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又看她一眼,“過來。”這一回,連往日的招手都省了。
長歌不動,看他,“怎麼我覺着你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危險的氣息。”
蘇行懶洋洋擡眼,“那是因爲我受傷了。”
啊?
四叔受傷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還有,他傷在哪裡了?嚴重不嚴重?
想到這裡,長歌“噌”一下就跑過去了。還撅着屁屁,緊緊張張跪在他的手邊。
“傷在哪裡了?讓我看看!”長歌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對於長歌的反應,蘇行顯然是滿意的。他的伸手摸摸長歌的腦袋,開口道:“上臂上。”
長歌就要急吼吼去擼他的袖子,卻被蘇行制止了。他的大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有一種灼熱的溫度瀰漫開來。長歌一時間就紅了臉。她聽見他在她耳邊道:“替我脫了衣服,好上藥。”
脫了衣服好上藥?
確實是這個理沒錯。
長歌就背過了身去。
蘇行皺眉,“你做什麼?”
長歌結巴,“你、你脫衣服啊,我、我不偷看你。”
蘇行笑:“看吧,我不介意。”
長歌哭:“可我一點都不想看啊啊啊啊!”
在蘇行的再三“威脅”下,長歌跪坐在他的身邊,顫巍巍給他脫袍子。
長歌的白嫩小手落去他的頸間,明明只簡單的一個解釦子的動作,她卻下不去手了,她覺得脫清冷孤高的蘇行衣服就是對他本身的一種褻瀆。
於是,長歌擼袖子不幹了!
蘇行挑眉看她,“怎地不脫了?”
不脫……
長歌:“我、我下不去手……”
“嗯?”
長歌臉紅得要哭了,“我、我怕把你給脫壞了……”我倒是不怕把你脫壞了,我怕脫了你之後我要把你給壓倒了,然後就要把你壓壞了!
蘇行笑:“脫吧,我不介意。”
長歌無論如何也不能明白,她明明是在馬場裡好好陪左左騎馬的呀,怎會眼睛一眨,就變作了躲在書房裡,脫四叔的衣服了?
這個世界真是太不純潔了!
眼見長歌縮成了一隻烏龜,蘇行深深看她,語氣卻一點也不深情,他說:“長歌,我受傷多有不便,還是,你願看着我始終不能上藥?”
我當然捨不得你不上藥的。
於是,長歌硬着頭皮,再次給他脫衣服。
終於,那一身黑袍脫下,露出他穿在裡頭的黑色裡衣。不知是否因了跑馬的關係,他的裡衣微微敞着,露出內裡緊實的胸肌。有微微的汗自他皮膚的表層滲透出來,看在長歌的眼中,是該死的性感!
四叔果然是男人中的極品!長歌再次鑑定完畢。
藥箱就在長歌的手邊,長歌在捧着蘇行的手臂找傷口。“傷口傷口傷口在哪兒呢?還是說……其實你受的是內、內傷?”一時間,長歌種種後怕,早知道就乾脆利落扒光他了,免得耽誤了傷口的處理時間。
見長歌委實急到不行,蘇行終於開口,給她指點了迷津。
長歌瞪圓了一雙眼睛,“你說你的傷口在哪裡?”
蘇行看着她,“方纔不是同你說了?長歌,你何時變得這般健忘?莫不是因爲我太好看了,以至於蠱惑了你的心智?”
心智你妹啊!
長歌終於找見他口中所謂的傷口了,真的就在他手臂上,她的手掌心裡,只是一小塊破皮,還沒破完全。
這麼一塊小破皮竟然搞得這麼轟動,四叔你好意思麼你?
蘇行表示他很好意思。“人不分貴賤,傷口不分大小。長歌,你不能鄙視我的破皮。”
長歌瞪他,再瞪他,覺得這人定然是已經成精了。
蘇行懶洋洋動了動胳膊,“你不說話就當是認同我的觀點了。好了,累了一天了,躺下來休息會兒。我不介意把胳膊借給你用。”
長歌:“……”
長歌覺着自己自從同四叔“在一起”後,就越來越向“沒骨氣”這個叫人唾棄的品質靠攏了。
長歌就這麼向蘇行發牢騷了。
蘇行調整了下長歌枕着他手臂的姿勢,淡淡道:“我的女人,需要那麼有骨氣做什麼?相信我,人的骨氣大都是被逼出來的,若讓你走去需要靠骨氣來支撐自己的地步,除非是我死了。”
雖然他的話有些狂妄自大欠扁又毒舌,但長歌不得不承認,她聽着還是挺受用的。
這樣一個男人啊……
長歌就拉起了他的大手,讓他的大手抱住她的小手,讓二人十指相扣。然後,透過相扣的縫隙裡,長歌就看見了一張……美人的臉。
長歌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怎麼了?”蘇行察覺到了長歌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