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商會對寇馨兒的包裝太好,以至於前來報名參加比試之人太多,雲州城中的大小客棧人滿爲患。
不用操心落腳地,趙碩自然也是樂得如此,便接受了羊全的安排,坐進了給他安排的一輛馬車之中。
現在是在雲州城裡面,因而這輛馬車,也不是當日那種飛天馬車,但奢華程度,比之絲毫不差,用來拉車的,也是兩匹神駿非常的異馬。
趙碩見羊全也是坐入了馬車之中,似乎要陪伴他一路到住處去,便也是開口笑道:
“羊掌櫃若是忙碌,大可以不用理會俺,讓這馬車將俺帶到住所便是,何須勞煩親自跑一趟。”
羊全呵呵一笑,招呼駕車的九洲商會弟子上路,卻是開口對趙碩笑道:
“這怎麼行,且不說趙殤使乃是寇小姐親自交代過的尊貴客人,便是以趙殤使七殤魔門殤使之尊,九洲商會也是怠慢不得。”
趙碩聽得寇馨兒專門交代過此事,又想到小花剛纔胡言亂語、被這羊全聽到了耳中,便也只能乾笑兩聲不言,心中卻是暗道一聲:
“豬弄的,寇馨兒專門交代過,這潑猴又那般胡言亂語,想來這羊二掌櫃心中,大概會認爲俺和這小妮子有甚私情吧。”
不過,雖說趙碩心中這般想,但羊全卻並沒有將心中想法表露出來,只是一路向趙碩介紹了雲州的風土人情,而趙碩也是通過一些恰到好處的詢問,瞭解到了不少不算多麼隱秘、但卻十分關鍵的信息:
比如說此次的比試,雖說具體將如何操作還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將會採取混戰的形式;
又比如說,現在勝出的最熱門對象,自然是大唐太子李牧天,但來自南部瞻洲的幾位元基境強者,據說是商量着要聯合對付他;
還比如說,大唐太子李牧天,其實也並不是孤立無援,此人很有心計,此番報名參加比試,雖說以他實力最高,但他卻還是從大唐國武力最盛幾大國公府中,挑選了數名子弟作爲幫襯……
聽得了這些消息,趙碩卻是目光微微閃動,心中有了一些模糊想法。
大唐太子李牧天的實力的確是十分高絕,但畢竟還未進入元胎,元神沒有產生質變,若是趙碩根據這些信息,有針對性的進行佈置,也不會是勝算全無。
而在同羊全頗爲融洽的交談氣氛中,趙碩感覺只花了片刻時間,馬車便停了下來,羊全打開車門,搶先跳下車來,開口笑道:
“趙殤使,這便是我九洲商會爲你準備的住處,條件簡陋,盡請見諒。”
趙碩也是跟在羊全身後下了車,見得面前竟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卻是誠懇道:
“羊掌櫃客氣了,雲州城現在人滿爲患,俺在來此地的路上,已是親眼所見,貴商會還能爲俺準備如此周到的住所,實在是讓俺感激不盡。”
羊全自然也是客氣了一番,但他想了一想,面上的神色,卻是漸漸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似乎頗有些遲疑道:
“趙殤使,請恕羊某唐突,有句話,也不知羊某當講不當講。”
趙碩聞言,心中微微有些納悶,卻也是擺手笑道:
“羊掌櫃有甚說話,只管講與俺聽便是,俺不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卻是什麼話都能聽得進去。”
羊全輕嘆口氣,卻是有些尷尬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羊某隻是想要告訴趙殤使,寇小姐自幼喪母,乃是我九洲商會寇大掌櫃的獨女,寇大掌櫃也因此對寇小姐寶貝異常、喜愛異常,此番比試招親,可謂是九洲商會前所未有的大事,不容有失……”
這羊全說來說去,盡是些彎彎繞繞的話,全部沒有落到重點,但趙碩面上的表情,卻是漸漸恍然起來,瞟了一眼在旁一臉茫然的小花,暗罵一聲:
“豬弄的,都是這隻潑猴胡言亂語,方纔給俺惹來這般麻煩,看來這羊二掌櫃是想要提醒俺,讓俺同寇馨兒保持距離。”
想到這裡,趙碩卻是心下又有些無奈,暗暗想道:
