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寇馨兒充滿柔情蜜意的舉動之中,趙碩登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能感覺到,寇馨兒在之前請他幫忙參加比試之時,大概只是對他有些模糊的好感而已,但是現在,卻急速發酵成了濃醇的情意,直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碩骨子裡,還銘刻着農夫的善良真誠,纔會在同夏初冰發生關係之後,對夏初冰有着愧疚之感,也正因爲此,他不會因爲寇馨兒的美貌,便隨隨便便將寇馨兒的感情笑納。
於是乎,趙碩在寇馨兒將頭枕在他肩上後,先是渾身緊繃的愣怔了片晌,繼而乾咳一聲道:
“師妹,不知今天的比試,究竟是如何安排,若是有甚需要注意的地方,你也提前給俺透透底,以增加俺的勝算。”
此次比試的細則雖然還未宣佈,但比試將採取混戰的形式、同時還允許出手殺人的消息,其實早就流傳開來,趙碩自然也是早已聽說,他這般說話,只是想將話題從談情說愛上轉移開而已。
而趙碩這句說完之後,卻是感覺到靠在他肩頭的寇馨兒輕輕一震,顯然也是意識到,若是此番趙碩不能最終勝出,那麼她和趙碩之間,自然也是一切休提。
寇馨兒畢竟也是天資縱橫之人,不然也不會被喜字殤殤主金燦收在座下,在意識到了這點之後,也很快從滿腔柔情中清醒過來,坐直了身體,從腰上解下一枚玉佩遞到趙碩面前,鄭重道:
“小妹差點忘了,此次小妹親自來給師兄送行,除了給師兄加油打氣外,還是專門來將這枚玉佩送予師兄。”
趙碩看着這枚玉佩卻是不由一愣,暗道一聲:
“俺是在問這小妮子比試究竟是如何安排,她卻拿這枚玉佩給俺,難道她還沉浸在情情愛愛之中,想要送俺定情信物不成?”
這枚玉佩閃爍着無比溫潤的光華,上面雕刻着一隻生動傳神的鸞鳥,看起來便是件極精美華貴的裝飾品,同時,由於寇馨兒的元神便是一隻七彩鸞鳥,和這玉佩之上的花紋一致,故而趙碩有此想法。
想及此處,趙碩不由有些遲疑,便也沒有接過這枚玉佩,寇馨兒見狀,卻是將這枚玉佩塞到了趙碩手中,不由分說道:
“師兄,即管你看出這枚玉佩對小妹很重要,此次也不能拒絕,一定要將其收下。”
玉佩入手,清涼的感覺之餘,似乎還帶着寇馨兒暖暖的體溫,趙碩便以爲這當真是定情信物,卻是苦笑一聲道:
“師妹,這是何意?”
寇馨兒卻是面色如常,解釋道:
“這枚玉佩,乃是家中長輩在小妹到得元體境後,專門煉製給小妹防身所用,只需灌注些許元氣激活,便可外放防護罩,足以抵擋元胎境的攻擊。”
說到此處,寇馨兒面上浮現了出極爲認真的神色道:
“此番比試的兇險,遠遠出乎小妹意料,小妹雖然無比盼望師兄能夠勝出,但即便師兄最終不能勝出,小妹也希望師兄能夠保住性命,全身而退。”
趙碩知道此番比試允許出手殺人,早對其中兇險有心理準備,但他既然發問將話題引到這上面來,自然也要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開口笑道:
“師妹,你可把俺給說糊塗了,一場比試招親而已,能有什麼兇險?”
寇馨兒聞言,面上羞意也是斂去,卻是有些發愁,嘆了口氣道:
“師兄不知,小妹本想將比試辦成擂臺賽、單對單循環決勝,免得師兄只得一人而吃虧,但家中長輩卻決定採用混戰形式、同時允許出手殺人,因爲他們認爲,這樣才最接近實戰,只有最優秀之人才能最終勝出。”
說到此處,寇馨兒卻是面上有些不忿道:
“最接近實戰又能如何,那李牧天等人都是拉幫結派來參加比試,混戰之中比師兄多佔了無數優勢,師兄想要最終勝出,不知有多麼困難,還可能有着性命之危,師兄和小妹想要在一起,怎麼會這般困難!”
趙碩聽得寇馨兒這般說話,卻只能又是乾笑兩聲道:
“師妹放心,俺一定好生努力便是,只是不知這比試的細則又將如何?”
