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聞言,卻是正色道:
“趙教授不知,我明湖書院乃是不知該如何表示謝意,方纔尊趙教授爲書院客座教授,雖只是一個虛銜,但趙教授以這身份行走之時,正道同仁應該會予以不少便利。”
正如秋墨所說,明湖書院雖然極爲窘迫、同欲字殤沒什麼兩樣,但其名聲口碑卻是極好,隱隱還超過正道領袖純陽仙宮,若是趙碩真成了明湖書院的客座教授,在正道弟子面前,還是頗能吃得開。
而秋墨這句說完,又是一躬身將令牌遞到趙碩面前,堅決道:
“還請趙教授勿再推辭,否則的話,明湖書院也不敢接受趙教授幫助。”
趙碩見秋墨態度這般堅決,卻也是一臉無奈,而這時,寇馨兒卻是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相公,這秋先生雖說真有幾分書呆氣,但他的話沒有說錯,若是相公成了明湖書院的客座教授,只要真實身份不敗露,面上便可以正魔兩道通吃,再加上相公還是妾身夫婿,更是便利無數啊。”
寇馨兒現在倒是一心一意爲趙碩着想,趙碩聞言,也只得苦笑着從秋墨手中、將那象徵着明湖書院客座教授身份的令牌接過,口中說道:
“秋兄,俺便暫時將這令牌帶在身上,不過,你決不可在俺面前自稱學生、也不可將俺稱爲教授,否則的話,便是打俺的臉,俺說什麼也不會接這令牌的。”
秋墨當日肯跟趙碩進賭坊,也不是徹底迂腐之人,此刻他見趙碩終於肯收下令牌,了卻一樁大事,卻是放鬆下來笑道:
“趙兄乃我書院客座教授,如此吩咐,秋某自當遵從。”
趙碩頗無奈的笑了笑,便將寇馨兒介紹給了秋墨認識,繼而開口笑道:
“秋兄,此番俺來尋你,除了落實此前那一事外,還有件事想要向你打聽,不若俺們進去再說如何?”
趙碩他們一直是站在老筆齋的門口,雖說此地冷清,沒幾個人,但他稍後準備向秋墨打聽人皇筆和山河硯一事,此事定涉及許多秘辛,這裡便明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而秋墨聞聽趙碩說話,卻是一拍腦門道:
“趙兄恕罪,秋某愚鈍,到現在方纔想起請趙兄和嫂夫人入內飲茶。”
這句說完,秋墨便將趙碩他們迎入了老筆齋後院廂房,而趙碩在坐定之後,卻也不待秋墨斟茶倒水,便直接開口道:
“秋兄,俺聽聞貴書院對人皇筆、山河硯這兩件神器所知最多,便也來找秋兄打聽一番,還望秋兄不吝賜教。”
秋墨聞言,卻是滿面訝然神色道:
“不知趙兄緣何對這兩件神器有了興趣?”
趙碩呵呵笑道:
“說來也不怕秋兄笑話,俺在以前,只道這世上以元神之寶最爲強悍,從未聽說過往上還有元皇之寶、神皇之寶,更未聽說過還有神器,因而得知了神器的存在後,便心下好奇,想要多瞭解一些罷了。”
趙碩這話也是實話實說,但有一點他未進行說明,便是他手上有着人皇筆和山河硯的高品質仿品,待他得知了這兩件神器的一些特點,想來也會對他使用這兩件仿品有更多益處。
除此以外,趙碩心頭也想到,七殤魔門祖師七殤真人,在見到了山河硯仿品之後,便是心有所悟,創出七字殤訣,但他甚至將這山河硯仿品收歸己用,也未曾有所體悟,也許只能見到真品,纔能有所收穫。
而秋墨聽到趙碩的說話後,卻也是恍然道:
“原來如此,其實知曉神器存在之人,也並不如趙兄想象之多,我明湖書院也是尊崇先聖倉頡造字、彌補了教化之道,方纔對他留下的人皇筆、山河硯瞭解得較多而已。”
正如秋墨所說,因爲元皇神皇乃至天帝那不能提及名字的禁忌,許多人都以爲元神境是最高境界,即便知道元神境不是頂峰,也不清楚元神境往後是什麼境界,因而對應的元皇之寶、神皇之寶乃至神器,知道的人並不算多,也可以算是一樁秘辛。
趙碩當然不知道這些,他之前見到寇大掌櫃對他不知這些秘辛表現出了驚訝,還以爲這些都是爛大街的常識,殊不知寇大掌櫃只是以爲,憑他的身份地位、對這些應該早已知曉罷了。
而趙碩聽得秋墨的說話後,卻也是點頭笑道:
“原來俺並不能算一無所知,那麼能否請秋兄給俺講講這人皇筆、山河硯都具有哪些威能,現今又在何處,俺心中可是好奇得緊。”
秋墨聞言,卻是開口笑道:
“此乃我明湖書院機密,若非趙兄現在已經成了我書院客座教授,秋某還當真不敢違反書院規矩,擅自將這些事情告知趙兄,不過現在自然也是無妨。”
說到此處,秋墨便也是爲趙碩講解道:
“先聖倉頡造字,教會我人族教化之道,從而化身天道一部分,而他造字所用的人皇筆、山河硯,便也遺留下來護我人族萬載不滅,非人族有覆滅之危,不會輕易現身。”
這些話趙碩都從寇大掌櫃處聽聞,便也點了點頭,並沒有打斷秋墨說話,卻聽得他補充道:
“至於人皇筆和山河硯的威能,我書院也只是在一些古老文獻中查詢而來,傳聞人皇筆的筆鋒,乃是世間最銳利的鋒芒,可以破除一切魔障,而山河硯的墨池,乃是世上最沉重的枷鎖,可以鎮壓一切罪惡。”
說到此處,秋墨也是輕嘆一聲道:
“說來慚愧,關於人皇筆和山河硯,我明湖書院,只能查詢到這一星半點確鑿無疑的資料,其他的,都只是一些傳聞而已,未曾得到證實,趙兄不聽也罷。”
趙碩沒有想到,憑着他新晉明湖書院客座教授的身份,從秋墨口中聽得的機密,也同他自己掌握的沒有太大出入,他的人皇筆仿品殘件和山河硯仿品,也是體現出了這些威能,卻是不由苦笑道:
“那秋兄所知的傳聞之中,有無人皇筆或山河硯最近在何處現身的消息,即便不足爲信,聽聽也是無妨。”
秋墨皺着眉思索了片刻,卻是似乎有些不確定道:
“似乎有一條傳聞中說過,山河硯在幾十年前,曾在九幽冥地處出現過,此條消息有數十人證實,可信度最高。”
趙碩聞言一愣,訝然道:
“竟是九幽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