“除了那大唐太子李牧天橫空出世外,俺表面上只得元體境修爲,這些人自然不可能認爲俺會最終獲勝,這羊二掌櫃怕俺同寇馨兒早有私情,做出什麼不妥的事來壞了比試,以至於砸了九洲商會招牌,也是極爲正常。”
趙碩心頭想事,便忘了對羊全說話做出反應,羊全面上卻是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輕咳一聲,續道:
“羊某唐突,還請趙殤使見諒,實在是羊某擔心比試出了岔子,以至於大家面上都不好過。”
趙碩聞言清醒過來,卻是苦笑一聲,頗有些無奈道:
“羊掌櫃誤會了,俺便實話實說了,俺同寇師妹之間,絕無一絲半點私情,只是寇師妹性格活潑可愛,容貌清麗可人,俺心中甚爲歡喜,因而纔來參加此番九洲商會的比試而已。”
趙碩同寇馨兒之間,才化敵爲友不久,他心中根本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只是考慮到若是他最終勝出,便要和寇馨兒演出恩愛戲碼,爲寇馨兒爭取到回返七殤魔門的機會,方纔這般說話。
而羊全聽得趙碩這般說話,面上卻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顯然心中猜疑未盡。
趙碩自然知道,羊全是因爲寇馨兒對他的態度特別,方纔猜疑未盡,卻是瞪了旁邊小花一眼,對羊全笑道:
“俺同寇師妹共經過幾次患難,因而寇師妹對俺頗爲親厚,這猴子也是因爲這些,方纔一直胡言亂語,俺粗疏慣了,雖訓斥過它幾回,但也並未深究,倒是未曾想過,這對俺沒啥影響,卻有損寇師妹的聲譽。”
趙碩這般,自然是將事情歸咎到小花頭上,讓大家都好下臺,但小花卻是眼睛看着別處,似乎在神遊外物,對趙碩的說話沒什麼反應。
趙碩見小花模樣,心頭又暗罵一聲,伸腳將它踢了個跟頭,卻是仍笑着對羊全道:
“俺御下不嚴,導致羊掌櫃有此誤會,也給寇師妹的聲譽造成了損害,實在也是抱歉,下來之後,俺定好生整治這猴子一番,讓它再不敢信口胡言。”
小花被趙碩一腳踢翻,自然從神遊外物中驚醒了過來,但卻是賴在地上也不起來,一臉忠心耿耿與委委屈屈道:
“小的好端端的在這裡一句話未說,老爺踢小的幹嘛,若是老爺是因爲覬覦小主母的賤人太多,心中氣憤,想要拿小的出氣,事後可別忘了給小的一些丹藥,便算作傷藥補貼。”
趙碩見這猴子這般不知機,仍然在稱寇馨兒爲小主母,甚至還要開口討要傷藥補貼,心中的假火卻是快要燃成了真火,黑着臉斥道:
“你這猴子若是再這般胡言,仔細俺不拿你出氣,直接拿你泄憤!”
小花見趙碩似乎是動了真火,心頭也是有些畏懼起來,訥訥的不敢再說話。
那羊全畢竟是做生意之人,講究和氣生財幾字,見趙碩同寇馨兒之間似乎當真沒有私情,便也是笑着打圓場道:
“趙殤使何必動怒,此事是羊某糊塗,有些冒昧和僭越了,怪不到趙殤使的忠僕身上。”
說到這裡,羊全便也是岔開話題,遞給小花一瓶丹藥,開口道:
“這位猴兄,羊某害你受趙殤使責罰,心中實在也是過意不去,這瓶丹藥,便算作精神補貼。”
羊全乃是元基境的強者,而且看樣子,在九洲商會之中,地位也是不低,如此善待小花,甚至稱小花爲猴兄,自然都是看在了趙碩的面上。
小花捱了頓罵卻換了瓶丹藥,卻又是眉花眼笑起來,趙碩見它那副賤樣,也是無可奈何,冷哼一聲,告誡道:
“羊掌櫃厚道,不與你這猴子計較,但你可得小心,下次俺與人相商之時,你這猴子在旁若是還敢開小差,俺定好生收拾你一頓。”
小花聞言,卻是低聲嘟囔道:
“小的可不是在開小差,只是在替老爺不忿而已。”
趙碩聽得小花這般說話,卻是冷笑一聲,輕哼道:
“你能有什麼不忿,講出來與俺聽聽,若是沒有道理,俺定是要好生收拾你一番。”
小花聞言,卻是看了眼在旁微笑的羊全,然後果斷忘卻他贈送丹藥之誼,伸出一隻爪子指着他道:
“小的替老爺不忿,那旁邊明明有座金碧輝煌的大宅子,爲何這姓羊的不安排老爺去住,只將老爺打發到這處寒酸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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