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現在已經知曉,這突然冒出來同他爭奪念珠之人,分別是凝血教和五毒教兩教掌教之子。
對此,趙碩當然不會覺得奇怪,甚至還覺得有些意料之中,不過,這兩個掌教之子財力極其雄渾,還是讓他頗爲頭疼。
好在經過幾輪競價之後,這枚念珠雖然說已被那五毒教王明、擡到了一百四十萬枚培元丹的高位,趙碩卻也發現,這兩個掌教之子間,並不是一致對外,甚至相互間還在鬥氣。
這個發現也讓趙碩心頭放下一個擔憂,因爲若是這兩個掌教之子聯合起來,便可以將兩教參加拍賣會的弟子財力都聯合起來,那樣的話,趙碩若是不抵押靈脈,說不定還無法最終拍下那枚念珠。
不過,爲了確保這兩個掌教之子最後不至於聯合到一起,趙碩目光閃了閃,便朗聲笑道:
“還是這位加了二十萬枚培元丹的公子豪氣,也罷,俺也給你面子,便將價錢出到一百六十萬枚培元丹好了。”
趙碩此言稱讚五毒教王明更具豪氣,可謂是有着極其明顯的挑撥之心,不過他十分篤定,他這話必定會起到效果。
果然,趙碩話音一落,那先前只出到一百三十萬枚培元丹的凝血教羅達登時語帶怒意道:
“誰說本公子不如他豪氣?本公子這便出價兩百萬枚培元丹,若是你們兩人還有興趣,本公子奉陪到底!”
這凝血教羅達一口氣將價格提了四十萬枚培元丹,顯然是受到了趙碩話語刺激,而他更是直接向兩人挑釁,也是完全斷絕了和五毒教王明聯手的可能。
此刻,這拍賣場中,衆人聽到那枚念珠的價格竟然飆升到了兩百萬枚培元丹,都是齊齊吸了口氣,聲音之大,趙碩在廂房之中都聽得極爲清晰。
其實兩百萬枚培元丹,並不是今天這場拍賣會出現的最高價格,衆人這般表現,只是因爲他們心中驚訝而已,他們都已看出,這價格已是遠遠高出了念珠本身的價值。
當然,這羅達和王明只是公子脾性太重,在和趙碩作對的同時,又互相鬥上了而已,並不當真便是那般呆傻,判斷不出這念珠的大概實際價值。
不過,這些人能判斷得出念珠的大概價值,趙碩卻比他們還要清楚,羊安甚至向他說過,這枚念珠的預期價格,其實只得八十萬枚培元丹而已。
雖說如此,卻是誰也無法動搖趙碩拿下這枚念珠的決心,便是這價格此刻再翻上一倍,他也要想辦法將這枚念珠拿下,因爲趙碩是那最有決斷之人,既然選擇相信了自己心中的感覺,便也要堅持到底。
而在聽到羅達兩百萬枚培元丹的報價、以及極其囂張的挑釁之後,趙碩卻是輕輕一笑,因爲他知道,羅達雖然看起來底氣十足,其實已是離極限不遠了。
趙碩身邊坐着羊安,可以說是一個極大的優勢,他現在已經知道,這羅達驗資登記的身家,其實只得一百六十萬枚培元丹,這兩百萬枚培元丹,已是高出了他的身家。
很明顯,羅達此刻已是開始向同門折借,而他的這些同門,身家又哪裡比得上他這個掌教之子,更何況,先前已是拍賣過了那麼多件寶物,這些人的口袋之中,已是沒剩下多少。
同樣的,這般情況,也必定出現在了五毒教王明身上,趙碩只看他沒有在兩百萬枚培元丹後立即跟着報價,便也心中清楚,這王明此刻應該也是正在向同門大肆折借。
想通此節,趙碩便也是微微一笑,卻是揚聲道:
“這位公子果然也是豪氣,不過俺身上倒是沒有帶這般多的現財,因而有件東西想要在九洲商會抵押,需要耽擱一點時間,還請諸位同道見諒。”
這句說話,趙碩便也不去管外間反應,只是又從殤使令符之中取出一個玉瓶來。
而趙碩取出這個玉瓶還沒說話,那小花卻是急道:
“老爺,莫不是你想將這東西抵押?這可是你那壓箱底的手段,若是抵押出去之後,將來有甚危機……”
趙碩聽得小花勸他,卻是將臉一沉,輕喝一聲道:
“聒噪!俺心中自有盤算,不需你來提醒。”
趙碩如何不知小花心思,這猴子是怕他將一身身家盡數填了進去,今後沒有它的好處,因此變着法兒來勸他不再參與拍賣。
不過,趙碩開口呵斥,卻並不是因爲這猴子的心思,而是因爲它所說的話很容易讓人聯想,若是讓羊安在看到陰風后、猜到他元體的一些隱秘,卻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聽到小花說這個玉瓶是趙碩壓箱底的手段,羊安面上浮現出了一絲慎重模樣,有些嚴肅道:
