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壞消息？
凱瑟琳放下手中的齒輪。
顏遷生對凱瑟琳說道：“凱瑟琳小姐，壞消息是沒有原料坯了，我們要用的是非常特殊的鈦鋁合金，非常貴，數量也很少，倉庫那邊不同意再給我們那怕最小的一塊，我們也沒有辦法申請讓工廠生產這種合金。”
“這個好消息呢，我找到一種還算不錯的合金鋼，除了重一點，強度還挺不錯。”
凱瑟琳拿起一件外套：“我去找嚴博士。” • ttk an• c○
“沒用。”顏遷生攔了一下：“眼下，就我所知道，還有更高強度，各類數值更高的在天空研究院的倉庫裡。但他們不可能給我們，我們機械研究院和他們有各自的預算。”
凱瑟琳想了想，把扣出電池的手機又撿回來了：“我找你的廠長。”
“不行，廠長從來不管這事。”
“我出錢，他出材料。”凱瑟琳有錢，她相信一百萬美刀可以換到足夠使用的原料。
顏遷生想勸一勸，思考片刻後：“凱瑟琳小姐，我個人認爲其實這個方向研究下去沒有意義，我們最多隻能節省百分之二十的燃油，以及提高百分之五的動力，但花的成本太大，而且這種結構非常的不穩定，高強度的使用很容易出現斷裂。”
“不聽，不聽。”凱瑟琳這是在較勁。
路過的羅千里扔掉了顏遷生一半的圖紙。
“別想那麼多，就當是陪朋友玩了。你拿圖紙去，我給你特批一些原料，有時候稍微胡鬧一些也沒什麼。”白昊的潛臺詞就是，凱瑟琳花心思這種東西上折騰，總比其他瞎折騰強，至少這個損失還是可控的。
“是。”
熊天花這時拿起了顏遷生的圖紙：“你畫的這套齒輪箱的圖，百分之九十九都沒用，只有這一點設計有意思，那就是在壓氣機與風扇之間加一套減速器，這個想法非常的天才，如果這個理論真的可以成功，那麼魚與熊掌就有可能兼得。”
羅千時開口了：“小顏，你學的是機械。我給你講一點基礎的知識。”
“你腦袋正常不，你就是搞一輛拉力賽的車，整什麼鈦鋁合金，鋼的不好嗎？”
白昊給逗笑了：“成，成，馬上給你安排。不過我也不能壞了規矩，這樣，誰在幫你幹活，肯定不是你親自動手，你動手能力咱們都清楚，就是理論上的水平。”
果真，自己想講的東西，熊天火也看到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凱瑟琳吼上了：“當初你要造四軸，我是怎麼幫你的，我就要這個，我要看到那神奇的齒輪箱組合。”
電話打通了，凱瑟琳卻沒說什麼鈦鋁合金的事情。
顏遷生吧啦吧啦的講了一堆技術，同時也表示，這種設計用在汽車上完全沒有意義，成本高、使用效率不合適，就是感覺這種結構很有意義。
又過了二十分鐘，同樣是路過這裡的熊天花扔掉了顏遷生其餘圖紙的百分之九十。
顏遷生雖然不是學這個專業的，不過從機械原理上，他一聽就明白。
然後，他們的學生也是非常有眼色的。
羅千時準備繼續畫，一回頭，熊天火已經畫出來一個新圖。
掛斷了白昊的電話，顏遷生抱着一捆圖紙就去天空研究院了，眼下高強度的鈦鋁合金，只有天空研究院纔有。
羅千時與熊天火對視一眼，兩個人反應是一致的。
或是說，任性。
“然後，我講一個矛盾點。那就是爲了省油，通常會使用大涵道比的設計，涵道越大直徑也就越大，葉片的尺寸也就越大，但尺寸過大的風扇轉速不能太高，過快不僅僅是強度的問題，也會引起激波與失速。這個道理你聽明白沒有？”
留下的，只有兩張。
“白，格溫里斯想在你那裡找份工作，我雖然感覺傑夫腦袋不正常，但我還是尊重他的想法。但我同時也想提醒你，格溫里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
凱瑟琳聽白昊這麼一說，語氣立即就變了，聲調高了八度：“白，我要一批鈦鋁合金，製作高強度齒輪的原料坯，我出一百萬美刀，馬上要見到東西，我聽說你的宇宙研究院裡有。”
白昊用很嚴肅的語氣回答：“恩，我尊重傑夫的選擇。也非常誠懇的接受了你的建議，我想我需要認真考慮這件事情，原則上答應，但具體的安排容我考慮一下。”
凱瑟琳將手機扔給了顏遷生。
顏遷生聽明白了，完全聽明白了，趕緊解釋：“我不懂什麼渦噴，我是給汽車設計了一套全新的變速箱，就是爲了在越野的時候提供瞬間的爆發力，然後恢復正常行駛的時候，還能夠保持省油以及更高的極限速度。”
羅千時在黑板上畫了一個簡圖：“渦噴的原理是，在加力燃燒室將空氣加熱，使其膨脹向後噴射，後面這部分叫渦輪，噴到這裡的高溫空氣催動葉片旋轉，進一步提高壓縮壓力，最後再通過尾管噴出。”
羅千時就用熊天花畫的圖開始講：“壓氣機與風扇用的是同一根軸，風扇的葉片不能轉太快就會影響到壓氣機的轉速，我們需要壓氣機轉的很快。眼下，所有的研究都在找平衡，也就是要麼壓氣機性能受到損失，要麼風扇轉到可控的極速。”
顏遷生一臉的懵。
顏遷生表示明白。
有人上前：“小顏，還沒吃飯吧，聊幾句。”
畢竟哈斯工廠對九廠的機械研究起步，幫助非常非常大。
“明白。”顏遷生還真的聽懂了。
顏遷生立即回答：“明白。這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半個小時後。
然後，顏遷生就被好幾個人連哄帶架給弄走了。
羅千時與熊天花，拿走了顏遷生那一捆圖紙中的百分之一左右，這是一個全新的思路，可以讓風扇與壓氣機都在理想的狀態下運轉。
這增加的可不僅僅是動力，不僅省油，而且續航里程更大。
絕對是未來大涵道渦噴一個可行的發展方向。
但，什麼樣的材料合適？什麼樣的齒輪結構合適？什麼樣的轉動控制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