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把那艘船的給我用廢了,也必須保持三天內雅加達的通訊被屏蔽。三天之後,一切都變了!比起一個國家,就算把一艘幾百萬盧布的船燒了,也是值得的。”謝洛夫瞭然的點點頭,印尼政變將會成爲蘇聯首次電子戰的崢嶸。
蘇聯電子戰起步並不比美國晚,作爲對手蘇聯絕對是合格的,蘇聯首次對規模運用電子戰,是四年後的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常駐和潛入之蘇聯秘密警察及特工人員開始控制或破壞捷克斯洛伐克關鍵部門、重要通信設施及秘密逮捕主要領導人。蘇軍西部方面軍羣特種任務作戰部隊乘坐的運輸機飛臨布拉格國際機場,佯稱發生機械故障、請求緊急降落,經機場同意“迫降”後,蘇軍特種部隊迅即佔領塔臺,引導大批滿載特種部隊和空降部隊的運輸機降落。11點,以蘇軍西部方面軍羣兼蘇聯陸軍總司令伊萬?格里戈裡耶維奇?巴甫洛夫斯基大將指揮蘇軍一路突入捷克斯洛伐克腹地,一路沿捷匈邊境突進。
與此同時,蘇軍電子戰部隊對西方國家實施強大的電子干擾措施,沿“鐵幕”施放大量金屬箔條,導致西方國家沿“鐵幕”部署的大批雷達和電子偵聽設備失效,熒光屏上滿是雪花。
捷克斯洛伐克事件從軍事角度上來講絕對是成功的,導致西方國家從報紙上才得知了捷克斯洛伐克被蘇軍佔領的消息,而這次,謝洛夫也準備利用一下高科技的優勢,把印尼的整個親美勢力送進地獄。
印尼首都雅加達是一個沿海城市,海洋運輸十分發達,這樣的城市有優勢也有劣勢。其中之一的優勢,被謝洛夫敏銳的把握到,如果採取大規模電子干擾的作戰,哪怕就是有印尼內務部的配合,也不能保證消息沒有一點的走漏,但沿海城市就不是完全無懈可擊了,可以通過停留在港口的貨船作爲載體,進行電子作戰。
政變如果全篇一律就沒什麼意思了,而且容易被摸到套路,謝洛夫必須保證每一次的行動都有些不一樣的東西,議會鬥爭哪怕是在意大利成功過,也只會用一次。挑動矛盾在蘇丹進行左手倒右手,同樣的模式就不會用第二次。所以說,最終在印尼進行對抗,就一定要加入一些不一樣東西,這不是單純的給美國人驚喜,同樣也是讓對手摸不到底線。
“總是讓你們這些老人奔波,讓我們這代的肅反工作者很是不好意思,但是也沒辦法。年輕幹部並不會一些必要的手段,這很讓人頭疼。”謝洛夫一邊不疾不徐的走着國際象棋,一邊好像閒聊一樣在嘮嗑。
“我都快退休了,還有時間幫助國家完成一些事情,這讓我很高興。國家沒有忘記我們,至少在某些方面,我們這些老頭子還是有些價值的。”說話的對手是在印度和謝洛夫合作的內務部老人,安東諾夫少將。兩人在一座風景還算不錯的公園中,像是普通朋友一般在對弈。
比起兩年前,安東諾夫臉上皺紋增加了不少,但整個精神狀態還很好。那種英雄遲暮的感覺,在整個老肅反工作者的身上沒有出現。
“事情不會因爲我們喊一些民主的口號就一帆風順,從世界各地的同志們遭遇上我就能看出來,把希望寄託在統治階級的仁慈上,是非常愚蠢的。第二國際和托洛茨基份子身上總能看到這種幼稚病,但這不代表我們身上就沒有。所以必要的手段是必須的,如果我要是成功了,可能事情會比在印度的時候規模更大。”謝洛夫手上捏着象棋,似乎陷入到了思考當中,冷戰的環境不但是比誰的手段下作,還要比在使用下作手段的同時把自己洗白,這就比較困難了。
但不管怎麼樣,後患是絕對不能留的。歷史上美國支持的印尼陸軍沒有對印尼共產黨表現出來一絲仁慈之心,反過來就算是局勢改變,謝洛夫同樣不能放過印尼的親美勢力。否則他就對不起,印尼死去的冤魂。至於其中的血腥,作爲一個老派肅反工作者思維的克格勃主席,他倒是並不在乎,血腥的事情嘛,總是要有人去做的,不是自己也會是別人,如果沒有人去做,殺戮就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不知不覺之間,謝洛夫和安東諾夫在公園這盤國際象棋已經到了尾聲。今天是週日。就算是蘇聯地廣人稀,公園也有不少人出沒,其中不乏女人和孩子,讓穿着軍裝的兩個人十分顯眼,但以蘇聯對軍人的尊重程度,倒是沒有人過來打擾。
