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主席辦公室可以說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這裡是盧比楊卡,蘇聯乃至整個社會主義陣營的情報中心,直接爲盧比楊卡服務的安全人員高達百萬之重。單獨從部門來講,克格勃的人員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位高權重,下屬各大總局分工不同幾乎涉及所有重要部門。
對於其他部門的幹部來講,一般都不願意和盧比楊卡扯上關係,除了有事情需要克格勃配合的時候有單獨的部門幹部來呆一會之外,這裡還是頭一次迎來其他部門的頭頭。
“季庫諾夫同志,差不多就行了,喝這麼多咖啡你不怕晚上睡不着覺麼!”謝洛夫本想當做沒有看見季庫諾夫的動作,但這個傢伙稍微過分了一點,蘇聯咖啡的來源地不多,生產好咖啡的地方除了古巴,大多數都要通過走私渠道進來。關鍵古巴不能只供應蘇聯,整個社會主義陣營甚至包括中國都有份額,蘇聯國內咖啡的供應也比較緊張。
“謝洛夫不要這麼激動,誰不知道你們克格勃的經費是財政部都不能過問,再說你們還有在全世界的情報網絡渠道,比我們更加容易。”季庫諾夫對着其他部門的部長,迎來一片贊同之聲,樣子就像蘇聯剛剛立國的時候抄了貴族的家一樣。
季庫諾夫原來在內務部的時候也不這樣啊?怎麼現在一副這德行?墮落了?至於對方說的話他完全可以當做是放屁,克格勃的財政當然是沒問題的,但也要分和哪個部門比較,石油工業部的油老虎來自己的總部哭窮,也真是好意思!
“好了,直接說出你們的目的吧!爲了蘇丹的事情來的?不過我要提醒同志們,作爲無產階級的革命者,國際主義戰士,我們要注意吃相,哈哈……”剛開始臉色無比嚴肅的謝洛夫,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整個主席辦公室都被笑聲填滿,這種笑容本來就有一點心照不宣的意思,本來麼,沒有價值的地方怎麼值得克格勃費勁策劃政變呢,換做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理它?嘴巴里喊得都是主義,心裡想的都是生意。
這些部門的部長來盧比楊卡肯定不是閒着祝賀他,而是涉及到了自己本部門的利益,需要準備去蘇丹的謝洛夫着重調查有什麼資源是他們需要的,這個問題要是謝洛夫說的話,蘇丹首先應該成爲一個農牧業的大國,補充蘇聯因爲氣候問題農牧業短板。以蘇聯的緯度,想要在人均上拉平美國的糧食和肉類供應幾乎不可能。平心而論蘇聯有哈薩克、有蒙古作爲補充,條件上不能算太差,換做任何一個對手都能碾壓,哪怕是南美的巴西也不可能比蘇聯做得更好,可問題是美國氣候和領土比蘇聯更好。
就像是蘇聯有貝加爾湖,美國有五大連湖,蘇聯有烏克蘭大平原、哈薩克草原、蒙古草原、美國有密西西比大平原、對手任何條件都比蘇聯要更好一點,蘇聯什麼比美國多呢,蘇聯的凍土帶比美國多……
“石油不比多說,稀有金屬也是我們需要的,還有就是蘇丹北部的棉花產地,暫時我就想到這麼多,如果同志們有需要的話,可以交給我一份報告,到了喀土穆我着重調查一下。”謝洛夫知道這些部門的利益,沒什麼,這也是整個蘇聯的利益,一點都不衝突。
在這些部門的老大離開之後,謝洛夫這裡已經多了十幾本計劃書,都是各個部門需要的東西,這些人真是早有準備,就等着他點頭,一點沒有猶豫的把早就準備好的計劃書留下。相信安德羅波夫那邊應該也是一樣,這是不能被拒絕的,名義上這都是爲了蘇聯的利益。
當兩人一起登機之後拿出包中一疊後後的計劃書後,心照不宣的一笑,把這些計劃書當做是旅途中的調味劑,還可以從裡面瞭解一下其他部門的情況和問題。
“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多了,我第一次來蘇丹的時候,是從埃及從陸路到了邊界,然後順着水路逆流而上到了喀土穆,那時候蘇丹就剩下一個簡易的機場,根本不行讓大客機降落。”翻看着計劃書的謝洛夫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第一次去蘇丹?那時候應該是阿布德政變的時候吧?”安德羅波夫不着邊際的說道,“上次的蘇丹政變應該就是你策劃的,至少你表達了支持?”