“趙殤使,雖說這枚念珠拍得越多,我們商會的好處也是越大,但羊某不得不提醒你一聲,這枚念珠現在的價格,已是遠遠高出了它的實際價值,若是你只是爲了同這兩位公子置氣,實在也是沒有必要。”
在羊安原本看來,趙碩實力低微、欲字殤積弱,身上定沒有多少財富,而實際情況卻是趙碩身上財富層出不窮,甚至稱得上闊綽兩字,因此,羊安便直接將這些財富想成了七殤魔門賜予趙碩。
有了這般的想法,羊安自然也覺得趙碩其實和那兩位公子差不多,是在拿着輕易得來的財富鬥氣而已,若是讓他將身上的財富、甚至包括那壓箱底的手段都敗了個乾淨,說不定七殤魔門還會遷怒到九洲商會頭上,九洲商會雖說不懼,卻也是各讓人頭疼的麻煩。
九洲商自不會執着於眼前利益,加之有了這些認識和想法,羊安便也開口提醒趙碩,不管趙碩聽不聽取,也算是表達了善意。
趙碩自然是聽出了羊安的善意,但他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將那枚念珠收下,便仍是態度堅決的將手中玉瓶遞給羊安,憨厚笑道:
“謝過羊掌櫃提點,俺心頭有數,羊掌櫃只管替俺這東西估估價好了,不過可要小心,此物最好請貴商會具有元胎境以上修爲者、在一個較爲安全的地方查看。”
這玉瓶之中所裝的,自然是趙碩在密境之中收取的陰風了
趙碩現在剩下的財物,除了硯臺、靈脈、短刺、陰風外,也只剩下燃血丹、金蠶靈蠱、盤龍棍等雜物。
在他的眼中,這硯臺可以說是無價之寶,靈脈除開本身價值以外,還對他有大用,因而他不會用這兩樣來抵押,而那些燃血丹、金蠶靈蠱,雖說有些特殊效果,但同時也具有很大副作用,想來換不了多少培元丹。
除開這些,盤龍棍要留作自用,便是抵押也只能再多十萬枚培元丹,無濟於事,因此,能夠用來抵押、且應該能換取充足培元丹的,便只有那短刺和陰風而已。
不過兩相一比,短刺操控由心,且威力能隨實力增強而提升,潛力巨大,陰風無法隨心操控,且只能對付元胎境以下,便是元基境通過合適的防禦類元兵都可以抵擋,實用性便落了下成。
因此,趙碩在斟酌了一番之後,便也發現,能夠被他捨棄、且能換取來足夠培元丹的,也只有這陰風最爲合適。
羊安見趙碩堅持還要抵押財物,便也不好再勸,將那玉瓶接了過來,卻是又聽得要元胎境修爲才能查看的提醒,便也是訝然道:
“趙殤使,這玉瓶之中裝的究竟是何物,爲何這般神秘?”
趙碩憨厚一笑,開口解釋道:
“這玉瓶當中,是俺好不容易求來的兩道陰風,分別是寒冰陰風和煉獄陰風,只是不知能抵押多少枚培元丹?”
羊安聞言,面上卻是露出了難以抑制的震驚神色,有些駭然道:
“陰風只有元胎境以上強者纔可祭煉,祭煉之後威力直追頂尖元器甚或元神之寶,還可以混合其他材料直接用來煉製元神之寶,莫非此物已是經過祭煉?那般的話,價值可是極大!”
趙碩聞言卻是苦笑一聲,搖頭輕嘆道:
“這只是純粹的兩道陰風而已,如羊掌櫃所見,俺實力低微,若是遇到無法抵禦的危險,便可以將其放出來個同歸於盡,如此,也算是俺的一項自保手段吧。”
趙碩這般說話,當然是有很大的保留成分,他的元體之秘,乃是他的最大倚仗,當然不能讓外人知曉。
聽趙碩說得有些慘烈,羊安也是一愣,但旋即面上卻是浮現出了興奮模樣,擊掌道:
“趙殤使,這兩道陰風雖說沒有經過祭煉,價值要低上許多,只值一百萬枚培元丹,但如此反是最好,我商會便將那枚念珠直接同你這陰風交換便是,其他財物,分毫不取,四十萬枚培元丹也是如數奉上!”
趙碩聽得羊安這有些矛盾的說話,卻是不由一愣,訝然道:
“羊掌櫃,這念珠的報價已是到了兩百萬枚培元丹,而這陰風只值一百萬枚培元丹,如此,你們商會不是要虧上不少嗎?”
羊安哈哈一笑,便也是解釋道:
“我們商會總會有一位元神境長老,正四處搜尋陰風強化他的元神之寶,但這陰風雖說價值不算太高,卻委實太難尋找了一些,因而他至今還未蒐集到,若是我們十萬大山分會將這兩道陰風敬獻給他,能得到的好處,又豈是拍賣這枚念珠能比?”
說到此處,這羊安便直接將那玉瓶收入懷中,呵呵笑道:
“趙殤使,你只管隨口報價,讓那兩位公子知難而退吧。”
趙碩微微一笑,還沒答話,那小花卻又噌的一下竄了出來,滿面興奮道:
“老爺,這兩個賤人敢和你擡槓,是大不敬,你便開個天價出來,從氣勢*他們直接碾死!”