“名額是多少?”安東諾夫臉上閃過燦爛的笑容,像是一個和善的老頭一樣。整個動手做帶着一種叫做怡然自得的氣息,就算是一個普通老人身處在鬧市中。
“一百萬,不下點狠手,一個國家短時間內是不會獲得平靜的。”謝洛夫眯着眼睛落下了棋子,安東諾夫的國王已經窮途末路。放下棋子後,謝洛夫站起來整了整衣襟,輕鬆的說道,“愛好就是愛好,不要因爲我是克格勃主席就讓着我。我這個人沒什麼別的優點,但自知之明是有一些的,我能靠記憶力記住一些規則,但絕對沒有能力勝過別人,因爲我沒有強大的數學和邏輯運算能力,這單我的妻子曾經提醒過我……”
“你只是需要一些自信,可能是肅反工作讓你總是不願意想一些美好的事情,從這點上來說,年輕幹部不接觸這些事也是好事。”安東諾夫也沒有把謝洛夫的話放在心上,對於他來講,把愛好和工作分開是非常容易的。
“還不到結束的時候,我們也想要寬鬆的環境,但局勢不允許我們這麼做。今天下狠手,是爲了未來不造成更大的悲劇,事情不會一帆風順,暴雨之後纔有彩虹,不是麼?”謝洛夫有一種泰然處之的風範。資本主義國家已經發展了數百年,每一個國家不論從文化、經濟和教育都有着充分的積累,蘇聯的前身帝俄本身就是帝國主義當中薄弱的一環,盟友還是一羣連自己都不如的國家,事實就是敵強我弱,不採用非常手段,正常競爭是不可能贏的。
所以五六十年代中國的想法其實更純粹,蘇聯反而把困難估計的不足。又聊了一會,謝洛夫對着安東諾夫告辭,“希望老同志們保重自己的身體,你們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我們革命的寶貴財富,到時候我會找你們的。”
“印尼共產黨的命運,會從我這裡開始轉變,一定會!”告別了安東諾夫的謝洛夫,離開公園的步伐充滿了堅定,悲劇絕不會重演。比準備時間他不比美國晚,比投入力度,他不但給錢,還給了思想。比深謀遠慮他熟知冷戰中的大事件,這樣都不贏,還有天理麼?
三天後,一份克格勃加密電報送到蘇聯駐印尼大使館,隨後轉交給印尼內務部的兩個正副部長手中,“一定要小心,印尼的政策已經引起英美的警覺,在半年內有非常巨大的政變風險,你的朋友尤拉……”
“我只希望我的朋友有着充足的警惕心,但此時不適合讓內務部採取行動,作爲朋友,我保證在印尼出現爲難的情況下,出現在你們身邊。相信我,我們的友情不會因爲距離的長短而褪色,不管有什麼危險,我們都將並肩戰鬥……”
八月一日,在克格勃緊鑼密鼓的準備如何和中央情報局決一死戰的時候,一架從倫敦起飛的客機緩緩從莫斯科機場降落,這是英國文化部的代表對蘇聯進行訪問。除了英國文化部的官員之外,代表團當中還包括一些知名影星,這些影星不全是英國人,但說出名字都讓人如雷貫耳,謝洛夫只認識其中三個人,伊麗莎白泰勒、奧黛麗赫本和瑪麗蓮夢露。
蘇聯文化部長福爾採娃接待了英國代表團,對於這次英國文化部的來訪,克里姆林宮十分重視,這是因爲赫魯曉夫在訪問美國的時候,曾經專門去過一次好萊塢,想要見識一下美國的電影基地,並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謝洛夫調集了秘密警察總局的秘密警察總隊,按照尼克松來訪時候的標準,進行了安保措施。整個秘密警察總隊從機場開始,就進行了訓練有素的安保。
兩位影后和性感女神瑪麗蓮夢露出現,也讓莫斯科的民衆陷入到了沸騰的狀態中。比起九年前法國電影界訪問莫斯科造成的動靜更大,在這座蘇聯首都造成了轟動性的效果。
“你看看文化部那些人激動的樣子,真懷疑他們是蘇聯人還是英國人。”在機場出來之後,伊特瓦索夫冷淡的評價着文化部的同志。
“這也難怪,畢竟人家的名氣要大一些。不出現第五縱隊就謝天謝地了。”謝洛夫不慌不忙的叼了一根菸道,“第一書記在克里姆林宮設宴招待,到時候讓我們的人注意一下,看看文化部沒有人流露出對西方世界嚮往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