寇馨兒聽得趙碩問到細則,便也是收拾了情緒,仔仔細細道:
“在比試開始之前,師兄你們每人都會拿到一塊令牌,然後你們將會被打散,再送到比試場地之中的任意位置,憑着令牌感應相互位置,再出手爭奪對方令牌,到最後,手中令牌最多之人,便是那最終勝出之人。”
趙碩聞言點點頭,卻是暗道一聲:
“九洲商會也不像這小妮子說得那般不公,這般將俺們打散之後,再送到比試場地中的任意位置,可以避免李牧天等人一開始就行成合力,也更考驗各人真實實力。”
想及此處,趙碩確實突然想起一事,開口問道:
“那若是俺一開始便保留實力,儘量避免與他人接觸爭奪,到得最後,只管同那持有令牌最多之人爭奪便是,那時,俺精力充沛,他連戰數場、實力大打折扣,俺勝過了他,他的令牌便全歸於俺,豈不是省力又省心。”
寇馨兒聞言撇撇嘴,卻不是衝着趙碩,而是衝着她得家中長輩:
“小妹的那些長輩,個個做慣了生意,都是成了精之人,又怎麼會留下這麼大一個空子,比試時間只得半天,十分緊張,必須在一開始便全力以赴,儘可能的多爭奪令牌,若是想保留實力,到最後說不得根本不知誰持有的令牌最多,如此也是枉然。”
說到這裡,她卻也是輕嘆口氣道:
“不過,也正因爲小妹的這些長輩成了精,也制定了規則防止李牧天等人鑽空子,他帶來的那些小公爺可以助他對敵,但不能將他們各自得到的令牌交給李牧天,除非李牧天將他們打殺。”
寇馨兒說到此處,已是將比試的相關規則講得十分細緻,趙碩聞言也是心中警醒,暗道一聲:
“豬弄的,這九洲商會制定的規則,果然是滴水不漏,讓人難鑽空子,這般一來,俺必須在一開始便全力以赴、儘可能的多爭奪令牌才行!”
正想及此處,寇馨兒卻是在旁輕聲一嘆,幽幽道:
“師兄,此番比試雖說允許出手殺人,但不敵之人,若是喊出我放棄幾字,商會中的元神境高手,便會出手搭救,師兄若是遇到大凶險,儘管以那玉佩保住性命、喊出放棄等待搭救便是,小妹即便不能嫁與師兄爲妻,能知道師兄的心意,便已很是滿足了。”
九洲商會舉辦的這次比試,畢竟只是一場比試招親而已,即便其如何實力雄厚、財力雄渾,也不好將此次比試辦成沒有退路的死鬥,不然的話,說不得會招來無數非議,同時,若是李牧天等人死在比試之中,多半還有着不小麻煩。
而趙碩聽得寇馨兒說起他的心意,卻又是覺得不自在起來,乾笑兩聲道:
“若是要保住性命,俺還是有許多手段,這玉佩是師妹家中長輩專門爲你煉製,太過貴重,師妹應該將其好生收好纔是。”
這句說完,趙碩便要將玉佩還給寇馨兒,沒料到寇馨兒卻是搖着手、面上有些羞澀道:
“師兄和小妹之間,還講什麼貴重不貴重,更何況,小妹既然也想和師兄在一起,也須得出力纔是,只怨小妹當初到七殤魔門,乃是離家出走,身上沒什麼好東西,僥倖在密境中得了一件元器,比師兄的那斷刺也是遠遠不如,只有這玉佩才能幫師兄一二。”
說到此處,寇馨兒看了那玉佩一眼,卻是有些不好意思道:
“更何況,說出來也不怕師兄笑話,小妹當初在那密境之中,以元體境的修爲闖那火焰盆地,便是託了這玉佩庇佑,到得現在,這玉佩之中的剩餘能量,大概也只能再抵擋元胎境的一兩次攻擊而已,又哪裡說得上貴重。”
寇馨兒這兩句話之中,自然也是滿滿的柔情蜜意,但趙碩倒是沒有太過注意這些,只是在心頭頗無奈的輕嘆一聲:
“那火焰盆地之中地火無數,俺當初還奇怪,以這小妮子元體境的修爲,如何能夠在裡面來去自如,沒料到是將這玉佩大材小用方纔能夠如此,當真也是個敗家女,俺若當真將她娶了回去,又如何養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