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知道,李牧天當然不是二傻子,他讓手下的小公爺送死也要拖延時間,絕不會只是爲了召喚出雷法來劈他自己,因此,趙碩雖說心下古怪,卻也是好生提防了起來。
果然,在那幾道粗如兒臂的紫色天雷從天而降之時,李牧天的真龍元神幻象,也是突然從他體內撲出,直向着那五道天雷迎去,並將那五道天雷一口吞入了腹中。
而在那真龍元神幻象、將天雷吞入腹中之後,它那由李牧天元氣凝聚而成的身軀,卻是在不斷炸裂而又不斷重組的過程中,身軀上漸漸閃爍出了紫色雷光,同剛纔紫色天雷如出一轍。
看到此處,趙碩也是不由眼神一縮,暗道一聲:
“看來李牧天的這道神通,乃是將元神幻象同雷法神通相融合,發揮出遠大於兩兩疊加的威能,俺需得仔細提防纔是!”
正如趙碩所料,在片刻後,那真龍幻象便完成了同天雷的融合,化作了一條通體雷光閃耀的長龍,降落到了李牧天身邊,在圍繞着李牧天盤旋飛舞的同時,瞪着一雙碩大的龍眼,向趙碩冷冷看來。
以李牧天半步元胎的實力,凝聚出的真龍元神幻象,自然極其真實靈動,宛若實體,將真龍的尊貴與威嚴,體現得淋漓盡致,而現在,這真龍元神幻象在融合了天雷之後,還要多出了幾分威猛與暴烈。
李牧天讓那幾個小公爺送死也要拖住趙碩,總算是將這式神通施展而出,似乎是因爲對這式神通極爲自信,李牧天在成功施展之後,並沒有立即對趙碩發起進攻,而是傲然道:
“趙碩,本太子給過你機會求饒拜服,可惜你沒有珍惜,此刻若是你想要反悔,已是晚了!”
趙碩看到這真龍幻象此刻的模樣,自然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威能,卻是輕嘆口氣道:
“太子的神通,當真讓人歎服,但若是你這式神通也無法奏效的話,恐怕那幾個對你忠心耿耿的小公爺,死得便太冤枉了一些。”
李牧天聞言,卻是冷哼一聲道:
“本太子的這式神通,乃是本太子發揮高絕的才智,將純陽仙宮的獨門神通五雷正法融會貫通,從而進行改良,威力極其強悍,又如何無法奏效。”
說到此處,李牧天卻是掃了一眼那幾個小公爺屍體,滿不在乎道:
“至於這幾個,他們的吃穿用度、榮華富貴,甚至修煉時的大量所需,哪一樣不是我李家所出,因此,他們只是我李家養的幾條狗罷了,死便死了,又有什麼可惜,大不了本太子登基之後,在他們家族的功勞薄上添上一筆便是。”
趙碩聽得李牧天這般冷血的話語,微微一怔,在心中暗道一聲:
“這幾個小公爺修爲和地位都算是不差,平日裡也算是威風八面,但在這位太子殿下的眼中,只是豢養起來用來看家護院的狗而已,要他們送死,他們便也只能去死,當真也是可悲可嘆。”
想及此處,趙碩卻是再嘆口氣道:
“這幾個小公爺當真也是可憐,若是他們得知,太子殿下竟然只是將他們看成是狗,也不知心下會否不甘。”
李牧天聞言輕蔑一笑,淡淡道:
“本太子將他們當狗,他們心中又如何不知,你當他們爲何寧死也要攔住你?因爲他們喜歡這狗的身份,還想着家族親人、乃至子子孫孫,都能夠好生當狗、平安當狗,因此他們只能爲本太子效死。”
趙碩聞言,卻也是心知李牧天沒有說錯,不由心中輕嘆一聲:
“這些小公爺選擇做狗,看起來風光,但絲毫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又有何意義。”
而在這時,李牧天卻是冷哼一聲道:
“趙碩,本太子見你的實力還有幾分不凡,方纔和你多廢話了幾句,不過現在,你準備好在本太子的強悍神通下受死吧!”
