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心意已決,便是寇馨兒也未能勸阻,牛霸天也只得硬着頭皮、畏畏縮縮的同王奎鬥上了一場。
其實牛霸天畏戰的原因,倒不是沒有膽量,而是在它看來,雖說王奎的修爲被大幅鎮壓、同它差不多上下,但畢竟眼力和經驗強過它無數,故而它定不是對手。
但牛霸天沒有想到,這場在它看來必敗無疑的戰鬥,最終是它取得了勝利,當它將半死不活的王奎挑在犄角上,請趙碩親手殺死以取得業果之力時,面上仍有幾分稀裡糊塗的模樣,不明白究竟勝在了哪一方面。
原因說穿其實簡單,牛霸天心頭固然七上八下,但王奎比它還要忐忑不安,加之趙碩在旁雖未出手,卻帶給王奎極大壓力,讓他更是束手束腳,一身實力大打折扣;
與之相反,因爲王奎的束手束腳,牛霸天便越打越是放開手腳,漸漸將突破爲元胎境大妖后、得到暴增的實力融會貫通,最終將王奎全面壓制。
而牛霸天對此大惑不解,趙碩卻是心知肚明,見得牛霸天面上的疑惑,便也是開口笑道:
“你這蠻牛好生蠢笨,若想不通是如何取勝,便先看看自個兒實力有甚變化,再想想動手時的過程,莫以爲俺此番是在坑你。”
說話間,趙碩體外凝出了大蛇幻象,遊走間在王奎和羅洪咽喉處各咬一口,將已然無法抵抗的兩人先後殺死,聊勝於無般補充了少許業果之力,這兩人既然有殺人之心,那麼自當做好被殺的心理準備。
而牛霸天聽得趙碩提點,微微一愣後,卻也依言查看起了自身實力變化,片刻後面上便露出了喜悅,俯身向趙碩拜倒謝道:
“小牛打上這一場後,境界已然穩固,且收穫領悟頗多,在此謝過老爺大力栽培的美意!”
趙碩聞言呵呵一笑,正要誇獎牛霸天兩句,卻見牛霸天訕訕一笑,面上又現出疑惑神色道:
“老爺,即便小牛通過這場打鬥,實力有了長足進步,但應該還不是那姓王的對手,到底又是如何勝過了他?”
趙碩見牛霸天這般不開竅,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聞言便要呵斥一番,倒是寇馨兒不忍牛霸天又被劈頭蓋臉教訓一頓,卻是插口笑道:
“你這蠢牛當真木頭木腦,難怪相公時常想要懲戒你一番,但看你此番還算爭氣,並未讓相公的苦心白費,我便提點你幾句,自個兒再去好生琢磨一番吧。”
所謂旁觀者清,寇馨兒自然也對牛霸天如何取勝清清楚楚,故而這句說完,便也是點出幾個取勝關鍵,終於讓牛霸天現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向趙碩頓首謝道:
“原來小牛此番取勝,乃是因有老爺在旁掠陣,小牛謝過老爺的維護之意!”
趙碩聞言悶哼一聲以示迴應,牛霸天卻沒有半點自討沒趣之感,起身後又跪伏在寇馨兒面前頓首道:
“小牛也謝過主母的維護之意,今後但凡主母安排,小牛便是赴湯蹈火,也定在所不辭!”
此番牛霸天向寇馨兒表達謝意,比對着趙碩還要誠懇激昂,當然並非拜錯了山頭,而是因爲嚐到了甜頭方纔如此。
須知牛霸天在酒醉失言得罪趙碩後,便下力氣討好寇馨兒、走起了曲線救國路線,而它模樣忠厚,即便刻意討好也不會讓人生厭,故而很得寇馨兒歡喜,時常在趙碩面前爲它說話。
但此刻寇馨兒卻沒有領牛霸天的謝意,瞟了趙碩一眼,口中卻是向牛霸天嘆道:
“你這蠻牛少來胡話,須知從此地再走一些路途,便到了紅花門所在,到時相公將玉兒姐姐迎娶過門後,我怕是便要降格爲小主母呢!”
牛霸天聞言一呆,旋即也是福至心靈的想得明白,此刻到了自家老爺與主母的家務事時間,訕訕一笑後,便裝作打掃戰場,老老實實的走到了遠處。
而趙碩雖知寇馨兒是在同他打趣,但心知這些事情要說得明白、以免產生誤會,故而苦笑一聲後,上前握住寇馨兒的小手道:
“馨兒,你說那蠻牛胡話,自個兒卻同樣如此,俺早已說過,你與玉兒在俺眼中都是一樣,絕沒有什麼大小之分。”
寇馨兒那般說話,本就是爲了享受趙碩對她的呵護關懷,聞言撅了撅嘴,故作氣悶道:
“相公嘴上說得好聽,玉兒姐姐出身紅花門,雖說不染片塵,但見識總比妾身強些,在榻上的表現定更能哄得相公高興,故而相公應該還是喜歡玉兒姐姐多些。”
聞聽此言,趙碩爲之一呆,除了滿頭冷汗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