“嗯,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了,到了我們手裡的國家就好好建設!我希望這是這個國家的最後一次政變,政變這種事情還是在敵對國家經常出現比較好……”謝洛夫合上了手中的計劃書,他和安德羅波夫來蘇丹只是先期的交流,實際上蘇聯的正式代表團隨後就到。
政變對於美蘇爭奪的熱點地區是絕對不會少的,要是按照歷史的話明年就應該是印尼政變了,印尼的政變可以說是冷戰中最慘重的政變,整個慘痛是對於社會主義陣營來說的,世界第三大共產黨,黨員三百多萬的印尼共產黨被清洗,這個損失對中蘇簡直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雖然後來蘇聯在越南戰爭中搬了回來,但整個東南亞的攻勢也就到此爲止,沒有印尼的東南亞,就不是一個完整的東南亞,這個東南亞第一大國就是第一大國,地位不是一般國家可以代替的。
“看來你對自己的學生很有信心?”安德羅波夫很感興趣的問道,“說實話,中央聯絡部跟上百個勢力有關係,這些勢力遍及全世界,但其實通常這些勢力沒有我們的支持,是不會有多大戰果的,蘇丹的成功是否有僥倖的成分?”
謝洛夫點點頭,蘇聯的革命輸出通常都是失敗的,當然也不是沒有成功的時候,你看在中國不就是很成功麼?中國是蘇聯輸出革命的最大成果,這個成果目前還在發揮作用。
兩個對外部門的老大,在客機上也比較無聊,專門討論起來輸出革命的事情,這個話題馬上升溫,謝洛夫和安德羅波夫兩人各自分管一攤,但都和這個話題有關。
“同樣的結果,但過程每次都是不同的,同樣的招數最後不能用第二遍,就拿意大利來說,從意大利之後西歐國家在也沒有共產黨上臺執政,說明美國正在防着這種情況的出現,政變也是如此,這次我們利用蘇丹人對內戰的反感,挑動學生首先抗議,這種情況同樣不能用第二次,如果換做伊拉克或者別的什麼國家,那些學生早死了……”謝洛夫把整個蘇丹的變化告訴安德羅波夫,表明預兆早就出現,只不過一直派人盯着蘇丹的謝洛夫抓住了機會。
“我同意你的意見,蘇丹的潛在價值也確實值得我們冒險一次,更何況冒險已經成功。”安德羅波夫對蘇丹也很重視,說了一些蘇丹的問題。
“蘇丹還有一個潛在的價值,就是可以防止埃及反水。埃及那個國家是阿拉伯世界第一大國,這種國家其實並不好控制。但埃及這個國家你也知道,沙漠佔國家面積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而全國人口都在尼羅河周邊,尼羅河就是埃及的命門,這個命門比什麼石油都重要,沒有石油頂多工業不強,沒有水會死。萬一以後埃及有反水的意思,我們只要在尼羅河流經蘇丹的河段鑄成一座大壩,埃及人就死定了。”謝洛夫笑呵呵的道,“這纔是蘇丹最大的價值,我們在蘇丹站穩腳跟,以後埃及想要做兩面派,就要掂量掂量了……”
尼羅河一旦被截斷對埃及就是致命威脅,一個社會主義蘇丹最大的價值就是能往埃及身上套上一層枷鎖,埃及沒事,蘇伊士運河就等於在蘇聯的手中,蘇聯在中東至少不會崩盤,剩下的問題只不過是能取得多大戰果而已。
至於埃及方面的反應,謝洛夫也做出了自己的評估,在蘇丹沒有變成社會主義這幾年中,埃及可以反水麼?其實是可以的,很簡單,納賽爾對以色列的存在採取默認的態度,放棄自己的阿拉伯民族主義,專心的做一個跟班,他就有對蘇聯反水的資本。歷史上他的繼承者做到了,不在做阿拉伯民族主義的大本營,老老實實的過自己的日子。不過納賽爾嘛,他似乎不會這麼做,在以色列大敵當前的情況下,他不會對鄰國的政變太費心。等到埃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相信蘇丹這邊已經大局已定了。
“很新穎的角度,不得不說很有道理。”安德羅波夫在慎重的考慮後讚歎道。
蘇丹政變之後第三天,搭載着謝洛夫和安德羅波夫的客機在喀土穆機場降落,剛剛下了飛機,就見到盧蒙巴同學會其中的一員已經在那裡等待,看到兩人下飛機之後馬上上來用俄語說道,“老師,歡迎你來到蘇丹。”
“以後不要叫我老師了,我們是朋友,以後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還要看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