這句說完,李牧天的那真龍元神幻象,卻是停止了盤旋飛舞,目光冰冷的向趙碩看來,等着李牧天心意一動,便向趙碩撲擊而出。
不過趙碩看着這條雷光閃耀的真龍幻象,卻是沒有絲毫懼意,啞然失笑道:
“太子,你既然知道俺有純陽玄龜戒,元神境以下都不能奈何得了俺,還來說這些廢話作甚。”
李牧天嘲弄一笑,不屑道:
“本太子天資縱橫,自創的神通怎麼可能如此簡單,本太子的這式神通,在達到了十數倍於本太子實力的威力外,還可以先行釋放出無數強悍天雷,將你那戒指中的能量磨滅乾淨,再將你一擊滅殺,在本太子的這式神通之下,你唯死而已!”
李牧天雖說自戀,但的確也是極有真材實料,他在尚未真正踏足元胎境的時候,便能做到瞬發一些粗淺神通,還能自創發揮十數倍實力的強悍神通,便是極好的證明。
趙碩聞言,目光閃了一閃,心頭暗道一聲:
“俺化身的這頭碧眼金睛火猿,只會兩三種天賦神通,雖然還算強力,但即便以功德金輪加持,也無法發揮十數倍實力,但若是俺先以純陽玄龜戒擋其鋒芒,再用天賦神通滅其餘波,還是有把握抵擋他的這式神通。”
想及此處,趙碩卻是看了看又黑了數分的天色,暗暗想道:
“不過,俺此番參加比試,可不是爲了和他拼個你死我活,乃是爲了最終勝出,幫助寇馨兒而已,但這李牧天能瞬發神通,俺想要取勝,便不是那麼容易,時間怕也是不足,這般看來,想要在不動用硯臺的情況下勝出,只得一個辦法。”
正如趙碩所想,雖說在不動用硯臺的情況下,他也有把握抵擋住李牧天的這式神通,但抵擋住了這式神通之後的問題,也由不得他不考慮:
趙碩同李牧天爭鬥到現在,耗時已經不少,而且李牧天身上還定有着其他手段,若是真要同李牧天分出勝負、想來也會花上不少時間,說不得等到比試結束都還不能了結。
這些念頭都在電光火石間劃過趙碩心頭,而在心頭定計之後,趙碩便也是開口笑道:
“太子未免將俺看得太輕了一些,可得小心陰溝裡翻船纔是。”
李牧天正準備指揮那閃爍着雷光的真龍幻象攻向趙碩,聞言卻是怒道:
“趙碩,你有何能耐讓本太子翻船,莫非你想一再拖延時間不成!”
趙碩卻是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
“太子殿下誤會了,俺正是因爲見時間已經所剩不多,方纔想了個主意,也不知太子是否有膽跟俺打個賭?”
李牧天微微一愣,卻是冷哼一聲道:
“爲何要打賭,你想打什麼賭?”
趙碩咧了咧獠牙交錯的血盆大口,似乎又是想要憨厚一笑,卻是誠懇道:
“實話說,太子的這式神通雖然強大,但俺絕對有把握抵擋,稍後若是俺再同太子展開纏鬥,多半等到比試結束,也是分不出勝負,如此,只怕俺們都無法從比試之中勝出,因此,不如太子便和俺定個一招之約,輸者放棄比試如何?”
李牧天眉頭一挑,卻是奇道:
“雖然你說的也算是有理,但莫非你認爲你還有什麼手段,能抵得過本太子的這式神通不成?”
趙碩呵呵一笑,卻是不答反問道:
“太子且莫管俺有甚手段,只是不知你敢不敢答應。”
李牧天冷哼一聲,將頭再次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傲然道:
“只要這一招之約,比的是你我親手發出的攻擊,而不是什麼封印起來的元神境攻擊之類,本太子又有何不敢答應。”
此刻天色已經快要全黑,天上卻連顆星星都沒有,也不知有什麼看頭,但李牧天倒是看得依舊深情專注,不過他口中倒是補充道:
“即使你想比試封印起來的他人攻擊,本太子也是不懼,本太子身上有我師尊親自出手封印的一道攻擊,威能莫測,只是用在你身上,太過浪費罷了。”
趙碩聽得李牧天身上竟有一道純陽仙宮掌門的親手攻擊,卻是暗罵一聲
“豬弄的,還好俺此番取了個巧,若是等到比試快要結束之時,俺同他還沒分出勝負,說不得俺還未放出硯臺、他倒先放出這封印攻擊,那俺便也只能嗚呼哀哉了。”
當然,李牧天如此回答,自然也是應了這一招之約,趙碩便又咧了咧嘴,從殤使令符之中,用兩根指頭拈出了一根短刺,開口笑道:
“太子說的是什麼話,若是比拼封印起來的攻擊,同俺們又有何干系,俺同太子這一招之約,自然是比親手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