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鐘之後,演出繼續開始。
經過了這一會兒的休整。其他人不提,那些爲了選擇哪一件服裝作爲自己首選的記者們確實找到了一個好辦法。說起來很簡單,衆人連和起來,對於所有的照片以每兩個人爲一組的方式進行拍攝,然後又第二組人接替,去換膠片,最後出來的照片,所有人平均都可以得到一份,以作爲共享資源。
艾飛當然不知道他們在這段時間中進行的商議,他的精力都用到一會兒可能要進行的商談上去了。這一次高調推出時裝週的概念,不提市場的反應――在這一點上他絲毫不去擔心,他主要擔心的是怎麼樣藉助這樣的一個機會,讓一些原本不願意接受一個日本人爲領導的美國人,主動的投身到自己的公司來!
正如他和卡爾說的那樣,一個公司想發展,想做大,憑兩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夠的。20人,200人還差不多!不但人要多起來,各個部門的劃分也要儘可能的詳盡,製作部,採購部。設計部,操作部,人事部,財務部,信息部,市場部,這還不包括未來會出現的相關產業部門,諸如箱包,手包,皮鞋,等等的時尚相配套的產品,他都準備操作起來。而這,都是不能離開人的。有可能的話,日後他還會成立自己的大型賣場,這更需要人的力量來配合。現在,當然還談不到。
“唔~!”秀場的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讓艾飛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先生。”一個正在等待上場的女模特百忙中答應了一聲:“大約是您的設計得到認可了吧?”
“那是這樣的反應嗎?應該是歡呼纔是的吧?”
“咯咯咯!”周圍的女孩兒們輕笑連連。
秀場中,模特們一如既往的邁着靈動的貓步款款而行,把身上的服飾展現在來賓的眼前,記者們的鏡頭裡。和艾飛想象中不一樣的是,模特們可從來不認爲自己只是一個活動的衣服架子,正好相反,在她們年輕而躁動的心靈中,自己纔是秀場的主人。觀衆的目光應該注視到自己身上纔是的。但是很遺憾的是,除了模特剛剛出現在紐約市的開始的一點時間裡,更多的時候,還是服裝――她們代言或者穿着的服裝佔據了更多的注意力。對於更多的模特來說。只能是在不停的秀場中來回展現不同的服飾,卻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的記住某一個模特的名字。
即使是艾飛當年親手調教的幾個女孩兒,也似乎從神壇上走下來,成爲了所有和她們一樣的模特中的一員,再也沒有人對她們的生活表示一下關心,可以說,除了在收入上比以前要高一些之外,她們的存在簡直就成了無人問津的一件貨物。這讓年輕的女郎們心中深感不忿,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這是大風氣,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抗拒就可以解決的。
演出在進行,模特女郎們還是保持着一貫的水準。艾飛不得不讚嘆西方人在工作大環境上的考慮周詳,可以這樣說,只要你有錢,並且肯花錢,就能得到最好的服務,模特也是一樣的,不管她們的心中對於今天晚上的演出有沒有異議,也不管她們的家中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發生,只要站到t型臺上,就會變得光彩照人。完全的把客戶的需要展現在觀衆們眼前。當然,價錢也是相當的高昂,不過和未來可能的收入比較起來,這都是可以接受的代價了。
作爲歷史上第一次時裝週概念型演出的第一場,艾飛挑選的主打服裝沒有特別選用那些造型獨特,式樣超出這個時代很多的作品,而是用一些相對比較純熟的,爲人們經常可以見到的服裝造型爲主。
第二輪演出進行到中間,格洛麗亞第二次出場。觀衆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其他的模特都是雙人同時出現在t臺上,只有她出現的時候,是一個人!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的女士和先生,一個個都是人精的角色,很快就分辨了出來,這個女孩兒可能是作爲重點推出的模特出現的吧?只是不知道和艾克先生是什麼關係?
來賓的猜測沒有錯。按照艾飛的安排,給這個苗條的女郎準備的服裝都是那種可以儘可能的展現她氣質的裝束,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只是按照彼此的身材進行裁剪,然後隨意搭配的服飾:女郎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裙裝,荷葉邊使得鏤空式的前胸設計變得不在只是單純的性感,而是變得甜美可人,走在亮銀色的t型臺上,幾乎把其他不同顏色的服裝及其它們的女主人都比了下去,前端短,後面長的設計分明是把燕尾服的理念運用到了女裝上,這種獨到的剪裁也讓黑色似乎被賦予了飛揚的氣息,不再像人們普遍認爲的沉重。
而格洛麗亞修長的身型,也把這件服裝襯托得恰到好處,讓人們能夠從今天晚上紛繁的演出記憶中很快就能回想起來這個瘦弱的女郎。也爲日後格洛麗亞成爲歷史上的第一個超級模特奠定了初步的基礎。這是後話,暫時不提。
而格洛麗亞穿着的幾套服裝也確實是惹眼。除了第二次出現時黑色的,藉助了一些男士晚禮服的設計之外,她其他的服裝也完全是黑色的,簡直像個暗夜中的精靈一般展示在t型臺上:一件斜肩結合高聳的泡泡袖立刻帶給觀衆一種向上的,昂揚的氣息,超寬的腰封因爲鉚釘裝飾令黑色的裙裝閃出震撼的視覺效果,下襬微lou的蕾絲也賦予了它黑色渾厚的底氣,喚起人們潛伏已久的性感熱情!
