面時尚的落地玻璃窗,趙風不確定這時候有沒有裝鋼化玻璃,最後選擇從一旁的窗戶逃脫。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胖子還落在他們手裡,他們人多勢衆,還有武器,沒必要逞英雄,能跑出來,至少還能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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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兩人都落在他們手裡,那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媽的,跑了。”
“抄傢伙,追。”
就當一衆手下想追的時候,瘋狗阻止了,指着在跳到街上的趙風,獰笑着說:“給你一個小時拿30萬來贖人,晚一分鐘我就砍他一個根手指,要是敢報警,你就等着給他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