在鎂光燈連續的閃爍中,格洛麗亞似乎找到了幼年時在母親懷抱中的溫暖感覺,再也沒有了未上場時的緊張和顫抖,相反的,一抹淡淡的微笑浮現在嘴角,身體拔得更加筆直,腳步走得也更加有節奏感了。
晚上的第一場演出終於落下的帷幕,全場的燈光亮起個模特全部走上t型臺,呈雁翅型拍開,微笑着向來賓鼓掌致意。於是,衆人知道,這是該設計師上場的時候了。
果然,幾秒鐘之後,艾飛在前。雨宮井子和卡爾.施密特在後出現在t型臺的盡頭,來賓們不管是不是認識他,都站了起來,向這爲爲他們呈現完美演出的日本青年報以熱烈的掌聲。而已經減退下去的閃光燈也再一次在會場大廳閃耀了起來。
艾飛微笑着手託一杯香檳酒,遊走在滿場的賓客之間,不時的停住腳步,和熟悉或者陌生的客人談笑幾句,在他的身後,雨宮井子低頭襝衽,微笑着向客人道歉,然後把他引領到下一處客人的面前。
“艾克先生?”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兩個人再一次站住了腳步:“啊,是羅琳小姐啊?晚上好。歡迎。”
“謝謝您。”羅琳.斯圖爾特展顏一笑,鮮紅的雙脣間一抹潔白而整齊的牙齒隱約可見:“很成功的演出,不是嗎?”
“哪裡!”艾飛還是保持着日本人一貫的謙虛,恭恭敬敬的行了個鞠躬禮:“羅琳小姐也是來參加這一次的時裝週展示的嗎?”
“準確的說,是在阿克蘇小姐的帶領下一起來到這裡的。”羅琳笑容不減:“愛莎?艾克先生在這裡。”
前面一個身着大紅色晚禮服的女郎回過頭來u齒一笑,做了個手勢,似乎在告訴他們稍微等一下。
艾飛認出來了,正是那個當初和自己談進一步合作的阿克蘇小姐,當時因爲一些情感上?的細節問題,自己拒絕了對方,不過看她滿臉明媚的樣子,似乎當初的事情早已經被對方扔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心中胡亂的想着,那個阿克蘇小姐已經來到了近前:“晚上好,艾克先生。”
“啊,晚上好。”艾飛捧起女士的手吻了一下:“歡迎您的到來。”
“艾克先生……,”阿克蘇微笑着把酒杯放在侍者手中的托盤上:“首先,我想就當初合作時期發生的不睦向您道歉。嗯,因爲我的話,給您造成了傷害,請原諒我的冒失。”
“哪裡。在這件事上,我似乎也沒有保持自己一貫的風度。說起來,倒是應該我向您說一聲‘對不起’纔是的。”
“那好吧。我們還是不要互相道歉了。”阿克蘇明亮的眼睛盯着他:“艾克先生,我想您應該很清楚的知道,這一次的時裝週在紐約和美國會引起多麼大的反響,還是和我當初和您提到過的那樣,您認爲我們,我是說,溫莎百貨能不能和您在進一步的挖掘彼此的能力上和服裝產品的製作上達成進一步的合作關係呢?”
“誒?”艾飛故意和她裝糊塗:“我們難道不一直是在進行合作的嗎?”
很難得的,阿克蘇這樣一個一直以女強人形象示人的女郎居然嬌媚的白了他一眼:“艾克先生?”
“好吧,我承認自己是在開玩笑。”艾飛不再嬉皮笑臉:“這件事情等一等好嗎?我想,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進行這方面的商談,等我的時裝週全部結束之後,我一定會給包括您在內的其他人一個滿意的答覆的,可以嗎?”
“您確定?”
“是的,我確定。”
“那好吧。”阿克蘇也不必好強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在一週之後再來拜訪您。哦,順便提一句,我個人非常喜歡您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